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死亡阴影 第一回小伦
屋子的周围堆满了杂物,像垃圾场似的,旁边还有一棵古怪的大树,阴沉沉的,让人看了就很不舒服,而且还有冲鼻的怪味道。
小伦掩着鼻子走进了屋子里。
还好,屋子里要比外边强的多了,至少那种让人感到恶心的怪味没有了,而且装饰的真的很不错,这让小伦本来糟糕的心情好了许多。
如果在这里学习的话,还是一个比较好的环境的,小伦心里这样想着。
于是她伸出手来将那点低廉的租金递给了老板。
午夜渐渐来临,小伦斜倚在座椅上,书搭拉在一旁,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但是她知道,她真的不能睡过去的,因为明天要考试的,如果今天晚上不把这一章的内容全部拿下的话,很可能就不及格了,那样可惨了,而且妈妈说了,这次如果她要是取得了很好的成绩的话,她会得到一架新钢琴,这个诱惑力,对她来说实在不小的。
当然她知道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妈妈只不过是在跟她开玩笑罢了,他们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钱去买一架钢琴。
由于过度的困乏!
她来到厨房,倒了一杯水,冲了咖啡,也许这样会很有效的,能保持一段时间的清醒。小伦这样想着。咖啡就放到了桌子上,热气腾腾的,让人看了很暖和也很温馨。
她慢慢地喝了一口,一股热流突然窜入了体内。让她的周身都感到了异常的舒服。
她伸手想去拿起书来。
可就在突然间,小伦的脑子轰地涨了一下!
那是什么?
一种很怪异的感觉突然间爬上了小伦的脊背,那种凉丝丝的感觉,就像处在寒冰的跟前一样。
怎么回事?
小伦的心胡乱地跳了起来。
就在她的身后,怎么会突然传来这么怪异的感觉?
那不会是真的吧!
不会的,那样的传说只是别人胡乱讲的,又怎么会是真的呢!
可那真的传来物事拖动的声音,还有那很强烈的寒意。
天!那到底是什么?
小伦喘着粗气,缓缓地转过了头……
“啊……………………!”
长风缓缓地下了警车,只见那栋灰暗的房子周围堆满了垃圾,其间的几个警察时不时要捂住自己的鼻子,他一边那里走去,一边不时的跟他们打着招呼,一股刺鼻的怪味迎面扑来。
“死者叫冯小伦,是沧州城高二三班的一名学生,因为想要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安静生活环境而租了这个房子,她的父母都是高级音乐教师……但家境却不是很富裕。”
现场的一名警察正在不断地给长风介绍着死者的情况。随着他的介绍,长风缓缓地走进了那间阴沉沉的小屋子。
地上的死者已经被蒙着一块白布。
长风慢慢蹲了下去,伸出手来,想要将白布撤开,来看看死者的模样,可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伸出来挡住了他
“长官,她的面目异常,您最好还是有点心理准备!”那位刚开始给他讲解的警察对长风说道。
长风只是笑了笑。
“没关系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撤下了那块盖在尸体上的白布。
刹那间,长风惊出了一身冷汗,整个身体像突然之间被闪电击中了一下。
他迅速将白布又盖了上去。
他无法想象这个少女的面部表情怎么会那么可怕。
那简直根本已经不在是一张人的脸,就像是一块揉皱了已经走型的面团一样。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起来,倒像一个老头子。
长风忽然感到了一阵刺骨的寒意,好象从那里忽然来了一阵凉风一样,侵袭到了他的身体里,从警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在死者现场有这种感觉。
他忍不住侧头向四周望去。
阴沉沉的屋子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女孩子怎么会选择怎么个地方住了下来,是了,也许是为了找到一个安静的学习环境吧。
这个女孩子的胆子也真够大的,也正是因为他的胆子大所以才送了自己的性命。可是他的死法实在太奇怪了,表情离奇的让人惊愕。
长风收回了目光,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仿佛在洗刷着自己内心的阴暗面。他又伸出手来,将尸体的下半部扯起来,望去。
他又被那种古怪的影响刺激了一下,于是立刻放下,闭上了眼睛,那女孩子的身体像马花一样扭曲纠缠着,已经变了形。
怎么会这样?难道她死前的一刻曾经痉挛过?
长风慢慢站起了身子,再次向屋子里的四周望去,而就在这一刻那种凉飕飕的寒意再一次冲进了他的身体,令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他的身子突然抖了一下。
“头儿,你怎么了?”
旁边的一名警员向他关心起来。
“没事,只是忽然感觉有点冷!”
长风一边说着一边向屋子里仔细望去。
卧室的摆设很简单的。
一张床,一张写字桌,一个衣服柜子,柜子的旁边还有一个挂大衣的架子。
墙上贴有几张旧报纸,颜色已经发黄了,显得年深日久。
他点了支烟,走到了写字桌的跟前,因为桌子上的书架摆设了不少的书的吸引了他。
那些书虽然摆放的很工整,利落,但长风翻了几本后还是能看出来,那一定不是这个叫小伦的女孩子带来的书。而是房主的书,因为书显得实在陈旧了,而且都是讲高深医学的。而放在这些书前面的那几本高级中学的教科书才是这个叫小伦的女孩子带来的,它们很新,新的几乎能闻到那种书香。
长风翻看了几本陈旧的医学著作后,又拿起了小伦的一本中学教科书翻看着。
那书很新,有一股浓重的纸墨的味道,这不仅让长风回忆起自己读小学时候那一段时光来,在他读书的那一段,每每发下来的新书,也是这种味道。
对于这种味道,他还是有一种亲切感的。
突然,书中掉出了一张卡片,落到了地上。
长风瞅了一眼,弯腰将那张卡片捡了起来。
那是一张名片。
是一个叫孔利辉总经理的名片。而且上面留有详细的办公电话和手机号码。也许,这会对这件离奇死亡的案件有一些帮助的,长风这样想着,他把那张名片放进了怀里……
第二回老张
长风将要入睡的那一刻,电话忽然垂死一般尖叫起来,仿佛一只被老鼠夹夹住的老鼠一样,垂死挣扎着。
长风拿起了电话。
“头儿,我是浅良,尖嘴湾那里又出事情了……”
长风听完助手浅良的汇报后,立即驱车赶往了尖嘴湾那里,尽管他已经很困倦了,但是他知道那是他做为一名优秀警员的职责。
他无论如何都得这样做,只有这样做,他的心里才会觉得很舒服,这是他做警察10几年来的原则和习惯。
长风有一种古怪的感觉,这种古怪的感觉,是他以前从来都不曾感受到的,那就好象某些人在他将要死亡之前会有奇怪的预兆一样,长风感觉到正有一个阴影从一个莫名的远方向他缓缓地飘来。
离他越来越近,但他却看不清楚阴影里究竟有什么东西。
尖嘴湾到了。
长风没有想到竟然还是那幢周围放满垃圾的出租屋。
只不过因为上次那个叫小伦的离奇死亡案还未侦破,所以,再次出现这样的事情,不但长风有点接受不了,就连他的助手浅良也是皱紧了眉头。
“老张,就是这个出租屋的房东,他的死法跟上次的那个死者惊人的相似……”
浅良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向出租屋内的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说道。
长风看到尸体是倒在客厅里的,这是与上次死者死在卧室里是不一样的,这次,长风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当他扯开白布的那一刻,并没有过多的惊鄂,但在他心里多少也起了波澜。
的确,就像浅良说的那样,两具尸体的死法几乎完全一样,都是那种令人感到呕吐的扭曲变形。
(怎么会这样,难道他们死于心肌梗塞,还是……)
长风将尸体盖上的那一刻,忽然又颤抖了一下,又是那种很古怪的感觉,令他毛骨悚然,好象那种气息就在他的周围,但是自己却看不见。
(什么气息呢?)
屋子里因为死过两个人了,所以只要是一个正常的人,呆在这样的屋子里都不会感觉到很舒服的,长风这样安慰着自己。
然而他知道,就在小伦死在这里的时候,他也曾有过这样的感觉的。
那完全是一种很古怪的气息。
他回头有意无意地望了一眼浅良,希望能从他的身上找到一些和自己同样有的感受。但浅良的表现却很正常,和往常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只不过因为疲劳,而显得眼睛有些困意。
甚至,就连他看自己上司的眼神都有些麻木。
长风回过了头,没有再去理他。
然而那种气息还在始终围绕着他。
长风的心头忽然震了一下,他又猛然间回头望向了浅良。
(天!望向他的感觉……,那是……那到底是怎么绘事?)
长风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那种感觉,就好象一层窗户纸突然被戳穿了,让人看见了秘密的所在。
(对!就是这种感觉,那种活人的感觉……)
那种气息,就是那种围绕在他身边的气息,就是一种活人的气息,他知道那不可能是从浅良身上散发出来的,也不可能是从其他警员身上散发出来的,那完全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感觉,就缠绕在他的周围。
仿佛在屋子里的某个角落里,正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他。
长风谨慎地巡视着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他什么也没有看见。屋子里的一切依旧原来的样子,仿佛一张凝结了的画面。
长风喘了口粗气,努力将思维拉了回来。
老张头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就这样死在自己的房间里呢,而且跟小伦的死法惊人的相似,难道是巧合。
同一地点,同一种死亡,这种可能性并不是没有的,这也不能算是非常奇怪的事情的。这一点,长风还是有自己的度量标准的。
或者,另一种可能,说不定是这老张头胆子小,心里闹鬼,因为上次的事件,自己把自己吓死的,也不是不可能的。
长风虽然这样想着,但他却有一种自欺欺人的感觉,而且有点让人可笑。
(事情也许不会这么简单的,巧合总有巧合的来由,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的)
长风将衣领拉了拉,将自己的头缩了缩,仿佛要躲避什么似的……
第三回痞子
也许,长风不会想到,事情来的这么快,快的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当他回过头来还没有处理完老张的问题时候。
尖嘴湾再次出现了人命事件。
一个无意间到那里玩乐的社会流氓坯子竟然也十分离奇地死亡在尖嘴湾那幢出租屋里。只不过这一次长风没有到现场,而是直接去了洛城的一家医学院的太平间。
桑德教授早已经在那里等候他了。
长风看到桑德教授如约赶到了那里,心里多少有了一些安慰,这位他夕日的老朋友,如今虽然已显衰老,但精神依旧矍铄饱满。双眼之中依旧透露出他那年轻时所具有的敏锐。
看到长风来了,桑德也显得十分高兴,老远就已经向他招手,短暂的寒暄之后,他们一起步入了那间略显阴暗的太平间。
“这是我从警以来遇到的最令我感到古怪的案件,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这样巧合而离奇的死亡,实在是少有!”
长风开门见山地把自己心中的疑窦说了出来。
实际上他是希望桑德能快点给他提供一些有价值的情况,但事实上,他并没有得到立即的回答,甚至他等到的只是一段长久的沉默。
桑德的表情竟然让人无法看出来是喜还是忧。
一直走到了那具坯子的尸体旁,桑德的声音才响了起来。
“奇怪,真的奇怪,三个死者的死法竟然惊人的相似,这样的情况真的很少,而且还是在相同的环境下发生的!”
长风在心里暗暗吃了一惊,他惊的不是事情本身,他惊的是连这样一位资深的医学老教授怎么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桑德教授将遮尸布扯了起来。
一点都没有错,他们的情形完全一样…………扭曲变形!
(如果是因为那幢屋子的原因的话,那么这个坯子的运气就真的实在太糟糕了)
长风的面色很难看,虽然没有说话,但桑德教授已经感觉到,这位干练的警察似乎已经处在了一种莫可名状的郁闷中。
而且桑德也能看的出来,长风显得有些紧张。
(警察的压力太大,也许出现这种情况是很正常的)
“前两具尸体,我已经做过检查了,都是死于心肌梗塞,这一具虽然还没有经过检查,但从外表来看,他们一定是相同的原因导致死亡的!”
”心机梗塞!?”
长风重复道。
桑德教授点了点头。
长风抖了抖手,从衣兜里掏出了一颗椭圆形的药丸含到了嘴里,一仰脖子吞了下去。
(这种结论跟我当初的想法完全一样)
桑德教授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吃的那种药。
“你现在还需要这种药物吗?”
长风点了点头。
(如果我不吃的话,也许我会暴躁地跳了起来)
桑德摇了摇头,显得有些不经意。
“这些含有镇静剂的药物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的,以后最好少吃点!”
长风点了点头,似是而非的答应着。
然后他捂了捂胸口,吐了口气,像是在稳定自己的情绪一样。
”会不会是有人在暗中刻意这样做的?”长风自言自语地说道。
”那不可能的,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能有这样的神力,能让别人的死亡方式完全一样呢!”桑德教授几乎很直接地否定了长风的猜测,他又接着说道:”我在他们的血液里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物质!”
长风又仔细观察了一下那痞子的死状,然后他缓缓地闭上眼睛,大脑里一连晃过三个死者的面貌画面。
(这三个死者之间难道有什么联系呢?或者也许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一定点的联系!)
“要想得到更详细的鉴定结果,还得进一步研究一下,至少到目前为止,我只能告诉你,这个痞子用不着多想,百分百也是死于心肌梗塞!”
桑德教授一边喃喃地说着一边将遮尸布盖了上去。
长风没有说话,因为这样简单的结果就连他也完全能够推断的出来。
(那根本一点都不像蓄意的谋杀,现场没有任何人为留下的线索)
也许这件事情本来就没有必要再查下去了,因为他们仅仅是猝死,根本也是巧合所导致的一种让人迷惑的假象。
没有任何让人怀疑的迹象表明那是谋杀的。
所以这件事情根本没有必要再去想了。
那样根本就是再浪费时间。
长风只淡淡地吐了口气就走出了太平间。
他竟然忘记了跟桑德教授说一声再见。
第二章裂痕
第一回白衣女人
长风望了望天空,入眼是天边黑沉沉的乌云。
(看来过一会会有一场大雨来临了)
长风拉了一下衣服领子,伸手去掏怀里的烟,却不小心将什么东西碰掉在了地上,他底头望去。
原来是那张名片。
长风弯腰将那张名片捡了起来。忽然觉得这张名片或许可能会给这件事情带来什么帮助。
他一边点烟一边仔细看那名片上的地址。
(我还是直接过去吧,如果这个人真的跟这件事情有关系的话,最好还是别先拨打这上面的电话)
天微黑的时候,果然开始下起了雨,只不过没有像长风开始想的那样会下的很大。这个叫孔利辉呆的地方真的很偏僻。
起先,长风还以为那是他工作的地方呢,但现在看来好象并不是,甚至可以说那张名片是特定做给某个人的。
(一个人怎么会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工作,而且他还是一个总经理,难道那是瞎写的,他只不过是一个拣垃圾的?)
汽车在盘山路上缓缓地走着,雨水不停地打在车床上,发出啪啪的声音。长风开的有些心不在焉的。他顺着侧面的车窗向外望去,幽幽的,黑漆漆的,竟然看不清任何事物,这不禁让人顿生寒意。
他收回了目光,在刺激中精神仿佛振作了一点。
盘山道并不窄,所以车前的灯光照的很远,虽然下着雨,但长风仍然能够看清楚车前10几米距离内的物事。
这也许就是为什么他敢心不在焉开车的原因吧。
但长风也许没有想到,在这样荒凉的地方也能遇到搭顺路车的人。
就在车子缓缓地转过一个山路口时,长风忽然看见,车前七八米的地方,一个瘦弱的身影突然出现了。
她不停地招手示意停车。
长风看到,那是一个淋在雨中,身子已经湿透的女人。
长风将车子停了下来。
那个女人慌乱地跑了过来,长风将车门打开,那女子十分感激地上了车子。
“不好意思,真是谢谢你啊,这里车子太少了,我已经在雨中站了一个多小时了,真是吓死我了,谢天谢地,总算来了辆车……”
那女子一边梳理着自己湿透的长发一边不停地说着。
长风倒也没太在意,通过后视镜,他看见了那个女子的狼狈样子,觉得很有趣。但同时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长的十分漂亮。
那被雨水淋透的衣服甚至已经不能完全遮住她充满诱惑的身体,长风甚至看见了她透着肉色的躯体。
(幸好是遇到我,要是遇到了色狼,那可真要出事了)
长风将车子重新挂档,开了出去。
“你要去那里?”
长风问道。
女人抬起了头,眸子一闪一闪的,倒让长风吃了一惊,这个女人真是太美了,简直美的像一块毫无瑕疵的纯玉。这完全是他没有想到的。
而与此同时,长风的脑子也嗡地响了一下,为什么会这样,连他自己也说不明白。
(为什么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哦!我去望海村!”
女人吐气如兰地说道,让长风心里感到一阵悸动。
过了好一会长风才镇静下来。他知道他要找的那个叫孔利辉的总经理也住在那个地方望海村。
“啊,真是很巧,我也去那里办点事情的!”
长风微笑着说道。
“真的啊,那真是有缘啊……”女人也笑了起来,只是脸色略微有点苍白。
长风没有再说话,因为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老婆阿薇。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自己的老婆,他的心里掀起了一阵莫名的冲动。
他甚至又想起了跟老婆的初夜。
心潮澎湃的同时他又想起了以前的很多事情,特别是那段空白的时间段,世界对他来说如同一张纸,如果没有阿薇,也许他根本就不可能活到现在。
现在的景况也不是百分百好的,世界对他来说还是遗憾的,虽然不是一整张白纸,但至少应该说那也是一张写满东西又被用橡皮擦的模糊不清,辨别不了事情的东西了。
(那又能怎么样呢,过好以后的生活就可以了,只要过的愉快,对的起上苍就可以了,哪怕就连自己的名字也是老婆起的,哪怕自己的工作也是老婆安排的,那又怎样)
长风轻微地叹了口气,将思维拉了回来,继续认真地开车。
在那个女人的指点下,长风很快就将车子开到了望海村。
那个女人下了车,脸色已经好转了很多,变的潮红。她对长风再三感谢,然后渐渐消失在望海村街头的黑暗中。
长风看着她那婀娜的身子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忽然开始想象着如果把这个女人搂在怀里躺在一张席梦思床上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我怎么会想的如此恶劣,这样对阿薇实在是一种侮辱的。)
忽然长风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女人的影子,面目抑郁,转瞬即逝,令他促不及防。这让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自己的脑海里,总会突然出现一个女人的身影,可却看不清楚她是谁?)
长风粗粗地吐了口气,点了一支烟,扭头向四周看了看望海村在夜色中的景象。
昏昏恶恶的,看不清楚几幢房屋,给人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
(也许白天的感觉会好些吧)
长风摇下了车窗,一股潮湿带着微咸味道的空气迅速钻入了车内。这让长风感到有一些窒息,很不舒服,他马上抽了几口烟以区散那让她受不了的气味。
然后他拿出来那张名片。
洛城四区望海村13号……
长风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天上的雨还在下着,只是小了很多。
(不知道这个时间去拜访,是不是有些不礼貌,也许这个叫孔利辉的人跟小伦只是一般的朋友或者亲戚什么的)
长风忧郁着,有点不知所措!
(不如暗地里观察一下,这样既避免打草惊蛇,也避免了不必要的尴尬)
长风将车开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就下了车,幸好雨越来越小,倒不必要用雨具什么的。他从车里拿出了一双旅游鞋换上,为了行动方便他只能穿上他平时非常不喜欢穿的旅游鞋了。
沿着望海村的街道,长风在灰暗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幸而那门牌号还影影绰绰地能够看清楚。否则的话,他得遇到相当大的困难了。
长风绕来绕去,最后几乎连自己都有点迷糊了。
(这个村子还真不小,就是在夜里亮着灯的人家太少了)
长风一个门牌号一个门牌号地数着:”10号、11号、……13号”
13号终于找到了。
长风轻轻地吐了口气,揉了揉有点酸痛的腿,向周围瞧了瞧,只见四周只是幽幽的昏暗,根本看不见一个人影。
这让他心里更有了底。
他撑着13号住宅的院墙翻了进去。
不动!
只是为了观察一下院子里的情况,过了好一会,长风才一步一步地向窗户移了过去。
(如果三个离奇死亡的人都跟这个叫孔利辉的人有关系的话,那今晚这样的做法真值了)
长风慢慢靠近了已经挂上窗帘的窗户,只是还留有一道缝隙,所以可以向里边望去。
他看见了一张铺好了的大床,然后是一个化妆台,只是没看见人。
他试了试窗户,窗户关的很紧,纹丝不动。长风不知道自己那里来的冲动,也许仅仅是一份好奇心所导致的,他很想看看屋子里的情况,有一种迫不及待的急促心理。
他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刀片,没用一两分钟就将窗户打开了。
他没有立刻进去,只是想听听屋子里是不是有人。
大概过了三分钟,长风确信卧室里没有人,就悄无声息地进到了卧室里。这一刻他真的有点紧张。
(我哪像一个警察,这完全是一个贼的行当)
进到卧室里后,长风心里不禁暗暗吃了一惊,这个叫孔利辉的果然不是一般人,仅仅卧室里的豪华程度就让人瞠目结舌。
先前还在想他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现在看来,他住在这里照样也是很舒服了,而且一个有钱的人住在这种偏僻的地方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满屋子都透露出女人淡淡的肤香,让人神魂颠倒,这让长风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与此同时,长风也开始意识到这个叫孔利辉的男人可能真的有问题。
长风慢慢走到了卧室的门边。
他听到了哗哗的水声。
从虚掩的门缝里长风看见了洗澡间玻璃后一个女人充满诱惑力的身影。
(难道孔利辉是一个女人!!???)
长风有点愕然。
突然洗澡间的玻璃门被打开了,长风吃了一惊,只见客厅里晃过一个女人裸体的身子,倒没看清楚是什么样子。他迅速退了回来,危急之下,撤身闪进了床下,没一会,那女人就一边哼着小曲一边走进了卧室。
长风躲在床下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只见面前的地板上,一双雪白的赤足在走来走去,想来那女人身上可能还是裸着的,或者也只是搭了一件睡衣或洗澡巾什么的。
一阵阵的肤香慢慢在卧室里飘散开来,让床下的长风有点神魂颠倒,他怎么也想不到本来是要查那个叫孔利辉人的背景的,却没有想到会是处在这种迷惑人心的景况下。
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
只见那双赤足走到了电话旁,然后电话就被接了起来。
虽然听不清楚电话里人说的是什么,但长风至少可以听的出来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今晚你到底是回不回来了?我好想你啊……”
女人撒着娇,奶声奶气地说道。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长风却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
电话里的人说了一通话,也不知道是什么内容,只听见女人生气地哼了一声,就将电话挂断了。
“嘭”地一声,女人一下子倒在了床上,显得百无聊赖,这让藏在床下的长风吃尽了苦头。
这仿佛是女人习惯性的动作,也许这样把自己摔在床上会很舒服吧。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死阿辉,今晚又不知道在哪里鬼混了……”女人骂骂咧咧地说道。
躺了没有一会的工夫,女人又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出了卧室。
长风在床下躺着,一动也不动,已有点不爽快了,还怕那女人就这样一直呆在卧室里可就糟了,机会来了,他怎么放过。
那女人前脚一出卧室,长风就悄然地爬了出来。
来到门边,悄然望去,只见那女人进了厨房。
(她刚才说的那个”死阿辉”会不会就是那个叫孔利辉的人呢?)
长风一边思索着一边又敏捷而悄然地跳出了窗外。
窗子悄悄地拉上的那一刻,女人已重新走进了卧室。
让长风没有想的是,这个女人,竟然就是在路上搭顺路车的那个美女。
(怎么会是她!?)
长风有点吃惊,但觉得十分巧合,心里又不自然地升起了一种妒忌,觉得很不舒服。
(她已经有了男人,她是别人的老婆呢,还是情夫??)
长风显得有点无奈和失落,悄然离开了窗前。
(为什么这个女人这样的眼熟呢!)
……
第二回异度空间
长风推开家门的时候,屋子突然呈现出一片粉红的幽暗。让他感到十分的诧异。同时也提高了警觉。
“阿薇!”
长风轻叫了一声,但是没有什么反映。
他的心忽然提了起来。也就这个时候,忽然一个粉红色的身影扑到了长风的怀里,同时伴随着,还伴随着”咯咯”地笑声。
“吓着了吧……”阿薇满脸稚气地望着长风。
长风吐了口气。绷紧的神经顿时松了下来。
“喂!老公,今天晚上,我想……,可以吗?”阿薇的脸色忽然潮红地问道。
长风当然明白阿薇是什么意思的。
(我也很想的,有一种莫名的冲动,但不知道为什么)
长风静静地躺在床上,听着洗澡间里传来的哗哗声,他不仅又想起了今晚那个搭顺路车的女人。
长风的心中猛地荡漾了一下,有一股热流冲到了神经里,让他觉得有些冲动和无法克制。于是她又想起了那个女人的脚,那双踏在地板上雪白的赤足,给人一种细腻柔滑的感觉,任何男人都会喜欢的。
阿薇出来的时候身上只披了一件洗澡巾,她面色微红,娇喘微微地望着长风,那双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无限的渴望。
于是她的洗澡巾慢慢滑了下去,一丝不挂的站在了那里,白嫩饱满的线条瞬间占据了长风的眼睛。
床体在剧烈的抖动着,而长风的在浪头中抛来抛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另外一个女人的影子。时隐时现,若有若无。长风也感觉到自己抱在怀里的女人不是阿薇,而是那个女人。
他的动作更剧烈了……
不知什么时候,长风忽然就醒了过来。他惊奇地发现床上只有他自己,阿薇却没了影子。屋子里也呈现出一片死灰色的暗淡。
这让他感到了一种不安和压抑的窒息。
长风慌忙下了床,满屋子转了一圈,但根本没有发现阿薇的影子,而且他还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家里好象很久没有人住过一样,布满了灰尘,甚至还有一些蜘蛛网。
……
桑德教授验尸结果形成了书面的材料,已经传真到了长风的办公室。结果跟他们推测的完全一样,三个死者死亡方式完全一样,根据警方勘察的结果来看,更让人不可思议。死者死亡的时间也完全一样,全部都在晚上9点13分钟。而且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谋杀做案的线索痕迹。
(那么这件事怎么下结论呢,看来只能说是那种万分之一的巧合了)
长风拿着验尸材料的手微微地抖动着,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但是他的确感到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那种气息,仿佛又来到了自己的身上,一种活人的,但却看不见的气息)
长风咽了一口唾液,神经绷的紧紧的。
(阿薇到哪儿去了?我该怎么办)
他放下了验尸材料,颤抖地点了一支烟卷。
眼圈一股股从他的口中冲了出来,在屋子里慢慢弥散开来。
(我该怎么做,我到底该怎么做,阿薇怎么忽然间就没有了,已经一个星期了……)
长风总是喜欢低调地去处理事情,更不想让事情张扬开去。现在他甚至不敢回家。
(房子太阴暗了,好象本来就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长风用放下了手中的材料,用手狠狠地抓紧了头发。
头痛!很痛!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他始终保持的这种姿势终于改变了一点。然后,他又想起了那个搭顺路车的女人。
女人充满诱惑的躯体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地晃动着……
长风压抑着自己走出警察局,就像逃出恶魔岛似的。他的头在痛楚中战栗着接触到了外面的世界。
可是,所有的一切却显得那样模糊,仿佛在梦里一般。有些看不清楚,也摸不着。
他忽然害怕起来,好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样怕别人知道。这种感觉带来的压抑让他有一种熟悉感。
以前曾经有过……
站在家门口,长风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的脚步踌躇着,心灵忧郁着。为什么这个家有的时候给自己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他弯下腰来咳嗽了几下。身子在微风中轻轻地抖动着,给人一种风烛残年的感觉。
(阿薇还是没有回来!?)
长风慢慢将家门推开,赫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仿佛不是自己的家,而是一个无底的黑洞,幽幽的,什么也看不见。
(也许里边会突然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来)
长风又感觉头痛起来,有女人的身影在晃动。
他的脚一直停在门前,而那门也一直开着,最后,他还是后退了一步没有进去。他真的害怕什么。
(我该问问,我到底是谁?我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这样的问题对他来说,已经很苍白,因为长风以前查过的。结果让他无所适从———车祸、死亡、重生、阿薇……他甚至无法把这些东西联系到一起。
而自己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自己以前身份的证件。
只好莫名其妙地活着了。
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头痛,会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阵恐惧。
他把手伸进怀里,本来是想掏烟的,但却又掏出了那张名片,于是,长风又想起了那个女人。
(为什么我总是想起那个女人呢?)
长风在自问的同时,忽然又随之产生了一种原始的冲动。
他闭上了眼睛,那个女人美丽的恫体仿佛就在他的眼前。他忽然有点开始控制不住自己了,满脑子都是男欢女爱的画面,他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游走着,但意识中却是在抚摩着女人身上每一寸柔嫩的肌肤。
忽然,长风的手触到了一块冰凉的物事,他被刺激了一下,睁开眼睛来看,原来自己的手正握在自己腰间的枪上!
(是啊,我是一名真正捍卫正义的警察,思想和意识怎么会这么龌龊!我本不应该这个样子的)
一种强烈的羞愧之感突然涌上了长风的全身。
而那张名片上的人名在他的眼前也越来越清楚——孔利辉!
