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蒋文清看到自己被迷奸那晚的监控录像上出现了何友顺时,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肩膀微微颤抖,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她颤声道:“难道那晚,我被这两个畜生……”说到这里,饱受屈辱的蒋文清再也说不出话来。
江一帆看到这里,起身退了出去,知道自己不用再审问下去了。凭着他这些年来的识人经验,蒋文清的震惊和愤怒绝对不是表演出来的。既然她是无辜的,那么凶手又会是谁呢?难道他真的要从何友顺这几年来结交过的每个人去展开调查?
他皱着眉来到解剖室,法医正好给何友顺做完死因鉴定。原来何友顺并不是被冻羊腿砸死的,而是因为过敏引起的气管肿胀窒息而死。羊腿可能是在他临死前挣扎时不小心碰落撞到的。
江一帆问是什么引起的过敏,法医说是花生。何友顺知道自己对花生过敏,饮食上肯定非常注意,一定是有谁偷偷在他的食物中做了手脚。拍摄开始前,剧组对每位选手做过详细的身体检查,因此他们都知道何友顺对花生过敏。
那凶手到底是在什么食品上动了手脚呢?江一帆问法医在何友顺的胃里有哪些食物。法医说,何友顺在散伙饭开始前就溜去冰库了,因此他的胃几乎是空的,除了一些青柠水。
江一帆一下子想起案发现场那个饮料杯来,赶紧来到鉴证科问鉴定结果,可让他失望的是,饮料杯里确实装了何友顺最爱喝的青柠水,可是饮料既没有被下毒,也没有被掺入任何花生之类的异物。
“那饮料杯有没有问题?”
“饮料杯还有盖子我们都已经检查过了,没有问题。”
江一帆不甘心地追问:“真的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鉴证科的同事满脸的不高兴,指了指装在证物袋里的饮料杯,道:“要是你对我的检测结果不满意,可以拿到省局去做二次检测。”说着转身去干另外的事了。
此时江一帆也顾不得得罪同事了,戴上手套拿上那个饮料杯说带回办公室再研究一下。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400毫升装的一次性塑料杯,很多冷饮店都用这种杯子。吸管也是那种奶茶店常见的、褐色的塑料管,正好可以插进杯盖上的小孔中。何友顺买了一打杯子跟吸管放在房间里,他喝的青柠水都是他自己调制的,调制好就装进饮料杯,插上吸管就可以随时喝。
江一帆拿着这个杯子跟何友顺房里的其他杯子作了对比,并没发现什么不同,他又查看了杯盖,为了方便比较,他顺手把插在杯盖上的那根吸管抽了出来。忽然,他的心里微微一动,将那根吸管放在手指上掂量了一下,又取过另外几根没用过的吸管,同样掂量了一下。
江一帆家里从他祖父开始就是开中药铺的,虽然他没有继承祖业,但是从小对抓药配药等事并不陌生,也因此练就了一手掂分量的本事。几钱几两的草药,到了他手里,都能估算个八九不离十。他发现何友顺被害时喝的那杯饮料的吸管,明显比其他几根吸管要重一些。鉴证人员查看了杯子和杯盖,却漏掉了这根吸管。
江一帆立刻将吸管重新送到鉴证科,果然,在这根吸管里发现了一个用焦糖制成的中空管子,大小正好贴合住吸管内壁,当然了,凶手在糖管里面加入了提炼出来的花生精。“双层吸管”并不会影响吸食饮料,因此很难被发现。当何友顺用这根吸管喝饮料时,自然也就吸入了花生,导致气管肿胀,窒息而死。
江一帆感慨道:“凶手真狡猾,居然想出这样的杀人手法,不过,他到底是百密一疏,要把粘稠的糖浆搓成管状,不论多么小心,想不留下指纹是极难的。”说着,他问办公桌另一头的肖玲:“焦糖管上的指纹提取结果怎么样了?”
肖玲刚给鉴证科打完电话,欣喜地道:“江队,好消息,鉴证科的同事不仅提取到了清晰的指纹,还找到了匹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