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秋白拨通了罗警官的手机,把刚才的情况对他说了一遍。罗警官却告诉吴秋白,他所处的地方很嘈杂,手机里听不清楚,让吴秋白立刻到“热带雨林”咖啡馆来,见面再详谈。吴秋白来不及思索,抓来件衣服披在身上,叫了辆的士直奔罗警官说的见面地点。
到了“热带雨林”咖啡馆,吴秋白看见罗警官正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罗警官也看见了他,向他招手示意。吴秋白奔过去,罗警官不等吴秋白说话,急匆匆地问:“究竟有什么事?”
吴秋白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只好用简单扼要的话:“不久前,包振时跑到我租住的地方,交给我一件东西让我保管,我怕是违禁品,就偷偷地打开瞧了,居然是一支‘空气挥发剂’。”
罗警官点点头:“你听说了沈沁阳的事了吧,你做的很好,帮我们公安机关找到了最重要的物证。事不宜迟,你快带我去看看。”
吴秋白领着罗警官回到出租屋,一进房间,他见到放在桌子上的皮箱竟然不翼而飞。他怕记错了地方,满屋子找了一遍,仍没有发现皮箱。“东西呢?”罗警官在一边问。
吴秋白弄糊涂了:“我明明记得东西放在这里,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
罗警官听到东西丢了,反倒显得很平静,他打量了一遍屋里的环境,踱到窗户边,指着窗台上一处残留的脚印说:“有人已经捷足先登了,这件事你先不要声张,我们会进一步调查的。”罗警官叮嘱了两句离开了。
整件事越来越扑朔迷离,会是谁趁着他见罗警官的时间偷走了皮箱?吴秋白暗自琢磨着,知道这件事的除了他和包振时,就只剩下他在电话里向罗警官吐露过,可罗警官不是说他根本没听清楚吗?总不会是包振时去而复返,又把皮箱偷走了吧?更令人奇怪的是罗警官听到皮箱丢失后,并没有显示出焦急,好像早已预见皮箱会不见似的,而且马上指出了窗台上的脚印?吴秋白又想起那晚有人在对面楼道窥视他的事,难道是他……
连续几天,吴秋白在化工厂都没见着焦厂长,问焦厂长的秘书,秘书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吴秋白还了解到包振时也不见了,甚至没参加沈沁阳的葬礼,警方已把包振时列为头号疑犯。看来这两个人同时失踪,是存在某种关联的。
秘书送来了一大堆文件,说是焦厂长不在,只能请他代为处理一下。吴秋白漫不经心地翻阅着这些文件,那份与彼德签的合同书赫然也在里面,他痴痴地看着,浑然不觉秘书已端了一杯茶上来。等吴秋白发觉时,那杯茶已被他失手打翻在桌上,茶水刹那间浸湿了合同书。吴秋白手忙脚乱地用衣袖揩干,他再拿起来看时,奇异的事发生了,原本没有他签名的地方清晰地显示了他的签名。
吴秋白细细地一想,明白了其中的奥妙。彼德给自己的那支钢笔,用的是一种隐形墨水,要借助水产生化学作用,才能显示出字迹。这么说来,焦厂长和彼德合伙设计了一个局,让自己不知不觉钻进来。焦厂长故作神秘的举动,为的是使自己相信有个把柄握在他手中,这样达到轻而易举地控制自己的目的,从而不敢把他与沈姗姗的关系透露给包振时。
好阴险的手段!吴秋白感到被人愚弄了一回,他不禁气愤填膺,直觉告诉他焦厂长或多或少参与了这起“空气挥发剂”的盗窃案,他不能坐以待毙,要采取行动揭露焦厂长的所作所为。
吴秋白想到了彼德,要知道焦厂长的下落,或许从彼德身上可以找到线索。吴秋白向秘书打听起彼德这个人,秘书说彼德是化工厂最大的客户,秘书又在通讯录里查到了彼德的住址华龙宾馆。
吴秋白坐在华龙宾馆对面的一家茶楼上,密切地注视着宾馆的大门。他从宾馆的服务台已经打听到彼德住在1703房,一直没有出来。吴秋白守株待兔等在附近,他决定监视彼德。快到中午时分,吴秋白看到彼德从宾馆大门走了出来,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人,是失踪了的焦厂长。吴秋白的精神一振,焦厂长的手里提着一只皮箱,正是包振时交给他的那一只。
真相
焦厂长和彼德坐上了一辆的士,吴秋白从茶楼里冲了出来,也拦下一辆的士,吩咐司机跟上前面那辆。的士使向了一处比较偏僻的郊区,这个地方吴秋白并不陌生,他知道这里有化工厂租用的一个仓库,平时很少有人来,那焦厂长和彼德来这里做什么?
的士停在了一排仓库前面,焦厂长和彼德神色匆匆地下了车,径直朝其中的一间仓库走去,焦厂长掏出钥匙打开门,和彼德对视了一眼进去了。吴秋白悄悄地跟着,他怕被发现不敢走大门,而是绕到仓库的后面。这一带新砌了一堵二米多高的围墙,还残留着一些砖块没有清理,吴秋白灵机一动,瞅瞅四处无人,借着墙外的砖堆,挺身翻过围墙。里面有几扇破损的窗户,防护栏上的钢筋已经脱落,吴秋白很轻易地潜入了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