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让我诧异的是,躺在棺材里的死者,脸上居然也是微笑着的,僵硬的,毫无生气的笑容,就像是已经腐败的水果上表皮死去后裂开的口子。
“微笑之村。”他低声说。
“我们明早就离开吧。”我有点不太舒服。
“你害怕了?”
“不,只是觉得太古怪了。”
“不用害怕,他们明显是虔诚的教徒,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话是这么说,但是……”一想到刚才看到的棺材里的家伙脸上的微笑,怎样也没办法安下心来。
“两位醒了?”没注意的时候,修士突然出现在门口,手里端着一个盘子。
“是晚餐吗?”
我瞄了两眼,原来是米饭和一些山里的野菜,木耳看上去很新鲜。
“因为比较匆忙,我只是弄了些新鲜的蔬菜,希望不要介意。”修士将食物放在桌子上。
“十分感谢,给您添麻烦了。”我欠身答谢,修士也回了礼,接着离开了房间。
“哈哈,这里以盛产木耳著称,这下有口福了,快尝尝,这可和城市里的大不相同。”
吃完后,我们决定出去走走。外面的雨暂时小了许多,我们打着手电走下楼梯,参加葬礼的人已经散去,只留下那个装着尸体的棺材。
我伸出手,打算摸一摸那雕像。
“请住手。”身后响起了修士急促而严厉的声音,他就站在门口。
“对不起,我无意亵渎神灵。”
“我们打算在村子里走一走。”
“希望两位别走得太远,附近的森林里有野兽出没。”修士以严厉的口吻叮嘱了一句后走到死者跟前,为他开始做祈祷,
外面空气冷了许多,在雨雾之中的黑色村落显得更加阴森起来,路过一家住户的时候我听到一阵阵的哭声,好奇之下走了过去却看到一个孩子跑了出来。
借着他家里的灯光,我依稀看到他脸上流着泪,而嘴角却是向上的。
这算是在哭吗?
“你还跑!再跑打断你的腿!”从里面追又出来一个妇人,眼睛瞪得很大,脸上却是微笑着,手上拿着用来扫地的扫帚,孩子被她重新抓回家里,整个过程他们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仿佛我们是透明的一般。
“看来整个村子里的人,除了笑,就没有任何其他表情了。”
“的确,不用再看了。”
“对了,教堂有三层,修士为什么没有提过三楼?而且二楼看上去并没有再继续上去的楼梯啊。”
“呃,你的意思是?”
“要不要去看看?”
“那说好了,晚上三点起来,我们去看看三楼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现。”
修士住在我们隔壁的一间屋子,早早的就入睡了。我
果然,在楼梯尽头还是有一个倾斜的楼梯可以攀爬上去,原来第三层是以阁楼的形式存在的,我
“我的天,你看我发现了什么!”
“你能看懂么?”我叫来
“好像是德文,我也不是太懂,不过好像是一位自称为安德烈牧师写的,这里有日期,1917年,这个牧师是1917年到这里的,应该是来传教的,不过,后面的我就没办法看懂了。”
我拿起日记本继续翻看着,直到最后一页。在封底居然有一张黑白照片,那应该就是安德烈牧师吧。两颊削瘦,眼睛低陷,带着一种病态愁容,嘴角都是下压的。这张半身像里的安德烈神情哀戚,左手紧紧握着胸前的十字架,我看到他的左手有六根手指。
“这张脸,好熟悉。”我有些呆住了,拼命回忆着在哪里看过,
最后,我们几乎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
“十字架上的人!”
这答案让我有些无法置信,阁楼里没有别的有价值的东西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