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娘

 
晚娘
2016-06-30 16:01:21 /故事大全 /被围观

这个故事本来是没有题目的,当然了这个晚娘不是电影当中的后妈一说,因为实在想不到叫什么更好的题目了,至于为什么叫晚娘看了之后应该会有所了解吧。

闲话不多说了,直接切入正题吧。

佛说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歌词还唱了百年修的同船度,千年修得共枕眠,大概的意思就是说缘分很重要,强求不来。

那夜我喝的大醉说这些话的时候,沈小蕾一脸不屑的应道“照你这么说,我上辈子岂不是啥事也没干,光顾着回头看你了?那脖子受得了吗?”

“我估计怎么也得扭出颈椎病吧。”我睡意朦胧的回答,接着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阳光从落地的玻璃窗洒进来很刺眼,我的头疼的要死,快要炸开了,我听到沈小蕾的声音在阳台上叽叽喳喳响个不停,不知道她在和谁说话。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窗外传进邓丽君的甜美歌声,像是从上世纪老式的卡带录音机里传出的,带有沙沙的杂音。

“小蕾,求你了能不能安静会,让我再睡会…。”我翻了个身模糊地说着。

“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床…周先生真是个模范丈夫啊,呵呵,我吗?我还没结婚呀。”沈小蕾貌似羞涩的回答着某人的问话。

“谁想打小蕾的主意!”我猛得一个激灵从床上滚了下来,冲上了阳台。

原来是对面那栋老楼天台上的住户,虽看了个脸熟,每天早上起床碰到只是点个头,却是不知道名字,后来才从沈小蕾那里知道,这个人叫周继光。

对面是一栋有几十年历史的老楼了,墙上用红漆写了“拆”字都快五六年了却始终没有动静,老楼的天台上有温室,放眼望去里面一片绿,种了不少的花花草草,看来这个周先生生活的相当有情趣。

“周先生,您怎么还不搬走啊,我看其他邻居们都搬得差不多了?”沈小蕾问道。

“没找到合适的地方,我老婆腿脚不方便,也不适合搬家,再说了人嘛都是有感情的,在这个地方住了十来年了多少有点感情的,算了吧,还是等真要拆再说吧。”周继光跟我们打了个招呼,随后回到温室里照顾他的那些花花草草去了。

“他老婆腿脚不方便吗?”我有些好奇。

“嗯,出了车祸半身不遂坐轮椅了,周先生很爱他老婆的,早晨只要一有太阳就会推着他老婆上天台晒第一缕阳光,我碰见过好几次了。”沈小蕾羡慕的望着我“无微不至啊,哪像你。”

“看着我干什么,如果你也半身不遂或许我会考虑一下。”被沈小蕾一奚落我的瞌睡完全没有了“他老婆漂亮吗?”

“这个…那个…。”沈小蕾瘪了瘪嘴。

“这有什么难回答的,你不是碰见过几次吗?”我纳闷地问道。

“说实话我还真没正脸看过他老婆,每次都是天麻麻亮的时候在天台看到的,距离加上天色根本看不清,就连声音也没听过。”沈小蕾皱了皱眉。

“这个周先生多大岁数了?怎么看也只有四十来岁的样子,年纪轻轻的生活倒是蛮有情趣的,反倒像是上了年纪的退休老人,又是花花草草,又是邓丽君的歌曲。”我摸着乱糟糟的头发疑惑地自言自语。

“快去洗洗,臭死了!”沈小蕾把毛巾甩给了我,然后匆匆忙忙出门上班去了。

说来惭愧,老牛介绍的客人让我赚了几笔小钱,老牛居然在他不入流的杂志上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连载起了“都市灵媒大师的故事”,说的就是我,把我夸得天花乱坠,看上去我好像挺能耐的,事实上我背后有一个强而有力的支持者——侯文峰。

沈小蕾总是特别的忙,每次回到家的时候天色都已经完全黑了。这天下班,沈小蕾给我打了个电话,告诉我她就在楼下,我从阳台上探出脑袋看了看,沈小蕾确实就站在楼下朝我挥手,我有些纳闷,为什么不直接上楼。

我怀着疑问下了楼,沈小蕾站在对面老楼的屋檐下示意我过去,看她一脸神秘兮兮,手中还提着一盒盒的营养保健品,就更觉得奇怪了。

“小蕾,你这是干什么,我身体很好,需要补这些吗?”我笑道。

“去,谁买给你的,我是买给周先生老婆的。”沈小蕾白了我一眼。

“她?”我有些诧异。

“是呀,每天见面,也算是朋友了,你不是还问我他老婆漂亮吗?这不正好可以见见。”沈小蕾认真的说道。

“别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年头的人…。”我的话还没说完,沈小蕾就气呼呼的打断了我的话“不去拉倒,我自己一个人去。”沈小蕾气鼓鼓地提着东西转身进了楼道。