也许他今天会回家的!
到望海村的时候,已经是7点多钟左右了。长风的车子依旧像上次那样静悄悄地停在了那个僻静之处。
(那里很安全的,并不是因为地点好,而是因为在这个村子里住的人实在不多!)
长风径直往13号住宅走了过去。只在快要到了13号住宅跟前的时候略加小心了一些。但长风发现13号住宅虽然亮着昏暗的灯,但却没有任何声响,仿佛屋子里根本就没有人。
(难道屋子里的人出去办事了?)
长风再一次悄然跃入院内。向窗户慢慢靠近。
从观察来看,屋子里虽然很昏暗,但长风完全能够感觉的出来,里边的确是没有人的。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长风在窗外待了一会儿,才悄悄从窗口钻了进去,这一刻,连他自己都有点纳闷,为什么自己会像贼一样潜入这里,这好象并不是自己以往的风格。而这个叫孔利辉的人又为什么会让自己产生这么大的兴趣呢?
(也许,那只是来自于一种古怪的感觉吧!)
长风还是先钻进了床的下面。听听屋子里的动静。
大概过了几分钟的时间吧!长风确信屋子里完全没有人了,才准备从床下钻出来,也就在这一霎那间,长风忽然惊出一身冷汗,一个黑糊糊的影子忽然从他的眼迹滑过,但他却实在没有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只觉得是模糊的一团,像黑色的雾气一样。这让他怔了好一会。头有点晕。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还是我眼睛的问题?)
那古怪的气息再一次侵入到长风的身体里。
长风开始有点愕然了!
(活人的气息,但怎么会让我这么不舒服呢?也许,也许那并不是活人的!)
长风僵直在那里,仿佛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斗争,疲惫不堪!
他完全被融进了一种令人感到窒息的状态中。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总之,很久。长风仿佛从梦中醒了过来一样,他长舒了一口气,困顿地从床下缓缓爬了出来。
(为什么一切给我一种梦魇似的感觉,世界变的冰冷……)
砖混结构的房子,也许本来就是这样,冰冷的。
长风的手触在墙上,那种凉丝丝的感觉慢慢流入他的体内,像冒着寒气的一条流水线一样。
然后,长风打了一个寒噤,赶紧缩回了手。
但,实际上,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因为寒气依旧在,他看见,就连自己嘴里吐出来的气体也是白色的。
(这个屋子为何这么冷,好象一个闲置很久的冰库一样,怎么会这个样子?)
光线依旧十分的暗淡,好象昏暗的海底一样,看不清楚那里忽然有怪物冲出来。长风咽了口吐沫。向客厅里走去。
(希望我能在这里发现点关于小伦的线索,而这个有钱的总经理,我真的不愿直接面对他,以免打草惊蛇)
客厅里也是昏沉沉的,给人十分压抑的感觉,甚至,长风,都看不清楚昏暗的角落里有什么东西,但他知道一定不会有人的。
(为什么跟上次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呢,这里仿佛一直就没有人住过的,可是,上次那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总不能是在做梦吧,难道进到了另外一个空间?)
长风忽然又看见了那个洗澡间,他仿佛又看见了那个女人模糊的裸体影子,一种原始的欲望忽然在他的体内膨胀起来,他的呼吸急促了几下,他不敢想象,他对这个女人的反应为什么会如此之大。
(仿佛在那遥远的世界,这个女人正在看着我)
长风情不自禁地挪动着自己的脚步,慢慢走近那个洗手间,伸出手来,将洗手间的门缓缓地拉开,一股潮湿而古怪的气味突然迎面扑来,这令长风在一时间难以忍受,胃里烦恶难挡,突然想吐,却又吐不出来,只感到了一种从没有过的苦涩。他迅速用手将自己的口鼻捂住,生怕有小虫子能钻进去一样。
长风看见浴盆里有些残余的积水,上面还飘着几根毛发,卷曲着,让人觉得很不舒服。他伸出手来,捻起了几根头发,放到了眼前,他看的出,那是几根女人的毛发。
(残留的毛发,是洗完澡后留下的?还是……)
长风闻到道那粘满水珠的毛发正散发着淡淡的异味,那绝对不会是女人的体香的。
(是什么呢?)
尸臭!?
长风的心头忽然一振,好象被人当胸擂了一拳一样。他踉跄地向后退了一步,觉得有些天旋地转的。他怔怔地看着那几根毛发,仿佛在看着一件令人不可思议的灾难一般。
(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呢?)
长风将那几根毛发缓缓地放了下去,慢慢地搁入浴盆里。然后,他又意外
发现,就在浴盆的低部,西侧面,有已经发淡干涩的黑点。
(是血!)
已经干了,发黑了。时间已经很长了!
(难道这里有凶案发生?)
长风愚顿的神经忽然受到了强烈的刺激,照比刚才,他已经清醒了许多!
只不过自己的身体还是僵硬地停在那里!
(那是什么!?)
长风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热量从他的身后缓缓传来。实际上,他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的,在那一刹那间,他甚至敢肯定,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人能说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的。
(什么气息,是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
长风从来都不会想到,他也有不敢转身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的。自己竟然不敢去面对一件事物。
(不可能的,不管是什么,我都要看看的,那怕真的是什么东西!)
长风的身子像木头一样干涩地扭动着,他甚至都能听见自己骨骼因扭动摩擦而发出的”格格”声。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一直到……
(这是什么!?)
长风根本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觉得面前一片灰暗,模糊异常。有吸力,有热量,有气息……
然后,长风感到了极度的窒息和压抑。
他生硬地倒了下去,已经有些虚脱,不知道是因为极度的恐惧,还是因为其他。他想睁开眼睛看清楚那片灰暗中到底有什么东西,但,他的意志已经开始朦胧。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长风忽然被尖锐的铃声拉了回来,就从那黑漆漆的深渊当中。于是长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睛清晰了起来,画面也清晰了起来。
长风突然倒抽了一口冷气,就在他的不远处,房屋的角落里,阿薇瞪着发直的双眼,怔怔地盯着她。她的身子已经僵硬。
她死了!?
长风疯狂地爬了起来,冲了上去。
“阿薇!阿薇!……”
长风尖叫着,狂乱地身手触及阿薇的身子。
阿薇的身子像石刻的雕像一样僵硬地倒了下去……
桑德不停地忙碌着,就围在阿薇的尸体旁。
他自己心中已经十分清楚了,这个女人的死亡方式与前几个也是完全一样的。只不过她在死亡之前好象有过争斗的迹象,这从她头部的几处伤口就能看出来。
几处伤口已经变的淤黑,毛发脱落。
(她仿佛已经死了很久,但又好象是刚刚死亡的……)
也许,这是桑德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古怪情况,
(受伤的时候她还没死亡,那么也就是说她在那个屋子里停留的时间不短的,她为什么没有逃呢?)
桑德放下手中的那柄锋利的手术刀,大脑陷入了一片迷茫的沉思。
(心机梗塞,她也是死于心机梗塞。地确,他们死亡的方式完全一样!)
“这简直令人不可思议,无法想象!”桑德教授喃喃自语道。从医学的角度来看,仿佛很简单,但是怎么会有如此的巧合呢?
(已经是第四个了,下一个会是谁呢?)
桑德有消毒巾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也许不会再有下一个了!)
桑德走出了手术室。仿佛走出了一个旋涡一样,他看见长风就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双手抱着脑袋,好象睡着了似的。
但是他知道,他根本不可能睡着的,他不沦落已经是一件好事情了。
桑德缓缓地走了过去。
(我应该安慰他一下)
就在桑德还快靠近长风的时候,长风突然抬起了头,怔怔地望着桑德。突然说道:”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的?”
桑德楞了楞,有些茫然。
“大概—大概是,七八年前吧!”
桑德实在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长风会突然向他提及这个问题。这好象并不合时宜。
长风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还记得不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当然记得!只是—只是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桑德坐在了长风的旁边,几乎跟他保持了同样的姿势,只不过他的手是拄在下巴上,而不是头上。
“是的,我也记得,你是通过阿薇才认识我的,就在八年前那天晚上!”
“不错,要是不因为那次她感冒生病,你送她来医院,我们也许到现在也不认识呢!”桑德淡淡地说道。
“可你知道我以前的事情吗?”长风有些生硬地问道。
桑德看了看他
“不是很清楚!”
长风枯涩地笑了笑,那笑让桑德有点无法理解。
“不错,你是不清楚的,这是很正常的。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桑德不等长风说出来,就紧紧地问道。
“因为,实际上,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长风幽幽地说出这句话来,轻描淡写的。
桑德显然是有些摸不着头绪,甚至可以说他根本就没有明白长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阿薇救了我!是她救了我的……”长风的严重有些凄然。
“我以前到底是谁,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他依然自言自语地说道。
“等等,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桑德楞楞地问道。
长风看了他一眼,透露出无限的疑惑。
“我自己也不明白的!有的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就像突然间就来到了这个世界上一样。而我的以前,我真的不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
桑德不再发问,只是沉默地听着。
“我有时候会做梦,做恶蒙,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经常会看见血腥的场面,还有一张女人苍白的脸,可是我看不清楚,怎么也看不清楚,无论我怎么做。”长风顿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阿薇说,那是因为我做警察压力大,遭成的,可我不那么认为,我总觉得在我的背后有什么东西在操纵着一切,谁也无法看见,无法理解的一切,就像天上的云一样,变化无穷,没有人能看见其中有什么东西。阿薇也说,或许是因为车祸给我留下的后遗症,从她把我救回来后,我就一直摆脱不了车祸给我造成的阴影。我活在恐惧当中。一切都在刹那间闪过,而我真的抓不到那些古怪的画面,很奇怪。”
“什么车祸?”
“八年前,阿薇将我从车祸中揪了回来,我们也就是那样认识的,而在此之前所有的一切,我的大脑中都是一片无尽的空白。”
“阿薇不能告诉你什么?”
“她不能,她做不到的!她实际上跟我一样,所有的记忆都是从那次车祸以后开始的!”
“没有查询过?”
“查过的,一无所获!”
……
长风在桑德那迷茫的眼神中走出了医院。洛城的天空依旧是一片古怪的黑暗,长风望了望远处,觉得胸口很闷,就像塞了一团棉花一样。
(阿薇怎么会出现在那个白衣女人的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事情,我本来是应该去查的,我本来是局中人,现在看来,我好象什么都不知道,好象一个局外人!阿薇怎么会跟这件事情有瓜葛呢,死亡,古怪的死亡,令人迷惑的死亡,阿薇竟然也是其中之一,到底是什么在作怪)
第三回朽木雕像
长风彷徨地走在大街上,像一个流浪汉。给人一种失魂落魄,行尸走肉的感觉。阴霾的天空将他的整个灵魂都紧紧地包裹着,似乎要将他压扁,挤碎!
一阵冷风吹来,长风打了个寒噤,驻步!向远处望去,仿佛看见那阿薇缓缓飘动的身影。
(我不能这样下去,我不能让阿薇死的这样不明不白的,还有那几条人命,都不可以这样稀里糊涂地死掉!)
长风收回了眼神色,折回身子,消失在街头。
当昏黄的天空完全沉浸在夜色中的时候,长风已经又重新来到那幢郊外的小木屋的跟前。他怔怔地站在木屋前面的黑暗中,凝视着整幢木屋。
(重新查看一下,或许能发现一点什么,那可能就是我们以前忽略的东西)
长风将木屋的门缓缓推开。
一片漆黑,有一股腐朽的臭味。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来过了。出现这样的的味道那是很正常的,特别还是那种死过的人的房屋,还会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长风将手电打开,慢慢走进了屋子。
除了有点古怪的感觉外,其他的事物完全还是老样子,只是落了些灰尘和蜘蛛网什么的。
长风呼吸着凝重的空气,觉得很不舒服,于是他用手把鼻子捂住了,缓步走进了那间卧室。
桌子上还是那些新旧的几本书,墙上依旧是那几张旧报纸,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显得黑黄了。
手电的光芒毕竟还是有限的,除了能够照到的地方,其他的地方仍旧是一片不可琢磨的黑暗。
(我应该在仔细看看桌子上的那几本书,也许能够发现点什么!)
长风将手电放在一旁,伸手拿起了那两本书,拍着上面的灰尘,又用嘴吹了吹,灰尘太多,把他呛得咳嗽了几声。
他认真的翻阅着,但并没有在这一两本书上看出什么来,于是他放下来,继续翻看别的几本书。
就这样,他几乎把桌子上和书架上的几本书全翻了一遍,但是,实际上他什么也没有发现,连一点新鲜他认为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
(难道真的就是这个样子了?)
长风有些失望,也有些沮丧,但他并没有放弃。
他将桌子向一旁挪开,忽然,长风的眼睛亮了一下。
有一本书正好卡在桌子后边的墙缝上,随着他搬动桌子,而掉到了地上。
长风将这本发黄的硬皮书拣了起来。
(天!这是一本日记?冯小伦的!)
长风没有想到,他拣起来的这本书竟然是死者冯小伦的日记。
长风将日记缓缓打开,本来在他看来,映入眼帘的应该是字迹。但他却完全想错了,里边夹的竟然是一张让长风感到意外的照片。
一个裸体男人和一个裸体女人纠缠在一起让人感到欲火上升的照片。
那张床显得凌乱不堪,仿佛已经被蹂躏成一摊面目全非的布屑。
而那个女人,虽然只露着侧面,但长风完全看的出这个女人就是身为高中生的死者冯小伦。
(真是让人难以想象!这个高中生竟然会跟这个中年男人搞在一起,为了什么呢,难道是为了钱,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长风将相片拿在手里,聚精会神地看着,但始终想不通,翻过那张相片,他看见了一个电话号码,就自己潦草地写在相片的背面。
(跟孔利辉那张名片的电话号码,完全一样!为什么?难道说这个裸体男人就是孔利辉!?)
那张照片在长风的手里微微抖动着,好像风中的一枚叶子。
长风也不知道自己的手为什么会在突然之间抖动起来,简直让人难以琢磨。
于此同时,他忽然感到一阵阴冷的气息爬上了自己的脊梁,深入骨髓。
(什么?那是什么?)
长风忽然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些僵硬,甚至不再听自己的大脑支配了。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了?)
长风紧紧咬着自己的牙,已经咯咯作响。
“咯啦啦……”地响。
然后长风忽然觉得那并不是自己的牙齿咬紧所发出的声音。
(那是什么声音?)
如此低沉怪异,好象一只脖子上被插着尖刀临在生死边缘的一头野兽所发出来的。
它的喉头喷着血,插着刀,在低沉的呼吸着,叫着……
长风终于将自己的身体转了过去。
一片朦胧的黑暗!
长风回手拿住手电,在屋子里照了一圈,但并没有看见什么。于是他冲出了屋子,他感觉的到不管那是什么东西,一定就在周围。
就好象有一只无形的手一样牵着他,他慢慢靠近屋子外边的那棵古怪的大树下。
(那是什么?)
长风看到了一个古古怪怪的黑糊糊的事物在大树下若隐若现。
长风走到树下,将那个事物摸了起来。
一尊雕像!是一尊雕像,很美丽的女人雕像!
要不是亲眼看见,长风无法相信自己会在这里拣到一尊如此美丽的雕像。
“真是太美了!”长风忍不住赞叹道。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怔住了。
(是那个女人,怎么会是那个女人。)
长风看到,雕像雕刻的竟然就是那个雨夜里的白衣女人。
雕像面目清晰,栩栩如生,仿佛一个活人一样。
“朽木雕像,谁会有这么高的手艺,可怎么会是那个女人呢?又怎么会在这里捡到呢?”
长风喃喃自语着,慢慢抬起了头。
眨眼间,他的头嗡地一下。
就在大树的另一旁,停着一辆黄色的车。
(阿薇的车!?)
长风将日记和朽木雕像拿在手里,向车子疯了似的跑了过去。
(为什么我来的时候没有看见呢,为什么,难道是我没有在意,我太疏忽了,太疏忽了……)
长风跑到车子的旁边,怔怔地看着这辆毫无人气的车子。
(怎么会在这里,这辆车子怎么会在这里,难道阿薇来过这里!?)
长风将车门打开,把日记和雕像都扔进了车子里。
他吐了口气,将车子试了试,竟然打着了火。
他咽了一口唾液,将车子开了出去,消失在黑暗中……
第三章邪恶怨气
第一回湖
长风将朽木雕像扔到了家里,还有那本日记。
(我应该去找那个叫孔利辉的男人!)
长风盘算着,忽然电话响了起来,长风接通了电话。
“长风,我是桑德,情况好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桑德在电话里关切的问道。
“我现在还可以吧,没什么事情,别担心!”长风回答的还是比较沉稳的。
“嗯,有一件事情想求你帮个忙?”桑德说道,语气更加婉转了许多。
“什么事?”
“我的一个朋友的妹妹在洛城四区读高中,嗯,你是知道的,那里的住宿费用很高,所以,我想请你帮个忙,能不能让她住到你的家里?”
“哦,是这样啊,那没问题的。让她来吧!”长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他的脑子和思维也根本就没有放在这些事情上。
家对他来说一是一个冰冷的地方。
来一个人,其实本来就是一件好事情的。
但实际上长风真的没有想这么多。
(我是不是真的应该这么直接去找这个孔利辉?)
长风向自家那条街上的一家酒吧,走了过去。
现在,他真的有必要坐下来,把整件事情都好好想一想。
长风向老板要了好几瓶啤酒,他像疯了似的喝起来。从来没有这样喝过酒的他,现在觉得的是那样的爽,喝酒感觉原来这样的好。
(阿薇为什么要去那里呢,难道是去那里找我吗?)
长风一边狂喝着啤酒一边胡思乱想着,思绪渐渐陷入混乱。在酒精的强烈刺激和作用下,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他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来,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大概快要到了午夜的时候,长风才醉熏熏地从酒吧里走了出来。晃荡在空旷的马路上,长风感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解脱。
以致于他想永远这样活下去。
可是事实上,那是永远都不可能的。
他在不知不知觉中已经到了家门口。
忽然一双手将长风扶了起来
“怎么喝成这个样子,要是让我那朋友看见了,真不敢让他的妹妹住在你这里了!”桑德一边说着一边将长风扶了起来。
长风抬起醉眼来,只见桑德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很秀气的女孩子。长风眨了一下眼睛,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长风在昏昏恶恶的状态下,忽然看见了一张模糊的脸,正是那个白衣女人的脸,褶皱,扭曲,异常的恐怖。
长风尖叫了一声,惊醒了,坐了起来,只觉得头脑发账,疼痛难忍!
他喘着粗气,看着窗外的阳光,知道已经是快到中午的时间了。
(睡了这么长时间,真是糟糕透了!)
长风抬头看见桌子上留有一张便条。上面写着”她已经入住,还望多加照顾!谢谢!”
(这家伙,跟我还这样客气!)
长风将纸条扔到了抽屉里,草草地下了床。
开门一看,吃了一惊,只见客厅厨房等等都被收拾的异常清洁整齐。
(应该都是那个高中生做的吧!)
长风惊讶之余,多少感到了一点温馨。
女人本来就是这个世界最美丽最温暖的东西!
(今天,我该做点什么去,我不该混沌,我该清醒的,至少我应该先查出来,为什么阿薇会到那个小屋子那里?)
长风一边稀里糊涂地穿着衣服,一边想着。
瞥眼间,他看到,镜子中的自己竟然胡子邋遢的,消瘦了很多,像一个刚刚从战场上回来的老头子似的。又像一个终年累月的酒鬼一般。
长风驱车又来到了那幢小木屋。
站在那颗古怪的树下,长风感到了一阵阴飕飕的冷气。
(正常来看,阿薇是不可能来这种地方的,但她的车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是比别人开来的?还是她自己,她又为什么会死在孔利辉的家里?这件事情跟那个白衣女人有什么关系,跟孔利辉又有什么关系呢?)
长风仿佛掉进了一个深深的泥潭,呼吸困难,周围一片漆黑。
长风忽然抽搐了一下,突然倒在了地上。
身体像蛇一样扭动起来,一种巨大的恐惧突然侵入到长风的全身。
(糟了!病又犯了!)
长风没有想到他的病会突然在这个时候发作,而更为糟糕的是,当他把扭曲的手伸进怀里的时候,竟发现,药不在身上。
(天!!)
长风在大树下疯狂的抽搐着,他的嘴角泛着白沫,眼球上翻。
(没有人在这里,谁会来帮帮我?)
长风的身子已经滚了出去,扭曲着前进着。仿佛真的就是一条蛇一样。
天空下的世界在他的眼睛里已经开始变的灰暗起来。
……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长风的头从散着异味的水中抬了起来,意识从冰冷的寒意中苏醒了过来。
眼际渐渐清晰了起来,但看见的却是一片水域,雾气蒙蒙的。
(是一个湖!?怎么会有一个湖?)
长风吃力地爬了起来,像树桩子一样站在那,就站在一片水域荧荧的湖边!他擦着嘴角,回头望去,只见,他从一个坡上一直滚到了这里,而那棵大树就长在坡的另一面,小木屋在那里若隐若现。
(真是想不到,在这里会有一个湖!)
他喘了口粗气,准备爬回去,但却被脚边浅水中的一个灰黑的东西吓了一跳。
骷髅!
竟然是一个骷髅头!
已经变黑发臭!
长风吃力地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将那个骷髅头挑了出来,扔到了岸边。
骷髅头在岸边滚了几圈,就停到了那里,好象一个人垂死挣扎后,终于死在了那一瞬间一样。
空洞的骷髅眼,森森地望着长风。
(看样子,已经很久了,怎么会在湖里呢,当然这种原因会有很多的,也不排除是被人杀害的,当然这也只是毫无根据的推测了!冤魂!?这个世界本来就有很多冤魂的!)
长风又用树枝将那个骷髅挑了起来,扔进了湖里。
(既然你本来就是待在水里的,那就再回去吧,也许那里才是你的老家的!)
长风拍了拍手,看在和雾气蒙蒙的湖面。
(这个湖让人觉得很不舒服的,还有冰凉的冷气向四周溢散着,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水生物,但突然出现这么个湖,倒是很令人感到意外。)
长风回过身,慢慢向坡上爬去。
疲惫的长风坐到了坡上。
(人在死亡的那一瞬间会在想着什么呢?恐惧!?惊谔!?还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或者是其他……)
长风感觉那死亡仿佛就在自己的身边,就在自己看不见摸不着的空间,而那空间也就在自己的周围。
(死亡,也许本来就是一个活人无法理解的迷!只有死了的人才知道的!)
长风喘了几口气,站了起来。
这一刻,脑袋有点晕!
然后他睁开了眼睛。
进入眼帘的景象很古怪。
一棵古树、一幢木屋、一片雾气蒙蒙的湖。
(多奇怪的画面!)
长风拖着疲软的身子,走了出去
(阿薇绝对不会来这种地方的,除非她中了邪)
……
第二回小女人
(她不可能去那里的)
长风不断地思索着,不知不觉中,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家门前。
已经黄昏,门前有一辆崭新的自行车。
(这是谁的自行车?)
长风向门走去,却看到门的锁头已经是打开了!
(是那个女高中生?)
长风推门而入,有一种女人的肤香淡淡的地散在稀薄的空气里。
(这种味道仿佛已经很遥远了!)
长风觉得身体一阵舒畅。
“叔叔你好!”
随着声音传来
长风看到,面前站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眉目如画,清秀漂亮。
长风“嗯!”了一声,”是桑德带你来的吧!”
“是的!”
“那好吧,以后就在这里住吧!”
长风说着,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进入卧室,长风第一眼,就看到自己那台破电脑旁的传真机上传来一张陌生人的死亡图片。
(这是什么!?)
长风过去,将图片拿了起来。突然间吃了一惊。
死亡症状竟然跟小伦、老头子、痞子、阿薇完全一样。
下面还写着一行字。
“中古监狱,离奇死亡,死亡症状与前四次案件完全一样,时间晚上9点13分钟,姓名:孔利辉!速赶回警局协助调查!”
长风倒抽了一口凉气。
(孔利辉死了!?)
长风怔怔地呆在那里。
(他竟然以同样的方式死了?)
长风的脑子在一瞬间变的的异常凌乱。
“叔叔!”
长风突然回过神来,扭头望去,只见那个少女就站在门口。
“我可以用一下浴池洗澡吗?”
长风点了一下头
“这里的你就当是自己的家好了,随便用了!”
那女孩子腼腆地点了一下头。
“叔叔,叫我小兰好了!”
长风应了一声。
长风的思维完全没有放在小兰的身上,是以当小兰说完话的时候,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小兰。
小兰只好悄悄地将门关上了。
长风将传真图片扔到了桌子上。
(中古监狱,那是洛城最大的监狱,也是设施最严密的监狱,这个名为经理的孔利辉怎么会死在监狱里?)
长风又将目光凝聚到了那张传真图片上
(面孔其实真是看不清了,扭曲,充满了惊惧,死亡的瞬间仿佛看见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事物,那会又是什么呢?)
长风无法理解的,别人更是无法理解的。
这些怪事案子,其实警局也是封锁消息的。
目前根本没有人能说的清楚究竟是为什么。
但长风有决心,一定要查的下去的,只是现在他真的感到有点累,特别是脑子的僵化和混沌。
“叔叔,你的衣服很脏,洗个澡吧!”小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长风才意识到自己由于在木屋那里的地上滚来滚去的,原来自己已经脏的不堪入目了。
“你先去洗吧,我过一会再洗!”
长风倒在了床上,门外变的静悄悄起来,过了一会儿,浴室里传来了水流的哗哗声。长风随着那柔软悦耳的声音又想起了那个白衣女人。
长风的身体里又升起了一阵冲动,白衣女人的胴体仿佛又在他的面前出现,充满诱惑力地向他张开。
长风不经意间哼了一声,男人原始的欲望又开始在他的体内冲动起来。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做那个了!)
随着那柔软的水流声,长风仿佛进入了状态,而刚才那张可怕而扭曲的面孔渐渐淡化成了一张美丽的脸庞。
长风急促地呼吸着,所有的灵欲都沉浸在了朦胧的意识中,随着那温柔的水流缓缓流向远方……
不知道什么时候,水流的声音开始渐渐消失了……
“啊……”
一声尖锐的惊叫,将长风从沉迷中拉了回来。
“小兰!”长风猛地拉开了门,冲了出去,只见小兰身上只披着件浴衣,惊恐地退在角落里。
长风冲过去将小兰扶了起来
“怎么了?”
小兰花容失色。
“那……那个,雕像!”
长风顺着小兰的手指方向,看见了那樽木雕像。
“只是一个木头雕像,别怕!”
长风安慰她说道,却在不经意间,看见了小兰那浴衣遮拦不住、少女饱满的乳房。
长风的心中像被电流击了一下一样。
他慌忙收回目光,但却在若隐若现之间已经被小兰觉察到了。
小兰遮了遮浴衣,挣脱了长风的怀抱。
“刚才,我只是觉得眼前有些模糊,那木雕像好象活了一样!”
小兰面色忽然变的羞红地说着。
“哦,那……那没什么,可能是你眼睛花了吧!”长风轻轻扬了扬手”睡觉去吧!”
小兰点了点头,进了自己的卧室。
长风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不知道是冷汗还是热汗。
(我怎么可以胡思乱想呢!她还是一个含苞待放的少女!)
长风摇了摇头,仿佛要把那些肮脏的东西都清除干净一般。
(孔利辉死的太突然了,他跟这件事情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应该去中古监狱调查一下,哎……太乱了,总是没有头绪!)
长风闻了闻双手,一股泌人心脾的肤香瞬间冲进了他的身体里。
(小女人的肤香!)
长风的身体又颤了一下,然后他闭上了眼睛,又睁开,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第三回中古监狱
中古监狱位于洛城的边缘,是一所关押重犯的大监狱!
这一点长风比谁都清楚,所以当他站在中古监狱的门前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当警察以来,他是经常跟这里有交往的。
(孔利辉怎么会在这所监狱里出现呢?难道他是因为犯罪被带到这里的?)
长风因为警察特殊的身份,毫不阻拦地来到了事发现场。
“这是当时的现场,死者(孔利辉)就死在这个角落里!”
狱警伸手指向一个单人间牢房的角落里。那里显得灰暗而潮湿。
“他是因为什么被抓进来的?”长风迫不及待地问道。
“偷渡!”
“偷渡!?”
“是的,他是偷渡蛇头,三年前,带了一批人偷渡到了日本,三个月以前才被引渡回来的!”狱警又补充道”这期间有人曾经保释过他!”
“那个人是谁?”
“这不太清楚!”
“那为什么又被抓回来了!”
“这个人恶习难改,不但凭着英俊的相貌行骗,还好色成性,刚被保释没几天,就又犯事了,只好将他收回押监!”
“有没有关于他的所有资料?”
长风仿佛抓到了一棵救命草一样。
“你们那里就有,怎么还问我?”狱警不耐烦地说道
长风拍了一下头。
“对、对,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我这是怎么了!)
