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柴垛底下的血衣
段老二没在家,他妻子耿英珍说:“我敢保证老二他根本就没有杀人。出事那两天,老二去了一趟南方,直到昨晚才回来,杨家出事的事还是我告诉他的。”
“我们并没有怀疑你丈夫是杀人凶手,可有人反映被害人生前与你丈夫的关系很不一般。”叶实说。
耿英珍说:“不错,他和杨梅以前关系是不一般,杨梅进城进药品时,常坐他的车。前年夏天有一回杨梅上城进药,在医药公司门口被两个流氓盯上了。危急时刻,老二下车将两个流氓赶跑了,自己胳臂上却挨了一刀子。杨梅感激他,便常来家中走动。一来二去,我看出他们之间有点名堂。后来杨梅就不到我家来了,再后来老二就商量要跟我离婚,说只要我答应跟他离,就一次性付给我5万块钱。我当时想,女儿都已经16岁了,离婚对自己的名声不好不说,对孩子的刺激太大,就没有答应。”
耿英珍说到这里眼圈红了:“后来我想,既然他心里没有我,离就离吧!可我没有想到,当我同意离婚时,他却不同意离婚了。”
叶实问段老二为什么又突然改变了主意,耿英珍说:“有一天老二出车回来,喝了不少酒,躺在炕上哭喊着说,女人的心,天上的云。我问老二你咋的了?他突然抱住我哭泣着说:‘英珍,我对不起你,我不想离婚了。’我就知道,他和杨梅之间出现了意外,一定有另一个男人走进了杨梅的生活。这个男人是谁,他从来没跟我提起过。打这以后,杨梅没找过他,他也没再找过杨梅。昨晚上他回来后,我跟他说杨家出事了。他听后一愣,随即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只是喝了点酒。吃完晚饭后就开车出去了。”
从段老二家出来,叶实想,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人与被害人有如此复杂的关系,这案子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了。段老二会不会是因爱不成产生杀人之念呢?走进被害人生活之中的那个男人又会是谁呢?看来,必须先找到段老二,才能顺藤摸瓜,寻找到案情的突破口。
这时,手机响了,传来了王刚的声音:“我是王刚呀!刚才我们在村西头的一家柴垛底下发现了一身血衣和一把枪刺,你能过来一下吗?”
叶实赶到村西头,王刚他们正领着一拨人牵着警犬花花在一家柴垛旁忙着。见叶实过来,王刚近前指了指地下的血衣说:“刚才我们领着花花路过这里,花花便怪叫着奔到这柴垛底下嗅来嗅去,还用爪子抠。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就领人扒开了柴垛,于是发现了这身血衣和这把枪刺。”
贺鸣说这是豆腐匠王老德的家。王老德今年60岁,一辈子老实巴交,靠做豆腐维持生活。他有二男一女,大儿子国杰前些年倒插门去黑龙江伊春的女方家落了户,几年才回来一趟;小儿子就是在村中学教书的王东,和他爸一样,也很老实厚道。
叶实说:“是不是醉酒后驾驶摩托车撞在电线杆上将右腿撞伤的那位?”
贺鸣连声说:“对对对,就是他。”这时,院子里走出一位满头银发的女人,贺鸣说这就是王老德的老伴。
几个人正说着,老太太走到叶实他们面前“扑通”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公安同志呀,我们王东可没杀人呀!这都是真正的凶犯嫁祸于人呀!”
叶实俯下身搀扶起老人,微笑着说:“大妈,我们并没有认定你儿子是杀人凶手,我们只不过是在你们家的柴垛底下发现了一身血衣和一把枪刺。我们还要进一步化验这身血衣上的血型和被害人身上的血型是否一致。放心吧,我们是不会凭空诬陷一个好人的。”
这时,人群中有人哭泣着喊道:“王东!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快还我女儿的命来!”
大伙儿一看,是被害人杨梅的父亲杨半仙。他三步并作二步地走到叶实面前痛哭说:“叶队长,你可要为我做主呀!杀害我家杨梅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这家的二小子。”
“大叔,您先别激动。您凭什么说王东是杀害您女儿的凶手?”叶实掏出根烟来递给了杨半仙,“大叔,办案要讲证据的。”
杨半仙指了指柴垛旁的血衣说:“这身衣服就是王东的。这小子最近有事没事总往小诊所里边跑,谁不知道他喜欢杨梅?”
叶实决定立即传讯王东。
五、审讯王东
十分钟后,王东来到村委会的会议室里。小伙子一表人材,美中不足的是右脚有些微跛,看上去精神有些紧张。
叶实拿出那件血衣和那把枪刺:“王东,这件衣服你不会陌生吧?你还不知道吧,这件衣服就是刚刚在你们家柴垛底下发现的,而且被害人体内残留物的血型和你的血型是一样的,你怎么解释?”
“我,我没杀人。”王东见到这身血衣和那把枪刺,额头上沁出了密密的汗珠儿,“这身衣服是我的不假,可在十几天前就丢了。至于这把枪刺,我见都没见过。”
“那被害人的炕前有你的脚印,你又怎么解释?”叶实穷追不舍,“明明是你到过案发现场,为什么还否认?”
“可我真的没有杀人呀!”王东抱头哭了起来。
“那你在案发当天晚上去被害人家中究竟干什么去了?你和被害人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