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个晚上,赵岩都没有听到有什么情况。到第四个晚上,杨刚匆匆地来禀报:“大人,这回找到可疑的人了。”
杨刚就说:
这几天,他和差役们到处巡逻,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今晚,他和几个差役正走着,就见路上走来一人,他身上背着个包袱,显得慌里慌张的,只顾低着头向前走。杨刚觉得不对劲,这么晚了还有人出来,一定是有事。就喊了一声:“哪里的,站住!”
那个人竟不经吓,一听这话,撒腿就跑。这更证实了那个人心里虚了,杨刚领着几个差役就追下来,结果他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那个人追上。那个人被他们抓住后,却闭口不言,一句话也问不出来。好像他本来就是个哑巴。杨刚觉得这个人十分可疑,就把人给带来了。
赵岩马上升堂。等身份不明的人被押上来,见他长得高大魁梧,黑黑的脸膛。虽然他穿着破旧的衣服,赵岩却觉得这个人不一般,一拍惊堂木问他是什么来头?
可那黑大汉跪在堂下却木木呆呆的,直勾勾地看着赵岩,就跟聋了似的。
赵岩又问了几句,他跪在堂上,还是一言不发。
赵岩就让差役们搜他的身,结果就在包袱里发现了一道包公祠里的令牌。
拿着那块令牌,赵岩就想,那几个死者身边都有令牌,而他身上也有这样的令牌,这个人一定与本案有联系。赵岩就先让差役把他押入牢中,等查明身份后再说。
第二天,赵岩就命手下,在城中查访,谁家有人丢失了,查到后马上禀报。
不出一天,杨刚就禀报:马财主家一个叫顺子的长工说,昨天他那里走失了一个长工,长得又黑又高大,与昨天那个哑巴一般无二。
赵岩马上就传那个顺子进来。
顺子进来,把那个出走的长工描述一番,果然跟大牢里的那个黑大汉一模一样。顺子又说,那个人叫老黑,是从外地来的,才干了不到一个月。
那天晚上谁也没说一声就走了。赵岩就问顺子,那个老黑还有什么特征?
顺子脱口而出:“他好说梦话,还好唱戏。”就说了一件事:长工们都住在一个大场院里,晚上就睡大通铺。他们在一起住了几天,大家发现老黑有个毛病,就是爱说梦话,并且梦里是在唱戏,睡着后冷不丁地就大叫“张龙赵虎王朝马汉”,还说什么铡人不铡人的,吓得大家不轻。经过再三追问,他才说他是一个富家公子,喜欢唱包公戏,家里人不让他唱,他就赌气跑出来出来游荡,才到了这里。
能唱戏自然就不是哑巴,可老黑为什么到自己公堂上就要装哑巴呢?赵岩想,他一定隐藏了什么,不敢说出来,才干脆装哑巴的。赵岩并没说老黑在他这里,却让顺子先回去。
可顺子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下了。赵岩感觉到他想起了什么,就让他回来。
顺子再跪在大堂上,却说:“有件事,我说出来恐怕大人不信呀!”赵岩说:“但说无妨。”
顺子这才说:“我隐隐约约地觉得,现在外面传的包公显灵的事,我们总是觉得跟这个老黑有关。”
顺子就跟赵岩说了一件事。
当长工们知道龙庆是“满堂彩”后,没事就让他唱上一段,大家从没到戏院听过戏,听老黑这一唱,也算是过戏瘾了。
有一次,一个长工的家被索震拆了扩建府邸,让他无家可归,他只能向同伙诉苦。
大家听了很气愤,尤其是老黑,气得脸色黑里透紫。就有个人提议,不如就让老黑演回包公,在戏里把索震给铡了吧!虽然这个世道没人管索震这样的人,但解解恨也是好的呀。提议一说出来,大家都纷纷赞同。
结果,大家就唱了一出《包公升堂铡索震》的戏。老黑喊了声:“开铡——”,就把用草札成的索震,放在铡草的铡刀里,给铡了。
可没想到第二天,索震真的死了。事隔几天,大家又想起了恶讼师海贵。海贵阴险毒辣,经常勾结富人,黑白颠倒,让穷人败了官司。这个人早就该死,要是包公在当世,万不能让他活在世上。结果大家又在场院里演了一出《包龙图怒铡海讼师》的戏,老黑一声令下,又把草扎的海贵给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