“中古监狱是羁押重犯的,杀人、放火、抢劫、谋杀等等,为什么要把他押在了这里!”长风擦了一下额头问道。
“你好象对这件事情一点都不了解,我都怀疑你真是警察,还是乔装改办的!”狱警咧着嘴接着说道“你也知道中古监狱是羁押重犯的,这小子其实犯的事情也不是很大,实际上用不着押在这里的,但是他是从日本引渡回来的,而且在日本那边还犯了些事情,至今没查清楚,他带过去的那些偷渡人员跟当地的日本人打成了一伙,后来竟然全部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他自己又说不清楚,因为可能涉及到了两个国家的公民性命,所以,就只好特殊照顾他了,至于更详细的情况,你还是回去自己再看看吧!”
长风被他讲的云里雾里的,但是他却能够感觉的到,事情的背后可能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影,但这个阴影是不是就跟前几件死亡事件有关系呢?他根本说不清楚的!
中古监狱巨大的寒气将长风包笼住了,他有些呼吸困难的感觉,于是他抬起头来向牢房墙上的铁窗望去。
这一望,长风打了个激灵,吃惊不小。
一双忧郁的眼睛,就漂浮在窗外,正怪异地望着他!
“谁!”长风吼了一声。
那双眼睛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长风推开狱警猛地冲了出去,但见这一间牢房外窗口下,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人。
“你们这里还有什么古怪的人吗?”
长风对一旁气喘吁吁的狱警问道!
“不……不知道,应该……应该没有的!”
长风瞅了他一眼,然后警觉地向中古监狱的四周望去。
突然,一个身形消瘦的影子消失在远处的街头。
(会是谁呢?)
长风又冲了过去。
站在那里,四周空空,处了几个行路人,根本就没有那个略微熟悉的怪影子。
(真是奇怪,这个人到底是谁,又在干什么?还是我看走了眼!)
长风望了望天空,有一片阴云正从天边缓缓飘来。
(看来,又要下雨了!)
长风裹紧了衣服,向远处走了出去!
……
第四章孔利辉
第一回体香诱惑
午夜悄然无息地来到洛城,至少长风是这种感觉的。
伴着淅沥的小雨,长风已经走到了自己的家门口。
推门而入,闻到的还是那股淡淡的女人味道,长风吸了一口,将怀里那些用塑料包裹的资料放到桌子上,然后将雨衣脱了下来挂到了衣服架子上。
“叔叔,你回来了!”小兰一身睡衣地从卧室里出来向长风打了个招呼。
长风点了点头,并没有正眼去望她。
(这个女孩子就好象什么也不知道似的!)
“睡觉去吧!明天还要上学呢!”长风拿起了那些资料,随口说道。
“明天是周末,放假!”小兰有些兴奋地说道。
“哦,是这样啊!”长风仿佛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小兰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听人说一个大男人独居,会经常想女人的!”
长风振了一下,没想到小兰会突然说了这么句带着极大诱惑力的话来。
“嗯……嗯,也许吧!”
长风说着,已经拿着那些材料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将门带上。
长风将那些关于孔利辉的材料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卧室的小桌子上,就好象放一颗炸弹似的。
(也许,从这些材料里能发现点线索什么!)
长风就好象在祈祷一样。
他将资料翻开,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卧室的门被轻轻打开了,小兰端了一杯茶走到了长风的旁边,并把它放在了桌子上,回身将门关上,悄悄地坐在长风的身旁看着他看那些资料。
长风也许是看太入神了,竟然对小兰坐在自己的旁边没什么反映。
随着深入地查看资料,长风的心里稍稍清晰了起来。
这个叫孔利辉的男人,原先竟也是洛城的人,在三年前,他就曾经带领一批人偷渡到了日本,但在那里他们并没有过上像他们想象中的那种天堂般的生活,也没有赚到很多的钱,迫于无奈最后干起了挖煤的苦力。
(这本就是偷渡者的一个悲哀!)
后来,在无意中,孔利辉十分荒唐地带着一伙人寻起宝藏来,据资料上说,他当时不知道是从那里弄来一张藏宝图,就按着那张图纸,他带着那群偷渡客以及当地的地皮流氓组成了一个寻宝的队伍。
(有宝藏为什么不自己去找呢,非要这样大动干戈?)
长风在脑海里提出了一些疑问,但随着资料记载的渐渐深入,他的这些疑问,都被解答了。
据说,就在日本那个叫做“永动山”的当地,就离那个煤矿工地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峡谷,被叫作“死亡谷”的地方,是一个很怪异的地方。那里的人都很少谈及那充满邪恶怨气的峡谷,也很少有人敢去那里,据说,到过那里的人,很少有完好无损回来的。
(很少”完好无损”回来的?那是什么意思,难道……?)
在现代社会也能有这么古怪的地方道也真让人多少感到吃惊。
长风咽了一口唾液继续看着那些资料。
没有几个人能够完全说清楚那个峡谷到底是怎么绘事,但在人们中间流传着一个不太有根据充满邪气的说法,就在那个死亡谷里有一个充满怨气的村子——尸村!凡是从那个村子走过的人都会被怨气上身,最后莫名地死去。
不管是真是假,毕竟这样邪气的传说还是在人们的身上产生了震慑的作用,大部分人都感到毛骨悚然,当然也有胆子比较大的人前去冒险,但都没有一个有结果的!
(没有结果!?这又是什么意思呢,是死亡,还是其他?)
而这个死亡谷恰恰就是孔利辉宝藏图纸上标明的必经之路。
孔利辉当然不是傻子,他是人,自然也会有恐惧心理的。
(人是不可能没有恐惧心理的!)
怎么办?为了能够找到宝藏,能够壮胆,孔利辉纠集了二三十人一起出发了。
(也许这本来就是一个阴谋的!找到宝藏后,他可能会将这些人全部干掉的!他之所以纠集了这么多人一起去,正是因为他害怕,但最终的结果,在他的想象内,一定认为对他来说,不管怎么样都是好的,也许在出发前,他们就已经有了相关的协议的!)
但后来,日本警方只在本户市突然发现了精神有些恍惚的孔利辉,其他的人全部失踪!
(怎么会这样?)
长风想的头都开始有点痛了!
他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午夜12点多了,侧眼望去,吃了一惊,只见小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在自己的身旁睡着了,衣不遮体的。
长风看见了小兰那雪白的脖子和半遮半露的乳房,心中荡漾了一下,闭上了眼睛,回过头来,好象经历了一场生死的考验一样。
那种少女独有的肤香一阵阵冲进了长风了鼻子里。
“我听人说一个大男人独居,会经常想女人的!”小兰的话忽然又回荡在长风的耳边
(她为什么这样说呢?难道她……)
长风又回过头来,看着倒在身旁的小兰妩媚的睡姿和她那少女饱满的乳房。
(她为什么来到我的房间,又躺在我的床上,难道她不怕?还是根本就是故意想……)
那中原始的肉欲在长风的体内激烈地冲撞着。在这长床上我可以跟她演绎着任何人都不知道的东西,灵魂和肉体的结合,神仙和凡人都能体会到的感觉!)
长风的呼吸急促起来,身子也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他将手慢慢伸向了小兰那饱满的乳房,一切仿佛行云流水般的自然,云雾中,小兰的玉体正和长风纠合在一起,飘飘欲死,一切仿佛都在沉寂……
就在将要触及到小兰的双乳时,长风的手终于停住了,他低下了头,紧闭了一下眼睛,喘了口气,然后抬起头来,伸出双手,走过去,将小兰轻轻地抱起,送到了她自己的卧室内,回身轻轻将门关了上去。
(我在干什么?又在想些什么?)
长风产生了一种负罪感!
他又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仿佛在解脱自己一样,突然,一道寒意冲进长风本来欲火中烧的身体,长风吃了一惊。
门外的窗上,正有一双忧郁的眼睛盯着他。
“谁!”
长风猛地冲了出去。
但那双眼睛已经消失,门外空空如也。
(那到底是什么,是人!?如鬼如魅,飘忽不定的……)
长风摸了摸额头的冷汗。
(难道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不可能,这不可能的!
(这双眼睛我明明是见过的,就在那个”中古监狱”一定没错的,就是这双忧郁的眼神,为什么,为什么它总是在跟着我,它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女人,为什么它要用那样的眼神望向我,难道是……)
长风忽然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难道我也被怨气缠上了!?)
长风打了一个寒噤
(不可能,都是一些无稽之谈,没有人会相信的,我也不相信!我不相信)
长风甚至忽然露出了一丝古怪的微笑。
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出来,他的笑是如此的诡异。
长风缓缓转过身子,走进了屋子里。
(小伦的那本日记我得看看……)
…………
长风将门紧紧地关上!
(长夜漫漫,可我还不能睡的,不知道那本日记是不是也记载着其他的东西,象少女的心扉什么的,当然这些东西对事情一点帮助也没有的,我这是怎么了?)
……
第二回日记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缕阳光已经从窗外射了进来。
长风费了很大的劲,才将眼睛睁开,接触到这个世界,他忽然就在心里产生了一种极度厌烦的感觉!
(活的真累!)
这时候他才发现,小伦的日记本就放在自己就压在自己身下的桌面上。
(昨天晚上真是太累了,竟然糊里糊里糊里糊涂就睡着了,本应该看看这本日记的!)
长风伸了一下懒腰,咧了咧嘴,随手抓起旁边的一块面包就吃了起来,他看见桌面上还有一杯温热的牛奶。
(是小兰放的!一定是她放的了,这个女孩子还真会体贴别人!)
长风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容。
他翻开了那本日记。
映入眼帘的是一行行普通的的文字,几乎引起不了长风的一点兴趣,这跟长风一开始的想象就不谋而合。
(也许这本日记根本就什么用处也没有,看它只是在浪费时间罢了!)
长风甚至已经失去看下去的耐心了。
他一页一页地翻着,动作有些机械。
最后,他终于在翻到一半的时候停了下来,将日记推开了!日记敞开躺在桌子上,就像一只被人驯服的动物似的。
长风拿起了那杯牛奶,一仰脖子,喝了一干二净!
(太孤独了,为什么没有人能够帮助我呢?如果有人出来拉我一把该多好,我就不会觉得自己好象掉进了深渊一样,真的太孤独了!)
他缓缓地站了起来,目光又落在了那张传真照片上。
孔利辉扭曲着脸,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看来他在死亡的刹那间感受了常人无法理解的东西,可那东西又到底是什么呢,难道只有面临死亡瞬间的人才会感受到吗?)
死亡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可怕的,长风自然很清楚这一点的。
(就算我死,那也不要死的很糊涂,至少应该让我知道为什么!)
一阵冷风忽然从窗外吹来,长风抖了一下,手中的杯子铛地一声掉到了桌子上。
他底头望去,忽然发现那本日记被冷风又吹开了好几页。
(嗯!?那是什么……?)
几行古怪的字钻到了长风的眼里
7月3日阴
太可怕了,我觉得今天经历了一生最枯涩羞愧的一段,我把自己给了这个男人,我的处子之身,为什么,为什么,不知道,也许我就是为了那么点点可怜的钱吧,也许吧,我不知道,或者是因为好奇,总之我不再是一个干净的女孩子了!怎么办?算了,算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吧,反正他给了我100块钱,也许,也许以后,我还可以赚更多的钱,当然,这样偷偷的,没人会知道的。
长风被这些文字完全吸引了住了
(这个女孩子竟然将自己的处女之身以100块钱的价格出卖了!不知道是可怜还是可悲!)
长风又翻开了第二页
7月4日晴
他给我打电话了,我又去了,鬼使神差的!这次,他说多给我一点的。我答应了,因为我真的很缺钱的,没办法了。不过这次不像上西次那么疼了,而且我竟然觉得很舒服,使劲迎合着他,完事后,他还跟我说了一会话,他竟然告诉我他的名字了,我很吃惊,他说他是做总经理的,我想难道他不怕我去敲诈他吗,是了,做经理的当然都很有钱了,又怎么会在乎那么点钱呢!他嘿嘿地干笑着,又扔给我150块钱,不过我真的怀疑的,他真的是不是总经理的!结果,他还给了我一张名片!
长风的身体震了一下。
(孔利辉!?)
他迫不及待地翻开了下一篇日记,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于是他继续向下翻去,终于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
(真不知道是该高兴呢,还是该悲哀!)
7月8号阴
孔利辉今天又找我了,他在电话了告诉我他很想我,要立刻就要我,要我快点去,我知道他是在胡说八道的,他怎么可能会想我呢,我觉得现在很了解这个人的,他跟色鬼没什么两样的,他一下子玩好几个女人的,而我又在做着什么呢,我不知道!没办法了,谁让我没钱呢,我去了,就在洛城四区望海村13号,就在那栋房子了,就在那张肮脏的床上,我又跟他做了,做的我筋疲力尽!做完后,他竟然跟我说起了他三年前曾经有个叫”阿薇”的女朋友,他说他们做的时候,总是他在下边,阿薇在上边的,我根本就比不上阿薇的床上工夫的!我当时觉得很伤害自尊,但没说什么,后来他让我快点走,说那个古怪的女人就要回来了。
长风的额头涔出了冷汗
(阿薇!?怎么会是阿薇,难道是重名?)
长风只觉得脑袋很乱,天空仿佛阴暗了很多。
他的双手也开始木了起来,翻了很多页。
8月9号阴
今天依然是一个阴天,就像我的心情一样,灰暗到了极点,孔利辉竟然又给我打来了电话,我真的很不想去,于是就托词告诉他身体不舒服,不能去了。没想到他一下子就火了,他竟然骂我是臭婊子,说我如果不去的话,他就杀了我,我真的很害怕,但也真的实在不想去了,不想过那种灰暗的生活了。他威胁我,并告诉我,他本来就是一个犯人,现在只不过有人替他撑腰,根本不用呆在监狱里,如果我真的不去,他就要把我杀了。我好害怕啊,真的好害怕啊,我还是去了,就在洛城四区望海村的街上,我又看见了孔利辉提到的那个冰冷的女人,苍白的脸孔,用古怪的眼神望着我,我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恐惧。但意外的是
,我竟然看见孔利辉被几个警察带走了。一个警察还望了我几眼,好象再告诉我什么,我想,像这样的男人,玩女人被抓着,那也太正常了,我想过正常的生活了,真的想!也想好好地学习了!
我打算搬家了,搬到人少的地方住了!
8月30号晴
今天我搬家了,搬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地方。这里只有一个不算大的木屋,还有一棵大树,呵呵,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新的天地,仿佛新的生活就要开始了,虽然这里有些阴森森的,但我还是很开心的,以后也可以好好学习了!也许我只是想忘掉以前吧。房东是一个老头子,样子很古怪,也不怎么爱说话,只是告诉我后坡那里有个湖,要我以后少去那里,传说那里曾经死过一个很奇怪的男人,一个会诅咒的男人,那里怨气很重,让它上了身的人都要遭到恶运的,很邪的。听的我毛骨悚然的,差点不想在那里住了,后来一想准是那老头用这么个传说吓唬了,谁相信,呵呵……
日记变成了空白!
第三回同一个女人
长风想了起来,小伦就是在8月31号被发现死在小木屋里的!也就是说,她基本上是刚刚结束与孔利辉的交往后,就死掉了!
(总不会是孔利辉干的吧!)
长风的手抖了起来!
(阿薇,他说阿薇以前是他的女朋友,难道再我认识阿薇之前,他们之间就有过交往?)
长风事实上是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的,但是他也知道,现代社会的女性交过一两个男朋友,那是很正常的!倒也无可厚非。
(可为什么偏偏就是孔利辉呢!真是造化弄人!)
“相对于人来说,又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呢!看是什么样子的心态了!”
长风竟然自言自语起来。但他知道自己的心态并不是很好的。
他随手又拿起了,那些关于孔利辉的资料。
(还有几页没看完呢!)
长风咳嗽了一下,翻了翻将剩下的几页看了看。
在本户市被发现后的孔利辉一直略微有些精神恍惚,有时候前言不答后语,在警方耐心地询问下,他只能说个大概!却说不清楚其他人都到了那里去!也说不清楚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引渡回国后,他的精神状态略微好了些,可是为什么能那么古怪地死掉,却没有人知道那是为什么!
(难道是从日本带回来的传染病!?)
长风的心中忽然亮堂了一下,觉得这个想法多少还有些合乎逻辑!
他拨了桑德的电话……
(其他的人都到了那里呢,是不是也被传染上了疾病,然后死亡了呢?)
电话还没接通,长风就将电话放了下来。
(9点13又是怎么绘事呢,疾病总不能很规律地就在9点13病发导致人死亡吧,这简直是个笑话,从来也没听说过有什么疾病会定点导致人死亡的!而且时间还这么精确!)
长风犹豫了一下,又拿起了电话
(管他的呢,先做了再说吧,总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即便那种机会小到不能再小了,也要试试看再说!)
他拨通了桑德的电话……
“这样的事情是根本就不可能的,如果说死者从日本带回了某种病毒,倒说得过去,可是定点发作,而且时间这样精确,精确到9点13分,导致人死亡,这种事情是根本就不可能的,至少到现在世界上还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的……,当然,我可以给你去查查看,是不是他们身上真的有某种病毒什么的……”桑德在那边以资深很高的专业知识侃侃而谈。
长风只是嗯嗯地应着!因为他觉得桑德说的也的确很有道理的!
放下电话的那一刻,长风的心里又变的一片灰暗!
有阴霾笼罩着他的整个心理世界!
(小伦在日记里提到的那个怪女人又是谁呢?为什么她提到了好几次呢,而且根据日记来看,孔利辉似乎也跟这个女人有交往的,好象也很忌惮她!)
长风反复地看着7月8号和8月9号里的这两段古怪的文字。
我当时觉得很伤害自尊,但没说什么,后来他让我快点走,说那个古怪的女人就要回来了。
就在洛城四区望海村的街上,我又看见了孔利辉提到的那个冰冷的女人,苍白的脸孔,用古怪的眼神望着我,我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恐惧。
小伦在这里并没有太多地去记述这个古怪的女人,那可能只是因为她偶尔见了几次这个女人,没有很深的了解,但这个女人却完完全全引起了长风的兴趣!凭着职业的嗅觉,照这些文字来看,长风可以肯定小伦在这两段文字里提到的女人是同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跟孔利辉也有某种极其微妙的联系!
(他们都死了!看来只有这个女人知道的最多了,找到这个女人才是关键!)
想到这里,长风的思想意识又从深渊中升起出一线希望!
(找到这个女人,一定要找到这个女人!至少不要再出现什么意外了,至少在这个女人可能出现意外之前找到他!)
长风整了整衣服就冲出了家门,忽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小打报纸。
(妈的!这邮递员怎么送报纸的,就这么扔在了门口!)
长风啐了一口,一脚将报纸踢到了一旁。
(我还哪有时间和心情看报纸!)
长风瞥了一眼被踢的凌乱不堪的报纸,就向外冲去。
就在这一刹那,长风的身子抖了一下,脑海晃过了孔利辉死亡瞬间那张扭曲可怕的脸孔。
他猛地回头望向那堆报纸!
(天!这怎么可能!?)
长风慌忙将那堆报纸中的一张拿了起来,他看见孔利辉那张扭曲的面孔赫然就在报纸上。
标题是“引渡蛇头离奇死亡!”
(这件事情一直在高度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警方一直未透露什么,怎么会被记者发现的呢!)
长风看到那是洛城日报,而记者是一个叫“小虫”的人!
(“小虫”一定是一个笔名了,可能是为了防止麻烦,所以才起了这么个笔名!)
“真他妈的混蛋!”
长风恨恨地骂了一句!
幸好报纸只是报道了这么一起离奇死亡,可能还不能引起公众的注意!要是把整件事情都捅出去的话,那可真麻烦了!
长风知道,如果像瘟疫那样引起整个社会恐慌的话,后果是多么的严重!
但就这一起报道,也已经让长风感到了事态正在起着不可琢磨的变化,这并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这帮记者真该死!”
长风又骂了一句!
(让我找到这个小虫的话,我非扭断他的脖子不可!)
长风用双手极其烦躁地将报纸搓成了一团,扔向了角落里,纸团弹了几下就停在了那里!
长风不再理会,向远处走了出去……
第五章眼睛
第一回白衣欲火
洛城四区望海村,天色已经昏黄了!
长风觉得很奇怪,每次来到望海村的时候,都是接近傍晚的时间。
(当然,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了,路途遥远,谁也避免不了的!除非我不赶时间!)
长风习惯地拉了拉风衣的领子!
他抬头望了望望海村的几棵老树,那里显得凋零不堪的!
(这种地方连鸟儿都不喜欢来的!当然偷情却是最好的地方!女人的呻吟在这里叫的多大都没人管的!)
长风向13号走去!
(小伦提到的那个怪女人会不会就是我先前见的那个白衣女人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接触她倒是方便了许多!那个白衣女人确实有点古怪的,住在13号的房子里!?孔利辉说她就要回来了!我先前在床下听到那个白衣女人在打电话时候亲昵的语气!天!!)
长风怔在了那里!他的胸中豁然开朗了起来!
(她们是同一个人!小伦说的,孔利辉提到的,我看见的!)
这些话如果用嘴说出来,也许只有长风能听的懂了!
(我怎么这么笨,往常的话,我早就应该想到的!我见过的女人!)
长风在不知不觉得中已经来到了望海街13号那里!
令长风感到吃惊的是,他看见了房子里有微弱的光亮透了出来!
于是长风悄悄地走了进去,为了防止被人发现,他将鞋子脱了下来!
靠近窗口的时候,长风看见屋子里昏黄的灯光下,那个白衣女人就穿着睡衣坐在那里!
(阿薇的事情已经把这里搞的很乱了,这本就是一个查无根据的弃房的,她怎么还会回来住呢!)
长风看见,房子里其实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整齐清洁了,还是脏兮兮的,落满了灰尘。
(这样的房子,稍微没人管理,就会很快变脏的,特别还是在郊区!看来她是刚回来的!)
一切仍然是那么朦胧迷离的!
长风忽然觉得就像在梦里似的!
而这个眼前看着眼熟的女人又让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冲动!
……
长风在床上疯狂地将这个女人压在身下,用唇热烈地吻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怎么,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女人喘息着问道。
长风只是努力地做着,但不明白女人为什么这么问。
“我……我认识……认识你吗?”
长风急促地说着,用尽了全力!
女人不再问,只淡淡地说到“你救过我的!”然后尽力迎合着长风!
长风终于沉浸在了莫可名状的肉欲烈火中……
长风忽然抖了一下!
(刚才是怎么回事,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他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发现自己还是依旧站在窗口!抬头望去,他的头嗡了一下,只见窗内,那个女人正瞪着双眼望向他!但却并不凶狠!甚至可以说是含情脉脉!
不知道为什么,长风的大脑中充满了一味逃跑的想法!
于是他冲了出去!
仿佛要将所有的一切都抛在脑后一样!
那双眼睛为什么显得那么亲近!
充满了挑逗……还有,还有热烈的渴望!
为什么?
长风不明白的!
他疯了似的冲出了望海街!
……
第二回忧郁的眼睛
长风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会看到另一双截然不同的眼睛,透露出十分忧郁的光芒了。
他知道他也熟悉这双眼睛的!因为他见过,在中古监狱,早自己的家门口!
就在他冲出望海街大那一刻,他就看到了这双眼睛,而且还看见了他消瘦的好似病入膏肓的身体!
就站在不远处昏暗的角落里,如同鬼魅魍魉一样。
两只眼睛怔怔地看着长风!
长风喘息着停了下来
“你是谁!?为什么总是跟着我!”长风一边问着,一边慢慢走了过去。
那个形如枯槁的人忽然颤抖了起来
“别过来……,求求你,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别过来,帮帮我,没人相信我……啊……!”
他颤抖着说,语无伦次!
长风立即想到这个人可能精神有问题!
他停下了脚步!
怔怔地望着这个人!
“啊……!”怪人凄厉地尖叫了一声,跑了出去,显得痛苦异常!
长风则完全呆在了那里!
他完全不知道这个人要干什么!
就在不远处,那个人又停了下来,回头望向长风,眼神就、依旧透露出无限的忧郁!
“你是谁?”
长风试探着耐着性子又接着问道
“为什么跟着我?”
那个人的面孔在昏暗中忽然扭曲了起来,虽然光线暗淡,但长风还是看到了这些变化!
他用双手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部,撕撤着!
“他们都不相信我,没人能帮我啊,啊……,我是怎么了,我是怎么了,到底有什么东西啊,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啊……啊……,呜呜……”
长风没有想到,他竟然哭了起来!
就蹲在地上!
长风想走过去安慰他一下,刚走了几步,忽然见这个人又站了起来,恶狠狠地望着他。 ”你是不是也不相信我,是不是?”
长风感到有点枯涩
“你要我相信你什么?”
那人的嘴唇颤抖着
“妈的,你不相信我吗?有东西啊,真的有东西啊!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啊,没人相信我啊,你也不相信我啊,妈的……的……!”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摇曳着冲了出去,跑的十分快!
长风还没完全反应上来的时候,他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长风楞在了原地!
(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
第三回小兰的眼睛
大概10点钟的时候,长风回到了家里!
一切仿佛都在午夜的到来中变的沉寂起来,无论是生是死!
而所有的欲望也都在这样寂静的夜中肆无忌惮的上演着!
人类最原始的欲望,老的,少的,小的……
长风的身体不知为什么一直在颤抖着……
当小兰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时候,长风还在抖动着……
屋子里的灯并没有开,但依稀仍旧可以看清楚小兰的面孔和眼神!
少女的眼神由关爱忽然变的火热起来
“他们说独居的男人都会想女人的!”小兰忽然又说出这句话了
长风咽了一口唾液,呼吸急促了一下,他转过了头!
“你今年多大?”长风挤出了几个字
“我已经成熟了!”
“我问你多大?”
“十九岁!”
……
长风沉默了!
“我还是一个处女!”小兰忽然说道
长风在尽力克制着自己!
他的双手颤抖着摸出了一杯子,倒了点凉水,一咕咚地喝了下去!
“别再说了!”
长风的身子抖动的越来,越厉害!
小兰忽然冲过去,将他死死地抱住,长风感到了小兰柔软的乳房压着自己的滋味,那股体香向毒药一样充斥着他
他回头望去!
小兰正用火热的眼神盯着他!
长风猛地抱住了小兰,狂烈地亲吻了起来!
只有很短的一刻,长风忽然将小兰推开了!
“不……不行,我不能这样做的!”
长风没有说什么,扭头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小兰却一把死死地将长风拽住,长风压抑着站在了那里!
(我现在……现在,想要做什么,别人是根本就不会知道的……)
长风闭上了眼睛,灵肉结合的一切在他的脑海中不断蠕动着!
长风颤抖着双手,握紧了小兰细嫩的小手。
“你还是到别的地方住吧!”长风说道,费了很大的劲。
小兰怔了怔
“不!”她说的很简单。
长风回过头来,吃了一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小兰已经把衣服脱了个精光。
女人乳白色的躯体完全裸露在他的面前!
而小兰的双眼依旧是火辣辣地,烫着长风颤抖的心灵!
“我不可以,我真的不可以……!”
长风将小兰的衣服从地上捡了起来,底着头给她披了上去。
“不会有人知道的,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小兰仿佛是迫不及待似的。
“你还小!”
“我已经不小了,已经很成熟了,你看……!”
小兰搂开衣服,将胸挺了出来!
长风没有抬起头来,但他已经闻到了那股淡淡的乳香,他知道小兰露出的是什么。
长风转过了头
“真的不行,我不可以这样做的,你还小,有很多事情还不明白的!”
长风转过头来,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
关上门,长风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就像经历了一场空前的大战一样!
(我在干什么?这是怎么了……天,这是怎么了……)
长风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一头倒在了床上,那种感觉就像把自己扔向堕落一样,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堕落有的时候也是一种解脱,人干吗要负责呢,不如堕落了,什么都不管了,这样活的多舒服!
(我是在堕落吗?)
长风的脑子乱成了一片,一片朦胧的雾气,有男人,有女人,有扭曲的面孔,有充满诱惑的乳房,有渴望的眼神,也有死亡的微笑……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怎么了?)
长风狠狠地用自己的嘴咬着被子,齿间有血丝流了出来!
他在床上扭曲着,仿佛要挣脱什么,但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在禁锢着他,是什么,是原则吗?是理性吗?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现在在做着什么,我为了什么,我活的太累了,人为什么要活的这么累,这一且到底是怎么了……)
长风的喉头在抖动着,有汗珠在不停地从他的额头流下来。
朦胧中,他听到了隔壁传来小兰的呻吟声……
一阵,接着一阵……
他知道小兰在干什么。
一阵莫名的激动到了长风的身上,长风摔开门,冲到了小兰的卧室,将正陶醉在自慰中的小兰一把抓了起来。
“啪!”的一声,他结结实实地给小兰一个耳光。
“你给我走,给我滚!”长风怒吼了起来。
小兰怔在了那里,用手捂着发红的脸蛋,狠狠地望着长风,眼泪一颗颗地流了出来。
“你不是男人,你以为没有你,我自己就不可以解决吗!”小兰恨恨地接着吼道”我就不走!”