“你…。”我赶忙追了上去,一边道歉一边帮她拿东西。

这栋老楼的楼道里黑漆漆的,连个钨丝灯泡也没有,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加上住户们几乎都搬得差不多了,更是毫无人气,有点阴森,时不时的寒风把未关上的门吹得“吱吱”作响,搞得我心里一阵紧张。

“这楼里还有人住吗?”我借着手机微弱的蓝光四下环顾着楼道。

“应该还有两三户人吧。”沈小蕾没有停下脚步。

“等等,你闻到什么气味没有?”我突然停了下来。

沈小蕾似乎也闻到了,我听到了她抽鼻子的声音。

“好像有人在烧东西。”沈小蕾自言自语。

“嗯,还有中药的味道。”我仔细分辨着空气中的几种气味。

“你属狗的吧,我只闻到了一种,快走吧,看完周先生的太太我们就回家去,这天是越来越冷了。”

终于爬到了最高层,虽说只有几层我却爬的气喘吁吁。沈小蕾犹豫了一下,轻轻敲了敲门。

“谁呀!”里面传出了浑厚的声音。

门被打开一道缝,屋里的中药味更是浓重,扑面而来。周先生的眼睛从门缝里狐疑地看了我们俩一眼“沈小姐?是你们?你们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对于我们的突然造访,周继光显然觉得很奇怪。

“你好呀周先生,我们是来看你和你太太的。”沈小蕾一脸的笑容。

“哦,噢是这样的啊,呵呵。”周继光尴尬地开了门把我们请了进去,屋内很黑,只有几只蜡烛在摇曳着,几个人的影子在斑驳的墙壁上被拉出了长长的影子。

“咦,停电了吗?”我一边好奇地问一边朝一张长形老式的弹簧沙发坐去。

“是啊,这条线路跟你们那边不属于同一条,最近老是停电整修,好像真的要拆迁了,哎。”周继光一边扯下袖筒一边答唉声叹气。

我环顾着他家的布局,说实话,这年头还能找到这样布局的房子不多了,墙上贴了一张毛主席的印刷制品,大大的“毛主席万岁”几个字仿佛将我带到了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革命题材的海报贴满了整面墙壁。

“周先生在熬中药么?”沈小蕾问道。

“是…是啊,最近求了个偏方,据说能医治我太太的腿,现在没什么办法了,只能试一试了。”周继光搓着手答道“真是感谢沈小姐和苏先生来看我们,非常感谢。”

“不客气,大家都是邻居嘛,平时多走动,相互有个照应嘛,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介绍好医生给周先生认识。”我笑着答道。

“真是谢谢了,还是不麻烦了,你看…我这屋简陋,招呼不周,有所怠慢还请两位多担待。”周继光一口官腔,听得我很是别扭。

不光是这个周继光说话让我别扭,这屋内的一切都让我觉得很别扭,仿佛这屋内的人和物都已经和这个时代脱节了。

“我们能去看看您太太吗?”沈小蕾突然问出了来意。

“这个…她已经睡了,我看还是改天吧?”周继光显得有些紧张。我心中有些纳闷“这才几点就睡了?”

周继光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只见他犹豫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我去问一下内人。”周继光说完返回了卧室,然后轻轻地将门合上。

我不假思索的站起身,接着靠近门将耳朵凑到了卧室的门上,里面传出了周继光朦胧而胆怯的声音“子慧啊…咱们对门的沈小姐和苏先生来看你了,你要不要起身见见他们?我知道打扰到你了,可…可人家也是一片好意啊。”

我正听到这里,沈小蕾一把我把扯回了沙发上“你怎么这样,人家的隐私。”

“好奇嘛。”我苦笑了一下“周先生好像挺怕他老婆的。”

“你懂什么,这个世界上只有尊重老婆的男人,没有怕老婆的男人。”沈小蕾对我一脸的不屑,我感觉自己一下子成了那种反面教材。

这时周继光出来了“沈小姐…这个…真不好意思,内人身体抱恙,实在不方便见二位。”

