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的一场大雪把大地装扮的一片洁白,用学生的话说那就是银装素裹、晶莹剔透.早上起来各家各户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院子里的积雪。
十五岁的宝儿是个懂事的孩子,今天正好在家休大礼拜,他早早的起来帮爸爸收拾院子里的雪。这边都快收拾完啦,西院童爷爷怎么还一点动静没有啊,宝儿感觉到很奇怪,童爷爷每天都是起的很早的。宝儿每天揉着还没有完全睁开的睡眼走出房门的第一眼就是看到童爷爷站在那边院子里笑咪咪的和自己打招呼,今天是不是病啦。
说起宝儿和童爷爷的关系那可不一般,童爷爷一个人没有孩子可对孩子喜欢着哪,,对宝儿就象对自己的亲孙子一样痛。每次童爷爷出门回来都给宝儿带回点书包文具好吃的什么的,有时到乡里办事还到学校去看看宝儿,爷俩的关系好着哪。宝儿家有个大事小情少不了童爷爷,不能多帮还能少帮吗,童爷爷的洗洗涮涮缝缝补补也自然是宝儿妈给包下啦。村里人都夸宝儿爸妈心眼好。宝儿心里想着童爷爷急忙撮开一条小道弄开了童爷爷的门。
当宝儿拉开童爷爷的门往里看时,只见童爷爷倒在地上,宝儿想童爷爷还真是病啦。宝儿一边喊着童爷爷一边上前去往起拉童爷爷,这时的童爷爷的身体已经僵硬啦,宝儿又抱住头往上抬,抬也抬不动,宝儿只觉得沾了一手粘呼呼的东西。宝儿抬手冲亮一看:啊,是血。再细看,童爷爷已经死啦。吓得他急忙跑到院子里大喊,童爷爷死啦,快来人啊,童爷爷死啦。左右邻居听到喊声都跑了过来,出来查看雪情的郭屯长看到五保户童老头的院子里站了不少人就急忙跑了过来。他看到宝儿满手是血急忙问:宝儿,咋弄的。宝儿带着哭腔胆胆突突的指向屋里说:童爷爷,童爷爷死啦。郭屯长向屋里看了一眼回头对大伙说:谁也别碰东西,找刘治保马上给派出所报案。
派出所接到报案,丁所长和民警小于马上开出吉普车直奔靠山屯,往常半小时的路因为昨天夜里的一场雪走了一个多点。吉普车刚一进屯,早已等得团团转的郭屯长迎了上来:路上不好吧。这该死的路,急死人啦,丁所长跺跺鞋上的雪。老童头家在哪,现场有人管吗。郭屯长往后指了指,老童头家在后街西头,刘治保在哪看着哪。走咱们去那,丁所长和小于跟在郭屯长的身后直奔老童家。
丁所长和小于把童老头家仔仔细细地勘察了一遍,屋里没有打斗和翻动过的痕迹,用郭屯长的话说: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童老头侧身躺在地上,身体成佝偻状。后脑出血有条四公分长的口子,血已凝固。地上有血一滩,旁边有劈柴半子一根,上有血迹,看样它就是打死童老头的凶器啦。外面因为昨天夜里的一场大雪什么也看不到,仔细检查了一遍门窗也没有损坏的痕迹。丁所长看再没什么可疑的情况啦就让郭屯长找来一把锁头把门锁上啦。
回到郭屯长家,丁所长让刘治保把宝儿叫来仔细的询问了一番,做好了笔录。一切办妥之后,丁所长打电话向局里做了汇报。局里指示:保护现场,继续调查,局里尽快抽人去。
汇报完案情,丁所长把小于、郭屯长、刘治保叫到一起:咱几个先分析分析案情。这几天有外人来吗?郭屯长看了一眼刘治保想了想说:没有,这么大点个小屯,谁家来个人不出两天全屯的人就都知道,前些日子老王家来个亲戚走好几天啦,这两天屯里没有人来。
那老童头有什么仇人吗,小于问。
他一个孤老头子有什么仇人,人缘挺好,刘治保说。
那他和谁有过矛盾没有,丁所长问。
郭屯长想了想说:要说有点矛盾,就是和前街老万头,还有后街老孙太太和他有点矛盾。怎么回事?郭屯长说:老万和老童都是老伐木工人,因为没有正式身份,老了也没个劳保。不过到是有两个钱儿。前些年有人给老童介绍个对象,不知道怎么相中了老万,和老万成了亲,有了孩子。两个老头见面总是别别妞妞的,劲劲的。那老孙太太怎么回事,小于问。刘治保说:他俩是邻居,可能有些磕磕碰碰的。老孙太太一见着他就骂他老不死的,老不正经的,关系有点紧张。这些都不至于杀人吧!