长风忽然觉得自己被伤害到了男人的自尊!
“啪!”地一声,长风又结结实实地摔了小兰一个耳光。
“滚!”长风已经怒不可遏!
“我就不走!”小兰也跟着吼道!
突然,她站了起来,将衣服一下子全部脱光,眼泪汪汪地看着长风
“你要不要我,你是不是男人?”
长风转过了头,摔门而出。
“好!你不滚,我滚!”
长风拿起了一个皮包,夺门而出!
他听见身后出来小兰呜咽的哭泣声。
……
长风走在乱哄哄的街上,脑子依旧混沌一片!
街上的霓虹灯不停地闪烁着,小巷里一片朦胧迷离,粉红、粉黄、粉绿……色的光泽里有很多妩媚的女人在妖艳地舞动着,时不时地放射出淫荡的笑声
“大哥!来玩玩啊……!”
一个浓妆艳抹、十分妖艳的女人忽然拉住长风说道。
“滚!”长风猛地吼了一声。
把这个女人吓了一跳。
“毛病!装什么啊!”女人扬长而去!
长风吐了口气向一家宾馆走去。
(看来今天晚上只有睡在这里了!)
走到宾馆跟前的时候,长风抬头看了看,
“望海宾馆!”长风喃喃地读道,忽然觉得浑身不舒服,他回过头来,向远出的街头望了望,凌乱的灯光,昏暗的角落,一个个像幽魂野鬼的女人……
(刚才为什么会有那么奇怪的感觉呢?好象……好象,有什么东西,在……在跟着我!)
长风狐疑地又望了一周,才十分犹豫地走进了望海宾馆!
宾馆的设施很不错,还有洗澡间,价钱也不贵,这让长风感到了一点安慰!服务生走后,长风一头倒在了那张宽大的床上!
这张床很大,大的有点让长风感到吃惊!
(一个单人间,干吗要放这么大的床?)
长风抬起头来,只见窗外一片幽暗!
(这里是三楼,就已经看不见社会底层那些肮脏的东西了!)
离的高了,也离的远了!
世界该安静了!
……
第六章一个怪人
第一回伤口
长风将衣服脱了下来,然后走到洗澡间,冲了一个热水澡。
那种爽快的感觉,让长风有一刻似乎忘记了世界上所有的事情!
长风,让水流不停地冲击着自己的躯体,他想将这种感觉永远地保留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长风忽然听到了一下轻微的响动!
(那是什么?)
长风在瞬间就提高了警觉!
他披上了洗澡巾,走出了洗澡间,只见自己的屋子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我的幻觉,可是我明明好象听……,)
长风惊异地望着屋子。
有些昏暗,但最终长风还是确定屋子里没什么,最后他将目光锁定在了三楼的窗户上!
(窗户外总不会有人吧!)
长风产生了连自己都不十分相信的想法!
他慢慢向窗子走了过去!
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他吓了一跳,
长风将床边的电话接了起来
“喂!先生你好,请问你要叫小姐吗?”电话里传来一个充满妩媚诱惑的声音。
“滚!”长风将电话狠狠地挂断了!
他撤开浴衣,倒在了床上。
(太累了!)
长风昏昏恶恶地睡了过去,伴随着杂乱无章的画面,不可理解的事物……
然后,在迷雾里,长风站在一个孤独无助的地方,他有看见了那个怪人,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在迷雾中,那个人的面孔依旧扭曲,神情委屈而沮丧
“帮帮我……帮帮我……”那个怪人委屈地说着
让长风感到莫名的诡异
“你要我帮你什么?”长风很吃力地问道
那人颤抖着,抬着惊恐地眼睛,有神无神地望着长风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死亡,很古怪地死亡,就那么死了,不是我的错,真的……不是我的错,没有人相信我,没有人相信我……”
长风只觉得脑子很乱,他也根本就不明白这个怪人在对他说些什么。
只好怔怔地看着他。
“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我不敢见所有的人,很多人死了,就死在我的身边,我的亲人,我的朋友,为什么?……,不是我的错……不是……”怪人喃喃地说着。
长风的心跳开始加剧起来!
“你……,你是人,还是……”
长风的话还没说完,那个怪人忽然恶狠狠地望着他。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不相信我?”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
长风的话又没有说完,就被那个怪人打断了
他的表情依旧十分的痛苦
“死亡,为什么,他们死的一瞬间在想什么呢,帮帮我,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会死,死了,他们不能告诉我的,他们已经死了,天,怎么会这样,帮帮我,求求你了,帮帮我……”
那人十分乞怜地望着长风。
长风看到,怪人的眼睛里含满了泪水!
(怎么回事,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难道……,精神失常?)
“你别这样看着我,你这个混蛋,你也不相信我,你在想什么,我知道,你一定认为我精神有问题……妈的,混蛋,你是个警察,妈的,我本来就不该相信你能帮我什么……”
长风感到了一些吃惊,他没有想到这个怪人居然还知道他是一个警察。
(他怎么会了解我?)
“你是谁?”长风问道。
“我是谁,我是谁,……”怪人诡异地笑着”我是谁,妈的,我是谁,……”
长风觉得这个人多少有些不可理喻的。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干什么,我怎么了,答应,求你了?”
长风看到,这个怪异的人又充满了哭腔
“啊,啊——,求你了,答应我啊,帮帮我,帮帮我……”
长风咽了一口唾液
“好的,我答应你!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你答应我了,你真的答应我了,……?”
“是的,我答应帮助你!你是谁!”
“你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
长风看到这个怪人忽然穷凶极恶起来,就像一头突然被激怒了的狮子一样!一步步向自己走了过来!
“你干吗骗我?”怪人突然吼了起来,冲了过来,一口咬住长风的肩膀
“哈哈,哈哈,传染给你,传染给你,哈哈,哈哈,叫你不帮我,再叫你不帮我,哈哈,传染给你……”
长风猛地尖叫了一声,从床上大汗淋漓地坐了起来。
(天!是一场噩梦!)
长风呼呼地喘着粗气,借着昏暗的月光,慢慢转过头来,望向自己的肩膀。
长风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的肩膀上赫然是一个被咬伤正在流着鲜血的口子!
(上帝!)
长风用手摸了一下,满手都是鲜血,腥气冲鼻!
他侧头望去,只见自己的门是紧关的,又回头一望,吃了一惊,只见窗子已是半开着的了。
(难道窗子!那个怪人从窗户爬了进来?)
长风显得十分愕然!
他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下半夜3点钟左右了!
他又趴在了窗口,向下望去!
只见原本灯红酒绿、醉生梦死的街道已经黯淡了许多,同时,他也看到,有铝制的下水管道从他的窗子一旁通过,直接连着下边的街道。
(有人沿着下水管道爬到这里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长风走下了床,找了一块破布,将肩头的伤口简单地包扎了一下!
思绪久久不能平静!
(这个怪人为什么总是这么古怪地跟着我呢?他要做什么?)
一种莫名的恐惧再次将长风紧紧地包笼住了!
长风点了一支烟,一直抽着,挨到了天亮!
……
也许长风永远都不会想到,就在他刚一出望海宾馆的那一刻!那个古怪的身影又出现在了小巷的交叉处!
怪人依旧莫名地向他望来,手中还拿着什么!
眼神忧郁!
长风忽然间怒火中烧。
“站住!”
长风吼了一声,冲了过去!
怪人忽然将手中的东西撇到了地上,飞快地跑了出去!
长风跑到了跟前,看见扔在地上的是一张卷成一束的报纸!长风将报纸捡了起来,他向远出望去,只见小巷里空空如也,那个怪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将报纸打开,不禁吃了一惊讶!
孔利辉那张扭曲的图片又呈现在他的面前!
(这是前几天,我已经看到的那些报纸,可这个怪人为什么要拿这张报道孔利辉死亡的报纸呢?)
长风有些无法理解!
(难道这个怪人跟这起死亡有什么联系?)
长风又将目光聚到了报道这篇文章的记者小虫身上!
(又或者这个怪人跟这个叫小虫的记者有什么联系?)
长风胡乱猜测着,却不能肯定自己的想法。
(我应该去报社了解一下,也许,可能会找到点什么……)
洛城晚报社在那里,长风很清楚的,因为以前他也曾经跟那里的人打过交道的!
第二回报社
报社的大楼很高,长风站在那里忽然觉得自己其实非常的渺小,他抬起头来,向上望去,有几片淡淡的云从天空缓缓飘过,就好象从楼身飘过一样。
他扯了一下衣领子,走进了报社的办公大楼!
报社里的人还真不少,来来往往的,显得十分忙碌!
长风走进了电梯,缓缓向上升去。
(不知道总编辑在不在?)
……
长风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总编辑依旧底着头,不知道在那里看着什么。
“老吴!”长风叫了一声。
总编老吴慢慢抬起头来,推了一下眼镜,瞅了瞅长风
“哦,这不是长警官吗,很长时间不见了,你好,你好,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
长风顺水推舟地说道。
“请坐,请坐……”老吴给长风倒了一杯茶!
长风根本就不想太罗嗦什么,只表示地喝了一口,就直接地问道
“吴总编,洛城日报社里是不是有个叫小虫的记者?”
“长警官好象很有心事啊,干吗这么着急?嗯,好象……好象有这么个记者的,不过他已经不干了……”
(不干了?)
“为什么?前几天,我还看见他的报道文章呢?”
“不错,他就是写完那篇文章后,就辞职了,而且最近,最近他好象不是太好!”
总编辑老吴闪烁其辞地说着!
(写完那篇报道后?)
“难道他辞职就没有什么具体的原因吗?”
“实际上,嗯,实际上他连辞职报告也没有写的……应该怎么说呢,只是口头表达了一下吧!”
(一个干得好好的记者,为什么会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就突然不干了呢?)
长风沉默了一会儿!
“我想长警官一定是为了查什么案子吧?”老吴问道。
长风没有说话,只是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有件事情,其实很奇怪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小虫在报道完那篇文章后,精神好象,好象受到了一点刺激,我想应该是这样的!”
老吴的话,刺激了一下长风。
(!?)
“为什么这么说?”长风问道。
老吴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幽幽地吐了出来。
“小虫,怎么说呢,说怪也怪,说不怪也不怪,但今天他能变成这个样子,也实属正常的……”
长风看了他一眼
(这个家伙,看来他有不少东西是不想说出来,不想告诉我罢了!)
“说出来,这样会对他有好处的!”
长风的语气加重了一点。
老吴叹了口气,也显得无力回天似的,满脸同情。
“其实小虫这个人挺可怜的,没想到事情那么可怕,他的父母,甚至包括朋友……,哎……,真是太可怕了……”
(可怕?)
“他们都怎么了?”
“死了,都死了……!”
“为什么?”
“不知道,没人知道为什么的!”
……
长风怔住了!
老吴的表情很诡异,也很诧异!
“所以他就……”长风停住说了一半的话,望着总编辑老吴。
“如果说就是因为这些他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好象也是顺理成章的,但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小虫总是感到很惭愧,好象,好象那些人的死都跟他有关系似的,所以他一直都很自责,很恨自己……,但谁都可以看出来的,小虫本来是一个好人,他的精神一直以来都很压抑,很忧郁,甚至有的时候精神恍惚,最后,越来越多的朋友,离的他就远了,以致于最后变的形单影只,郁郁寡欢的……”
“在小虫的身上还发生过什么事情?”
(也许他身上可能曾经发生过什么!)
总编老吴想了一会儿,才说道:
“大概在四年前吧,他曾经做过一个手术,那是一个换眼角膜的手术……”
(换眼角膜的手术?)
“有一段时间,他的眼睛忽然失明了,痛苦的不得了……,但后来,他很幸运地遇到了一个捐献眼角膜的人,那是一个即将执行死刑的死刑犯!”
“死刑犯?”
“是的!”
长风只是点了点头没,倒没有对这个感兴趣!
(盲人能够重见光明,真的应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有没有调查过,小虫的亲人的死因是什么?”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你是警察局的,应该比我清楚的!”
长风倒真的不是很清楚这些的!
(洛城这么大,警察也不少,总不能什么案子都由我来处理吧!)
老吴看出了长风的一点为难之色
“其实我真的不清楚的,只是道听途说那么一点,反正是很可怕的,他的亲人都死的莫名其妙的,想来真的很怪异,有的还找不到踪影了,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大家一般不愿意谈这些东西的”
长风点了点头!
(人间蒸发了?)
“你是说失踪了,有的?”
“是的!”老吴点了一下头接着说道”他的妻子,据说他的妻子就是莫名奇妙失踪的,虽然报警了,但根本就找不到,有人说他的妻子也死了,就跟其他的亲人一样,也有人说,他跟妻子打过架,就在他妻子失踪之前,但这只是毫无根据的传说,没有人能够证明的!”
“他的亲戚朋友一共死了几个人?”
(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四五个!真是让人无法理解,真是太可怕了!这件事情,竟然像石沉大海一样,连接手这件案子的警方也没有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小虫在报社表现的怎么样,工作态度怎么样?”长风转口问道。
“应该说很不错,很出色!”
长风点了点头!
“你看没看见这个报道?”
长风将报道孔利辉那张报纸递给了总编老吴
老吴接过了报纸,脸色微变,点了点头。
“他就是写了这篇报道后,就辞职的!”
总编老吴又接着说道
“他……我想……可能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什么刺激?”
“就像这个叫孔利辉的人一样,他的亲人就死的莫名其妙,你想,他能不受到刺激么?”
老吴望着长风说道。
长风皱了皱眉头。
(难道他们的死亡方式相同!?)
“小虫住在什么地方,他现在在那里?”
“他现在在那里,我倒不是很清楚,但我可以给你提供他的住所地址!”
老吴说着,已经拿出来一个便笺,俯身写了起来。
“喏!”老吴将便笺递给了长风。
长风将便笺接了过来
“洛城一区春柳街7号”长风喃喃地读道。
(他的亲人到底是怎么死亡的?难道真的更他们相似吗,小虫又为什么会突然起了变化,像人间消失一样,为什么?)
长风将便笺放到了怀里,辞别了总编,径直离开了洛城报社……
第三回怪人小虫
到洛城一区并不是很远,所以长风并不用坐车前往,只要走走就可以了!没用15分钟时间,长风就已经来到了春柳街。
站在春柳街7号住宅前,长风感到的是那种莫名的寂静!
(这种寂静只有站在坟前的时候才能感觉的到!)
长风向整个房子和周围的环境望了望!
一片朦胧的灰暗!
(这里的气息并不是很好,人住的时间长了会感到很压抑的!)
长风点了一支烟,向院门走去,冷气忽然开始侵蚀着长风的身体,一种很不好的感觉突然冲上了长风的心头。
当长风完全站在门前的时候,他才看见,院门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关紧的!
(房子里没有人!?)
长风本来想开口喊一声,但忽然之间就住了口!他很真实地感觉到,实际上房子已经被弃很久!只要是正常的人都会有这种古怪的感觉的!
长风伸手向院子的铁板条门缓缓推去,伴随着刺耳的”吱吱”声,门被推开了!迎面扑来的仍旧是一片迷茫的寂静。
长风看到,院子里冷落异常,人气全无!
(看来是真的没有人住了!难道小虫搬家了?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长风甚至看到有一两只老鼠在墙角里蹿来跳去的!
当他走近房门的时候,原先的想法更加得到了肯定!因为他看见门把手上已经落上了一层浅浅的灰尘!
“有人吗?”
处于谨慎,长风还是轻喊了一声。
但回答他的仍旧是一片寂静!
“请问,有人吗?”
长风又喊了一声。
周围仍旧没有任何声音。
长风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5点30分了,按照正常人的生活习惯来说,这个时间,一般人的家里是应该有人的!
但这幢房子看来,的确是没有人住了!
长风身手抓住门把手,慢慢向外拉去。
然而让他吃惊的是,房门并未锁上,一拉就开!
(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再次侵袭了长风的身体,就顺着他那敏感的鼻子一直传遍了整个躯体!)
长风用手捂着鼻子走了进去!
“有人在吗?”
为了以防自己的疏忽无理,长风又喊了一声。
房子里昏暗的光线将长风包裹住了,一开始他几乎根本就看不清楚任何事物,以致于他回头向外望了望。
(天几乎已经黑了下来,屋子里光线暗淡也是很正常的!)
长风回头向屋子里望去,眼睛逐渐开始适应了黑暗!
屋子里的情景让长风吃了一惊,纸屑遍地,凌乱不堪,虽然桌椅都还在原位,但都显得十分狼籍,就像被龙卷风刚刚吹过一样。
(看来这个叫小虫的记者,真是堕落的不成人样了!他这是把自己的家给丢弃了!)
长风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脚底下还踩碎了几块玻璃查子,发出”呵拉”的清脆声。那种潮湿的古怪味道依旧冲嗤着长风的嗅觉,长风突然听到了当啷的声音,扭头望去,竟是几只老鼠在桌子上翻吃着已经发了霉的食物。
(看来小虫是已经很长时间不在这里居住了,并不是就几天的!也就是说在他辞职以前他早就不在这里了,可是他为什么要放弃这里呢?)
长风看到,屋子大概有七八十平方米,也是那种一般的砖混结构的,但总的看来,这房子还可以的,不致于让人想放弃就放弃的。
(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也许正是这种原因造成了小虫无限的精神压力!难道这幢房子里有什么东西?)
长风忽然觉得一阵毛骨悚然,这种感觉就好象在周围,就在某个莫名的地方,正有一双眼睛在望着他一样,然而,他并不知道那是谁的眼睛,或者说那是什么东西的眼睛!
(我不该这样胡思乱想的!)
长风擦了擦额头,虽然实际上他的头上并没有出汗,但这种动作多少会给他一些心理安慰的。
抬头间,长风感愕然怔住!
(天!怎么会是他!)
墙上悬挂着一幅照片,而照片的的人正用一双锐利的眼睛望着长风!
(怪人!那个怪人!那个怪人就是小虫!?)
长风几乎没有经过多少思考,就已形成了肯定的答案!
长风半张着嘴,慢慢移了过去,仿佛看见了世界上最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他将照片拿了下来。
(不错!就是那个怪人!一点没错,就是他!为什么?)
长风的大脑仿佛在经受着最严酷的考验!很多莫名的影响在他的大脑中一闪一闪的!
(为什么!?)
长风将照片翻了过来!
看到了背面写着几个大大的字“小虫留念”,日期却已经模糊不清!
长风将相片端正!
(他们的眼神截然不同,一双是萎靡不振,十分忧郁,一双是精光四射,锐利无比。难道会是两个人,不可能的,这绝不可能的!虽然有差异,但他们一定是同一个人,这可能这跟总编老吴说的换眼角膜有关系?)
长风的思维完全沉浸在了一种莫名而充满古怪的灰暗中!
突然,如芒刺背的感觉再一次侵袭到长风的身体里!
(那是什么?)
长风缓缓地转过头来,心跳开始加速度!
(刚才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背后,一定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背后,这种感觉太真切了,绝对不可能是错的!)
当长风转过身体的时候,他看见的仍旧是一片黑暗,外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的一片昏暗,
(天黑的这么快,真是让人始料不及!)
长风本打算趁着天还亮的时候,几回去的,但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屋子里变的的越来越黑了,几乎已经到了看不见任何事物的地步了!
(我还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不能就这样离开的!)
长风伸手向墙上的灯开关按去,随着咔的一声响,等却没有亮。
(是了,这么长时间了,就算灯不坏,人家也早给他停电了!)
时间稍一长点,长风的视觉慢慢地适应了黑暗,多少能看清一些东西了,只是模糊一些罢了。
他点了一支烟,仿佛给自己压压精神一样,正好将打火机,时不时地开一下,用来照亮,总比一点亮光也没有要好很多了!
长风沿着屋子里的走廊一点一点地向二楼走上去,这种在黑暗中慢行的感觉并不是很好的,长风也不是很喜欢的。
(幸好还有打火机,否则完全沉浸在黑暗中,真是倒霉死了!)
楼梯发出了吱吱声,就好象有许多老鼠在咬什么烂木头似的。
(这间房子应该就是小虫起初跟他妻子一起居住的地方,大概他妻子失踪后,他就搬出去了吧,正长来说,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
这幢房子一共只有两层,当长风走上二层的时候,已经没有再向上去的楼梯了!
(在外边看来,根本就看不出这是一个两层的楼房!)
长风用打火机,微弱的光芒向周围照去!
(这一层的设置比较文雅一些,大概是方便小虫写作的吧!)
长风看见,一上二层的旁边就是一台落满灰尘破败不堪的电脑!他用手指捻了一下电脑的键盘,灰尘很厚。
(看来真是已经很就没有人用了!)
他又想四周望去,有书架,和一两个大柜子,地板上还扔了几本凌乱的书,敞开着,就像几个被人蹂躏过的女人一样。
(我不该这么想的,我怎么这样龌龊,啊!不知道小兰怎么样了?)
长风无法想象在这种景况下,他竟然想起了小兰,他的身体忽然有了反应。
(我毕竟还是一个男人!)
长风嗯了一声,将精神拉了回来!
又向周围看去,忽然,从旁边的一个大柜子里传出嗵地一声。
(那是什么东西?)
长风吃了一惊,他慢慢走过去,一手拿着打火机,一只手拉着柜子的把手将柜门缓缓拉开,突然吱地一声一只会蓬蓬的大老鼠突然蹿了出来,把长风吓了一大跳。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见柜子里,黑沉沉的,透漏出一股阴气,他将打火机,慢慢伸了进去。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慢慢爬上了长风的身体!
(是什么东西!)
就在打火机灰安的光照下
一张扭曲变形,呈现出死亡惊恐那一刻的女人脸突然昏暗中僵硬地露了出来……
长风惊愕地退了两步,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长风的身子开始颤抖了起来,仿佛世界已经停止,他忽然觉得压抑窒息,有气流向他的胸口冲来。
他跟本就喘不上来气!
长风“嗵”地一声倒在了地上,身体开始出现颤抖和抽搐的情况,他慌忙抖着手拿出药片,送进了嘴里!
(他们一样,他们一样,他们的死亡方式完全一样……?)
长风想叫,但却怎么也叫不出来。
少顷,长风的四肢不再抽搐了!
(扭曲的脸,扭曲变形,那一刻她死了,那一刻她看见了什么?)
长风东倒西歪地走下了楼!
拿出了电话!
(快点!快点!向警局报告,小虫这个人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长风将电话哆哆嗦嗦地举到了耳旁边!
突然一个阴冷的语音传来过来!
“不……不要,别……别打电话,求你了……求求你了……!”
长风瞪大了双眼,鄂然抬头,就在屋子的角落里,朦胧昏安中,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形如枯枝的躯体又展现了出来。
不知什么时候,小虫如魑魅魍魉阴魂一般飘进了屋子。
(怪人!?)
“小……小虫,你是小虫!?”
怪人没有说话,只是发出莫名的哭腔,显得异常委屈!
“原来你就是小虫!”
长风的手还在颤抖着,他将电话放了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怎么回事?”
长风脸部的肌肉在古怪地跳动着,他用手摸着脸!
“那……那是我妻子,我……啊啊,我不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东西,不知道,谁能帮我,有什么东西,到底有什么东西,啊啊啊啊……”
长风根本就听不懂小虫在说着什么!
他慢慢向小虫靠近,将手中的打火机燃着,慢慢伸了过去!
闪烁的光照下。
小虫压底的脸孔只显出了一半。
委屈、迷惑、愤恨、邪恶、无奈、压抑、恐惧……
在小虫的脸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长风被自己的问题搞得一塌糊涂!
被眼前的这个怪人小虫搞得一塌糊涂!
第七章追踪
第一回失踪
“你……到底怎么了?”长风几乎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好了。
小虫突然将头抬了起来。
在打火机的光照下,他露出了一张邪恶的脸孔,愤恨地望着长风
“你……你也不相信我,是不是?”
长风看到小虫竟然张开了口,好象喘不过气一样。
(那天晚上,就是这张嘴咬了我一口!)
“那天晚上为什么咬了我一口?”
虽然小虫的邪恶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但长风依然说着可能刺激到小虫的话。
“没有为什么,这个世界本来就有很多事情不可琢磨,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想咬你,呵呵,也许……也许我恨你,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
长风完全能够感觉的到小虫的语无伦次!
(他为什么总是这样说?)
“你为什么总是说我不相信你,你要我相信你什么,你从来就没有说过!”
长风的心境越来越镇定。
小虫的面孔忽然又呈现出令人怜悯的委屈,他抖动着两只形如枯槁的手,痛苦地将脸孔捂住了,呜咽着。
“有东西啊,有东西啊,我不明白啊,那是什么,那是什么,好象是我自己,又好象不是我自己,我有的时候觉得自己就像两个人,那个人是谁?是谁?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是谁?为什么,我的身体里,我为什么像两个人?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到底是谁?他们为什么都死了,为什么,我不想的,他们的死跟我是没有关系的,可为什么我又觉得是自己做的呢,为什么……”
长风被小虫的一席话,说的怔住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干吗这么痛苦,他好象真的是说不清楚,难道真的有什么古怪,有什么东西?可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听我说,也许我能帮你的,但你必须配合我!”长风说道。
小虫竟然笑了两声,阴沉沉的:“帮我,呵呵,你能帮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快要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你能帮我,你一定在想我是一个神经病吧,你这个王八蛋,滚,妈的,你想抓我吧,我不是神经病,我不是!”
长风将手伸了出来,摆出一个安抚他的姿势。
“你听我说,听我说,别激动,我相信你,但你要说出来,你一直跟着我,不就是希望我能帮助你吗,我现在相信你,我相信能够帮助你一些什么的,但你要说出来,如果你不说出来,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帮你,你明白吗?”
“滚!放屁,你想抓我吧,开始我对你抱着点希望,现在你一定认为那些人都是我杀的了,你一定认为楼上放在柜子里的我的妻子也是我杀的了,你是想抓我,你个混蛋,滚……啊啊……”
小虫尖叫着冲出了屋子,消失在夜色中,长风追了出去,可小虫跑的很快,已经不见了踪迹。
(看来这个家伙真是有问题,也许他才是问题的突破口!我必须找到他!)
长风沿着春柳街转了几圈,但是都没有发现小虫的踪影。
(他行踪不定,看来找起来是很费劲了的!)
……
第二回激情沉埃
长风给警局拨了电话,通报了一下刚才的情况,只是没有提到小虫这个人!
(该回家了!)
长风离开了春柳街!
当长风走到家门外的时候,忽然忧郁了起来!
(我该不该进去,不知道小兰怎么样了?)
长风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寂静!
屋子里所拥有的只有寂静!
门窗大开!
“小兰!小兰……”
长风忽然有一种很不祥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怎么回事!?人呢?)
长风猛地冲进了小兰的卧室!
只见卧室里除了小兰的几件衣服外,再没有别的事物了!
长风怔了怔又冲到了客厅
“小兰!小兰……”
那种莫名的恐惧突然冲上了长风的心头。
(走了?不可能,东西还在!灯也点着!难道出事了?出门?怎么能不锁门!)
长风脸色煞白地站在那里!
突然一阵“咯咯……”的笑声传了出来,小兰嘻嘻地走了出来,满脸兴奋地望着长风。
“我还以为你不管我了呢!”
长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你想吓死我吗?”
(真麻烦!)
小兰走过去,将门关上,又来到窗边将也关上,拉上了窗帘!退到了墙边,后背靠在了墙上,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将一支蜡烛点燃放在了桌子上,含情脉脉地望着长风!
“其实你是关心我的,是不是,你心里是喜欢我的,是不是?”
小兰柔柔地问道。
长风咽了一口唾液!
没有说话!
只将身上的包放了下去!
突然咔的一声轻响,小兰竟然将灯关掉了!
长风抬头望去,只见烛光下的映衬下,小兰显得很妩媚动人,少女独有的魅力释放得淋漓尽致!
长风的心跳猛地加速了!
他转过了头,躲避着小兰火辣辣的目光!
“我不知道你喜欢我的,也想要我,只是在用自己的原则和毅力控制着自己罢了,对不对?”
长风的呼吸开始加剧了,他的身体也在抖动着,他猛地转过了头!只见不知什么时候,小兰已将衣服脱得精光,胴体暴露无遗!
长风怔怔地望着她!
小兰缓缓地向他走了过来!
“别过来,我不想,别逼我,我真的不想!”长风的话语已经带着颤音!
“我喜欢成熟的有深度的男人!当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
小兰的话,充满了无限的诱惑!
长风猛地冲了过去!
……
这一刻小兰差一点快要晕倒了!她以为长风过来要她呢!
但她错了,长风只是跟她擦肩而过!
“天有点冷,把衣服穿上吧!”
长风捡起地上那几件衣服放到了小兰的身上!当他的手指触及小兰的肌肤时,心里不禁颤动了一下!
(不要再这样了,我真的快受不了了,我怕我真的会喜欢上她!)
长风没有再说话!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却听到了小兰传来的哭泣呜咽声!……
小兰穿上了衣服,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扑在床上呜咽着……
长风关上门,紧紧的将后背靠在门上,他闭上眼睛,仰天吐了口气!
