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凡一笑:“如果我们做另一个假设,就可以讲通。我们假设沈二爷根本没有出逃……”
张路一惊:“什么?”
何凡道:“尸体在墙外,并不意味着沈二爷就死在墙外呀,凶手大可以在别的地方杀了他,又把尸体扔在那里,然后胡乱在墙里放架梯子就可造成假象了。”
张路说:“可那天夜里,有人看到沈老二被他夫人搀回屋子。”何凡点头:“所以,凶案真实现场,也许就在屋子里。”张路道:“你怀疑他夫人……”
何凡摇头:“不,如果是二奶奶,杀人或许可以.但移尸就不大可能了,她没有后门钥匙,一个弱女子没那么大力气把一百多斤重的尸体由墙头上扔到外面,由此看来,凶手不是二奶奶,最起码不是她一个人。”
张路问:“那会是谁?”
何凡道:“我觉得,凶手可能是两个女人。”张路反问:“两个女人就能登着梯子,把尸体丢到墙外?”何凡道:“当然也不可能,我们还可以做另一种假投,那就是凶手移尸,走的不是墙头,而是后门。”
张路一愣:“你是说大奶奶!”
何凡点头:“只有她才可能做到。我们可以试着想象一下那晚的情形——当时大奶奶正在屋里,二奶奶进门索要钥匙,看着二奶奶拿钥匙出门,大奶奶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二奶奶搀丈夫进屋,大奶奶吩咐小红去看,小红听到了二人的谈话,知道他因欠钱得罪了黑道上的人,大奶奶心生毒计。深夜,大奶奶与小红悄悄来到二奶奶门外,大奶奶取出一根细管,伸进门缝里吹出一股迷香,过了一会儿,屋子里的人均已晕迷,二人推门而入,大奶奶取出钢丝,套到沈仲连脖子上,与小红分别扯住两端,用力拉紧。沈仲连毫无反抗,片刻之间死去。大奶奶开了后门,与小红将尸体抬到巷里,将钢丝留在尸体上,胡乱扔上几件破衣服,然后锁闭后门,将一架梯子放到后墙边,造成假象。”
张路点头:“分析得有道理,这样一来,钢丝过长也有了合理的解释,因为是两个女人,钢丝不长用不上力。可有一样,迷香不容易买到吧?”何凡微笑:“沈家开有药铺,这个不难配制。”
张路问:“大奶奶本就是一家之主,为何要杀人?”何凡道:“我怀疑她有一个秘密情人,沈家的男人不死光,这个情人就永远是秘密的。”张路一拍大腿:“老子现在就抓她……”何凡道:“不行,我们有什么证据表明大奶奶是凶手?”张路道:“用不着什么证据,只要抓到她那个情人,大刑伺候,不怕他们不招。”
正要下令,验尸官走进来,张路问:“尸体验得怎样了?”
验尸官说:“我解不开尸体的裤腰带。裤腰带结打得太复杂,我从没见过。”何凡眼珠一转:“看看去。”
来到验尸间,何凡看看尸体的腰带,觉得这个结打得确实奇特,像是一种水手结:他猛然想起,这个结是那两个嫌疑犯打的,那个叫李雷的就做过海员:
李雷被带来了,何凡指着裤腰带问:“这个结是你打的吗?”李雷扫了一眼:“是,这家伙不老实,我就给他点小麻烦,他要想拉屎撒尿,除了在裤裆里解决,只能把裤腰带剪了。”何凡道:“现在这个结是不是你那天夜里打的?”李雷道:“没错,没被解开过。”何凡取过一条绳子:“你能再给我打一次吗?”李雷接过绳子,随手便打好了,速度极快。
何凡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双目神采奕奕。
这天夜里,沈家后宅有间屋子里亮着灯,是三奶奶的屋子。
随着一声踢门声,张路和何凡带着人闯进屋子,屋内坐着两个人,正是二奶奶和三奶奶。三奶奶厉喝一声:“你们夜闯民宅,不怕王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