五、出现曙光
这天,小勤从窗口看到,别墅大院里开进来儿辆罩着篷布的大货车,白胖子的人忙着卸货,车里全是服装。
小勤说:“白奎山一直做服装生意?”女子皱着眉头说:“我也说不准,白奎山根本不容我问。不过,以前我没见他运过服装,做这生意也就是最近一两个月的事吧。”
第二天傍晚,小勤看到前一天卸下的服装又原封不动地往上装。她觉得奇怪:白胖子费这么大劲倒腾来倒腾去,有什么猫腻呢?
女子在一旁沉吟良久,眼睛突然一亮,凑近小勤悄悄耳语了几句,小勤会意地笑了。
女子使劲敲打门,看守探进头来,女子说:“告诉你们大哥,我们需要几套新衣服。”
看守应声而去。一会儿,他跑回来说:“大哥说了,回头派人去买。”
小勤一指窗外:“车上那么多服装,随便挑一些就行了。”看守直摇头:“那可不行,这批货今天午夜就要运走。”
女子火了,边嚷边踹开门:“几件破衣服算什么,他白奎山都把我们姐俩害成这样了……”女子拉着小勤就往外走,看守急忙阻拦。女子怒喝道:“让开!”看守知道这两个女人在白奎山眼里的分量,不敢造次,只得乖乖跟在她们身后。
小勤她们从车上抓起几件衣服就往身上试,阿木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夺下衣服道:“二位姑奶奶,这、这衣服你们不能穿。”“为什么?”噢,这批货已经被香港一个大客户订了。阿木支吾着,又对身边那黑大汉低头耳语了几句。小勤她们被连拉带拽关回了房里。
就要午夜时分了,女子和小勤交换了下眼色。她们迅速把床单和被罩一类的东西打成结串在一起,一头牢牢绑在暖气管道上,打开窗子向外望望,见没人,就把另一头抛了下去。她俩先后抓着床单做成的绳子,慢慢滑到地面上,在夜色的掩护下,蹑手蹑脚地向货车靠近。
正在这时,一个守夜的小喽喽提着酒瓶向这边走来。
小勤和女子急忙躲进旁边一大片花丛里。小喽喽在花丛旁站下,小勤紧张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她手捂胸口,大气也不敢喘。
小喽喽把瓶子放在地上,冲着花丛小解,然后打着酒嗝往回走。看他快走远了,女子拉起小勤猫着腰向货车溜过去。只听“哐啷”一声,小勤不小心踢倒了小喽哕放在地上的酒瓶。小喽哕警觉地扭转头,问:“谁?”小勤她们已躲闪不及,女子急忙上前笑着应付道:“噢,你们大哥叫我们……”
小喽哕见她俩大半夜跑出来,行色诡异,刚想张口叫人,说时迟,那时快,女子迅速从兜里掏出个注射器向他扎去。那人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渐渐闭上眼睛,缓缓瘫倒在地。
小勤被吓坏了,正发呆,女子说:“快,帮个手。”两人把小喽哕拉进花丛,然后跳上货车,藏在衣服堆里。
小勤悄声问:“姐,刚才你给他打的什么针?”女于说:“速效催眠剂,进口的,是从白奎山那儿偷来的。他有失眠的毛病,睡不着时他就让我给他扎一针。”
六、一网打尽
不大工夫,别墅里出来一帮人,白胖子也在其中。他大声吆喝道:“弟兄们,今儿个都给我精神点。这趟买卖成了,咱们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要是砸了,谁都没好果子吃!”
