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掌握了切实的证据,证明你就是凶手。”包国奇不慌不忙地说。
“你倒是说说看,我怎么是凶手了。”张横发出嘲讽的冷笑声。
“从一开始你就精心设了一个局,你把处理过的照片寄至妻子的公司,你肯定特别小心,没有留下指纹,但我们找到了信封,信封上面的邮戳表明信是从F市寄过来的,而你前不久刚出差去过F市,因为你是一个人,没人能帮你做这个,所以你得亲力亲为。不久,你又买了一个皮包寄给昌松,而快递单上显示包裹的始发地是K市,巧合又一次出现了,你十月中旬曾去K市看望你的老同学成智。而你的朋友成智恰好在K市的大学当研究员,他们实验室管理很宽松,经常能接触到各种化学药品,氰化钾就是其中之一。”
“也就是说你有我从那里偷氰化钾的证明是吗?”张横仍然自信满满。
“这个我们确实没有找到,我们去调查过,成智说实验室并没有丢失任何药品。”包国奇不无遗憾地说。
“这么说,到现在为止,你都没有拿出绝对的证据。”张横哧哧地笑出声来。
“让我们先跳过这一步,接着往下讲。你诬陷自己的妻子与别人有染,从而开始了你计划的第一步。”
“我为什么要诬陷自己的妻子呢,这对我没有好处啊!”张横不屑一顾。
“因为你要陷害千雪,使千雪有杀人动机。那天中午你跟踪她们到食堂,悄悄的将有毒的豆浆与你妻子放在座位上的豆浆进行调换。因为当时只有千雪和吴珊姗在一起,公司又流传着自己老公与吴珊姗的风言风语,这样千雪不就有重大嫌疑了吗?但是你考虑得很周到,如果在豆浆内检测到氰化钾,千雪从表面上看便是最大的嫌疑犯,可是那样就太顺理成章,稍微有点智商的人都不会选择在这种情况下作案的,警察也一定能察觉到其中的不合理之处。于是,等吴珊姗毒发身亡后,你又悄悄换回了纸杯。这样整件事情显得诡异和扑朔迷离,千雪的嫌疑也不能解除。”
“实在是精彩的推理,但也仅仅是精彩的推理而已。”
包国奇不以为然,接着说道:“但你有一点没想到,因为这是你计划里的一个硬伤,是绝对没法解决的,那就是只要千雪一口咬定她们是买完所有东西再去找的座位,那警察推断的下毒方法就完全不成立了,但千雪说出了事实,尽管这个事实对她很不利,但这恰好反过来证明她不是凶手,也没有帮凶。”
听到这里,张横脸色煞白,仿佛生石灰扔进深井一样,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无助感。
“昌松成为过我们的头号嫌疑犯后你一定很高兴吧?但在最后关头,他提出了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张横这些细微的变化没能逃过包国奇的眼睛。
“我也有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啊!”张横精神一振,亮出了王牌。
“不要故弄玄虚了,那是假的!其实你当时根本不在Y投递站,为了造成案发时真的去寄过Y投递站的假象,你故意事先准备好了一张快递单。”
“可是快递单上有投递时间的标注啊。”张横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那个12点23分并不是案发当天的时间,案发前一天你到Y投递站邮寄包裹,等填写完快递单,盖过章、标注好时间后,你又改口说不寄了,从而你买下了这张快递单。”
“我的包裹不是在投递站么,投递站的邮寄服务只在中午开通,这不是说明我那天中午确实去寄了包裹吗?”张横说得面不改色。
“不得不说你确实高明,我也佩服你的机智,一个小诡计就欺骗了我们。你的包裹在投递站,但这并不代表是案发那天投递的。虽然工作人员阿绿说只要是在那里的包裹肯定是当天中午寄的,但你这个偏偏不是。这两天我在快递站观察了很久,发现要邮寄的包裹只是被随意地堆放在一处,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往里丢进去一个包裹是轻而易举的事。你杀人后赶到投递站,把事先准备好的包裹丢到那堆真正是那天中午投递的包裹堆上。”
“但是那只是你的臆想而已,你终究没有真凭实据。”张横挺直了身板,眼神里充满着坚定的信念。
“不对,我有,因为你不知道,只要是伪造的不在场证明,就没有所谓的完美,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只有你真的不在现场才叫完美,因为昌松真的不在场,所以他的迟到的证明才是完美的。证据有四,其一,因为你知道投递站当天的包裹一定会被运走,如果警察当天不去核实的话,那你手中的快递单就等于是一张废纸,这只表明你12:30去寄过快递,但无法证明具体是哪一天。为此,你主动透露案发前一天与妻子发生过争吵,引导我们怀疑你。你提出不在场证明后,我们必然去调查,这样你的良苦用心就不会白费。”
“其二,你的包裹如果是12点23分去寄的,为什么会在包裹堆的上部呢,而那些快递单上标明一点以后寄的反而在下面呢,这不是不合情理吗?”
“其三,据阿绿回忆,很多人付钱买快递单时都可能没有零钱,当时你却像早有准备似的,马上就从右边口袋里掏出不多不少正好三枚银币,这不是太不自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