丁所长想了一下说:下午我们挨家走走,看能不能了解一些有价值的情况。老万家和老孙太太家我们重点看看。
吃过中午饭,丁所长和小于在郭屯长刘治保的陪伴下从前街开始挨家挨户的走访了一遍,和大伙聊一聊村里的情况,问问大家对这件事的看法。来到老万家,和老两口聊了一会家常。
丁所长问万大妈:都说当初给你介绍的是童老汉,后来你怎么嫁给了万大爷啦。咳,万大妈叹了一口气说,老童头死啦我才说,不然好象讲究他似的。他太抠啦,一点事算到骨头里,我看不惯……
转了一大圈,一行人又来到了后街。在大伙去别人家了解情况的时候丁所长又仔细看了一遍童老汉家附近的环境,童老汉家后面是一条河,河的那边就是山啦。老汉的东院是宝儿家,西院是孙老太太家。丁所长走进童老汉的院子里仔细看了一圈,老汉的房子是土坯房,上面是草盖。小院的杖子是用木板钉的,有的地方的木板都掉啦,露出了豁子,靠宝儿家一面还有个小角门。丁所长一边思考一边往前迈步,脚下好象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件绿底带黑点的衣服半截埋在雪里。
丁所长拎起仔细看了看,原来是件女式小褂。这时宝儿爸在那院吱声啦:这是宝儿妈的,在这院挂着昨天的大风刮过去的。丁所长把小褂扔了过去,随便问了一声:宝儿怎么样?在屋里哪,就是哭。那一会我过去看看。这时小于和郭屯长刘治保都来到了门口,丁所长叫上大家一起来到宝儿家,宝儿妈在炕上搂着宝儿正哭哪。丁所长摸摸宝儿的头,扒开宝儿的眼睛看了看:这孩子吓着了吧。后天上学啦,宝儿妈说,咋办啊。
明天带他去乡卫生院看看吧,打一针,丁所长说。几个人说一会话就告别出来啦,在出来和宝儿爸搽肩而过的那一瞬间丁所长觉得他的眼光怪怪的。
几个人又来到了西院老孙家,和二老聊了起来。丁所长问昨天晚上你们听到那院有什么动静没有。没有,昨天天不好,下着雪,还刮着风,我们早早就上炕躺下看电视啦,孙大爷说。那老童头为人怎么样?那老不正经的,该死,孙大妈说。别他妈的瞎咧咧,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孙大爷冲大妈吼了两声。
接着孙大爷对大伙说:老娘们心眼小,邻居哪有不磕磕碰碰的,别在意。孙大妈撅着嘴端着簸箕去那屋干活啦。丁所长在屋里转了一圈对大伙说:你们先聊着,我和大妈说会话,说完转身去了那屋。
回来的路上丁所长问郭屯长:都说童老爷子有两个钱,那钱在哪呀?没发现有被盗的痕迹呀。不会,郭屯长说,宝儿家能知道。他们两家处的象一家人似的,要是没了钱宝儿家早说啦。
第二天早上宝儿爸套上马爬犁,给宝儿裹上皮大衣上路啦。丁所长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拨了一个电话,给对方嘱咐了些什么。吃过早饭大伙又去走访啦。
将近中午的时候县局刑警队的周队长和两位刑警开着三菱吉普车赶来啦。丁所长和小于向周队长做了详细的汇报,一行人又到童老汉的家进行了详细的勘察。
到吃中午饭的时候,宝儿爸的马爬犁刚一进村,宝儿爸就被警察带上了手铐,请上了警车。村里的人一阵骚乱,无不惊讶。郭屯长和刘治保上前问到:不会弄错吧?不会,丁所长果断的说。周队长、丁所长和大伙道了别,安排郭屯长、刘治保处理好童老头的后事,然后上了吉普车,两车一前一后使出了村。
派出所里宝儿爸还在嚷嚷:你们凭什么抓我,有什么证据。丁所长说:老童头是有名的小抠怎么对你家这么大方?我们家把他当亲爹一样对待,他把宝儿当成了自己的亲孙子。
还狡辩哪,丁所长说,昨天你说你媳妇的小褂是前天的大风刮到童老头家的,前天下雪刮的是西北风,你家在东院,衣服能顶风走吗。
听了这话宝儿爸的汗就下来了:就凭这个你们也不能说我杀人啊。
我每次去老童头家都觉得有一双怪怪的眼睛在盯着我,那天去你家我得到了证实,那双眼睛就是你的。
家跟前死个人谁都胆突的,这也算证据?这时宝儿爸的底气明显的不足啦。
据孙大妈讲:她看到好几次你媳妇半夜到童老头屋里,呆了好大一阵才出来。就从你们中间的那个角门进出的,这你又怎么说。
你们既然怀疑我怎么还让我出来,不怕我跑啦?宝儿爸又说。
因为我们的证据还不够充分,在你走以后,我给内勤民警小王打个电话,让他在背后监视你,如果发现你有逃跑的迹象马上抓住你。你存在侥幸心理没有跑,因为人们都不会怀疑你。你去医院给宝儿看过病打完针后,你让宝儿的姑姑陪着他,明天把他送去学校。你到信用社去了一趟,奇怪的是你在门口忧郁了半天并没有进去,转身走啦。我让小王去查啦,童老爷子在里面给宝儿存了一笔教育储蓄,你怎么解释,该说出实情了吧。
此时的宝儿爸汗如雨下,吱唔了半天,知道事是瞒不住了,只好吐出了实情:宝儿是他妈和童老头生的。
这可大出所料,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宝儿爸继续说道:结婚前我闹了一场病,到结婚时我才知道不能办那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宝儿他妈和老童头扯上啦,我闹了几回,宝儿妈骂我是个没用的废人,自己不行还怨别人,受不了就离。我知道自己这辈子完啦,又有了宝儿,孩子也挺可爱的,我也就认啦,忍气吞声的过吧,老头子还能活几天。那现在怎么又不忍啦?这老头子最近总是腻着宝儿,常说一些不着三不着四的疯话,我怕时间长了坏事,让孩子和村里人知道我不好做人。前天晚上天下大雪,我看这天保险,就让宝儿妈过去劝劝,好半天不见动静,我就顶雪过去看看。我拉开老童头的门,他俩刚办完事,看到我过来宝儿妈就和老童头说起这事,谁知这老家伙来了拧劲,不同意少和宝儿来往,说还要让他认祖归宗哪。我俩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我们是越说越僵,气得我顺手拿起一根劈柴棒子给他一下,拉起还没穿好衣服的宝儿娘就走。也没想真的想杀他……
傍晚宝儿爸被周队长带到县城看守所,发生在小山村的杀人案顺利的结了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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