小勤她们一愣,也就一批服装而已,咋那样紧张?正疑虑重重,车开动了。车队在崎岖的山路上行驶,小勤二人一直没寻到逃跑的时机。借着月色,女子见小勤手里攥着几朵鲜红的花,不禁脱口道:“啊?是罂粟花。”小勤吓了一跳,这才想起是刚才在花丛里躲避时由于紧张掐掉的。女子若有所悟地说:“莫非他们贩卖毒品?”小勤惊讶地说:“你是说这车上——”可她俩在衣服堆里找了半天.也未寻到毒品的蛛丝马迹。
这时,天下起了大雨。白胖子大嚷:“到车厂看看,加盖篷布,一定不能让衣服淋了雨。”
小勤她们一听,吓得大惊失色,心“怦怦”狂跳。这时,从后面押车的轿车里跳上几个人,小勤和女子被白胖子的人发现了。白胖子阴笑道:“呦嗬,你们两个大美人胆量和能耐不小呀!”他看一眼小勤手里的罂粟花和被翻乱的衣服,皮笑肉不笑地说:“看来,你们都知道了。没错,我是个大毒枭,这漫山遍野种的都是罂粟。可是谁也想不到,我会把海洛因藏在衣服里吧?哈哈!可你们不识抬举,这就怪不得我了!”
群山黑黢黢的,崖下,海水咆哮着拍打着岩石。白胖子伸头往下一望,冷笑道:“弟兄们,她们知道得太多了,不能留活口,把这两个美人喂了鱼吧。嘻嘻,多年后,说不定会变成两条美人鱼呢!”
白胖子的手下围过来,一个拉起小勤就往崖下推。小勤被逼到崖边,脚下一滑,身子向下坠去。一刹那,求生的欲望让她猛地抓住崖边一棵小树的枝桠,身子悬在空中拼命挣扎着大喊道:“来人哪!救命啊!”白胖子讪笑道:“嘿嘿,也许美人鱼会救你。”说着用脚狠踩小勤的双手。女子一看,愤然扑过去推白胖子。白胖子恶狠狠地抬脚踢去,女子惨叫着跌落下山崖……
白胖子跨前一步,抬起脚正要向小勤狠狠踩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寂静的山谷里突然一声大喝:“不许动!警察!”同时,几道手电光照射过来。一条警犬倏地扑上来,咬住白胖子抬在半空中的腿,白胖子顿时疼得狼嚎鬼叫。
小勤被救上来,盛桐喊着奔过去,小勤由于惊吓过度,精疲力竭地倒在他的怀里。
白胖子以为他藏的毒品天衣无缝,还想抵赖,大叫:“你们凭什么抓人?”一个警察从车上抱下几件服装甩到白胖子跟前,白胖子嚷道:“我运衣服犯什么法了?”警察瞪他一眼,掏出一瓶药水涂抹在衣服上,霎时,原本干净的衣服上慢慢渗出一些白色的结晶。警察用舌头舔了舔,对白胖子厉声说:“这是什么?”白胖子见状,脑袋耷拉了下来。
警察怎么会从天而降呢?原来,那天警察在小勤房间里搜查,警犬叼出几件她的衣服狂吠不止。警察觉得蹊跷,拿回去一化验,竟从衣服里面提取出了海洛因。他们从盛桐提供的小勤怪病症状分析,认为她可能是由于衣服里的海洛因慢慢通过皮肤渗透到血液里,进而中毒上瘾所致。不久前,外地警方抓获几个贩毒的小喽喽,据他们交代,是一个绰号“白胖子”的大毒枭给他们供的货,但他们只是通过白胖子的手下联络,谁也没见过他。警方多方侦察,又从衣服的来源及盛桐描述的白奎山的长相特征,猜想白奎山就是大毒枭白胖子。
警方一直没找到白胖子的老巢,但他们获悉今晚白胖子一伙将押运一批服装,联想到白胖子在小勤衣服里做的手脚,他们断定毒品定会通过特殊加工方法藏在衣服里。所以,警察埋伏在运毒必经的群山峻岭中,终于将毒贩一网打尽。
女子的尸首被打捞上来,小勤满脸泪水。盛桐走近前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惊,扑到那女子身上大哭不止。原来,这女子就是他的初恋情人!想到当初她无奈离开自己的情形,盛桐心里全明白了。
小勤进了戒毒所,盛桐把初恋情人的骨灰送回老家安葬。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盼着小勤早日戒毒成功,然后一起离开这个令他们伤心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