(难道她真的喜欢上我了?我已经30岁了,她才19岁,还有很好的前途的!不可以的,真的不可以的……)
长风的心理忽然开始慢慢地倾斜了……
也许他自己的也感觉不到的!
这种微妙的变化……
(我不可以爱上她,绝对不可以的!)
长风也一头倒在了床上,只觉得浑身酸麻,很是压抑,好象僵化了似的……
(简直是胡闹!)
不知道什么时候,长风慢慢醒了过来,一阵阴冷的气息,使他感到浑身冰凉,长风在昏暗的朦胧中,抬头睡眼惺忪地想卧室周围瞅了一眼!
他看见墙上的时钟指针已经过了午夜!
(这么晚了,我睡了一个糊涂觉!)
长风坐了起来,打算将衣服脱了,舒舒服服地睡觉!可当他转过头的那一刻,他吃了一惊!
(天啊!)
窗外那双忧郁的眼睛正在望着他!
“小虫!”
长风脱口道!
一刹那间,小虫的影子就在窗外消失的无影无踪!
长风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
(那个伤口还没有好的!就是在这样相似的一个夜晚,他咬了我一口!)
长风飞快地冲出了屋子!
但院子里,街道上,已经没有了小虫的踪影!
(这个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长风忽然开始有些无法忍耐了!但却束手无策!
(难道他现在一个亲戚朋友都没有吗?)
……
回到卧室,长风依然没有开灯,迎接他的依旧是那片熟悉的黑暗。
(小兰!?)
想到小兰长风心中忽然震了一下,本来他是在想小兰现在是不是睡的很香,但一刹那间忽然跟小虫那双忧郁的眼睛联系到了一起!
(小兰会不会有危险!?)
长风猛地推开卧室的门!冲向小兰的房间!
砰地一声,长风一脚将小兰房间的门揣开了!
黑暗中迎接长风的是小兰一双突然受惊而睁开的大眼睛!
小兰怔怔地看着长风!
长风吐了一口气!
(看来是没什么事情,我怎么这么冲动,我不该这么冲动的!)
小兰半遮半掩的躯体就在朦胧的黑暗中,长风当然能够看的见,可他故意将目光避开!
“刚才没什么事情吧!”长风说道。
小兰的眼睛依然睁的很大。
“没什么!什么都没有!你……你……”
“好好睡觉吧,没什么,我什么事情也没有!”长风甩下一句话,就回手关门,走出了小兰的房间!
但他没有想到,小兰紧跟着就走了出来!
“你干吗……干吗突然半夜跑进我的房间!”
长风的表情有点尴尬,也有些无奈!
他转过了头。
“我什么也不想干!只是……只是担心,怕你出什么事情!”
小兰依旧怔怔地看着他
“什么事情也没有,我干吗要出事,你……”
长风点了一下头,
“那很好,你回去睡觉吧,总之,如果有事一定要叫我!”
长风说完,慢慢转过身子,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当长风躺到床上的那一刻,忽然发现自己根本睡不着了!
(我这是怎么了?)
长风的思绪忽然又回到了小虫的那幢住宅!
(小虫的妻子的死亡方式跟他们都一样,而小虫又显得那么奇怪,疯疯癫癫的,像精神有问题,有似乎是一个正常人,他想说的,又说不明白的,到底是什么呢,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小虫跟这件事情又到底有什么紧密的关系呢?……不知道,桑德现在是不是已经睡着了,尸检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这小子一直有半夜吃点小灶的习惯,不知道……)
长风莫名地回头向窗外望了一眼,仿佛就在那里,就在窗外黑暗的街道上,小虫的身影就矗立在那里……
他回过头来闭上了眼睛!
(我还是给桑德打个电话吧,看看小虫的妻子是不是情况相似!)
长风将手伸向了电话,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尖叫,划破了寂静
“啊,救命啊……”
“小兰!”
长风噌地一下蹿了出去!
这一刻间,长风脑海里晃过的只有小虫那一双忧郁的眼睛忽然变的邪恶愤恨!
他再一次将小兰的门猛地踹开,冲到了小兰的屋子里。
“小兰!小兰!……”
屋子里虽然昏暗,可是长风看到,小兰的床上空空的,她根本就不在床上!
长风的大脑嗡地一下!
然后他听见背后传来吱的一下关门声。
回过头去,只见小兰背倚着门,将卧室的门缓缓地关上!
朦胧长风能够感觉的到小兰的眼睛还是那样深情地望着他!
“你干什么呢?”长风的问话有些发木
“我在你心里这么重要,你是关心我的,是不是!”
小兰说着,然后在她的背后发出了喀的一声。
长风知道,小兰将门锁上了!
然后她轻飘飘地走到窗口,突然开了一扇窗户,将钥匙扔了出去!
“你……”长风有些哽咽。
然后小兰转过身,不知是喜是忧地摆动了一下身体!体态婀娜!
长风吐了一口气!
(我的天!)
“我是真的关心你的,我是怕你有危险的,现在我的世界很古怪,不适合你,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小兰说的斩钉截铁的!
让长风有些哑口无言的感觉!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喜欢你!你还不明白吗?”小兰向长风靠近几步”我已经给你这么多次机会,你还不明白吗,我只会把我自己给我喜欢的男人的,我现在就在你的跟前,你想做什么都可以的!”
有汗水开始从长风的额头流了下来,他转过了身子,因为他不想看到她,现在,他真的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了!
(天!我这是怎么了!)
“别过来,别逼我,别过来,真的……”
长风的心态已经开始莫名的倾斜!异常烦躁不安!
他的一只手忽然触到了墙上!一丝凉意忽然传了过来!他的另一只手慢慢伸向卧室桌子上的那把剪刀。
长风浑身颤抖,呼吸急促地转过了身,小兰已经就贴在他的跟前,吹气如兰地望着他!长风看见了小兰吊带睡衣露出的肩膀,他一只手慢慢地提了起来,放在了小兰的肩膀上,一丝温热传来过来,要比刚才砖墙的凉意舒服的太多了!
另外的一只手提着尖刀,慢慢移向了小兰睡衣的吊带,小兰的眼睛慢慢地闭上了!她已明显地感觉到长风的手在不停地颤抖着,她要听到的是喀嚓声,要等待的是那种睡衣滑落身体的刺激……
长风的喉结抖动了一下,有汗珠滑了下去!
(我……我……不可以,我在干什么……)
长风的剪刀忽然偏离了方向,奔着卧室的门去了!
只一下,卧室的门,就被他用剪刀别开了!
长风冲了出去,将剪刀扔在了地上!
(这样下去,怎么行,这样下去,我……会受不了的,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了的)
长风的身体剧烈地抖动着!
突然,他倒了下去,身体开始猛烈地抽搐起来,然后眼前变的越来越黑,最后世界完全黑了下来!
只隐约听见了小兰的呼声,仿佛从遥远的深渊里传来一样……
第三回迷踪
当长风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觉得浑身就像被针扎了似的疼,然后就是小兰一张焦急的面孔在他的前面晃动着!
“你醒了……”
小兰将长风扶了起来!这一刻长风感受到了来自女性的温暖!
“老毛病了……没事!”
长风咬着牙说道。
那次车祸导致的痛苦,让长风吃尽了苦头……!
一缕阳光刺的长风有点睁不开眼睛,小兰走过去将窗帘拉上。
长风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上午10点左右了!
“你应该去上学的!”长风说道。
小兰没有说话,显出了一种幽幽的沉默。
长风也没有再问!
(这是怎么了……)
……
长风来到警局的时候,桑德竟出人意料的出现在他的办公室!
“呵呵,怎么样,最近还好吧!”
桑德的话有些风凉的感觉!
长风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话!很直接地问道
“昨晚那个女尸怎么样?”
“我来就是跟你说这事情的,真的很奇怪,他们的死亡方式,都是一样的,详细情况我没有必要再重复一边吧!”
“死了多长时间?”
“好几天了!根据推测,应该也是晚上9点13分钟左右发生的!”
长风向桑德竖起了大拇指。
“这件事情太古怪了!你有什么意见没有?”长风望着桑德说道。
“我也是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怪事,我没什么太多的意见,唯一的已经就是,你还是多注意一下自己,别太劳累了,如果这这件怪事很棘手的话,就不要管了!”
桑德的话本来就是一番好意的!
但在长风听来却觉得有些刺耳!
(一定要抓住小虫这根线索,可是他现在在那里呢?)
长风在这个时候又莫名地想起了那一次在洛城四区望海街看到小虫的情景!
(他怎么会在那里出现呢?难道那也是因为他跟着我吗?还是别有原因?)
长风点了一支烟,慢慢走出了办公室……
留下桑德坐在那里,有些发呆!
(这小子现在是怎么了,我还想问一下小兰的情况怎么样了呢,他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长风走到了街上,心里突然咯噔地一下,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受惊!
他又看见了小虫的身影,就站在那里,离他很近,几乎伸手就能碰到!
(他这样站在那里做什么?)
长风看见,小虫就木头一般站在那里,仰着头,向着天空中的烈日!
长风轻微地挪动了一下脚步,他看见,小虫竟然呆滞出神地睁着双眼,怔怔地盯着炎炎烈日看……
(天!他这是在干什么呢……)
长风转过头,向天空的烈日望去,试图正面看一下烈日,想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可是,就只那么一刹那间,他感到了一片刺眼的白光,眼睛疼痛发花,根本就受不了,开始流出了泪水……
(他……竟然能够忍受!)
长风侧目望去,只见小虫依然那样怔怔地望着烈日,双眼一眨也不眨,就像死了一样。起初长风还真的这样怀疑过!
但看见他略微起伏的胸脯后,他才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还活着!
于是,长风慢慢将手伸向了小虫!
“别动我!这样很舒服……,真的很舒服……”
小虫的话很突然,吓了长风一跳!
长风没有想到,小虫竟然早就知道他就在旁边!
“我以前从来不敢这样看着太阳,现在却做到了,很舒服,……”
小虫一边说着,一边转向了长风,呆呆地望着长风
“我现在根本就看不见你,只是一片白茫茫的,我们就活在这片白芒芒中,就像雾气一样,我很喜欢,我真的很喜欢,那种白茫茫的感觉,就在这片白茫茫中,我仿佛找到了自己的家,一个村子,一个美丽的村子,我的家…………我的家……”
长风愕然。
“你在说什么呢……?”
“啊,关你什么事情啊,啊……”
小虫突然转身就跑了出去!
长风怔了一下,“站住!”他跟着追了出去!
长风一直都认为自己的体能非常的好,去追这么一个病病殃殃的形如枯枝、病入膏肓似的人,不在话下的!
可是,他错了,简直错的离谱!
拐过一两个街头的时候,小虫就把长风甩下了!
长风满脸通红地站住了,因为小虫已经不见了踪迹!
(真是不可思议!他怎么会跑的这么快!因为曾经是记者!?)
长风看到小虫消失的那个方向,他一般是很少去的,也正好就是往春柳街走的方向。
(难道他回家了?)
长风干脆慢慢地走了起来,他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中午12点多了,在街头他买了两个葱油饼一边吃着,一边向春柳街的方向走去。
(昨天晚上我已经跟警局,沟通过来。浅良应该把事情办的很妥当的,他也应该按照我的意思把小虫的家封了的,但如果没有人守在那里的话,小虫回家易如反掌!)
没用上几分钟,长风,就来到了春柳街,吃完两个葱油饼,他拍了拍手向7号住宅走去。那里果然没有人!
(是了,一个看起来这么破败的住宅,浅良怎么会想到还有人会在这里出现呢,他也根本不知道还有小虫这么一个人,没有人在这里守着,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情,以免打草惊蛇!)
长风在门外站了半天,整个房子没有一点声音!
(也许他正蹲在某处看盯着我看呢!)
长风又向四周望了望,周围很安静,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我该怎么办,就在这里守着吗?肯定是不行的!)
长风犹豫了一下!
(如果他一两天都不回来,甚至半个月都不回来,那我可怎么办,我总不能一直守在这里的……)
想来想去,长风终于放弃了守在这里的想法!
他转身走出去了几步,忽然又站住了!
“我应该进去看一下,再走也不迟!”
长风撑着墙,又翻进了7号的院子里!这一刻,他的脑海里忽然又浮现了柜子里那张女人的脸孔!长风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上次已经看过了,这次……)
虽然忧郁着,但是长风还是从窗户跳进了房子里!
里边依然是那种窒息的灰暗……
长风咽了口唾液!
(其实一切还跟上次一样的,没什么区别的!)
长风忽然开始极度厌恶起来!
(真是让人难以忍受,这里的感觉,阴森森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就在你的周围,没有安全感的!)
长风转过身,打算离开,但忽然想起了小虫的那张照片。
(其实那张照片……好象……好象有什么不同的!眼睛……,为什么?)
长风回过身来。
(糟了,被浅良他们带回警局了!要是他们全面查小虫这个人的话,可能会刺激到小虫,那样可真的很糟糕……)
长风拨通了浅良的电话……
第八章相片
第一回相片中的眼睛
大概是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长风才回到家里!
虽然是一身酒气,神思朦胧,但他还是不想睡觉,一进屋子里,他就闻到了香味!
小兰就守着一桌子好菜,坐在那里,正等着他!
“啊!你回来了!”一看到长风进到屋子里,小兰显得很高兴!
“这都是你做的?”长风惊讶着说道。
小兰略带撒娇地点了点头!
“可惜我刚才已经吃完饭了,你该闻到那股酒味的,我还喝了很多酒的!”长风将从警局带回来的那张大框相片放到了桌子上,轻描淡写地说道。
“没关系啊,晚上热一下,还可以吃的!”小兰的声音显得略微失望些!
“嗯!”长风只轻轻地发出了这么一声,就又拿起了那张大相片,回到了卧室。
(天!这样下去,会怎么样?她……真的……也很不错!)
长风的脑袋有些晕!
然后他把那张小虫的大相片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小虫的眼睛充满了精神,和现在完全不一样,应该说这是他换眼角膜之前的那双眼睛,如此锐利充满精神的眼睛出现突然的失明,对一个人的打击一定是很大的!)
长风将相片翻过来看了看,又翻过去看了看,那种感觉很强烈!
(是的,完全不同,眼睛透露出的是一个人的心灵世界,这双眼睛带表的是当初的小虫,而现在小虫的那双忧郁的眼睛,代表的仅仅是现在的小虫!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事实上他们似乎已经变成了两个人!)
长风的心情忽然变的很凝重!
(即便真的是一个人换眼角膜了,那也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变化的!他们的眼神,他们的气息,所有的一切给人的感觉,就是换成了另外一个人!)
长风虽然不是资深的医生,但他也知道,换眼角膜,不可能把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的!
(难道跟换眼角膜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长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现在他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动作,吐出来的,也许就是心中的不快,心中的郁结,然后就会觉得很舒服!
(这一切,看来还是小虫才能解释的!)
长风将相片,放到桌子上!倒在了床上!
世界仿佛又开始在变的黑暗……
“你心事好象很重……”
长风吓了一跳,扭头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兰已经站在卧室里了!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看那张相片看的很入神,我走进来的时候,你根本就没有觉察到的!”
长风又将脑袋转了过来!
眼睛眯上!
“最近太乱了,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的!”
“你跟我说说啊,也许我能帮你什么的!”
长风哼了一下,差点想笑。
(简直就是在说孩子话吗!这么多天,我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你……呵呵)
小兰从长风的面色上多少看出了一些他的满不在乎!
“就算我不能帮你什么,你说出来,也比压在心头要舒服的多了!”
长风忽然被他的话震动了一下。
(她说的一点都没错的,其实说出来,我的心里就不会这么压抑的)
长风长长地吐了口气!
“我说出来可以,但是前提是你必须保密,不准随便说给别人听,好吗?”
小兰面露喜色地点了点头
“嗯!”
于是长风将事情从头到尾大略说了一遍!
小兰的情况跟他几乎没什么区别,也是一头雾水!而且长风看的出来,小兰已经被他说得毛骨悚然!
“你是说,你以前的女人阿薇也是那么死的?”小兰脸色微变地问道,
长风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
“我想我现在最应该找到的人就是小虫,我现在越来越感觉到这个人是一个关键性的环节,我总觉得他知道一些鲜为人知的东西,而且他身上还有很大的古怪!但我他行踪不定,很难找到他的!”
长风的眉头皱了皱!
(这事真让人烦躁!)
小兰眨了一下眼睛
“其实这个很简单的啊,你该想一想他喜欢什么,愿意到那里?”
长风回头望着小兰
“实际上,我对他不是很了解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喜欢……他……”
说到这里长风忽然住了口,脑袋嗡地一下,眼睛亮了一下
(是了,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他……他说过那种感觉很好的,那种苍白的感觉,他竟然站在那里跟着烈日对视觉,然后他说他喜欢那种苍茫的如同浓雾的感觉,朦胧的……苍白的浓雾……“浓雾”!)
“浓雾!浓雾!……我知道了!”
长风忽然高兴地跳了起来!
提把抓住了小兰的肩膀,把小兰抓的生疼。
“哈哈,我知道了,你真是太可爱了……”
长风推开门冲了出去!
(一定没有错的,他喜欢到那种地方的,一定就在那里的,一定不会错的,不会错的)
长风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那个小木屋,想到了小木屋后边的那个浓雾弥漫的湖,为什么会想到那里,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除了了合理的逻辑判断之后,也许靠的就是那种感觉了,那种只有他身在这件事情中的感觉了,而别人是不会有这种感觉的!
小兰站在那里,怔怔的!
(他刚才说我很可爱!?)
长风的车直线冲了出去!
……
第二回湖
怕惊动了什么,长风在离小木屋很远的地方就把车子停了下来,徒步向那里走去!
(他一定就在那里的!)
不知道为什么长风的心情愈加紧张了起来!他甚至非常害怕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所以可以说他是一直在祈祷的!
当长风走到小木屋那里的时候!
他停下来脚步!
他知道答案就在湖那边,过了眼前的小土坡,就应该看见的,当然,如果浓雾太大的话,可能就看不见他的踪影的!
长风忽然很费劲地抬起了脚,过了眼前的小土坡!
一个灰暗的湖,一片朦胧迷离的浓雾!
小虫的踪影却没有!
但长风知道,看不见他并不等于说他就一定不在这里的!
(这里雾气这么大,说不定他就躲在河边某一处的浓雾里的,当然,他可能常常在这里的,只是今天不在,这都是有可能的!)
长风仿佛就是在安慰自己似的!
但他知道,他所想的的确也是有道理的!
(他总该还得吃吧,总该还得喝吧,只能说他常常会在这里,但不一定现在就在这里,因为他喜欢浓雾,喜欢这种感觉,浓雾……湖水……灰暗的小木屋……古怪的大树——一幅奇怪的画面,是的,他就是喜欢这种感觉的!一定没有错的!……他是个怪物!)
长风沿着湖边悄然地向前走去!
(这样是不是会惊动他!?)
长风忽然停下了脚步!
(我这样走出去,一定会惊动到他的!这可怎么办?)
长风犹豫了起来!
(干脆站在这里,守株待兔了,至少这样我不会发出声响的,浓雾里,我看不见他,他也看不见我的,但只要他一出现,我就冲上去将他抓住!)
长风似乎对自己的想法很满意!
于是静静地站在里那里!
一点声音都没有!
任何人都不会知道他站在那里的,只有浓雾和死一样的湖水!
不停的活动会使得人劳累的,这一点长风已经很清楚了,但现在他也深切地体会到,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也未必就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没用太长的时间,长风就开始觉得手脚发麻,身子僵硬了,他扭了扭头,向四周望去,一片白茫茫的,只隐约见到了一点湖面的影子。
(这里给人的感觉真是太不爽了,正常的人应该是不会喜欢这里的!对了,不知道上次的那个骷髅漂到那里了,或者也许已经沉入湖底了,永远不得见天日……)
长风又轻轻地伸了伸胳膊
(干脆,坐下来休息一会吧!)
长风又向四周望了望,然后看了看湖边的地面,地面是干燥的!
他慢慢坐了下去!
(也许他今天不会来了吧!)
长风知道,不会来,总比绝对不来要好的多,所以他心中的想法多少也带着一些侥幸心里!
(一定不会错的!)
天色开始转暗了,长风看了看手表,已过了5点了!
(看来今天他是不能来了!)
长风忧郁了起来,但最后还是决心再等一会儿。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天色已经昏暗。
(已经很晚了,这么黑,还有这么多雾气,就算小虫来了,我很可能也看不见了)
长风收了一下衣角,站了起来,打算离开!就在这个时候,一种拖拉的脚步声忽然从他的背后传了过来。
(什么?)
长风心情忽然激动了起来!
(他来了!?)
长风听的出,那声音就来自他身后几米外。
(是小虫,小虫!?)
长风缓缓地将身子转了过来!
面前不但有雾水,因为天色暗淡,还是一片昏暗!
长风什么也没看见,但那种拖拉的声音却就在前面,正慢慢向他靠近!
他的心情越来越紧张!
(是小虫!一定就是他!)
长风的两只手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
“你……你在这里!?”
突然响起的话语,让长风吃了一惊。
话音落下,出现在他面前的竟然是那个白衣女人!脸色苍白!
长风愕然!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长风结结巴巴地说道!
(难道她……她也像小虫那样?)
女人怔了一会儿,”我在这里是很正常的!”
她眼神凝重地望着长风,让长风感到有些拘促不安。
(为什么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谢谢你上次的顺路车!”
女人的话显得很冷淡!她又接着说道
“你似乎对一点印象也没有!”
长风不是很明白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嗯!我记得,是的,你坐过我的车!”
女人望着他
“我的意思不是指这个的!谢谢你,真的很感谢你的!”
长风让她说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忽然噌的一声,就在他们两人的身旁一个人影忽然蹿了出去!
“小虫!”
长风喊了一声,也跟着追了出去!
因为实在昏安,长风很难辨别小虫的踪影,所以总是追追就停了下来,看看,然后再追……
但长风没有想到的事情又突然出现在了眼前。
小虫竟然停了下来,静静地站在那里,背对着他!
“她根本就是一个冷漠的女人,一个冰冷的女人,你怎么认识她,你怎么认识她……”
小虫微微耸着肩说道。
“我……我……,你认识她?”长风有些语无伦次。
小虫没有说话,但沉默似乎已经回答了长风。
“你怎么认识她的?”长风紧跟着问道!
……
小虫的肩膀又抖了抖
“她是……她是一个很奇怪的女人,你最好离她远一点,我……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就是在这个湖边的,你要记住我的话……!”
长风没有想到,小虫今天所说的话竟然就像一个正常的人一样。
“为什么这样说?”
“我只是有那种古怪的感觉的,她跟我很像的,她很有问题的,她一定有问题的,为什么,为什么……啊,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到底是什么啊……”
小虫忽然又开始痛苦地摇着脑袋,用手不停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战栗不止!
这让长风又感到很意外。
(看来他是间歇性的,一阵好,一阵坏的!)
他慢慢走近了小虫!
“说出来吧,说出来,也许我真的可以帮你的,我真的愿意帮助你的!你……你没有必要怀疑我的诚意的!”
长风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哄一个孩子上床睡觉似的!
小虫蹲了下去,身子不住地抖动着,当长风的手指触及到他的身体时,他也没有很大的反应!
这让长风的心里塌实了许多!
但长风一触之下,心里也多少产生了许多的怜悯。
(他很瘦,简直就是皮包骨头,我竟然摸不到一些肉!)
长风也跟着他蹲了下去,就蹲在他的身后!
(真的是可悲的一个角色!)
“那次换眼角膜,之后,好象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变化,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清楚的,一点都搞不明白的……”
小虫将头埋在两腿之间,黯然说着,语气压抑而平缓。
他缓缓地抬起了头,转过来,眼泪婆娑地看着长风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死了,莫名其妙地死了,我很难受,我想他们的死一定和我有关!啊……”
小虫的表情又开始痛苦起来。
“为什么这样说自己,为什么说跟自己有关系?”长风轻声问着,语气也很舒缓。
小虫的眼神忽然变得凝重起来,集中在某个点上,似远似近的!
思维仿佛也飞离身外。
“我诅咒过他们,是的,我诅咒过他们的!”
“他们!?”
“是的,我的父母,我的朋友……甚至我的妻子……”
“可你……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都是你的……你的家人和……朋友的!”
长风有些不明白小虫再说着什么。
小虫的呼吸又开始颤抖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我恨他们,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恨他们,特别是发生口角的时候,我就诅咒他们,要他们去死,去死——!”小虫的眼神又突然变得很愕然,”可是,他们真的就死了,死的很古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感到很痛苦的……”
“既然痛苦,又为什么去诅咒你的亲人和朋友?”长风紧问道。
“我不知道,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我每每跟……跟他们有矛——矛盾的时候,我就控制不住自己,那种古怪的恨意油然而生,那一刻,我只希望他们死掉,只有这样,只有这样我才能解脱,我才不会那么压抑,我才觉得舒服,我很恨他们,他们不改跟我发生口角的,他们不该说我的,他们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为什么……”
这一刻,长风忽然觉得小虫完全就像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一样!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大的差异!他的话很矛盾的,就像两个人在说话一样!)
“即使你诅咒过他们,他们的死也未必就跟你有什么关系的!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诅咒和人的死亡怎么会有联系?没有科学根据的!)
“有很多东西科学还没有解决的,就先不要说没有根据!”小虫说的很自然。
长风倒吃了一惊。
(他竟然看出我心里想什么了!)
小虫忽然转过头来,怔怔地看着长风
“离那个白衣女人远一点!”小虫狠狠地说道!
“为什么?”长风不解。
“我知道你也帮不了我了,离我也远一点吧!我该死了,我该死了……我应该诅咒我自己的,……我该死了……”
小虫开始喃喃说起怨言。
长风看着小虫就像精神病一样消失在黑暗中,而自己竟然不知所措!
(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了,我在干什么?)
长风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回过头来,一层古怪的阴影蒙上了心头。
远出,小木屋矗立在那里,挨着的就是那棵古怪的大树,白衣女人竟然就站在树旁,似乎正在看着他。
(似曾相识的感觉!)
白衣女人竟然缓步走了过来,就像一件衣服一样飘了过来,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站在长风的跟前,她的脸色依然苍白。
“他没有说错,离我远一点!现在我不想见任何人的!你最好不要管这件事情,你永远也不会明白的,我不想你受到伤害……!”
长风凝视着白衣女人,好一会儿
“你跟孔利辉到底什么关系?”
白衣女人抖动了一下,脸色微变,促使表情显得更加怪异。
“没什么,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的!”
“你是谁?”长风没有主次地问道。
女人没有说话,只静静地从长风的身旁走了过去,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第三回枷野村子
长风点了一支烟!灼亮的烟头在黑暗中忽明忽暗的!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她在做什么,她为什么也会出现在那个湖畔,小虫为什么叫我离她远一点?离她远一点!?那就说明她是有问题的……,恰恰我应该离她近一点的,只有这样才能把事情弄清楚……,如果我真的会死掉的话,那么我也要清楚,我为什么会死,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长风就像在下定决心要把自己投入到一场空前的战争一样,实际上他知道,他已经下过好几次决心的,反复这样去想,只不过是在鼓励自己,在给自己打气罢了。
长风的手忽然抖动了一下,烧完的烟头烫了他一下,以致他突如其来感到一阵刺痛!
(这些事情也就像灼热的烟头一样,突然袭击了我!)
长风叹了一口气!
(那个小木屋一直都给我一种很古怪的感觉,那种气息也是真实存在的,难道那个白衣女人跟这些也有关系?)
包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位面色粉白的女服务生,送了几瓶酒进来,见屋子里没有开灯,显然有些不适应。
“先生,您要的酒!”
长风将灯拉开!
服务生将酒放在了桌子上,就退了出去!
长风倒了一杯酒,一咕脑地喝了下去,喉结抖动着,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
一杯酒,让长风感到爽快至极!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我还得去找那个白衣女人,明天就去!哎……,不知道小兰现在在家怎么样了?)
三瓶酒喝光的时候,长风已经开始醉意朦胧,不知道为什么,小兰充满诱惑的躯体忽然展现在了长风的跟前。
“小兰!”长风忽然叫了一声
原始的欲望在长风的体内剧烈地涌动着。
(我该回去了,今晚,我……我……想看看她……)
长风跌跌撞撞地走出了酒家!
快要到家门的时候,长风开始急促起来
(小兰……小兰,我要……要你,我要你……今晚……)
不知道为什么,长风开始觉得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那种欲望火热地燃烧着,烧的他痛苦不堪!
他东倒西歪地向前冲着,很快就冲到了门前,当地一声,长风一脚将门踢开了!客厅里的灯光很暗淡,长风看见,小兰竟然就站在她的卧室门前!一席白色睡衣!
长风往前冲了一步,一不小心,脚下一滑,竟然跌倒在地!
碰了一下旁边的桌子,正好桌子上的一盆凉水倒扣了下来,泼到了长风的头上,如淋大雨一般。
顿时,长风清醒了很多!
