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天前的一个下午,他正在嘹望塔上观察,温崇军忽然跑过来找他,说请他去参加他们的一个游戏。
卢茂林早就孤单得要抓狂了,忽然被人邀请去参加游戏,兴奋异常,忙不迭地答应了。
温崇军说他们要在山林中过一个鬼节,就是把每个人都打扮成鬼怪的样子出来吓人,看谁先被吓到。温崇军送给他一个鬼面具,他觉得不够吓人,又把皮褥子缝成了兽状。
那天晚上,他就打扮成一个戴着鬼面具的野兽,按照温崇军说好的时间,藏在了一片树林中,等到一条黑影出现了,他就猛地跳了出来,吓得那人惨叫一声,没命地逃跑了。他还装成一个鬼兽的样子,追着那个人,连喊带叫,又笑又跳,那个人给吓得飞快地逃走了,他实在追不上了,这才回来。
沈亦婕微笑着摇了摇头:“不会吧?你装成个鬼样子,就能吓到人啊?”
卢茂林看她不相信自己,就来气了,他又从床边上拿起了那个面具戴上,还把那张兽皮披到了身上。
他做张牙舞爪状扑向沈亦婕,学着恐怖电影里的鬼声拉长了声调说:“留下你的魂魄再走——我要吃你的魂魄——”
肖一楠被这一吓清醒过来,猛地大叫一声,跃身而起,一下子把卢茂林扑倒在地,狠狠地扼住他的喉咙:“我让你吓我,我让你吓我!”
卢茂林被这忽然的变故惊呆了。他极力地反抗着,但却挣脱不出来,很快就被他扼得喘不上气来了。沈亦婕拉住了肖一楠:“放开他吧。”
肖一楠红着眼睛大吼:“他差点儿吓死我!”
沈亦婕大声吼道:“你才是元凶!”
肖一楠放开了卢茂林,抬起头来,愕然地望着沈亦婕:“你说什么?我怎么会是元凶?我怎么会害我自己?”
沈亦婕把卢茂林拉起来,问他:“你吓了他以后,还想去找我们继续游戏,但却没有找到,是吗?”
卢茂林大声地咳嗽着,又长喘了几口气,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这才点点头说:“我是想再去找你们的,但却没有找到,一个人都没找到。我只好就回来了。你们跑哪儿去了?”
沈亦婕点了点头说:“他就没想着让你找到我们,所以也没把我们露营的真实地址告诉你,你当然找不到了。你只是他想要利用的一枚棋子。”
肖一楠那边早急了,扯了扯沈亦婕的胳膊,急切地问道:“你快告诉我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为什么说我才是元凶?”
沈亦婕幽幽地叹了口气,这才怨毒地盯住了肖一楠,轻声问他:“你还记得你们那场赌局吗?”
肖一楠茫然地摇了摇头:“赌局?我和谁打过赌吗?”
沈亦婕使劲地盯着他的眼睛看着,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们打赌了,打了一个很奇怪的赌,要到断崖悬棺那里去。你要趁机害了温崇军,是不是?”
肖一楠跳起来,惊恐地喊着:“我就是要吓他,吓得他犯了心脏病,你看出他的丑态,就再也不敢嫁给他了!”
沈亦婕惊愕地大睁着眼睛看着他……
七、奇赌
这是一个奇特的赌局。
肖一楠选择到绿萝山来旅行,就因为这里有最吓人的场景,那就是断崖悬棺。他也早就设计好了最吓人的情节。他也早就知道温崇军喜欢这样的地方,他提出来,温崇军自然不会反对,他实施起来才会更隐蔽。他提出来以后,温崇军果然爽快地答应了,正中了他的圈套。
一路上,他都在激怒温崇军,就是要激得温崇军跟他赌一把。温崇军终于受不了了,答应跟他赌。于是,他们就打了这么一个奇怪的赌。这场夜赌的规则是,一个人从宿营地到断崖的第三层,从中间那个洞窟的悬棺上取回一枚硬币。那枚硬币,是他们白天的时候一同放上去的。谁赌赢了,就可以向沈亦婕表白,输的人自动退出。肖一楠先出发,温崇军后出发。如果胆子都够大,再进行下一轮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