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呀”寝室里突然传出一声怪音。
不用怀疑,肯定是对铺的何月又在听鬼故事,正在惊心动魄阶段。
因为上火难得有些失眠的贾女眨吧眨吧眼睛,接着又习惯性的叹了口气,瞪着窗户外面的电信大楼。
“桀桀——”下铺牙齿对碰的声音。
也不用紧张,这是陈晨看小白文看到兴头上发出来的笑声。
天冷……抖的,有点走音。
夜色正好,梦话全无。
清晨起来,贾女稍稍按摩了一下酸软的胳膊,没精打采的从被窝里面爬出来,照传统习俗照了一下下铺友人的镜子。
果然,面色萎黄,眼圈泛黑。凑近一看,眼角还有不少血丝。很委琐啊……看来很有必要调养下。
贾女转身向自己的书桌方向走去。
猛然!一只白玉一般的手挡住了去路。纤匀有肉却指节分明,有青色的经络顺着润白的皮肤蠕行而上,在近手腕处愈发分明。
“贾大,有创口贴不?”是何月,脸色有点白,估摸着可能昨天鬼故事看过了。
“我手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划了个小口子,昨晚疼了一夜,郁闷死我了。”
贾女抬起那只受伤的左手细看:小指指尖上有一道看似细微实则很深的血痕,如玫瑰初绽。
“哦,还有的,我拿给你”贾女绕过她,从笔筒里掏出两片创可贴。没办法,这片儿的医药卫生基本都归她负责。
“来,我帮你”撕开一个,贾女小心的把它圈在了何月的左手小指上。
“谢谢啊”何月满意的笑了,她用右手蹭蹭贾女的脸,似怜惜似感叹道“我看你气色不太好,我那还有一点玫瑰,你泡点玫瑰红茶喝把,很养颜的哦。”
“不过,”临走,她又故意回头露出诡秘的一笑:“我昨天听了个关于茶的……”
“免了,我马上去自习,时间比较赶,还是改天告诉吧,谢了”
贾女赶紧做时间紧迫状。
何月颇有些失落的走了。
贾女长舒一口气,接着不紧不慢的开始洗漱……
此时寝室里的其他人都已经走了。
有点空。
约过了半小时左右,最后一个人——贾女才踏上奋发之路,目的地——第五教学楼。
那是一栋掩映在重重绿色之中的三层老楼,年代久远,鲜为人知。突出的特色是冬冷夏热蚊虫不绝,好处是人烟稀少尤以三楼为最,向来为各式独来独往人士所钟爱。冰家必到之所,运气好的时候可以达到平均每层一人的奇佳效果。
深得贾心。
贾女习惯性摸到三楼,打开电灯,坐在地三排左第二个位子上。打开一张报纸铺在桌子上,从包里掏出水杯,打开盖子凉着——那是一杯热乎乎的玫瑰红茶,色有点深,是半透明的的酒红,那是贾女在里面加了点醋的缘故,看进去好象在水中间偏上的位置上浮着几朵打苞的胭脂色玫瑰,带有点焦灼的味道。
不管怎么样,贾女总算开始了一天的自习工作……
第一步:看会报纸先……
水杯上的热气尚且很足、很大……
屋子外围的玻璃窗有点旧了,周围乌黑的一圈已经不大能擦的干净……
时间点点点……屋外另人有些意外的出现了一个影子。这个影子并没有一闪而过,他在屋外左右踌躇了片刻后终于迈进了教室,很有幸的成为这里的第二个成员。虽然也许是临时的。
“贾女……”显然的底气不足。
贾女勉强把注意力从报纸堆里拽出来,眯眼一看,原来是本班有名的温吞男侯峻,定义:某只说话完全没有重点的哺乳类动物(爱心泛滥、呵护幼崽),偶尔喜欢坐在自己对面自说自划。出神后不甚娇羞的一低头是其标志性动作,频率基本保持在十分钟一次。
“有事?”脑袋十分的混沌,语气十分的恶劣。
“呃,是这样的,我听说……”以下省略上万字。
低下头,某女继续看报……红茶依然很有热……
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
“渴么?”某女太头,作热切状。其实某黑暗的小心思是让某人赶紧闪。
“呃,那个,谢谢!”呵呵——某男很开心,一时没有在意。
惨剧发生了……那杯玫瑰红茶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瘦身了近一半。
贾女脸色一阵发青,侯男嘴角还挂着酱色的水珠,脸色一阵红白……
“那个……我,呵呵,学生会还有点事情,我先走了哈”脚底抹油,影子闪了。
留下一脸高深莫测的贾女……
“喂?是萧萧么?现给你一个近距离接近侯同学的机会……恩……恩……成交!那中午饭交给你咯!貌似北那家店的牛肉烩的很得我心哪……好……我在五号楼等你”放下电话的贾女笑的不是一般的奸诈……
十多分钟后,教室里又多出了一个笑容甜美的女孩儿,只见她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水杯,一点一点的小口抿着里面所剩不是太多的茶水。
“有点酸,有点甜……他刚才”
“味道不错吧,嘿嘿,某人可是很欣赏这个味道哦”贾女略带恶质表情的调笑着,大口的吞着美味的牛肉。
“可……”女孩儿的脸色突然变的惨白,“好象,有什么,刚才碰了我的嘴巴……”
那种感觉,就好象情人温柔的手指,带着冬日残阳的最后一抹温度,留恋的抚摩着那瓣红粉娇柔……水杯从她柔美的指尖滑落,砸在地砖上,发出低沉的哀鸣。
她跌坐在地上,两眼失神。
什么啊,怎么了这是,贾女嘟囔着,把女孩儿扶起,让她靠在椅子上坐了,又从地上拾起水杯,小心的擦拭着杯身上的水迹。
“没事的”贾女说,她用指尖碰了碰萧萧的唇,点出一个漂亮的红褐色的水印,妖娆而诱惑……
若干天后,霍男在五号楼三楼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一截泡的发白的小指头,尖上一点血痕宛如玫瑰初绽……
是夜,霍男听到同寝侯俊的被窝里传来“呜……呀”的怪音。
夜色正好,月华芬芳,真真叫人,无、心、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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