趴在那里,不停地喘着气……
(我这是怎么了?)
站在那里的小兰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
长风猛地抬起头来,一种怪异冲上他的身体!
(小兰!?)
长风向小兰望去!
只见小兰怔怔地站在那里,脸色惨白,目光呆滞且充满了惊恐!
空气仿佛凝住了一样!
长风看见,小兰的眼里竟然还有泪水在滚动!
(那分明是一种恐惧所造成的!)
“小兰!你……”长风脱口道,却还没有把话说完,就住了口,他看见小兰的眼睛慢慢转动着,斜视向身后一旁的墙角里
“有……有……有东西……东西”
小兰的声音很轻,但却颤抖异常,十分压抑地说出来的。好象她的脊梁上正趴着一个怪物似的!
长风忽然觉得喉头梗塞。
他也跟着小兰将目光移向了墙角里!
长风的眼睛忽然模糊起来,感觉上了一层黑雾,墙角那里根本就看不清楚的……
(那是什么……什么东西……什么!?)
一种莫大的诡异突然将长风和小兰全部包笼住了!
(天!那个木雕!?)
“什么!?”
“怎么回事!”
……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长风和小兰都忽然就像刚睡醒一样!
他们互相怔怔地望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他们甚至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长风浑身无力地走了过去!
就在墙角里,那个木雕显得灰暗无色!
长风将木雕缓缓地提了起来!
(怎么回事,刚才好象有东西从木雕上溢出来似的,有一团古怪的东西,还有……)
“我听见……有……有咯啦啦的声音!”
小兰战栗着说道。
长风回头望着头,不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只觉得有阴影从周围聚拢过来。
(是的,咯啦啦的声音,我以前好象也听过的,是的,古怪的声音,对了,就是那里,在望海街13号那个房子里,听见的,是的……)
长风凝视着小兰,小兰凝视着长风!
(怎么回事!?)
他们甚至不知道对方在想着什么!
长风的手也开始抖动了起来!
(没事的,应该没什么事情的!)
长风不停地安慰着自己!
双手缓缓地将木雕放了下去!
(轻了,仿佛一个灵魂冲出了这个木雕,啊,这种感觉,好真实……)
长风吐了口气,如释重负!
他回过头来,只见小兰依然怔怔地望着他。
“别怕!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吗!?)
小兰的肢体动作有点发涩,眼睛间或一轮。
“我……我怕!”
小兰向长风靠近了几步。
“别怕!只不过是看花眼了……,没事的!”
(天!我在说着什么呢……)
“我真的很怕!有……有古怪,这……这里有古怪!”小兰僵硬地说道。
长风莫名地看着小兰。
(我该说点什么才好……,应该解释点什么的,但我根本就不知道说什么!)
长风干涩地笑了一下,跟气氛非常的不协调。
“没什么的,有我在,回去睡觉吧!”
长风将小兰扶到了她的房间里,关上门,心中久久没有平静。
(刚才似乎真的看见什么了,但那是什么呢?)
长风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倒在了床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长风感到了一阵莫名的恶心感,从胸中突袭而来。
(怎么这么难受?嗓子好氧,什么东西,有什么东西???)
长风趔趄地冲出了自己的屋子,胸口异常的烦闷,窒息的感觉让他的脸色变得很红,仿佛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
长风用两只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冲进了洗手间里。
“啊……喀……啊……”
长风用手伸到自己的嘴里用力的扣着,鼻涕、眼泪流的到处都是……
(我的天!什么)
几缕打着卷的头发从他的嘴里和着唾液吐了出来。
(怎么回事?)
长风用力吐着,终于觉得呼吸通畅了,他一只手拿着毛巾不停地擦着脸,一边用另一只手捏着那团黑漆漆的毛发。
(我的肚子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我……我什么时候,吃了……吃了这些东西了……,这是怎么回事?天!)
“这不可能!”长风脱口道。
猛然间回头,只见小兰正怔怔地站在他的背后,怪异地看着他。
“怎么了?”
长风问道。
小兰竟然没什么反应!仿佛在梦游!
“我……我有点难受……”小兰涩涩地说道。
“怎么了?”长风迷离地瞪着双眼。
(她!?怎么表现的怪怪的,病了!?怎么绘事?)
“我有一种很古怪的感觉,我……我……我觉得自己仿佛要死掉了……”
小兰的表情依然很木,让人看了有些发指。
一种诡异的沉默又将他们两个完全笼罩了起来。
小兰伸手将洗手间的门拉上,仍旧怔怔地看着长风。
谁也没有说什么,也许谁也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
小兰和长风仿佛同时感觉到了,就在远方正有一层莫名的阴影渐渐笼罩了过来。
“到底怎么回事???”
小兰浑身颤抖了起来。
“我……我真的……还不清楚的!你……你感觉到什么了?”
长风的声音有些抖。
小兰的脸忽然开始扭曲变形,两行无声的泪流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
她的声音中完全充满了恐惧。
长风只觉得大脑很乱。
(发生什么了!?”
“你……你怎么了,倒是说啊?”
小兰恐惧之中夹杂着委屈望着长风。
“以前死的那两个女人,死因真的检查清楚了吗?”
长风没有想到,小兰会突然问起这个。
“怎么……你真的感觉到……感觉到什么了?”
(怎么回事,我的天,这到底是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要我,你个蠢货,大……蠢货!”
小兰突然歇斯底里地骂道,倒是把长风吓了一跳,而小兰的这句话,长风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我……!”长风吞吐地说不出来。
“我!我什么我,你是不是男人!?”小兰依然吼道。
这句话狠狠地刺激着长风。长风的身体也抖了一下。
“难道要了你,就证明我是男人了吗?”
长风吼的声音一点也不压于小兰。
“啪”地一声,长风狠狠地甩了小兰一记耳光。
小兰的反映并不大,只是用手捂着脸,眼泪婆娑地望着长风,倒是让长风有些于心不忍。
“我……,我不是不想要你……,而是……,而是有原因的!”
“有个屁原因,你以为自己是什么,是个真正的男人,是个正人君子吗,男人有什么,有什么了不起的,用那么点可怜的理智再控制着你自己吗,我脱光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难道什么也不想吗?”
小兰言辞十分激愤,让长风有点莫名的意外。
“你今天怎么了,用的着这样吗?我说了有原因的,就是有原因的,你还要我怎么说!”
长风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疯了,我看她是疯了!)
小兰忽然走近了长风,伸开双手抱住了他。
“在洗手间里,没人知道的,没人看见的……”小兰将头压向了长风起伏的胸膛。
长风的脑子渐渐趋向空白。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你哭,就是因为我没跟你上床吗?”长风萧然问道。
小兰压着长风的胸口,微微颤动着,似乎在点头。
然后她拖住长风的手摸向自己的饱满的乳房。
“再不来,也许已经没有机会了!”小兰的声音微弱,但长风听的很清楚。
长风的手随着小兰的手在她的乳房上游动着。
“为什么这样说!”长风已有些呼吸不稳地说道。
“因为……-因为……你……你就快知道了!”
小兰说的很模糊,突然扬起头来吻住长风的嘴唇。
长风忽然闭紧了双眼,将小兰的紧紧抱住,疯狂地拥吻着。两只手在小兰的身上激烈地游动着。
他们谁也不清楚相互之间的衣服是怎么脱光的。
然后又是怎么一起倒在洗手间湿漉漉的地面上的。
听到的只有一阵阵急促的喘息。
长风忽然抬起头来,看着小兰,小兰也望向他。
“是的,有理智,也有其他的原因,不过,只有你,实际上只有你才能引起我的欲望,你可知道吗,我之所以不能跟你上床的原因,就是因为我有间歇性阳痿!”
长风原以为自己的话能让小兰大吃一惊。但小兰的表情却很木,脸上的泪痕也未消,只是在投入的时候表现的很热烈。
“那这次呢?”
“没什么,这次是正常的!”长风的脸有些烫。
长风将小兰放平,慢慢爬了上去。
“你真的没有仔细检查那死去的两个女人吗?”小兰一边慢慢迎合一边问道
“检查过了,没有什么……只是死于心机梗塞!”长风说道,忽然怔住了,抬头惊恐地望向小兰。
小兰已经泪流满面,面部苍白无色,委屈古怪异常。
长风疯了似的后退了出去,极度惊恐地望着小兰。
“怎么……怎么!?怎么会这样!?”长风的声音完全走了音。
小兰哇地哭了出来。
“我不知道,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个样子,怎么会这个样子,它长死了……”
长风颤颤抖抖地扶着浴池站了起来。
(她的阴道怎么会长死呢?怎么会这样!)
“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长风瞪大眼睛问道。
小兰并没有直接回答他。
“间歇性阳痿,你……你……即便是正常的,现在又怎么样,我变了,我变了,怎么会这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长风将衣服拣了起来,扔给了小兰,自己也穿好了衣服。
(为什么每件是都显得如此古怪!?难道小兰也跟这件事情扯上了关系?)
长风的身体忽然一震。
(小伦和阿薇还有小虫的妻子是不是也像小兰那样?为什么桑德没有提到过这个?)
……
长风将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桑德的声音充满了睡意。
“哦,什么,你说什么……啊,我知道了,是啊,那个我没跟你提,但是的确是那样的,虽然很奇怪,但并不能导致人的死亡,所以当时,我就没跟你说,也是疏忽了的原因!”
桑德悻悻地说着,倒让长风有些恼火。
(这么重要的情况为什么不早说!)
“她们都是那样?”长风问道。
“检查的时候,我其实并没有太注意的,主要注意的是她们的内脏部分的,因为我是不会想到,那样的情况也能导致人的死亡,那是不可能的,我们检查,以检查内脏为主的,只是知道那个叫小伦的是那个样子,阿薇的尸体还在医院保存的,我可以再去检查一下,明天通知你!”
“那就这样吧!”
长风挂断了电话,手却没有放下来,只是重重地压在电话机上。
(如果她们都是那种情况的话,可就糟了,小兰是不是也会……,为什么会这样!?)
长风点了一支烟,望着墙上的钟,已经是午夜了。
(小虫现在怎么样了?那个白衣女人呢,为什么我看见她就会有那么一点冲动呢,他们现在都在做什么呢?为什么小虫叫我离那个女人远一点呢?难道这个女人才是所有事情的关键?那小虫呢,小虫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呢?)
突然,电话铃疯了似的响起来,把长风吓了一跳。他伸手接过。
“喂,谁?”
“头儿,我是浅良,向你报告一个消息,我们又发现了一具死尸,就是那个叫小虫的记者,死在自己的院子里,而且跟以前的那几个死亡的方式几乎相同。”
长风的如同突然被人击了一拳,满头都是星星。
(小虫死了,小虫怎么会死!?)
长风问了几句后,挂上电话,穿好衣服,冲出了家门。
春柳街,那里已经停了好几辆警车。
长风赶到时候,尸体还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长风看到,小虫死亡的情形依然那样令人感到恐怖。
(他真的死了!?)
站在那里,长风根本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忽然眼睛亮了一下。
(那是什么,地上写着什么,字!?)
长风走了过去,只见地上有几个字,歪歪曲曲的,是用血写的。
“亲兄妹,枷野村子”
(显然是他死前写的,可他为什么要写这几个字呢,枷野村子,看起来,像一个日本人!)
第九章日本女人
第一回小兰身亡
长风抖了抖手,掏出了一支烟来,点着。
幽幽的烟圈打着卷儿向上面飘散开来。
(枷野村子又是谁呢,他跟小虫又有什么古怪的关系呢,小虫能在死前写下这些字,那说明他一定突然发现了什么,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长风将目光凝视向站在一旁的助手浅良,可是神思却绝对不在浅良的身上。
(小虫到底知道了什么呢?他死的跟前几个仍然完全一样,那个孔利辉的可怕死亡已经被公众知晓了,如果这事情再不掩盖住,再这样下去,势必会引起恐慌的,到时候什么事情都会发生的)
长风精神恍惚地想浅良交代了一下善后的处理工作,颓废地上了自己的警车,浅良出于对领导的关心,关切地问了他几句话,长风只是闭着眼睛,不做声,扬了扬手,示意浅良不要再问什么了,开车。
车子行至到家门前,长风就下来了,又让浅良将车子开回警局,并告诉他一定要封锁住消息!
长风站在门前,没有动,只觉得头有点晕。
(我这是怎么了?感觉这么不好)
长风向四周望了望,只见午夜中,黑暗已经将所有的一切笼罩的严严实实,自己仿佛置身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他又望了望自己的房子,那种感觉很不舒服,长风忽然又开始觉得有些恶心。
然后他迈开步子向屋子里走去。
进到客厅里,长风忽然又听到了那种十分熟悉的”喀啦,喀啦……”就像一个人的脖子上插了一把刀那样,在鲜血喷涌的情形下,却始终发不出任何声音,但还要挣扎着去叫喊。
长风的神经骤然绷紧,刹那间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他听到这种令人感到恐怖的低沉怪声正发自小兰的卧室。
(小兰!?)
长风猛地冲过去,一脚将小兰的房门踢开,
刹那间!长风如同一尊雕像一样呆在了那里,双眼愕然睁大,眼白裸露。
昏暗中,只见小兰爬在地上,翻滚着身子,如同蜥蜴和蟒蛇一般,面部扭曲,喉头正不断地发出那种”喀啦,喀拉”的声音,并粗重地喘息着。
突然猛地抽搐了一下,小兰的身体就不再动了!
长风浑身颤抖,如同雷击。
“小兰!”长风叫了一声,但小兰没有任何反映,长风冲过去一把将僵硬的小兰抱住,慢慢翻过小兰的正面。
长风的脑袋嗡地一声,
只见小兰面部褶皱扭曲,显得痛苦异常,完全是一种同样的死亡方式,双眼上翻,看不见瞳孔。
好一会,长风才哽咽着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然后后退了一步,一下子坐倒在那里。
(怎么会这样,妈的,怎么回事?)
长风忽然猛地站了,起来,如同癫狂,并开始咒骂起来
“混蛋,妈的,混蛋,你到底是什么,出来,快给我出来,你很害怕人吗?出来,妈的,……”
叮叮当当地,长风摔着屋子里的瓷器瓦罐,嗷嗷地叫着,屋子里在顷刻之间已经变的一片狼籍……
第二回日本女人
桑德的脸色比长风要灰暗的多。
“为什么会这样?”
长风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是不是小兰的下面也……也是愈合的?”桑德若有所思地问道。
长风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僵硬着点了点头。
“我已经查过了,小虫的妻子和阿薇也是这样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世界总不会有这么多的巧合吧?”
长风终于忍不住了
“你他妈的,怎么不早点告诉我那种情况,你问我为什么,我怎么知道,我去问谁!?”
长风冲过去狠狠地揪住桑德的衣领吼道。
“放开!”桑德咽了一口唾液接着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向朋友交代!谁能够相信,你查到现在,难道连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长风怔住了。
(是的,我查到现在,我找到什么了?我其实什么也没有找到!)
长风放开了桑德,后退着,一直后退着,仿佛已经失去了精神支柱,终于,他坐在了椅子上。
“我不知道,这件事情实在太奇怪了,我真的尽力了,可是,可是事情总是接二连三的来的,我有些受不了了!”
“你真是个笨蛋,小兰的死,你我都应该负责的!”桑德说的狠狠的,仿佛想吃了长风。
长风没有再去看他。
“小虫的情况怎么样?”
“这还用问吗?”
长风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我发誓,我一定要把事情查清楚,哪怕搭上我这条命!小兰……我一定不能让你就这样白白死!)
想到小兰,一种忽然说不清楚的痛,涌上了长风的心头,那种感觉长风以前有过,跟阿薇死时的感觉完全一样……
不知道何时,长风已经站在了自家的门前,这个时候,他心里的感觉很古怪,他很艰难地迈出了一步,然后就不动了,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这个房子里曾经有两个女人,但是他们都死了,而我呢,我充当的又是一个什么角色呢,这个家本来也许就不是属于我的!)
长风的心里忽然又开始刺痛起来。
(我不该再住在这里了!)
伴随着长风缓缓离开的脚步,小兰那充满诱惑的眼神仿佛又出现在他的面前,可是长风一点冲动的感觉都没有,相反的,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欲望正伴随着间歇性阳痿在完全的消失。
(真是太可怕了!这个世界为什么要有男人和女人之分呢,人又为什么要有感情呢……)
长风瑟瑟地往前走着,应该说是完全漫无目的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长风忽然停住了脚步,因为那种古怪的感觉忽然又冲到了他的身上。
(那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长风猛然间将头抬了起来,向西周望去。
目光所及之处,仍然是一片蒙胧的灰暗。
(刚才的感觉真是好奇怪!仍然是那么熟悉……)
长风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举目向四周望着,只希望能看见点什么,但周围实在太蒙胧了,所有的东西掩盖在蒙胧的后面,似乎是什么,又似乎什么也不是。
好一会,长风仿佛从沉睡中慢慢清醒过来一样,于是他又艰难地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小虫也死了,这件事情我该怎么查下去,难道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么,不,我一定要查个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可是,他们都死了,都死了,连孔利辉也死了,哦!对了,还有那个古怪的白衣女人,小伦在日记里也曾经提到过这个白衣服的女人,她也曾说过她很古怪的……!)
长风忽然怔在了原地,如同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子。
(枷野村子!?难道枷野村子就是那个白衣女人!?)
长风正沉浸在突如其来的懵懂及震惊中,忽然电话响了起来。
长风慌忙拿出了电话,是桑德。
他接通了电话,桑德的声音沉沉的,却没什么惊愕表现出来。
“我检查过小兰的喉头了,发现了几缕杂乱的卷发,就塞在那里,我想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她曾发出那么古怪令人恐怖的声音,可能就是那几缕头发在作怪吧!”
长风的身子抖了一下。
(我也曾经吐出过一些乱发来,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我没想错的话,以前的那几个,她们的喉头也应该有的,你为什么不把这种古怪而相似的情况告诉我!”长风的语气里充满了怒气。”
桑德哽咽了一下,才说出话来。
“我只是负责解剖检查的,主要在内脏部分,只要查出来是什么导致他们死亡的原因给你就可以了,当时我也曾经发现了这些古怪很相似的情况,包括生殖器愈合,但这些是不会导致人死亡的,因为……因为这些不是导致死亡的原因,所以我没有向你说起,因为当时,当时我的确存在一些私心的,因为在医学上,像这些古怪的情况是很少的,我想研究个明白,如果是一个突破的话,那么对我将会有很大的好处的,但是,我并没有恶意的,也没有阻止你做任何事情的,因为你要知道,这些事情,我已经重复说过了,是不可能导致人死亡的,我也没有想到,他们是否真的对查清楚整个事情有很大帮助……”
桑德一口气说了很多,让长风听的有些无话可说。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你如果真的想在医学上有所建树的话,就请尽力帮我吧,我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什么的。”
长风挂断了电话。
(这件事情总不该跟桑德也扯上关系吧!?看来他也是充满了私欲啊,人也许都是这个样子的,我也不该责怪他的。)
下半夜3点多钟的时候,长风已经来到了望海村。
(那个白衣女人不是在这里,就是在那个湖畔的,如果我没想错的话!)
长风重复着习惯的动作,拉了拉衣领,然后又点了一支烟,他深切的知道,男人抽烟往往都是排忧解闷的。
(希望我能在这里碰见她,至少我也应该查明白,小虫为什么叫我离她远一点,又或者她是不是就是小虫用血写在地上的那个枷野村子。)
长风蹒跚地向前走去,犹如一个老人到了风烛残年。
(我不该是这个样子的,怎么浑身都没有力气,像病入膏肓似的)
长风突然打了一个寒噤。
(我会不会也突然那么恐怖的死去呢?)
这样的想法突然侵入到长风的大脑里,让长风有些促不及防。
(那一天晚上,我从口中吐出了一些发丝,真是恶心,可怎么会那个样子呢?我的肚子里怎么会有头发呢?这简直令人不可思议!)
长风颤抖着吸了一口烟。
(桑德这个笨蛋,不知道他会不会仔细检测一下那些头发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男人的,还是女人的,不过看起来应该是女人的头发。)
长风的深思完全被自己的可怕想法所牵制住了,所以也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
因此,就在他忽然撞到了什么上,他才突然”啊!”地一声抬起头来。
一看之下,他不禁一怔。
(那个女人!)
长风在突然之间哽咽住了!
那个白衣女人竟然就站在他的面前,脸色苍白地望着他。
长风在一时间根本就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只是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个古怪的女人。
女人也没有说话,如同他一样,只不过女人的眼神里所透露出来的是更加复杂令人难以理解的东西。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长风断断续续地问道。
“这也是我正要问你的!”女人的话冰冷异常,让人难
“这也是我正要问你的!”女人的话冰冷异常,让人难以接受。
长风瞪着她,突然手指一阵猛地刺痛,长风跟着将手抖了一下,将烧着手指的烟头甩了出去。
“我……我是来找你的!”
长风有些局促地说道。
“你没有听他的话,你干吗要来找我!你走吧!”女人依然寒意袭人地说着。
“但是……,你知道吗,小虫也死了,我觉得这件事情很古怪,你……你应该知道点什么的!”
长风的语气充满了急迫。
(看来这个女人真的有问题,她一定知道什么,她比小虫仿佛知道的还要多!)
长风忽然觉得在什么地方透露出了一些渴望的希望。
“没用的,你找我也没用的,即便你知道了什么,那也无济于事……”
女人的话,让长风的脊背忽然凉了一下。
“你就是枷野村子!?”长风双眼瞪的老大,仿佛要爆炸了似的。
但女人没有被他的突然变色而改变一丝的神态。
“是!我就是!你可以走了!你真的没有必要知道更多的了!”女人转过了身,似乎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站住!”长风突然吼了出来,又接着说道“你是日本人!?”
这次女人没有说话,只是背对着长风,身子微微地抖动着。过了好一会,才说了一个字,似乎费了极大的 劲。
“不!”
“你不是日本人?”长风有些意外,“可你为什么叫这么个名字!”
女人沉默了许久,忽然瑟瑟地说道:”你真的没有必要知道那么多的!你走吧!”
长风忽然气急败坏起来。
“我走!?我上哪,你叫我上哪,你说,都死了,小虫也死了,都他妈的死了,你叫我走,我他妈的上哪……”
长风吼得撕心裂肺的,在黑夜中听起来,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女人仍然冷若冰霜,无动于衷。
“不会再死了,不会再死人了!……你可以走了,真的没必要再查下去了!没有这个必要!”
女人说着,缓缓向前走去,并又甩下一句话来
“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长风有些木然。
(只有她知道为什么了,她竟然叫我不要再来找她了,这个混蛋!)
长风在心里咒骂着,但不知道为什么却又忽然对这个女人产生了一种冲动。
长风忽然大喊起来
“你坐过我的车,你必须帮我这次!”
女人的肩膀忽然抖动了一下,站在了那里。
“可是,你已经不认识我了!干吗还要这样!”
女人慢慢转过了身子,看着长风。朦胧的昏暗中,长风感觉到她的眼神异常的古怪。
长风向前走了一步。
“什么叫我已经不认识你了,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我本来记得她的,至少从那次搭我的顺路车,我就已经将她记得很清楚了,她难道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那也没什么,本就没有意义的事情,又何必记得!男人!?呵呵……”
女人竟然十分嘲讽地笑了两声,只是那种笑是谁听了都会浑身不舒服的!
女人的话,让长风多少有点迷茫。
“这么晚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长风问道。
女人没有说话。
“枷野村子!这明明是一个日本人的名字,为什么你说自己不是日本人,你这张面孔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长风继续狠狠地问道。
(她明明就是在撒谎的!)
“我……”女人只说了一个字就停住了。
“我什么我,你明明就是在撒谎的!”长风的语气完全不允许别人有一丝的否定。
“我是叫枷野村子的……但我的确不完全是日本人的!”枷野村子说的有些费劲。
“不完全是,什么叫不完全是,开什么玩笑,难道你一半是中国人,一半是日本人吗?”长风似乎想笑。
(不完全,呵呵,听起来很可笑!还不如说不完全是人了!)
想到这里长风竟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
(不完全是人!?)
“你应该说对了,我的确一半是中国人,一半是日本人的!”枷野村子竟然肯定了长风的说法。这让长风感到十分的意外。
“你这是什么意思?别告诉我你是混血的!”长风有点吃惊。
枷野村子点了点头,肯定了长风的说法。
长风愕然地怔了怔
“小虫死了,你知道吗?”长风语气稍微舒缓了一些。
(她一定知道什么的,那也许正是小虫所要说而没来得及说出来的!)
“我知道的,你没必要再重复一边的!他的死是必然的,也是应该的!”枷野村子的语气中充满了悲哀。
她忽然叹了一口气
“你不要再查了,真的,即便你查到了什么,你也不会明白的,以后不会再有人死了,至少在这里不会再有人死亡了!你应该开始你的新生活的,查下去对你没有一点的意义!”
“放屁!我是警察,那些人,那些死了的人,死的那么莫名,那么奇怪,而且其中还有我的亲人,还有我的朋友,即便我不是警察,我难道能让他们就死的这么不明不白吗?”长风的手在不停的颤抖着,语气之中充满了无限的愤慨。
(妈的!这样的事情,我怎么能够不查下去呢,我怎么可以就让他这么过去呢!我不能的,我坚决不能的……)
“但是,这件事情不是能够用常理来解决的,你是永远也不会明白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要听清楚,不是能够用人类的理智,人类的情感,人类的法制能够解决的!我最后还是奉劝你一句,不要查下去了!这件事情已经完了,至少不会再有人死了!查下去,对你毫无意义!”
本来冰冷的女人忽然情绪似乎也有一些激动起来。
“好!我不管你怎么少,我不知道为什么,可我只能告诉你,我不能让这些人死的不明不白的,还有,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刚才说,我不记得你了?还有,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很古怪,为什么我觉得你会让我产生一种很古怪的欲望?”
长风因情绪激动,有点语无伦次的。
女人怔怔地走到了他的跟前,脸色依然苍白,神态冰冷。
“你有什么感觉?你告诉我,你看见我后有什么感觉?”女人突然问道。
长风退了两步。
(我该怎么说,那是一种莫名的欲望的!)
“是……是一种男人的欲望!”
长风说道,觉得心跳加快了些。
“不错!你说的很对,男人不是对哪个女人都会有的,只会对特定的女人有的,你就是其中的一种!”枷野村子瞪视着他说道。
“你什么意思?”长风有些不太明白枷野村子的话。
“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吗?还是故意装的?”枷野村子忽然问道。
长风的脑子一片空白。
“我不明白的你话,什么记得不记得了?”
枷野村子依然冷冷地凝视着长风。
“我也想不到的,其实那也倒没什么,男人都是这个样子的,你也没做错什么,不过你很恶心,真的很恶心的,你是死是活,跟我也没什么关系的,窝囊,真窝囊,啊,不!应该说龌龊,很龌龊的!你本不该做一个男人的!”
枷野村子忽然变的恶狠狠的。又接着说道:“只是你好象真的不记得我了,所以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说了也没用的,只会让我感到肮脏,男人都是这个样子的,本该诅咒你死忘的,呵呵……”
枷野村子说的咬牙切齿的,忽然就像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
长风咽下了一口唾沫,喉头抖动着。
“恶心的男人和骚女人都该死的!不钟情的男人更应该死的,真恶心!”
枷野村子的情绪异常激动起来。
“你……,难道我跟你有仇?”长风不解。
(这怎么可能呢?)
枷野村子看着他
“那倒不是,只不过你很龌龊,代表了一类的男人,男人的另一面,很恶心的另一面!”
长风吐了一口气,看着枷野村子
“那么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小虫死的时候会在地上留下你的名字?还有,还有另外几个字‘亲兄妹’这是为什么?”
枷野村子本来前压的身子慢慢站直了。
“因为他是种体,只要有血肉交换,就会变成种体的!”
长风楞了楞,十分不解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在说什么呢,什么种体,你说什么呢?”
(怎么一点也听不明白!?)
“你还是不要明白了!”枷野村子转过了身子,向远处慢慢走去。
第三回真假蛊惑
长风压抑着,看着枷野村子渐渐离去,忽然怒火中烧,仿佛长久的郁闷突然爆发了出来。
他猛地拔步冲了上去,拽住了枷野村子的胳膊
“你给我站住,今天不说清楚,你就不许走!”
啪地一声,枷野村子狠狠地甩了长风一个耳光。
长风一下子楞住了。
“你没资格这么跟我说话!”枷野村子狠狠地说道。
“他们都是你杀的,对不对?”长风因激愤,脱口说道,倒并不是真出自内心,只不过不该说点什么好,再加上枷野村子的古怪,因此突然这么说道。
“也许吧!”枷野村子冷冷地说道。
长风踉跄地退了一步
“你说什么?真是你干的,真是你干的?你这也许吧!到底是什么意思?”
