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窥探!”女人尖叫了一声,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只是想去亲眼看看那些女人在跟我丈夫做些什么!为什么我的丈夫从来不用那种眼神看我!为什么我的丈夫从来没有那样抱过我!她的嘴唇什么滋味?杨少卿?你告诉我她的嘴唇是什么滋味?”
一叠声质问听得婉?a href=//wsw.jpgushi.com/gsdq/mei/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暧昧ξ孀×俗约旱亩洹?/p>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跟过来,为什么要听到这些东西。手里的灯因此摇晃起来,晃得灯罩内烛光摇摇欲坠,照到她苍白迷惘的脸上。
“这一世我中意的只有你。”窗内的杨少卿这样道。
婉贞感到自己心疼得要裂开了。
“只有我?”女人冷笑,“那为什么一次又一次要把她们带进门?!为什么!”
“你容不得她么,典娘?”
“试问世上有哪个女子能容得?!”
“那我便杀了她。”
“杀?”女人一听再度大笑起来,笑得就如同上次那样绝望而疯狂,“杀有何用!杀有何用!”
“至少我不会再看到你现下这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杨少卿!”
听到这里,婉贞再也按捺不住了,一把丢开手里的灯,朝着那扇近在咫尺的房门直冲了过去,狠狠将它拍开,“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若想纳妾,便自管去纳好了,何苦要置我于死地?!”
十五
话音刚落,杨婉贞的面色却变得比刚才更加苍白,因为她发觉屋里竟一个人都没有。
积满了灰尘的桌子上,只有一盏灯孤零零静躺着,透过光滑如幼儿肌肤般的外壳,在窗下吐着它柔软的琥珀色光芒。
这盏灯不正是刚才被她丢在外面的“引路盏”么?!
想到这点她立刻回头朝门外看去,但门外她刚才躲藏的地方一团漆黑,哪里有什么灯……
见此情形不由脚底一阵发软,婉贞晃了晃身子好容易才将两腿站稳,一时间脑子里更加乱了,她小心翼翼走到那张桌子边,提起那盏灯朝四下照了照:“少卿……少卿……”
没人应她。
这屋里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她被吓坏了。急转身迅速朝房门方向奔过去,突然身子被前面横生出来的某样东西,绊得她一头跌倒在了地上。手里“引路盏”因此脱手飞出,撞在那具绊倒她的东西上闪了闪,看似要熄灭,却随即骤地一亮,将那东西清晰呈现在她面前。
那竟是一口棺材!
摆在一堆杂物间,上面蒙着块肮脏的白布,所以原先根本看不出来。此时被婉贞一撞,撞掉了上面那块遮布,这才使它显出了庐山真面目。漆黑色棺身上用朱笔写着的那个大大的奠字,不偏不倚正对着婉贞的脸,直把她给惊得魂飞魄散。
好一阵子,她就这么纹丝不动僵坐在原地,仿佛整个人都随着时间流逝而凝固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雨珠敲打在屋檐上的声音由轻至响,才把她从失魂落魄中唤醒了过来。
回过神她立即爬起身,鼓起勇气绕开那口棺材,正要继续往外跑,但不知怎的,经过那口棺材时仿佛鬼使神差一般,她的目光再次停留在了那口棺材上。
她发现那口棺材斜开着一道口子。
许是刚才被她撞开的,“引路盏”的光忽明忽暗,透过那道口子照进棺材里,照出里头一个人僵硬的肩膀轮廓。
这人会是谁……
她心知自己不该去关心这个问题,但她无法控制回头朝那口棺材看去的欲望。
犹豫片刻后,她慢慢回过身,带着急促的心跳朝那口棺材慢慢走了过去。
她伸手匆匆挪开上面的灯,几乎有些迫不及待地将棺盖用力往前一推。但没能推动。棺盖比她想得要沉,她歇了两口气搭住棺盖再度用力,随着咔的声响,那块厚重的木头终于被她朝前挪动了一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