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腊梅意识到说跑了题,她歉意地笑笑说:“对不起,都是田粪虫这个王八蛋把我气糊涂了。”她喝了口茶接着说,“和程子菁骚婆娘之间的瓜葛起源于殷发财那个老不死的。”小刘见黄腊梅终于说到正题,打开笔记本,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那是五年前,田粪虫这个王八蛋因承包工程发了财,就和我离了婚,带着那个小婊子去了广东。有一天,殷发财在我的麻将馆里打牌,老东西出手很大方,记得那天打到很晚,殷发财约我出去吃夜宵,喝了不少酒,过后我们就在镇招待所开了房……”
听到这儿,小刘终于明白了,这是两个女人围绕着殷发财这个老光棍唱的一台戏,但是他想不通的是殷发财究竟有何魅力能让两个女人为其大打出手呢?
“本来,这事儿神不知鬼不觉的,过去了就算了,可是不知程子菁那骚婆娘从哪儿听说了这事,跑来跟我扯皮,我他妈的也不是善茬,哪儿服她这口气,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跟那老东西纠缠上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那么,你从殷发财那里或者是程子菁口里听说过夜明珠吗?”
“夜明珠?我倒是听骚婆娘说过,不过我觉得那是她在瞎掰,到处炫耀,真不要脸!”
“你和殷发财交往这几年里,他都送过你什么贵重东西?”
“没有,顶多有时送件把首饰、手镯什么的,再就是给点小钱在一起喝酒打平伙,老东西吝啬,搞他的不容易,再说我也不少钱,主要是心理不平衡,都是那条乱虫害的我呀!”说着说着她眼圈就红了。
小刘估摸着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口供了,就合了笔记本:“那好吧,今天就到这儿吧,谢谢你的合作。”
留在棉鞋里的绝命书
清晨六点钟,局里的警车载着两位刑警队员准时到达。张援越同两位刑警队员交代了几句话,正要上车,一个陌生汉子气喘吁吁地赶来了,他用手里的提包拦住张援越说:“警官,请等等!”
张援越一面上车,一面说:“我们要执行任务,您有什么事请快说。”
汉子拽住他说:“我是东镇裁缝街居委会的主任,我姓李。今早上殷发财交给我这么些东西,让我送给你们。一共是五个珠子。说是蛮贵重的。”
“啊?”张援越忙走过来一看,顿时两眼放光,兴奋地问李主任,“他跟你还说什么?”
李主任说:“这是他女儿拿到他家寄下的,现在女儿死了,交给国家。”
张援越又问:“还说什么?”
李主任说:“别的没再说。”
张援越感到奇怪的是,谁也没有对他说珠宝一事,他为什么要主动交出?难道是程子菁给他透露了消息,还是他有别的想法?不管怎么说,死人案未破,拘留殷发财是眼前最要紧的。他对王所长说:“老王,宝珠交给你,请妥善保存。”又对两名刑警队员说,“走!按原计划行动!”
他们正要上车,又跑来一个年轻人,是居委会李主任的儿子,老远就喊道:“爹,殷发财上吊啦!”
李主任大吃一惊:“啊,快抢救呀!”
年轻人说:“我们发现时早就没气了。”
张援越忙从车上跳了下来,问那年轻人:“你说的话确实吗?”
青年人说:“别人都不敢动手,还是我把他从房梁上解了下来。舌头伸老长,眼珠子也紫了。街上人都拥到院里看哩。”
张援越默默地注视着这五颗夜明珠。作为案因,应该是找到了,但内里的情况并未真正弄清。
殷发财留下的话,夜明珠是女儿寄存下来的。女儿寄存了珠宝却又投河自杀,显然是说不通的。就这么不了了之地结案,对一个警察来说,并没有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