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管理员的背影,刘玉玲站在广告牌前发呆。看来,杂技团的下一站,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不过,这样的杂技团,一般都有自己的卡车,拉着人,行李和帐篷。而车辆进出市,如果走高速,要经过三个方向的缴费口;如果走国道,则有四条公路可以选择。除此之外,只剩了几条乡村小路,走不了卡车的。
走出植物园,刘玉玲茫然地看着对面的公路。一排电线杆涂着反光涂料,上方一连五个测速探头,直接对准了前方的车辆。刘玉玲怔怔地看着,突然眼前一亮。她以前所在的公司曾协助城市规划局做过一份交通测算图,当时她恰好负责此事,所以认识了几个交通局的人。不如去找找他们,看看城市监控录像,也许能找到蛛丝马迹!
招手拦车,刘玉玲直奔市交通局。
她编了个不容人拒绝的理由。拿出杂技团的海报,刘玉玲说其中一个可能是她失散多年的妹妹。看着眼泪在刘玉玲眼眶里打转,马上就有几个人过来主动帮她。寻找失散的亲人,义不容辞!更何况,双方还有过业务关系。
录像很快被调了出来,清晨五点左右,从植物园附近驶出两辆卡车,一直朝着西南方向的国道驶去。可当两辆卡车渐渐驶出市郊,录像便不再有信号了。
“前面是郊县,没有探头。”交通局的工作人员颇为遗憾的说。
“可以打电话询问前面的郊县收费出口。大箱小箱的卡车,很显眼的。至少,他们能知道卡车去了哪个方向。”有人建议道。
看着刘玉玲焦急的目光,有人将她带进了一间空闲的办公室。一个又一个电话打过去,刘玉玲却越来越失落。虽然知道了大的方向,可国道中间纵横着数不清的国道、省道、乡间公路,怎么能辨别出他们到底去了哪儿?从茫茫人海中寻找,真宛如大海捞针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刘玉玲几乎不抱任何希望几乎就要放弃这条线索时,事情意外有了转机。——龙门市收费口传来消息:“你问杂技团的卡车?就是来我们市演出的啊!问得也真巧,车刚过去半小时。我还以为是搬家公司,离近了才看到车上贴着杂技团的字样。两辆卡车?没错,就是他们!”
刘玉玲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口。
惊魂
龙门市是一个县级市,一共四个多小时的车程。刘玉玲到达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坐出租车一打听,杂技团的演出在一家小剧场。知道刘玉玲感兴趣,那出租车司机热心地介绍说:“那个剧场都快破产了,已经十多年没有修缮过,听说杂技团团长是龙门市长某领导的朋友,所以才来演出的。”
晚上八点,演出正式开始。剧场没有坐满,因为震耳欲聋的音响,前排人很少。于是,刘玉玲在最前排找了个座位。
顶碗女孩是第三个出场的。尽管化了浓妆,刘玉玲还是一眼就认出来。她的目光始终盯着那个女孩,看着她灵活柔软的长腿将一只又一只小碗踢到头顶上摞起来,心里却暗自替她捏了把汗。
女孩表演结束,刘玉玲再也坐不住。她悄悄起身,来到了后台。后台在舞台的上方,看上去破旧不堪,薄薄的木地板有些地方已经腐朽。有人把着门不让进,刘玉玲慌称自己是来自省城的记者,想采访一下他们的杂技团。正争执间,一个老人走了出来。看门人毕恭毕敬,对刘玉玲说老人是杂技团团长江永久。
江永久上下打量一下刘玉玲,问她想采访什么?刘玉玲直截了当地说想见那个顶碗的女孩,有重要的事情要问她。江永久面无表情,说她正在休息,如果刘玉玲想采访,不如来问自己。刘玉玲摇摇头,说她要问的事,只有女孩能回答。江永久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朝旁边的人挥挥手。
女孩很快就过来了。刘玉玲急不可待地从口袋里掏出照片,指给她看:“这照片中的人是不是你?照片中的三个男人,你,你一定认得他们吧?”
女孩没有答话,低下头去。无疑,她这是默认了!如果照片中的女孩不是她,她会马上矢口否认。见女孩不说话,刘玉玲接着说:“他们一个死了,另外两个失踪了。你去过朱家峪大峡谷,在那儿发生过什么事?”
听了这话,女孩惶恐地抬起头,眼神躲闪着投向江永久。刘玉玲一时又急又气,口不择言:“这件事关系到三个人的生死,如果你现在不说,最好就跟警察去说。三个人被墙吸走了,而这三个人都和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