“既然如此我们也就不打扰了,改天再来探望您。”我起身同周先生握手告别,沈小蕾疑惑地看着我,随后我拉着沈小蕾匆匆出门了。

“真是稀奇了,这不像你的作风啊?”沈小蕾在楼道内纳闷地问道。

我没有说话,立刻拉着沈小蕾闪进了楼道的拐角处,一把捂住了沈小蕾的嘴巴,一双脚不停的轻声跺脚,做出已经下楼的样子。

沈小蕾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随后轻轻扯下捂在她嘴上的我的手,压低声音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的这个邻居好像问题很大,看!”我示意沈小蕾露出眼睛朝楼上的楼梯口瞄去。

周继光此时正站在楼梯口鬼鬼祟祟地查看着我们是否走远。

“好像是有些问题。”沈小蕾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再看你脚下!”我轻声说道“刚才我上楼就发现了。”

“烧钱纸?”沈小蕾望着楼道里一堆一堆的钱纸疑惑地自言自语“现在该怎么办。”

我拉着沈小蕾蹑手蹑脚的返回了周继光的门前,这时屋内传出了轻微的轮椅声和说话声,我和沈小蕾躲在门边仔细的听着屋内的动静“子慧啊,你不看看人家就算了,也别发脾气啊,这样对身子不好,人家也是好意啊,这么多年了,从来没人来看你,你应该高兴才对,哎,来,该洗澡了,给你放你最喜欢的甜蜜蜜…”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伴着卡带录音机发出的声响,周先生在轻轻地哼着,接着传来了拖拽之声和放水的声音。

“不…不是没电吗?”沈小蕾紧张地拽着我的胳膊。

“笨,这种老式的录音机是可以上电池的。”我压低声音应道“看见那扇气窗没有,你爬到我肩上站起来看看。”我指了指门楣上方的小气窗。

“这样…好吗?”沈小蕾虽是胆怯地应道,但行动却是相当迅速,不等我说完就开始在我身上摸索,在找我身上哪块地方落脚最舒服。

沈小蕾踮起脚尖站在我肩上朝里面探去,我有些吃力,正准备开口问话,却见沈小蕾突然尖叫了一声,然后晃动了一下,摔了下来,我也没接住,因为门已经被打开,周继光满脸怒气地站在我跟前,死死地盯着我。

我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茫然地望着眼前周继光。

“为什么…为什么不放过我们!为什么!”周继光最后一句“为什么”几乎是吼出来的。我还来不及反应,周继光就一掌朝我的后颈劈来,我眼前顿时一黑,感觉浑身没了力气,虚脱了下来,但意识还是清醒的,我感觉自己好像倒在了地上被拖着进屋了,在一片模糊当中我看见沈小蕾吓得哆哆嗦嗦,脸色惨白,跟着也被周继光拖了进了屋内。

不一会,我眼前清晰了,我摸着酸麻的后颈望着屋内的一切,我被惊呆了,此时的屋内多了一个大大的木盆,木盆里全是黑色的中药,在盆子里躺着一个女人,这女人低垂着头、蓬着头发、皮肤白皙的异样,与黑色的中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死——人!”我几乎是肝胆俱裂的喊了出来。

“胡说!”周继光突然闪身站了出来“我的子慧还活着!为什么你们这么好奇,我这么平静地生活着,你们为什么要来打扰我们。”

我坐在地上朝后缩了一缩,发现沈小蕾躺在我身边已经昏迷过去了。

“你…太太已经死了!为什么你要养着尸体。”我咽了咽口水,胆怯地问道。

“胡说!子慧没有死!她还活着,她只是睡着了,呜呜…。”周继光的脸上突然挂满了泪水,只见他古怪地拿着毛巾缓缓地擦拭着他老婆的身体“快点好起来子慧,礼服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是当初你最喜欢的那一件,等你醒了咱们就结婚,我们一起去看天安门,一起去看咱们敬爱的毛主席,然后上你的老家摆喜酒。明天我要嫁给你啦,明天我要嫁给你啦…。”周先生又开始哼唱另一首歌,本来温馨浪漫的爱情歌曲,从周继光带哭腔的喉咙里发出来,活活变成了一曲葬魂歌,听得人心惊肉跳。

眼前的事情太诡异了,我的呼吸相当的不顺。

“你知道哭和烧钱纸,就证明你心里其实是清楚你太太已经死了,不要在自欺欺人了,你醒醒!”沈小蕾此时清醒了过来,一边朝我身后挪一边颤抖着说道。

“子慧一直都没有离开我,你在胡说!你在胡说我就杀了你!”周继光突然目露凶光,然后缓缓站起身子朝这边走来。

刚才的一击使得我有点虚弱,只得瘫坐在地上慢慢地的朝后移动。

我的脊背已经碰到了沙发沿,我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看,沙发上铺着一套鲜红的唐装,手工相当的精美,上面的纹饰一看就知道是喜庆的婚礼用的,只是现在这种情况,这套鲜红的唐装让人看了瘆得慌,更像是一件即将穿在死者遗体上的寿衣。

