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戏团的血案
警长葛尼是凶杀案调查的高手。在他的管辖区内,几乎没有破不了的案子。
那天,15岁的我和葛尼正探讨有关盲人摸象的故事时,同事马特打来的电话说,在哈宾·威尔逊马戏团的冬季修整营地发现了马戏团团长的尸体,是被枪击致死的。案情有点儿奇怪,让马特和杰夫很困惑,所以想请葛尼马上过去。
葛尼一边穿外套,一边对我说:“一起过去,怎么样?”
十多分钟后,我们驾车到达马戏场。杰夫在马戏表演场的入口等候我们。我俩跟随着杰夫走进圆形的马戏场。那的畜舍里关着十来匹马、一只有点儿肮脏的大象,笼子里还有两只脱了大部分毛的老虎。
大象脚踏在水泥地板上,刚要朝我们走来,就被那个身材消瘦、头发灰白的小个子男人用象钩小心地赶回了原位。
蹊跷之处
杰夫向葛尼报告:“死者是被一枚空包弹击中而死的。这种‘点32口径’的空包弹枪是专供马戏表演时使用的。”
“这可能是自杀么?”我插嘴问道。
“有可能。”杰夫说,“因为手枪就握在死者手里。但也可能现场已经被凶手布置好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死者为了试新手枪,发射了一弹匣的空包弹,事后又将弹匣装满了。”
杰夫接着说道:“案情的确蹊跷。凶案发生时,手枪共射出过三发子弹。很难想象一个人为什么要朝天射出两发空包弹后,接着又用第三发子弹射中自己的太阳穴。更不可思议的是每声枪响均发生在十秒钟之内。”
“谁听到了枪声?”葛尼皱着眉问。
“有两个人听到了枪声。”杰夫说,“照料马戏团动物的伙计安珀斯,在大约五十英尺外的马戏场上听到枪声。当时他正在打瞌睡,被枪声惊醒。还有一个巡夜人,在楼上听到了枪声。另外有一个在楼里工作的会计,在办公室里工作到深夜,说自己未曾听到枪声,可能是因为办公室距离案发现场有点儿远。”
停顿片刻,杰夫补充道:“哦,对了。刚才赶大象的那个人就是安珀斯。”
“尸体在哪?”葛尼问。
“在那儿。”杰夫手指着一对从主马戏场通向外界的双开门。大门敞开,紧靠墙壁。穿过这对门,我们见到一具尸体躺在地上,死者背靠在房间另一头的一扇门上。
“他杀”动机
“再说说你们了解到的情况。”
杰夫说:“死者是马戏团团长,名字叫做索普。他手下的每个人都非常恨他,因为他是个刻薄鬼、虐待狂。人人或许都有杀他的念头,就算用空包弹也行。也就是说,当时在楼里的三个男人中,谁都有可能是凶手。特别是负责照料动物的那个安珀斯,很爱动物。每当索普对待动物很残忍无情时,安珀斯就想杀死索普。但终究忍住,并未付诸于行动。在他的手上,也没发现火药残迹……”
“等等,你刚才说索普喜欢虐待动物吗?”葛尼打断了杰夫。
“对,马戏团的人都这么说。警长,你有什么想法?”杰夫有些奇怪地问。葛尼摆摆手,让他继续说说其他人的情况。
“巡夜人名叫卡尔。他是索普的岳父。尽管是索普给了他这份工作,但他还是有作案的动机。还有,那名会计叫做戈尔德。”
停顿了一会儿,杰夫继续说:“马戏团教练和戈尔德在会计事务上有过争执。他持有马戏团的少量股份,感觉自己看到的财务报表背后有鬼。”
“不错的伙计。”我又插嘴说。
这时,我看到了马特。马特正一脸凝重地靠在墙上,凝视着索普的尸体。他没有和我们打招呼,只是开门见山地介绍起来:“这案子真棘手。我还没动过什么东西,警长,除了拎了拎尸体的胳膊。总共开了三枪。我们也盘问了当时在这栋楼里的三个男人,他们的证词听上去无懈可击,只是他们都离得很远,没有人能为其他两个提供不在场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