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培南那一句极不明智的话,就这样引来了杀身之祸!
李彬叫过王庆洪,将李培南的汽车钥匙递给他,说:“你和老四把车开走,扔远远的去!”
王庆洪有所顾虑地看着现场。李彬说:“这儿你们别管了。把你的车留下,明天我跟你们联系。”说着把从保险柜里搜出的一万多元钱拿起,拍打拍打,从中间一劈,一半交给王庆洪说,“就这么点儿!这是你们俩的。”王庆洪接过钱,把车钥匙放下,招呼丰朝朋走了。丰朝朋顺势抓了部手机装进兜里。
两人走后,李孟麟问:“干吗让他们走?”
李彬说:“这儿有咱俩就够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王庆洪和丰朝朋开着李培南的墨绿色夏利车,离开了乐园洗浴中心。王庆洪心里感叹李彬仗义,他让他们走,是不想牵连他们。王庆洪叮嘱丰朝朋,一旦出事要扛住,别不够义气。
王庆洪开车顺三环路绕过市区,他想好把车扔到北三环新源里那个停车场,那里比较偏,可日夜停车,警察找车得费点儿工夫。到了新源里路口,王庆洪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墨绿色夏利车抛弃在了隆京商场的停车场上。
丰朝朋惦记那辆车,想开回湖北老家去。王庆洪觉得开出去太惹眼,但还是把车钥匙给了丰朝朋。后来,丰朝朋终于没敢贪那辆车,但天亮的时候还是悄悄去了趟停车场,把车里的烟酒之类的零碎拎走了。
洗浴中心那边,被捆绑的人一个个被扔进浴池中,嘴上封着胶带,一个压着一个,叠摞成一堆,连挣扎的空间都没有。看到水下不再蠕动,水上不再冒泡,李彬拍拍手,准备走。这时,里屋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李彬没有理睬,头一摆,招呼李孟麟撤。两人关了灯,把大门小心地掩好,然后离开了。
上车前,李彬把剩下的一半钱全给了李孟麟,拍拍自己衣兜里的存折说:“这个归我。”李孟麟家就在附近,先溜了。李彬开车到一个情人那里去过夜。
天亮后,李彬到建国门内大街邮局,从死者马蓉的邮政储蓄账户上取走了17500元钱。他认为必须在案发前将钱取到手,否则就会被监控,而且警方不知道马蓉的存折在他手里,这样做应该没有问题。
随后,李彬去了一家商场,花了1600多元钱买了件高档T恤衫,扬长而去。
洗浴中心特大杀人案已经见诸报端,电视台也播放了案发现场的图像。李彬感到,北京警方可能决心要破此案。他寻思,老四已经跑湖北老家藏起来了,大麟子昨天还通过电话,王庆洪还开着那辆破车满世界跑,要出事肯定出在他的车上。
李彬拨通了王庆洪的电话,他果然还在路上拉私活。李彬大骂一顿,让他赶快把车藏起来。果然,没过两天,警方逮捕了王庆洪。
李彬料到王庆洪还不至于那么“松”,一进去就坦白,就找到大麟子,在他的租房里睡了一觉,天一亮就打车出去了。他们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虽然也想过逃离北京,但出京路口严查“非典”,如果警察再设卡子就更麻烦了。他们无法辨明情况,只好驱车乱窜。
李彬与警察周旋这么多年,毕竟经验老到,刚坐上这辆黑车,就把司机的手机借过来,把手机电池盖悄悄抠松了。李彬想到的是万一警察追踪过来,找到司机就知道他们到了哪里。
到了顺义,他们本想在洗浴中心过一夜,但李彬总感觉不安,眼前总是浮现黑车司机带着警察来到面前的景象。他与大麟子商量过后,又乘公交车回来了,躲进了丰台区的洗浴中心。
案犯的落网,是从抓捕王庆洪开始的。
6月8日一早,侦查员摸到了王庆洪所在的大兴区黄村镇富强西里小区,发现车不在楼下,人也不在家。侦查员决定守株待兔,等
另一路侦查员则在黑车经常趴活儿的地方搜索,一眼便看到了那辆桑塔纳轿车。侦查员并没有立即上前抓捕,而是用“请君入瓮”的办法,让王庆洪‘自己开车去派出所——侦查员假意打车,报的去处经过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