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陈年往事
夫妻换防，姜玥英被关进看守所，吕传杰被放了出来。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被刘铭锵请进了问讯室，这次的罪名是涉嫌入室盗窃。
“开什么玩笑！”吕传杰勃然大怒。
“我们从失窃阳台下面的竹签上找到了血迹，提取到了你的DNA。”刘铭锵不紧不慢地说。
“那……是别的什么时候不小留下的吧。从你说的案发时间来看，我根本就没作案可能！”
吕传杰不慌不忙：“这点确实让人迷惑，但其实不难解释。我调阅了吴宁宁的手机通话记录，果然发现半夜零点，就是姜玥英打座机，‘查岗’的那个时间点，吴宁宁也在与你通话，不过打的是你的手机。你这个花招看似精明，其实却露了马脚：你怎么可能同时接听手机和座机、同时与情人和老婆通话？合理的解释是：姜玥英的电话打进来时，守在话机旁的不是你而是吴宁宁。她先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你的手机，切换到免提模式，再用免提模式接听座机，这样你虽然不在别墅，却能跟你老婆直接对话。”
“可我堂堂集团公司董事长，为什么去行窃？”吕传杰义愤填膺。
“为了拿到那幅画！因为那是你杀人的证据！你主动替你老婆顶罪，其实也是为了强化你不在盗窃现场的证明，以轻罪掩盖重罪！”刘铭锵掷地有声。
吕传杰一下子跳了起来：“你血品喷人！”
刘铭锵冷冷一笑：“
“就是这个女孩子，偶然结识了当时开画室的你。张燕长得不是很漂亮，但她有着农村姑娘特有的健康体魄和质朴气质，充满活力，你设法说服她给你做裸模，为她画了不少素描。
对一个来自农村、观念保守的女孩子，这样做并不容易，所以你一定下了不少工夫，才取得了她的信任。
“没想到，幸运真的降临到这个女孩头上，她的彩票中了大奖，奖金高达四百多万！张燕的兴奋激动是不难想象的，可她不敢一个人去领奖，又举目无亲，于是想到了你，想请你陪她一起去。
“你当时一事无成、一贫如洗，于是你分外眼红，见财起意，动了杀机，以便据为己有。你找借口请她再为你做一次裸模，这个涉世未深的天真姑娘毫不戒备就同意了。她按你的要求摆好姿势，却不是这个姿势不是为了美观，而是为了便于你更好下手！姑娘被砸碎了后脑壳，死了，鲜血流到了沙发上。你用沙发罩子把尸体卷起来，连同姑娘的衣物统统塞进去，背出去丢进郊外树林的石缝里埋了。
“你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万没想到，因为慌张，离开画室时你忘了关门，被附近游荡的小偷看准机会溜了进来。画室里没有值钱的东西，但贼不偷空，小偷只好带走了你的部分画稿，其中就包括那幅《牡丹图》。
“不久前，那片树木被开发征用，准备盖楼，整理地基的时候意外发现了张燕的尸体，可怜的姑娘已经成了一堆白骨。警方是通过翻查失踪人口数据、比对她的亲戚的DNA才确定她的身份的。这个消息当然让你担惊受怕，更让你惊恐万状的是，鬼使神差，《牡丹图》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姜玥英表妹家的客厅里！你老婆参加完表妹的婚宴，参观新房时随手拍了几张照片，你偶然见了照片上的画，不难认出那是出自自己的手笔。你找机会上门核实，发现了更恐怖的事情：《牡丹图》上，红色的牡丹花瓣里，竟然有滴血迹！别人以为那是颜料，很难留意到，你却不难发现这个秘密，于是心惊肉跳，因为那极有可能是你杀害张燕的时候溅上去的，是你的杀人铁证，所以你处心积虑要拿到《牡丹图》，以便彻底销毁！你谎称那话值大价钱，阻止主人变卖；你不去收买、索要而要偷窃，就是要千方百计避免让人把你跟画联系在一起，免得日后再节外生枝！”
“啪、啪、啪！”听到这里，吕传杰阴笑着，鼓起掌来，“精彩！队长先生的故事情节曲折、想象丰富，你不去当作家真是可惜了。”
刘铭锵也笑起来：“
“可是，这些都不足以证明是我杀了张燕。”吕传杰困兽犹斗，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相。
“那就请你睁大眼睛看个清楚，这是什么？”刘铭锵说着，祭出了他的杀手锏。只见他把一个卷轴拿在手里，徐徐展开，一幅《牡丹图》赫然出现在吕传杰面前。吕传杰猛扑过去，瞪着双眼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看着看着，他面色死灰，冷汗冒了出来：“不，不可能，《牡丹图》已经被我烧了，这张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刘铭锵放声大笑：“你烧的那张是假的！你对表妹说这画可能很值钱，本意是尽力阻拦他们转卖他人。他们信以为真，两人都是升斗小民，拿它当了宝贝，担心挂在客厅有闪失，也学收藏家的样子请人临摹了幅仿作挂在客厅里，真吕被他们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