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剑锋心中一动,走过去问:“你认识他?”汪雨霞轻声说:“他是我丈夫。”夏剑锋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汪雨霞终于流下泪来,叹口气说:“这事说来话长啊。”
原来汪雨霞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是南平市一家连锁美容店的老板,身家数千万。但是她的婚姻非常不幸,丈夫毕军是个酒鬼,一喝醉酒就动手打她。大约在一年前,她在同学QQ群里联系上了大学时的恋人邝文盛,两人很快旧情复燃。为了方便幽会,邝文盛想到一个办法,就是两人假装互不认识,同时参加一个驴行队伍,这样就可以避开熟识他们的人的耳目,悄然相见,一解相思之苦。
夏剑锋转身问毕军:“这么说来,你上山的原因,自然也并不像你刚才说的那么单纯了。”
毕军看了汪雨霞一眼,咬着牙恨恨地道:“我其实早就发现她在外面有男人了,我是尾随上山来捉奸的。”夏剑锋道:“你捉奸也就罢了,为何要动杀机?为何要将邝文盛的头割下来?为何要将他的尸体砍成数块?又为何要将他的尸块四处抛撒?”
“什么?”毕军睁大眼睛,仿佛才从醉酒后的睡梦中清醒过来,“你说什么?邝文盛他、他死了?”
夏剑锋道:“他在昨天晚上被人割头分尸,这里有杀人动机的人,就只有你。”
毕军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妙,看看汪雨霞,又看看夏剑锋,忽然“扑通”一声跪下来:“警官,我冤枉啊,我根本不知道邝文盛已经死了。我实话对您说,我尾随他们上山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捉奸,而是为了拍下他们偷情的镜头,离婚时好多分些财产。所以我白天睡觉,晚上则穿着雨衣潜伏在客栈对面的大树下,用望远镜偷偷观察客栈的情况,等邝文盛进了汪雨霞的房间,就跟上去从窗口把二人鬼混的画面拍下来。你要是不信,可以去看我的手机,那里面还存着我前天晚上拍到的他们偷情的镜头。”
夏剑锋说:“我问你,昨天晚上,你也一直在用望远镜监视客栈里的情况吗?”毕军点头说是。
夏剑锋问:“发现什么异常情况没有?”
毕军说:“昨天晚上的情况确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在望远镜里看到,大约晚上8点左右,邝文盛进了自己房间,8点半汪雨霞回房,过了一会儿,她去到邝文盛房里,我以为时机来了,正准备潜进客栈,却发现她很快又从邝文盛房里出来了。后来又看见她进去了几次,都没呆上两分钟就出来了。我一直监视到半夜12点多,忽然看见他们亮着灯在客栈周围搜索什么,我以为自己被人发现了,赶紧溜回去睡觉了。”夏剑锋问:“你是说,你一直盯着邝文盛房间,看见他进去,却没有看见他出来,是不是?”
毕军说:“是的。”
夏剑锋皱眉说:“这倒怪了,如果真是这样,凶手又是怎样进入他的房间,将他制服之后掳走的呢?”
毕军想了一下,说:“对了,在邝文盛进房后不久,我看见二楼走廊的灯熄灭了一会儿,不过灯很快就重新亮起,我并未在意。”
夏剑锋说:“这就对了,凶手把走廊灯熄灭之后,趁黑将邝文盛从被窝里背了出去,下楼时再把灯打开。走廊灯的开关在楼梯转角处,凶手开灯关灯你是看不见的。”
这时女警文丽来报告说,杀人和分尸的凶器已经找到,是挂在客栈厨房外墙上的一把用来劈柴的斧头。虽然斧头被凶手清洗过,但痕检人员还是在上面检验出了少量血迹,经化验,可以确认是死者身上留下的血迹。夏剑锋走到厨房门口看了一下,那把斧头就挂在门口屋檐下。他问石山:“你这把斧头,平时一直挂在这里吗?”
石山说:“是的,平时劈完柴,都是挂在这里的。想不到竟被人顺手拿去当了凶器。早知如此,打死我也要把斧头收起来。”他战战兢兢的,说话也有点儿哆嗦,生怕警察因为他的斧头成了凶器而怪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