枷野村子哼了一声,”该死的人就是应该死的。”
“你什么意思?”长风吼道。
“我不会看着无辜的人死掉的,但是卑劣的人也不该活着的!”枷野村子深恶痛绝地说道。
“难道死的这些人都是卑劣的人吗?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长风觉得枷野村子的话有些不可理喻。
“至少在我看来,他们都是些不干净的人的!”枷野村子甩开长风的胳膊扬长而去。
“站住!”长风怒吼了一声,将手枪掏了出来,对准了枷野村子
“再走,我就开枪了!”
(看来这个女人真的是有问题的!)
女人停了下来,转过身轻蔑地看着长风
“枪!?呵呵……,你用枪对着我?呵呵,就像当初一样吗?”
女人满是嘲讽地说着。
长风莫名地望着他,眼中充满了愤怒。
“我什么时候用枪指过你?”长风十分不解地问道,
“呵呵,看来你真是被撞昏了头,是的,你用枪指过我的,但那也没什么的,很多男人都会那样做的,你那样做,也不算做错什么的,只是让我感到恶心,警察!?呵呵,你现在装的倒是很正直啊……真恶心!”枷野村子继续连讥带讽地说着,没有给长风留一点情面。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但是现在看来你是跟这些事情有关系的,至少你应该告诉我小虫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他要在地上写下你的名字?”长风喘着粗气说道。
(为什么她说的话,总是让我难以理解?)
“把你的臭枪放下,男人都有那支枪的,不要用你那恶心的东西指着我!”枷野村子愤懑地说着,身子因情绪突然的变化而抖动着。
长风将枪慢慢放了下去。
(只不过是一把手枪,她怎么不恐惧,倒显得十分憎恨呢?这不是一个正常人的反应的!难道我以前真的跟她有什么过节,用枪指过她吗?)
“告诉我小虫为什么会死?”长风这次语气很沉稳,只希望枷野村子能给他一个很好的答案。
(小虫的死亡方式跟他们是一样的,只要知道他是怎么死的,那么其他的也同样就可以知道了!)
枷野村子双目放射出冷冷的光来,让长风有些酣然。
“你真的想知道吗?”
长风点了点头。
枷野村子冷笑了两声。
“一次车祸真的可以让一个人改变这么大吗?呵呵,真是令人不可思议!”
她又接着说道”看来你真的失去了记忆了!让我帮帮你吧!”
听到枷野村子说出这样的话来,长风突然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压力和恐惧。
(难道我想不起来的事情,她都知道吗?我自己不清楚的,我的以前,8年前的车祸,难道这些她比我还清楚吗?)
“怎么,害怕了吗?”枷野村子似乎看出了长风的心思。
“没……没有!”长风的声音有些颤抖。
“其实你不用怕的,实际上也没什么,你可以到小木屋那里,重复一下,当年的车祸,这样,也许可以使你恢复记忆的,也许你会记起什么的!”女人似笑非笑地说着”这样也许你就会记起我这个人了,也会记得你自己了,看看你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枷野村子说完怔怔地看着长风,忽然又说道,”希望你不会被撞死!”然后转过身子慢慢走了出去,消失在黑暗中。
长风怔在了那里。手足无措。
(真的可以!?难道真的可以吗?我以前?我以前到底是什么样子?她是在蛊惑我吗,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第十章回忆
第一回车祸
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长风将警车鬼使神差开到了小木屋那里。
(难道我曾经这附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长风当初曾在阿薇的带领下来到过这片区域的,只是那时候是在山下面,并没有注意山路上边的小木屋,更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古怪的湖和一个看起来令人很不舒服的大树。
(枷野村子怎么知道的那么多的,我难道以前在这里跟她发生过什么吗?)
长风忧郁着,向山下不远处的警车走去。
(我是不是真的试一试呢?要是真的发生意外可怎么办?)
长风上了警车,掉转车头,向山下慢慢开了出去,大概3、4分钟的时间,长风已经将车开到了曾经出事的那个弯道口地点。
(以前是阿薇告诉我的,就是这里的,这里我应该很熟悉的,可我从来没有想过,重新试一下,这样时候真的能够让我恢复记忆吗?)
长风将车退了几米,突然启动向前面的弯道冲去。
噶地一声,快到弯道时,长风突然刹车。
(我这简直就是在自杀!)
长风额头的汗水森森而下。
(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长风看着弯道处左右都是崖壁。
(当初我要是在这里出事的话,那一定是撞到了崖壁上了。)
长风咬了咬牙齿,又将车退了回去,向前冲了出去。
这样,长风试了好几次,但都因恐惧,而突然刹车。
(我这是在干什么!?)
长风又将倒退了十几米,停在了那里。
(还是算了吧,这样等于是自杀,根本不可能想起什么的,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完全是致我于死地吗!)
长风吐了口气,放起了这种做法,长风忽然觉得轻松了很多。
将车启动,开了出去。
(回去吧!)
车子速度并不快,向弯道慢慢驶去。也许是精神过度的分散和麻木。长风有些漫不经心。
可就在这时候,弯道迎面突然转过一辆大卡车,长风惊叫了一声,车子歪向了一旁,轰的一声,车子结结实实地撞到了崖壁上。大卡车在慌乱的情况下也直接撞到了另一侧的崖壁上。
只是刹那间的事情,世界昏黄了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长风忽然慢慢地醒转了过来,从撞瘪的车子的夹缝中吃力地趴了出来,他看到自己已经浑身是血,还好只是额头破了一个口子,身上也遍布擦伤,骨头没有断,他回头望去,自己的车子已经走了型,一旁的那辆大卡车更惨,已经烧着了,估计里边的人也快烧没了,长风踉踉跄跄地向前走出了一段距离,忽然瘫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哭出了声音,有泪水从眼角滑落。
(那是多少年前,有一个无所事事的少年膏粱子弟叫笑天,整天游手好闲,拈花惹草。有一次,他开这车游玩,路过一个山路边,看见山色秀丽,忍不住下车来到山坡上欣赏一下美景色,却在无意间发现山上有一个天然湖,湖里竟然有一个女人正在洗澡,于是他好奇心大起,跑过去偷看,一边看一边猥琐地情不自禁地自慰手淫起来,正当他正自陶醉的时候,忽然被女人发现,女人十分的泼辣,不知在那里摸来一根大棒子向他冲了过来,慌不择路的他竟被女人按在了地上,他拼命地挣扎着,反抗着,但因自己年纪小,没有那个女人的力气大,他被那个女人,狠狠地抽了好几个耳光,那个女人的嘴里还恶恶地骂着脏话:“你个小色鬼,你个小色鬼……”笑天挣扎着,瞥眼间,他看见,就在他们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小男孩,正痴痴地望着他们在地上厮打。
“妈妈,别打了……,妈妈别打了……你为什么要打他?”小男孩替笑天向他的妈妈求着。“他是个小色鬼,小色鬼……”妈妈狠狠地骂着,又抽了笑天好几个耳光,才把笑天放走,笑天记得而清楚,在他狼狈地望回跑的时候,那个小男孩看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单纯,单纯的难以形容。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这件事情以后,笑天得了一种怪病……间歇性阳痿。只有赶上时候,才会对女人发生兴趣,而且伴随着恐惧,可是他的那种胆小怕事,游手好闲仍然没有改变……
多少年过去了,那件事情一直在他的心里形成了一个可怕的阴影,间歇性阳痿也给他造成了巨大的痛苦,使他的自尊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只有遇到他感兴趣的女人,并且还得赶上最好的时候,他才会产生那种异性的欲望,每次到这个时候,他都紧紧抓住这样难得的机会,释放自己的压抑。
那一次,情景是如此的清晰,他开着车,路过一个弯路,忽然看见前面出现了一个身影婀娜一袭白衣的女人,那一股与众不同的气息忽然将笑天吸引住了,那一刻笑天忽然产生了极为强烈的欲望,而这种感觉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到他的身上了,他跟着她,最后竟然将车子停了下来,徒步跟着她。在这一刻,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什么。只不过想跟着她,不想她消失,不想自己的欲望消失,那种感觉真的太好了。可惜的是,那个女人似乎发现了有人在跟踪,所以走的很快,没有一会的工夫,就从笑天的视觉中完全消失了,长风感到极其失落,他一直沿着山路向山上走去,由于不是很熟悉地形,他走的很吃力,大概走了20多分钟的时间吧,他终于隐约看见了,就在山坡上,有一幢小木屋,旁边还有一棵古怪的大树。笑天觉得很奇怪,这里怎么说呢,应该说是郊区吧,环境比较安静一些,除了山下来回有车辆往来,一般人是不会来到山坡上的,怎么这里会有一幢小木屋呢?难道是一个艺术家,为了寻找灵感,在这种环境安静幽雅的地方搞创作,又或者是什么人在这里发奋图强闻鸡起舞,阅览百书?
笑天慢慢向小木屋走了过去,突然笑天听到了一种很热烈的怪异声,起初笑天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产生的幻觉,但随着他慢慢靠近那个小木屋,声音竟然越来越清楚,天!那是一种什么声音啊,是女人呻吟的声音。
笑天小心地走了过去,循着声音,他悄悄地转过了小木屋,伏在小木屋的墙壁上。一幅令他感到心跳的画面突然映入了他的眼帘。一摊凌乱的衣服被扔在一旁,那个女人,裸着身子,扭曲地躺在那里,被两个男人架住。一个老头子将她死死按住,一个年轻的看起来像混混的人正趴在她的身上疯狂地蠕动着,呼呼地喘着粗气。而女人的表情被两个男人遮住,笑天没能看得见。女人的表情被两个男人遮住,笑天没能看得见。
女人的声音很压抑,嘴里似乎堵着什么东西。
这一刻,笑天受到了极度的刺激,情绪激动了起来,间歇性阳痿似乎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把身子靠在那里,渴望地看着这个刺激的画面,很不自己地将手伸向了自己的下面,随着他们的声音和蠕动的节奏,开始了手淫。
渐渐地,笑天进入了感觉,竟然发出了吭哧的喘息声,正当笑天自我陶醉的时候,忽然被那两个男人发现了。
“谁?”只听那老头子喊了一声,笑天吓了一跳,侧头望去,只见那老头子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在手里提了一根大棒子,忽然也是侧目望向他。而在这个时候,长风也清楚地看见,那个女人,的表情十分的压抑和痛苦,扭曲异常,脸上还有血迹,她的嘴里堵着一双袜子。女人的眼神呆滞地盯着他,刹那间充满了愤恨。
这一刻笑天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他也在突然之间感到了恐惧,那一老一少都站了起来,靠了上来,
“操!做了他,妈的!”那个混混龇牙咧嘴地说着
笑天转过身就向山坡下疯跑,他听见那两个人在身后急促的脚步声,似乎马上就要追了上来,这一刻又让他想起来小时候在湖边偷看女人洗澡被追的情景,而让他心悸的是,在无意中,他才发现,那次那个女人好象就是在这里的山坡那边揍的他,是了,那边是有一个湖的。笑天被巨大的恐惧笼罩着,跌跌撞撞地跑着,身后那两个人疯了似的追赶着他。女人痛苦的表情在他的脑海里不停地晃动着,还有那一双可怕的充满愤恨的眼神。
笑天终于跳上了自己的车子,疯了似的开了出去,实际上那两个人早已经被他甩开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实在是害怕,恐惧的要命,车子就像猛兽一样向前冲出去。
随着突如其来轰地一声,在弯路那里,笑天的车子撞向了崖壁,笑天瞬间失去了知觉,眼迹画面消失的那一刻,似乎有一辆车子正从远出慢慢开了,上边坐着一个女人……
长风趴在地上,怎么也站不起来。
(我是笑天,我就是笑天,天!我不是长风,不!我不做笑天,怎么会这个样子,我怎么可以这么龌龊,这到底是怎么了,原来是她,原来就是她……)
长风这时候才清楚原来枷野村子就是当年那个被一老一少强奸的女人。
(为什么当时,我没有救她,为什么,我只是贪图自己一时间的冲动,一时间的享受,我他妈的真不是人!)
“你当时为什么没有这种自责!?”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长风抬头望去,只见枷野村子竟然就站在跟前!他脸色苍白地看着她!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心里想什么?”长风颓废地说着。
(我真该死!)
“我看见你的脸上有泪水!也许你还有那么一点可怜的良知!”女人的声音依然冰冷。
“可是,可是你一个女人,为什么要来这种荒郊野外呢,难道你就不怕有危险吗?”长风说道。
枷野村子的表情有些怪异
“我是来找我的父亲的!”
“找你的父亲!?”
长风接着说道
“你的父亲怎么会在这种地方,难道会在山上的那个小木屋吗?”长风的语气充满了疑惑。
(这种地方,只有性格异常的人才会来的!)
“不!他不是住在那个小木屋的,那是住在那个湖里的,就在那里的,我要找到他的,只要找到他,才可以消除……!”枷野村子停下了话头。
“消除什么!?”长风不解地问道。
枷野村子不再说话,慢慢吐了口气,转过身子,向远出走了出去。
第二回怨气
“到底要消除什么!?”长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喊了出来。
枷野村子停下了脚步。
“你真的想知道?”
“你知道的所有一切都应该告诉我的!”长风急促地说道。
“怨气!”
枷野村子说完这两个字慢慢走了出去。
“怨气!?”
长风十分不解。
长风看着枷野村子慢慢想山坡上走去。
他紧紧地追了上去。
长风看见枷野村子就站在湖边,看着那片雾气蒙蒙的湖水。
好象长风根本就没有站在她的身旁。
长风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枷野村子忽然开口说话,语气冰冷。
“我恨你!为什么不救我?”
“我……我……我不知道,那时我……我……我冲动……!我以为你……你们……”长风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算了,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有间歇性阳痿,男人!?猪狗一样肮脏的动物,呵呵!”枷野村子恨恨地说着。
长风有点怒气
“难道你的父亲不是男人吗?”
“啪!”的一声,长风没有想到,枷野村子竟然狠狠地甩了他一个大耳光。
“难道我说错了吗?”长风吼了出来。
“不!你没有说错,你一点也没有说错!我打你的这个耳光是奖励给你的,奖励你是一个男人!”
“也许人是会变的!”长风说的信心不是很足
(我到底是笑天还是长风……)
“你觉得一次车祸能改变一个人吗?那是不可能的!”枷野村子的话充满了嘲讽。
长风怔了一会
“以前的笑天真的有那么坏?也许他本不是很坏,又或者也许并不是车祸改变一个人的,而是环境,是人,是经历。才慢慢将一个人改变的……”
(也许真的是这个样子的!)
枷野村子又是冷笑了两声,让人听了有点毛骨悚然。
“也许吧!但是我还是觉得男人很恶心!”
“你就这么恨男人吗?”长风脱口道,但忽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糟了!)
枷野村子果然转过了身,狠狠地盯着他,两眼中充满了仇恨。
“啊……!对不起,我想我不该这么说,我的意思是说,我来找你,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我只想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死的,我是什么样子的人并不重要,是好人也罢,是坏人也罢,至少我应该知道阿薇是怎么死的,小兰是怎么死的,小虫又为什么会在地上写下‘亲兄妹’和你的名字,我想……我想这件事情一定和你是有关系的!”长风既将自己的心中想要解决的问题说了出来,同时又将话题引开了。
(这样说,再好不过了,只希望她不要生气!)
“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吗?”枷野村子的眼迹忽然闪过一丝亮光,显得有些不可琢磨。
长风略微感到了一些古怪。
(为什么她好象在忽然之间显得兴奋了一些呢?)
长风点了点头。
“是的,我很想知道,即便我真的就是一个很龌龊的人!”
枷野村子也微微地点了点头
“那好吧,但是我首先要告诉你,有些事情是不可以理解的,并且,你还要先帮我一个忙,我才能告诉你为什么?”
“你在跟我谈条件?”长风忍不住说道。
枷野村子又点了点头
“不错!我就是在跟你谈条件的,怎么,你有想法!”
“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警察,你跟警察谈条件吗?你相不相信,只要我一个电话,你就得被抓进警局!”长风有点怒意。
(我实在是有点忍不住了,这么长时间,我真是有点受不了了!)
“警察,呵呵!真可笑,你也陪当警察,你的警察是怎么当上去的,一个连正义感都没有的人怎么能当上警察,何况,就算我进了警察局那又能怎么样?你觉得你能对我做什么吗?你不觉得我的思维我的大脑只有自己才能控制的住吗?”枷野村子爱理不理地说着。
长风有些无奈。
(没有阿薇的帮忙,没有她的关系,我的确是不可能当上警察的!)
“那好吧!什么条件你说吧!”
枷野村子吐了口气
“其实也不算什么条件的,你这样帮了这个忙,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的!”
“那赶快说吧,什么事情?”长风问道,显得急不可耐。
“把衣服脱了!”枷野村子不动声色地说道。
长风有点愕然。
“你说什么!?”
“我说你把衣服脱了!”枷野村子仍然不动声色地说道。
“干吗脱衣服,你有什么就直接说!”长风感到有点莫名。
(这是什么意思,干吗叫我脱衣服?)
“帮我个忙,到这个湖里,帮捞一个东西!”枷野村子说道。
长风似乎明白了过来,但不知道要捞什么
“是什么东西?”
枷野村子慢慢转过了身子将目光集中到长风的脸上
“尸骨!”她只说了两个字,却蕴涵了无限的寒意。
长风抖了一下。
“为什么?”
(这么大的湖,就算我想捞,那得什么时候才能捞上来!有点像开玩笑!)
“不管怎么样,你都得帮我把这具尸骨捞上来的,只有你先这样做了,我才能告诉你为什么!”枷野村子说道,似乎不留给长风一点的余地。
长风咽了口唾沫。
“你不觉得在开玩笑吗,这么大的湖,你让我跳进去,帮你捞一具尸体!?”
(简直就是拿我开心吗!)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事件的原因,你就必须这样做,更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情,你没得选择。”
枷野村子的语气忽然又变的很冰冷。
“你刚才说的怨气……!?”
长风忽然觉得一阵恐惧。
(该不会跟什么‘怨气’有关系吧!)
“你还要我再说一边吗,先下去帮我把尸骨捞上来,我才可以告诉你为什么!”枷野村子打断长风的话愤然地说道。
长风看了看整个充满迷雾的湖面,有看了看天色。
(天都快黑了,这不是大海捞针吗!)
枷野村子似乎看出了长风在想什么
“你什么时候捞出了一具无头尸骨,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说着,她慢慢转过了身走了出去。
“可我怎么确定那具尸体就是你想要的?”长风急忙问道。
“尸骨的手指上有一枚戒指!”枷野村子背对着长风说道。
“那头呢?”长风又问道。
“头!?已经在我这里了,那个骷髅头,你也见过的,你忘记了吗?”枷野村子说道。
长风打了一个寒噤。
“我也见过!?”
(哦!我想起来了,那次,我没带药,昏倒在湖边,是啊,后来,我又把那个骷髅扔到了湖里,可是她怎么会知道呢?是了,那是她经常在这个湖边的缘故了,看来她早就在注意我了,什么都看在眼里的!)
第三回湖底沉尸
枷野村子就从长风的视线中慢慢消失了,让长风觉得很无奈。长风又看了看湖面。
(天!真是晦气,妈的,我该怎么办,真下去捞吗?这么大的湖,这得捞到什么时候,还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情,我他妈是不是真的要相信这个女人,是了,真的是没得选择的,枷野村子能来这种地方一定是有原因的,这尸骨很应该就是他父亲的,可她要我捞她父亲的尸骨干吗?难道这件事情跟她的父亲也有关系吗?她说她是中日混血儿,那么他的父亲和母亲谁是中国人,谁是日本人呢?操她奶奶的日本女人!)
长风在心里暗暗地骂着,又抬头看了看天色。
(已经很晚了,我是不是真要下去啊!?)
长风的心情矛盾到了极点。这个时候,他听见了山坡下面传来警笛的声音。
(他们来处理车祸了!)
长风摸了摸额头,额头的血丝已经完全干了。
(没死真是幸运了,还他妈的下水呢!)
不知道为什么,长风忽然感到一阵心疼,仿佛阿薇和小兰就站在他的面前看着她,长风的脑海中飘过了小兰那双渴望的眼睛。
(不知道桑德处理的怎么样了,一定很难的!他的朋友可能会杀了他,又或者直接杀了我,都死了,都死的这么古怪,我又怎么能在乎自己的死活……)
长风蹲到了地上,用双手抱住了头。
忽然他抬起了头,看了看那诡异的令人感到麻木的湖面。
(好!我就去捞,一天捞不上来,就两天,两天不行就三天……,总之,到捞上来为止!)
长风将衣服,脱了下来,忽然看到自己的身子青一块,肿一块的,布满了血丝。
(我看我现在也不像人了,死就死了吧,啊……其实我早就应该疯了的,为什么到现在我还活着,为什么,我应该和小兰一样死去的……)
“嗵!”地一声,长风像一尾大鲤鱼一样跳进了湖水里。因为是夏天,所以长风并没有感到冷,但是浸在这样的湖里,谁也不会感到舒服的。
长风慢慢向湖心游了过去,只感到雾气越来越大。
(是了,我小的时候,看到那个女人应该是在这里洗澡的,那个时候,这里可没有这么多的雾气的,现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看来时间长了,什么都会变的……)
过了几分钟的时间,长风感觉已经游到了湖心,只见周围都是迷雾,而面前的湖水也也显得非常的幽暗,仿佛藏满了许多不可琢磨的事物。
长风悠悠地浮在水面上,忽然觉得自己很孤独,整个世界仿佛就剩下了自己,他努力睁大了眼睛,但看见的除了面前幽静的水面就是雾气。
(我的脚下面就是湖底吗?为什么这么凉呢,不知道那具尸体是不是就在下面,他会不会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抓住我的脚,然后将我拽下去,那样,我可能也就永远地沉下去了,永远不会有人知道我在那里了……)
想到这里,长风忽然觉得很恐惧,仿佛周围的深水里正有一只只手向自己伸了过来,将自己死死的抓住,恨恨地拉向水下。
长风的脚不停地踩着水,使自己不至于沉了下去,又或者在逃脱那一只只看不见的手。
(还是先回去吧,不如明天再来,也许换个方式打捞会更好些!)
长风呼了口气,觉得自己的体力正在迅速下降,如果在这样下去,尸骨没有捞上来,自己就得先死在这里了。他挥动着身体,慢慢游回了岸边,这一刻,他仿佛尝到了从死亡边界逃生的快感!
(我该弄一条单人船来的!这样,就不会消耗太多的体力的!)
长风走上了岸,不停地擦着身上的水。
(枷野村子说的‘怨气’会不会是真的呢?会不会跟这具尸体有什么关系呢?她说了不会再有人死掉了,那样的话,我就不该有任何的恐惧的……可是那种呆在水里的感觉真的不是很好的!)
长风知道洛城是靠近海洋的,所以弄一条单人船,并不是很困难的,正好他有一个关系还可以的朋友,就是搞船舶这方面工作的,所以他很快就从朋友那里借来了一个充气的橡皮船,因为橡皮船很好带,只要不充气放在车里就可以了,所以长风很快就带着橡皮船重新来到了湖边。
(幸好如此的方便,否则那真是麻烦了,那个傻玩意竟然问我干什么用,也不知道充气机什么时候能把气充完!)
长风一边给橡皮船充气一边又在想着枷野村子的事情。
(当年我为什么没有救她,真是的,那个在小木屋死去的老头子和地痞不就是当年侮辱她的那两个人吗!为什么我的思维反映这么迟钝,我就该想到的,他们死的那么古怪,一定跟枷野村子有关联的,世界上的事情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的……)
想到这里,长风的脊背忽然又生起一股寒意
(这些难道跟她所说的那个什么‘怨气’有关系吗?)
长风打了一个寒噤,看着橡皮船已经鼓了起来,没有一会的工夫,就充完了。
(充的还真快!)
长风将氧气瓶潜水衣和防水灯扔进了橡皮船,将橡皮船慢慢推到了湖里,又点了根烟,拿了一个麻袋扔到了船上,然后自己又跳到了船上。
(尸骨放到湖里这么长时间,现在还不早就散架子了,又或者让鱼虾什么,早就吃得一干二净了,说不定早就没影了……)
长风慢慢划着橡皮船进入了湖面的迷雾中。这次要比他上次游进去可快多了,但那种古怪的感觉却一点也没有变,仍旧是那么森森的逼人。
(我这是到底在干什么,天!)
长风的心里多少有些矛盾,他回头向四周望去,又看了看飘荡这雾气的水面,一股腐臭的气味忽然袭身而来,让长风有点恶心,他凝视着水面。
(太暗了,根本就看不清楚水下的一切事物!)
长风伸手将没抽完的烟撇到了湖里,烟头在湖水里发出滋地一声,就慢慢地飘了出去。他将氧气瓶潜水衣拿了过来穿到了身上,又拿好了防水灯,这一刻长风感到了一阵的麻木,仿佛自己的灵魂已经不再属于自己的了。
(我这就要下去了吗,祝我好运,希望能够很快找到那具戴着戒指的尸骨!哎……,天!真是要命!)
长风一边似乎在祈祷着什么,一边又似乎在咒骂着什么,但他知道这些都是无济于事的,只有先找到那具该死的尸骨,枷野村子这个女人才能告诉他一些倒霉的事情!)
湖水发出”哗啦”一声,长风落入了水中,他在面部装好氧气罩,试了几下,就慢慢潜了下去。
长风甩着双腿慢慢进入了水下昏暗的世界,这一刻,长风将防水灯打开了。
毕竟是水下,所以防水灯也照不了太远的,但是昏黄的光亮还是给长风带来了很大的安慰。
(就这样下去吧,在湖底,只要这样找下去,应该还是很有希望的!)
长风慢慢潜到了湖底,那里有很多的淤泥,烂树木和一些破碎的瓦罐……,长风停在了那里,觉得有点窒息和压抑。
(妈的!这是什么鬼地方!)
长风用防水灯向周围照了照,光线能够涉及到的范围实在太有限了,其余的部分都很是漆黑的一片。
长风慢慢伏身到湖底贴着湖底慢慢向前游了出去。
(希望能够快点找到那该死的尸骨,早点离开这倒霉的鬼地方!)
长风在湖底来回游了几趟,但都未发现什么东西,然后他又放大了点范围游了出去,继续贴着湖底寻找,过了一段时间后,长风开始觉得呼吸有些急迫了,他知道那是氧气不充足的表现,然后最终决定离开湖底,浮出湖面。
他甩了两下腿,渐渐飘了上去,这一刻他似乎又感受到了那种逃离死亡边界的快感。
虽然处在这种环境下,但长风的大脑却并没有在休息。
(枷野村子会不会就是整件事情主谋呢!?)
长风正在思索着,忽然觉得脚底被什么东西挂了一下,他低头望去,只见一截黑乎乎的东西挂在他的脚蹼上。
(那是什么!?)
长风翻了个身,将那截东西抓住,游出了水面。
浮出水面后,长风游到了橡皮船的跟前,一把将那个东西扔到了船上,然后很吃力地爬上了橡皮船,摘下氧气罩,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侧目望去,只见那截东西是一杆生了锈的已经面目全非的长枪。
(怎么会有这么杆破长枪,看样子,已经老的不能再老了,现代军队是不可能配备这么落后的枪械的!)
长风摸了摸那杆长枪,触手冰凉,好象有一股寒意突然冲进了自己的身体,令长风在一时间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长风将手慢慢缩了回来。
(怎么感觉这么古怪!)
长风伸手拿来一瓶矿泉水,喝了两口,然后将橡皮船慢慢划到了湖边。来到车上吃了点东西,休息了一下,又换了一瓶氧气,长风又重新将橡皮船划到了湖心。
(只有这样慢慢找了,才能有点希望,如果就这样下去还找不到的话,那真是没办法了!)
装好氧气罩后,长风慢慢潜入水中,眼迹没入水中的那一刻,他又望了一眼那杆满是锈污的长枪。
(不知道这杆长枪曾经杀过多少人!)
长风潜入了水中,慢慢向湖底游了下去。
情形跟第一次潜进水底几乎没什么区别的,只是长风的感觉上又额外增加了一重孤独感。
(那具尸骨呆在这种暗无天日的湖底一定很孤独了,哦!一个孤独的灵魂!一定比我现在的感受还要严重的多!)
长风换了个区域沿着湖底慢慢向前游动着,很长时间过去了,长风也没有任何发现,倒是看见了不少的死猫死狗的尸骨……。
(也许我宁愿去死,也不愿意去忍受这种折磨的!是的,很多人他们之所以自杀,实际上只不过是去寻求一种解脱罢了!有很多东西的可怕程度是远远超过死亡的……)
前面的湖底仍旧是一片迷茫的黑暗,长风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一点一点的往前查找着。
(那具尸骨也许早就被淤泥埋的无影无踪了!可能永远也找不到了……,也许死亡对他来说真的就是一种解脱的,但是他为什么要选择这里呢,为什么不选择一个比较光明的地方去结束自己的一生呢!?)
长风一边想着,一边往前慢慢地游动着,忽然觉得呼吸又开始有些急促起来。
(真是糟糕!看来氧气又是不充足了!)
长风慢慢浮出了湖面,向橡皮船游了过去,吃力地翻了上去。
(他妈的,这么下去,得什么时候才能捞到那具尸体啊?是了,要是这么好捞的话,她早就捞上来了,还用等到现在吗?简直就是在耍我吗!)
