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汗也不放。”
“记者采访你了吗？”
“你告诉省报的？”
“我想报答你，让你出出名。”
“我不需要报答。”
“你需要什么？”
“我需要爱情啊。”
李然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向你借一样东西好吗？”
我说：“好啊，只要我有的，你尽管用。”
“借你胳膊挎一下吧。”
“你把我整个人都借了也行。”
“我用不了那么多。”
李然将我的车停在了帝皇夜总会主楼向东的一条胡同里，带着我绕过胡同中间一座普通的三层红楼，又穿过一个小花坛和一条排水沟，来到了绿树掩映的一座九层的大楼前。
长久以来，我心中一直想解开的疑团将要展现在眼前了。
“这就是季老板经营的高档私人会所。我和马多丽都在这做过服务员。”李然说。
“让你们来当服务员，这里的档次真不低啊。”我叹道。
李然一笑，领着我上了电梯，到了顶层。我一看是五楼，上面还有四层，却不通电梯。我们下了电梯向上走。在一个门口有服务生守着。服务生认得李然，李然拿出一张门禁卡，对服务生说这位是维修家具的，我们被放行了。这四层装修得极其豪华，里面的家具全部是红木仿明清古典式，墙壁上悬挂的字画都是名家的，还拥有国内最好的红酒雪茄坊和10万元以上的五大名庄酒。这种地方真不是一般人来的。
“这里可以为上流人士提供最好的私密交流平台。这儿的会员只有两种人，处级以上领导和资产千万以上老板。每新增一个新会员，都必须季老板亲自同意。”李然说，“曾有另外一家娱乐场所的老板带着20万元会费要求人会，季老板发现他动机有问题，一口就拒绝了。”
我不禁对季老板更加刮目相看，这个女人，比社会上传得还厉害啊。
李然列举了很多在我市媒体曝光率非常高的商界和政界人士的名字：“这个会所是季老板开拓人脉的。这就是帝皇树大而不招风的秘诀。”
“你和多丽现在还来做吗？”
“我不来了。”
“为什么？”
“这有淫媒。”李然的脸红了。
我心里明白，淫媒专为有钱人和高素质女性牵线搭桥，互取所需。李然的做人底线让她迈不出那一步。
“马多丽呢。”
“她也不来了。”
这倒出乎了我的意料。
“她被人辞了。会所要求我们不听客人谈话，不记客人的名字，不向客人提任何问题，绝不向外透露客人的任何信息。她私下与客人联系，被季老板发现了。”
这回海侃的时候，喻汉洋的精气神不太对，我和程军猜他是和媳妇儿吵架了。从上回门外偷听的经验看，他媳妇肯定不是李然这样善解人意的。
我们两个未婚男便一起劝解喻汉洋，教他如何对付女人。
喻汉洋说：“你们给我上课，也不看有没有那资格。”
程军说：“我经过手的女人比你见过的都多，在对付女人上，我是教授，你是初中生，我教不了你？”
我还沉浸在泡上了李然的幸福之中，也说：“女人都识哄，再难缠的女人你多哄哄不就得了。”
喻汉洋说：“要是靠哄能解决的事儿，我就不会这样了。”
至于什么事儿，喻汉洋不愿细说，我们也不好再问。
到程军走后，喻汉洋才说想和我谈谈。
现在我们三人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关系。有些事程军会避开喻汉洋和我谈，有些事喻汉洋会避开程军找我谈。我有时会避开喻汉洋和程军交流。
不出我意料，喻汉洋这回和我谈的正是他的媳妇陈燕。他怀疑陈燕劈腿了。
我说：“你有点疑神疑鬼吧。没证据别瞎猜疑，再说了，当着外人的面说自己老婆，你不觉得有点……”
喻汉洋说：“我找你就是没把你当外人。”
我说：“反正你不该乱说的。”
喻汉洋说：“我真不骗你，我的直觉是很准的。她肯定有事儿瞒着我。”
“你到底怀疑什么？”
“她这个人啊，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我就是吃不准，有些地方我就是看不透。”
“你这叫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算得上爱我，但我感觉没有尊严。在她面前，我一直有种吃软饭的感觉。有她爹罩着，我的生意顺风顺水，其实按我的能量，我无论如何也混不到今天这个地步啊。”
“你谦虚就谦虚呗，还怨起人家的爹来了。”
“你没体会，两个人，人格上不平等，是很难受的。”
听了这话，我又想到李然了，在她面前，将来我会不会也有高攀的感觉呢。
“我和你说正经的。前段时间我在她脖子上发现过一块发紫的痕，像是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