我转头看了看周继光,周继光对这件礼服似乎十分的紧张。我故意扬起了手,朝礼服上放去…

“不许碰!”周继光大声的喝止道。

我的手立刻停在了半空中。

“那是子慧准备结婚穿的,谁也不许碰它!”周继光脸上的表情开始扭曲,最后掩面蹲了下来轻声的抽泣“那个时候我还是部队的参谋长,一次很偶然的机会,在部队的舞会上认识了子慧,我们俩一见钟情…,要不是因为车祸,我和子慧或许早已经结婚了,我们会一起去北京看伟大的天安门,去看敬爱的毛主席。”

“你该醒醒了,你妻子已经死了!”我说道。

周继光缓缓抬起了头,说出的话足够令我震惊“只要等到阴年阴月阴日阴时,今晚十二点就到了,我就能和子慧永远的在一起了,我等待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今天了,只要你们不破坏我的好事,我就不杀你们!”

“你…。”我怎么也不敢相信这话从周继光的嘴里说出。

此时周继光似乎开始准备了,只见他将药盆中的老婆抱了起来,然后拿起毛巾又轻又慢地落在了他老婆的尸体上为他老婆擦拭全身,他的样子如同在擦拭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周继光擦拭完毕后开始为他老婆穿上那件鲜红的唐装。

“沈小姐会化妆吗?”周继光停顿了一下,忽然转头好奇地问着沈小蕾。

沈小蕾立刻明白周继光的意思,吓得直打哆嗦“会…不会…。”

我紧紧地握着沈小蕾的手安慰道“不用怕,不就是给遗体画个妆吗。”

沈小蕾胆怯地接过周继光递来的化妆箱。

“周先生,你用什么办法让遗体保存的如此完整美丽?从你的言谈之中像是已经多年?”我见周继光情绪缓和了下去,于是好奇地问道。

“一个道长给了我一个中药秘方,他还告诉我什么时候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在这天我和子慧就能结婚了,所以我才一直等到了今天。”周继光扶着他老婆低垂的脸庞让沈小蕾化妆。

沈小蕾颤抖着画好了妆,打上了胭脂水粉,周继光的妻子脸上渐渐有了血色,鲜红的口红如同鲜血抹在两瓣嘴唇上,让人看得目眩。沈小蕾还摘下了花瓶里一朵红色的塑胶花插到了周继光老婆的发髻上。

时间一点一点在过去,漆黑的屋内很静,我和沈小蕾的心情忐忑不安,但已经没了先前的恐惧。

周继光缓缓横抱起自己的老婆朝卧室内走去,周继光的老婆一身的鲜红和半黑暗的房间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我仿佛看到了周继光老婆眼睛突然睁开了,吓得我往后缩了缩。

“他想干什么?”沈小蕾在我耳边耳语。

“我…哪知道啊,这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新娘。”我咽了咽口水小声应道。

此时周继光慢慢将卧室的门合上,在里面传来了刺耳的拖拽之声,像是在拖桌子柜子,不一会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了。

“好热,你闻到什么气味没有?”沈小蕾嗅着鼻子问道。

我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立刻跑到卧室门前,用脚猛踹,但却怎么也踹不开,门被物体抵住了,不一会,门上的温度开始升高,浓烟从门缝里涌出,火舌从缝隙里吐了出来。

“周先生,不要啊,你别傻了啊,你死了你太太也不会活过来了…咳咳…咳。”沈小蕾大声嚷道。

我努力了几次,依然没用,紧闭的卧室内突然飘出了卡带录音机的声音“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

“来不及了…小蕾,我们赶紧走吧,再不跑连我们也要被烧死了。”我拉起沈小蕾冲出了大门,此时屋内已经浓烟滚滚,我们匆忙往楼下跑去。

消防车没一会就赶到了,由于扑救的及时,火势很快得到了控制。

出于好奇,第二天我再次进到了周继光的卧室,屋内所有的东西全都焦黑一片,焦糊味仍是很大。

我注意到了那个被烧了一半的卡带录音机,里面的磁带也被烧的焦黑扭曲变形,我正看着,那盘磁带突然诡异的转动了起来,并且发出了女人低声哽咽的歌声“继光,你为什么这么傻,明…明天我要嫁给你啦,明天我要嫁给你啦...呜呜…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呜…好…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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