长风一边在心里咒骂着,一边气喘呼呼的,向四周望去,只见天色已晚,四周已经开始昏黄起来。
(该回去了,去他奶奶的尸骨吧,明天再说!)
长风将船慢慢向湖边划了过去,快要到岸边的时候,长风忽然看见枷野村子竟然就站在湖边,身子一动也不动,犹如一尊雕像。
长风的神经忽然震了一下。
(我捡到的那尊雕像不就是,不就是枷野村子的模样吗???好像,真的好像啊!)
“你……你怎么在这?”长风刚一靠岸就且生生地问道。
(为什么我会有一种恐惧感呢?)
“我来看看你是不是捞到尸骨了?”枷野村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说到这个,长风不禁有点怒气。
“你不觉得你这是拿我开涮吗,这么大的湖,我得捞上半年,你知道吗?”
枷野村子转过头来,木木地望着长风
“那有什么呢,我已经在这里捞了八九年了!”
长风怔了一下。
“那一定是你父亲的尸骨了!”
“不错!是我父亲的,一个日本男人的尸骨,就沉在湖底,已经很多年了!”枷野村子的声音冰冷,但却蕴涵着无限的眷意!
“他……他为什么会死在这里!?”长风问道。
“战争!是战争将他带到了这里……!”枷野村子的情绪有些冲动。
“是的,我在湖底捞到了一把枪,很旧的枪,看起来像是那个年代的事物!”长风说道。
“你说什么!?”枷野村子显得很吃惊。
“你捞到了一把枪!?”她往前走了几步重复道。
“在哪?”枷野村子又是紧问道。
长风指了指船里
“就在这!”
枷野村子忽然跑了过去,将那把锈枪拿了起来,怔了半天。
“我还一直以为我搞错了地方,现在看来,他一定真的就是死在这里的了!”她语气平淡地说着。
听枷野村子这样说,长风差点气晕了。
“你开什么玩笑!你拿我当什么呢!?”长风吼道。
枷野村子忽然转过了头冷冷地盯着长风。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
枷野村子也突然十分严肃地说道。倒让长风有点愕然。
然后枷野村子慢慢走到了长风的跟前
“这次你必须把他的尸骨捞上来的!他不可以死在这种地方的,要消除’怨气’就必须得这样做!”
枷野村子的语气不容长风任何争辩。
“你就像在开玩笑。‘怨气’那是什么东西,简直就是在糊弄人吗!”长风冷嘲热讽地说道。
“你会相信的,你早晚都会相信的!”
枷野村子托着那把枪走了出去。甩下了一句话
“什么时候捞到了,就快点通知我,如果你真的不想再有人死了的话!”
“你这是威胁我,草!日本女人!”由于怒气,长风忽然骂出了一句脏话。
枷野村子突然站住了
“男人!猪一样的东西!”
长风冷笑着!
(你的爸爸还是男人呢!)
枷野村子突然又返了回来。
“啪”地一声抽了长风一个耳光。
长风怒火中烧
“我告诉你,我已经忍了你好长时间了,不要再逼我了,信不信,我一枪把你给崩了”
长风暴躁地吼着,并用双手抓住了枷野村子的肩膀。
(妈的!臭娘们!)
“放开!”枷野村子面无血色地喊道。
“我告诉你,我不是日本女人,我是混血人,如果你还想活着的话,以后就不要轻易这样说出口!”她又接着说道。语气冰冷!
长风完全看得出枷野村子不是在开玩笑。
长风吐了口气。
“已经死了很多人了,我真的很难受,只有你知道,告诉我吧,我答应你,我一定把尸骨捞上来,告诉我吧……!”
长风几近哀求!
“等你捞上来再说吧!”枷野村子甩了一下肩膀,慢慢走了出去,渐渐消失在夜色的黑幕中。
长风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怜,简直就像是一个要饭的乞丐。
(这种被侮辱,尤其是被女人侮辱的感觉是任何一个有自尊心的男人都无法忍受的!)
长风猛地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了枷野村子。
“你今天必须告诉我!我以警察的身份,有绝对的权利把你抓回去!你没有任何其他选择的权利……”
“是吗?你说的很轻松啊,你可真是一个很不专业的警察,你以什么名义啊,你只是怀疑我啊,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有问题啊,你凭什么抓我啊?”枷野村子口气轻蔑地说道。
长风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妈的!我想抓你就抓你,不需要理由!)
长风在心里暗暗咒骂着。
“所以说啊,你还是先把尸体捞上来再说吧,嗯!?”枷野村子一边将长风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拿下来,一边极其轻松地说着。
长风气得浑身直哆嗦。
(要是被我抓住你的把柄,我非把你吃了不可!)
枷野村子吐了口气。
“我答应你的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的,只要你把尸骨捞上来,我就把我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诉你,其实没什么的,我只想好好安葬一下父亲的尸骨。还有这件事情最终只能我知你知,其他任何人都不要再知道了,因为这件事情可能会引起极大的恐慌,这件事情实际上早就应该终止了……”
长风忽然觉得枷野村子总算说了点人话。
“可是你应该理解我的,真的很难打捞的!”长风说到。
(这么大的湖水,你八年都没捞上来,想这么几天就让我捞上来,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没有什么可能不可能的,只要你去捞,应该是有收获的!”枷野村子说道。
长风怔了怔。
(为什么我心里在想什么,她都好像很清楚呢!)
长风也叹了口气
“那好吧……,妈的,我去捞,不过你可说好了,不会再有人死了,对不?”
枷野村子点了点头。
“不会了!”然后慢慢走了出去,消失在黑暗中。
第十一章枷野村子的迷惑
第一回玻璃戒指
天已经黑了,长风收拾好所有的东西,将车开了出去。
(那里我是真的不想回去了,算了,这段时间就住在望海宾馆吧!)
长风的车飞快地驶了出去。
第二天长风如同前一天一样,毫无收获。
到了第三天长风的信心又开始动摇了。
(真是受不了!)
长风甚至开始想哭!
随着”嗵”地一声,长风再一次潜入了湖水中,四周的黑暗再一次向长风挤压了过来。
(这样下去,我的信心真的就会渐渐失去的……)
长风在湖底游动着,今天的范围比昨天又大了很多。
大概过了4--5分钟的时间吧,长风的防水灯在扫过一片黑暗的时候,光线忽然变弱了。
(糟糕!防水灯的电也不充足了!这样坚持不了太长时间的!)
长风准备先出去透一下气,然后再检查一下防水灯是不是发生什么故障了。
可就在他晃动着防水灯准备出去的时候,忽然发现漆黑的水底有一个东西闪了一下。
(嗯!?那是什么?是玻璃吗?)
长风知道,在水下,他已经好几次遇到遇到类似的情况了,有一些碎玻璃,被他碰到后,会偶然反射出防水灯的光芒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忽然有一中很特别的感觉。
(那……那似乎并不是一块玻璃反射出的光芒来!)
长风看到那只不过是一个点在反射着他防水灯的光芒来。他慢慢地游了过去。
忽然吓了一跳。
只见一只骷髅手从淤泥里伸了出来,而就在骷髅手指上套着似乎像玻璃那样的一枚戒指,在闪闪发着亮光。长风知道那戒指反射的是自己的防水灯的光芒的,戒指自己是不可能发射出这么强烈的光芒的。
(天!难道就是那具尸骨吗!?)
长风忽然觉得头脑发热起来,真不知道是该感到恐惧还该感到兴奋。
长风只觉得心脏在蓬蓬直跳。
(天!一定就是那具尸骨,枷野村子说了,尸骨的手指上带着一枚戒指的,那一定就是她说的了!)
长风谨慎小心地游了过去,慢慢靠近那只看起来还比较完好的手骨,那就像一截树叉一样插在淤泥里。
长风的手慢慢伸了过去,轻轻地碰到了那个骷髅手。
可惜的是,那个骷髅手就像积木那样,一碰到就全部都散架了,落的到处都是,看起来像电影慢镜头,套着戒指的那根手指也掉到了淤泥里。
(真是糟糕!)
长风一边小心地拣起那枚戒指一边又将另外的几块碎骨拣到手里。
(整个身子会不会就埋在这个地方的淤泥里呢?)
长风一边观察着手中那枚泛着亮光的戒指一边思索着。同时,他看出来,其实那枚戒指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只不过是一枚普通的玻璃戒指罢了,根本就不值钱的!
他收好这些东西,开始用手挖那里的淤泥,一段时间后,他才发现除了那截手骨,根本就再没有其他的身体骨骼。
(是了!这么长时间,早就不知道散落到那里去了!整个湖底要是都散开了,那要拣到什么时候才能凑起啊!)
长风不甘心,又在周围的淤泥里找了找,但仍然是一无所获。
这个时候长风看见防水灯的光线越来越暗淡了,同时觉得呼吸压抑起来。
(不行!得上去了!)
长风慢慢向水面浮上去。
随着哗啦的一声,长风游出了湖面,向橡皮船游去,爬了上去。
上岸后,长风将那几块指骨和那枚戒指用一块油纸包好,放到车子里的皮包里。
(不知道捞到这些她会不会能让她把知道的事情告诉我?)
长风一边想着一边钻进了车子里,心情轻松了许多!
(这枚戒指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突然,长风的电话响了起来,给长风一种难以预言的恐惧感,他接通了电话。
“头儿,我是浅良,快来中古监狱!……”
第二回再次死亡
长风的车子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羁押重犯的中古监狱。
这一刻,长风的心理世界已经乱到了极点。
“什么时候发现的?”长风问道。
“今天早上!”浅良说道。
长风怔了一下。
(会不会搞错了呢?)
长风一边想着一边走进了中古监狱的一个看守间。触目的情景让长风的心中生起一阵怒火。
只见地上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扣在地上,面部极度扭曲地死在那里,双眼上翻,露出眼白。
(跟前几次的完全一样,妈的,枷野村子这个臭娘养的,不是说不会再有人死了吗!?)
“这个人是什么背景?”长风没有好气的问道。
“就是上次,跟那个蛇头孔利辉偷渡到日本中的一个,刚被引渡回来还不到一个礼拜……”
浅良说的很认真。
长风只觉得脑袋有点晕,已经开始听不进去了……
长风像自杀一样把车开了出去,没用半小时的时间,车子就到了望海村。
砰地一声,长风推开了13号住宅的门。
“枷野村子!你给我出来,出来!……”
长风一边向里冲着,一边像一头疯了似的野兽。
突然就在他身后响起了声音。
“干什么?”
长风回头望去,只见枷野村子就木木地站在自己的身后的房门处,脸色极其难看。
“你耍我是不是啊?你什么意思,不要再耍我了,我死活无所谓了,我现在可以把你一枪嘣了,你信不信!”长风气急败坏地说着,狠不德上去咬她一口。
(妈的,狗娘养的!)
“找到尸骨了吗?”枷野村子不冷不热地问道。
“找到了!看吧!”长风没好气地将那个油纸包扔到了枷野村子的面前。
枷野村子的眼际闪过一丝亮光,露出了一丝额外的惊喜。
她将油纸包慢慢拣起来,打开,触目之下,枷野村子的身体开始抖动起来,有泪痕滑过眼际。
“终于找到一些了!”
长风一肚子火气,慢慢走了过去,本欲发作,却突然看见枷野村子忽然转过头来狠狠地看着自己。
(臭女人,我还发作呢,还这么恨恨地看着我!)
“畜生!”枷野村子忽然声嘶力竭地骂道。
“畜生!你是个畜生,你现在可以安心了,你可以赎罪了,混蛋畜生,男人都是畜生!”枷野村子满含眼泪接着骂道,
长风有点发怔。
“你什么意思?”
(我还火,你到先开腔了,吓唬我吗!?)
长风瞪大了眼睛。
“你是不是有毛病!?”
“你是个畜生!”枷野村子一边骂着一边将那些碎骨和那枚戒指捧了起来,“妈妈,你现在终于可以跟爸爸葬在一起了,心愿可以了了!”枷野村子伴随着哭泣幽幽地说着,而长风一点也不明白。
“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可以告诉我什么了吧?”
“你是个畜生,男人都是畜生!”枷野村子仍旧狠狠地骂着
“你还记得那个女人吧?那个在湖里洗澡的女人吧?”枷野村子突然问道。
长风震了一下。
(她怎么知道,她为什么要问这个?)
一种很不祥的预感迅速爬到了长风的身上。
(难道她也看见了当时我那狼狈的样子?)
“你……你干吗要问起这个?”
长风十分不解。
枷野村子的身子抖了一下。
“你还应该记得她是怎么从湖里出来的吧?”
长风当然记得非常清楚。
(当时那个女人非常的生气,她是裸着身子从湖里追出来的,因为当时自己十分的害怕,所以很慌乱,倒没看的十分清楚!)
“你……你什么意思,我当然记得!”长风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
“为什么问这个?”枷野村子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因为那个女人是我的妈妈!”
长风的大脑嗡的一下,觉得天旋地转的。
(怎么会这样!)
“就因为你,就是因为你,我妈妈被几个臭男人凌辱了!”
第三回强奸
长风愕然。
“怎么会因为我!?”
(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没有想到吧,在你偷窥的同时,还有另外几个流氓也在那里!”
长风轻啊了一声。
“发生什么事情了?”长风的声音已经变的很木。
(不会是那种事情吧!)
“你该知道,我妈妈是裸着身子出来的,你走了之后,他们,就是那几个流氓强奸了我的妈妈!”枷野村子凄然地说道。
长风完全呆住了!
“啪”地一声,枷野村子狠恨地帅了长风一个大耳光。
“畜生!”她狠恨地骂道。
“他们就当着我哥哥的面,就在他的视线中强奸了我的妈妈,强奸了我的妈妈,你知道吗,你们这些畜生!”枷野村子继续声嘶力竭地骂着。
“你的哥哥!?”长风不解,忽然恍然大悟。
“就是那个小男孩?”
“不错!就是他,他就是我的哥哥,他们打了他,还就当着他的面强奸了我的妈妈!”枷野村子浑身颤抖,面色惨白!
长风后退了一步,嘴角颤抖。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并没有想到会这样的,我并没有恶意的,我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有什么只不过的,畜生……”枷野村子根本不让长风解释什么,“那件事情给我的哥哥留下了心里阴影,后来那种事情,那种男女之间的事情在他的眼里成为了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他憎恨这些,只要看见男女在一起,他就会承受不住,没有什么正常与不正常的男女交往,以至于他后来承受不住,终于杀了人……”
“杀了人!?”长风重复道,表情惨然。
“是的,他把一对正在做爱的恋人全部杀死了,将他们的生殖器割了下来……,后来他被判了死刑!”
“这些事情都怨我!”长风傻傻地冒出了一句。
“你还记得那个记者小虫吗?”枷野村子忽然问道。
长风生硬地点了点头。
(我怎么会不记得他呢!)
“他换的那对眼角膜就是我哥哥的!”枷野村子森然说道。
“什么!?你哥哥的眼角膜!”长风再一次愕然。
(小虫曾经眼盲,后来换过眼角膜,没想到那个犯人竟然是枷野村子的哥哥!)
“所以……所以小虫就成了诅咒的源体,所以他周围的人会有那么多莫名的死去……”枷野村子冰冷地说着,长风却听的一头雾水……
第十二章咒怨
第一回枷野村子的解释
“源体!?什么源体!?你再说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的……”长风急促地问道,只觉得枷野村子说的怪异莫名。
“我的父亲是个真真正正的日本人,你应该还记得那场空前的战争,那段历史吧?”枷野村子疏了口气说道。
“你是指,是指日本侵华战争!?”长风说道。
“是的!”
“当然记得,只要是中国人,谁又能忘记这段中华民族抗争和屈辱的历史,是你们日本人,都是你们日本人造成的,造成了中华民族痛苦的一页!”长风淡然地说着。
“我告诉你,以后不要在这样说了,我是混血儿,既不是日本人也不是中国人!”枷野村子愤然地说着。
“不!应该说你既是日本人也是中国人的!”长风反驳道。
“我有中国名字,叫李采英!跟我母亲姓!”枷野村子不冷不热地说道。
长风点了点头。
“干吗跟我说起这些?”
“我不知道我父亲的以前,我是在中国生的,我的妈妈是中国人,在我刚刚出生后不久,爸爸就抗着他的那杆枪走进湖里,溺水死了……”
“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战争,因为惨无人性的战争……,因为民族之间的矛盾,因为个人的私人嗯怨,在那个非常的年代,一个日本士兵怎么可以跟一个中国女人在一起呢!”
长风点了点头。
“那个时候,你的父亲年零应该很大!”
“不,不是父亲年龄大,而是母亲年龄小的!”枷野村子的情绪似乎渐渐稳定了下来,“我甚至从来没有看见过我父亲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只有一张黑白照片的,是母亲留下来的……他们,那些日本士兵,为了战争,为了军心,要我的父亲杀了我母亲,父亲不干,后来逼于无奈他就走进了这个湖里,带着他的那支枪……”
长风点了点头,表示同情。
“那么你的母亲后来……”
“你还有脸问……”枷野村子的情绪忽然又激动起来,“他被那几个流氓侮辱后,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了,后来,他就在这棵的树上上吊死了,她留下了遗言,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要跟我父亲的尸骨合在一起……“
长风默然。
“刚才你说源体,什么源体!”也许这样问只不过是长风想转移话题,不想再刺激到枷野村子罢了。
“我的家族成员,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的哥哥,都有一种莫名的超能力的!你信不信?”枷野村子的语气忽然变的阴森森的。
长风不置可否。
(我只能说我不知道了!)
“我……我不知道!”
“是我的父亲,是我的父亲……”枷野村子重复着就着说道“是他带来的诅咒,在他的身体里,就在他的身体里,通过身体的接触,通过血液,通过遗传,传给了我的妈妈,我的哥哥和我……!”
“你在说什么呢?”长风瞪大了双眼。
(疯子!简直就是疯子,胡说八道!)
枷野村子慢慢移动着身子。
“所以我说,你是不可能理解的,你却非要想明白,你不可能理解的……”
枷野村子的表情木木的,让人不可琢磨!
“你说的还不详细,也许说的详细一点,我可能就明白了……”长风的语气明显的有些信心不足。似乎害怕枷野村子不再继续解释下去的。
(也许……-也许我能够理解的!)
“你不会明白的!”枷野村子接着说道。“何况……何况……”
“何况什么?”长风忍不住问道。
“何况为什么会这样,有些时候我也说不清楚的!”枷野村子说道。
长风眼神呆滞地看着枷野村子。
“你不会是说那些人是死于诅咒?死于超能力?死于怨气吧?”
(这是敷衍我!)
枷野村子点了点头。
“小虫的诅咒就是我哥哥传给他的,应该是通过细胞结合的……-”
“哈哈哈……哈哈哈……”脸色惨然的长风忽然笑的前仰后合的。
“这是我听过的天大的笑话!”长风突然又板着脸说道“你这明明是敷衍我!”
“我说了你不会明白的,你自己想想吧!”
枷野村子又接着说道“世界上不会那么多巧合的!”
长风忽然心头一震,那种不祥的感觉伴随着恐惧侵入到了长风的每一根神经。
(难道……难道真如她所说的那样!?)
“我怎么才能够相信你所说的?”长风问道。
“我没有逼你必须相信我的,相信还是不相信全都取决于你自己的!”枷野村子的声音再次变的冰冷。
“可是……可是……”长风的语言变的有些结巴。
第二回枷野村子的震惊
“可是什么!没什么可是的!以后不要再涉足这些事情了,本来我也应该把你也给杀了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让你死的那么痛快……,你应该活在活人的痛苦中,让你周围所有的人,所有的朋友都死的干净了,让你一个人去孤单的承受这些死亡之后带来的痛苦……呵呵……”
枷野村子一番话说完之后,冰冷地笑着,让长风感到十分压抑,有点头晕目眩的!
“你到底是人是鬼?”枷野村子的心理世界似乎已经完全倾斜了!
“我已不再是一个人,我也不是鬼,我是一个灵魂脱壳的肉体,我恨那些薄情寡义的男人,也更恨那些勾引男人的骚女人,他们都该死的……”枷野村子咬牙切齿地说着。
“你的……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人……这些人都是在你的诅咒之下死亡的吗?”长风战战兢兢地问道,面部开始有点扭曲。
枷野村子不置可否。
“都死了吧,该死的都死了吧,呵呵,我的心愿已经了结了,一切事情都是源于你们这些臭男人,源于你!没有你那些龌龊的行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事情,你才是最可恶的!他们都死了,痛苦全部留给你……”
枷野村子充满了笑意,但这种笑也许只有她自己才能体会到其中的快感,而长风感到的只有恐惧和压抑。
“你……你不是说不会再有人以同样的方式死亡了吗?”长风颤抖着说道。
枷野村子点了点头。
“你应该知道,当一个人把他心中多年的积怨通过某中方式发泄出来的时候,那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情!我应该找我的爸爸和妈妈还有我的哥哥了……诅咒该永远的消失了!”枷野村子的声音忽然又充满了欣慰。
“你想自杀?”厂风瞪大了眼睛。
枷野村子只是对他冰冷地一笑,似乎在肯定长风的说法。
长风的身子抖动着,情绪开始激动。
“你不能就这样不明白不白的去死!你这是不负责的表现!我他妈的痛苦不痛苦无所谓,事情究竟是不是因为我而起也无所谓,我就是想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什么他妈的诅咒,什么他妈的源体,放你娘的狗臭屁,你知道不知道,又有人死了,就他妈的死在中古监狱,完全是同样的方式的,你不是说不会在有人死了吗,你太自私了,你自己的痛苦,你自己的积怨解决了,是不是就可以安心的去死了,你知道不知道,那些死去的人,他们不光是我的朋友,他们还有别的亲人,他们的亲人有多难受,你知道吗!你只知道你自己,你就知道你自己,你个臭婊子,你可以说我龌龊,说我恶心,可我至少没有那么自私,至少我还会想着我的朋友,不错,男人是喜欢女人,可是那是天经地义得事情,从有这个地球,有人类就一直是这个样子的,你难道能阻止的了吗,人类是有文明限制的,才是这样,你干脆去他妈的阻止动物算了,妈的,自私,混蛋,臭婊子……”
长风一口气妈了很多,声嘶力竭,呼天抢地的。
听了长风的话后,枷野村子的身子忽然微微抖动着。
“你……你刚才说……说什么,又有人死了!?”枷野村子的语气充满了极度的震惊。
“是!就死在中古监狱!”长风没好气地说道。
枷野村子忽然吐了口气。
“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枷野村子说道。
然后她又怔怔地看着长风。
“怎么不可能!我亲眼看见的,我就是为这个来找你的!”长风说道。
枷野村子忽然似乎想要转移话题。
“你刚才说我自私,是很不恰当的,我虽然憎恨这些类型的人,但我并没有都去报复他们每一个人的,我只报复跟我有嗯怨,有关系的人……!”
“可这次刚从日本引渡回来的这个人,你怎么解释的?”长风忍不住问道。
“我……我不知道,如果真是你所说的那样,我只能说我不知道!”枷野村子面色惨然地说道。
“还有,那些死去的人,都跟你有关系吗?”长风忽然问道。
第三回关系
枷野村子的眼睛微眯了起来。
“是的!从孔利辉开始,全都有关系!”
她忽然望了长风一眼,
“你该知道的,你的阿薇在没有遇见你之前就是孔利辉的女人的……”
长风不动生色,但心中仿佛忽然被一根针刺了一下,微微作痛。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长风吞吐地问道。
“因为……”枷野村子忽然冷笑了一声,“因为我也是孔利辉的女人!八年前,在他跟阿薇分手之后我们就有交往了,阿薇是在我之前的!这个贪财的混蛋,玩够了女人,又跑到了日本,去作他的发财梦。回来后,我把他保释出来,目的只有一个,我就是要报复他,报复男人,报复薄情寡义的男人!”
长风吃了一惊。
(是了!那次我偷偷进如她房间的时候,她不就正在跟孔利辉打电话么!)
“男人!呵呵!孔利辉这个大混蛋,这个玩弄女人的畜生!”枷野村子恶狠狠地骂着,“只因我瞎了眼睛,竟然跟这么个好色虚伪的男人混在了一起,他真是死有余辜……”枷野村子痛彻地骂着。
“他是死在你的诅咒之下?”长风问道,明显带着不信任的口吻。
“不错!我让我的诅咒进入他的身体……”枷野村子冷然说着。
“可是你该知道的,他……他也是从日本引渡回来的!”长风补充道。
“那又怎么样?”枷野村子充满了轻蔑的语气。
“也是死在中古监狱的,跟这次引渡回来的,刚刚以同样方式死的人是同一伙的!”长风加强了语气。
“你这是什么意思?”枷野村子没好气的反问道。
“这也是我正想问你的?是我向你提出的疑问!”长风也没好气的说道。
忽然长风又点了一下头。
“如果按找你说的那样的话,那么那个老头子和那个地痞流氓也是死亡在你的诅咒之下了!”
“他们活该,他们的悲哀就在于强奸错人了!早就该死了!……”枷野村子恶狠狠地骂着。
“你知道吗,他们竟然是父子两个人,就住在那个小木屋的!”枷野村子又补充道。
“可是阿薇呢,阿薇难道也惹到你了吗?”长风带着愠怒地问道。
(阿薇不该死的!)
枷野村子忽然露出了一声冷笑。
“是的,在你看来她是不应该死的!可是她实在太贱了,她干吗非要回来找孔利辉那个混蛋呢?那是她自找的,我本不想诅咒她的,可是她不但跟我抢孔利辉,还敢辱骂我,她真是一个十足的骚货,占着你,还想着孔利辉,你说这样的女人还应该活在世界上吗?她不仅是孔利辉玩弄过的女人,也还是你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你真的喜欢吗?”枷野村子喘了口气接着说道,“她真的很厉害,为了找我,她竟然找到了小木屋那里,就在那个湖边,她竟然指责我,说我抢了她的男人。呵呵,只能怨男人太贱了,是孔利辉自己找上我的,怎么能说是我抢了她的男人,简直就是开玩笑。她竟然跟着我,赶也赶不走,一直跟着我走到了我这里,就在屋子里,她还在侮辱我,我已经跟给她面子了。她竟然不知好歹,突然伸手来抓住我的头发,厮打我,我们一直滚到了洗手间,她竟然豪掉了我那么多的头发,将我的鼻子打出了血,在浴池里溅的到处都是……你说这么贱的女人该不该死?”
枷野村子将眼睛瞪的老大,望着长风,让长风有些不知所措。
“是……是你的诅咒!?”长风不太敢相信。
“还有小兰呢,小虫呢?难道他们也该死吗?”长风语气凝重地问道。
枷野村子又冷笑了一声,
“小兰!?呵呵,没办法了,谁让她那么年轻就学会勾引男人了,只是她找错了对象,不应该勾引你的,因为我要你感到孤独,感到痛苦,所以她必须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你周围的人都得死……”
长风仿佛感受到了一阵寒风刚刚从自己的身旁吹过。
“那小虫呢?”长风的声音已经很木。
“至于小虫,只能说他那是自找的,运气实在太差了……,一个人眼睛盲了,倒没什么的,只是他阴差阳错换了我哥哥的眼角膜,我想你该知道的,他跟一个死刑犯换的眼角膜,而这个死刑犯就是我的哥哥,先前我也跟你说过了,我哥哥杀了两个人,是一对情侣的,后来被判了死刑,你也该记得的……”枷野村子冰冷地叙述着。
长风长长吐了一口气。
“我终于明白了,小虫所说的’亲兄妹’就是指你和你的哥哥,枷野村子指的正是你!”
枷野村子点了点头。
“按着你所说的,小虫之所以那么痛苦的原因,应该是……!?”长风欲言又止。
“因为他在无意中诅咒了自己的亲人,自己的朋友,而他又无法理解这种超乎想象的怪异现象,最终源于什么,他根本不明白自己已经成为诅咒的种体,通过细胞的集合,超能力残余的部分由我哥哥的身体进入到了小虫的身体,这些小虫是一点也不知道的,他只是有某种模糊的感觉,而自己又无法确定,他始终生活在这种怪异的旋涡中,最终导致了精神的崩溃,以至于他连自己都下了诅咒……”
“你所说的超能力,所谓的‘怨气’有什么科学根据?”长风仿佛镇定了一些,是以这句话问得很沉稳。
“我不知道!”枷野村子接着说道,“我只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父亲带来的!他们都死了,如果我也死了的话,这个世界应该可以安静了,所有的心愿也该了了……”枷野村子的嘴角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在长风看来,这种微笑,比任何恐怖的时间都更加令他感到不安。
“你应该告诉我,为什么女人的下体生殖器会愈合,为什么喉头会有毛发,为什么会有那种格拉格拉的恐怖声音,为什么总是会在晚上9点13分钟死亡?为什么……?”
“我只知道我具备这种诅咒的能力,你想知道的已经很多了!你该走了!”枷野村子再次冰冷地说道。
“可是……可是你说过的,不会有人再死了的,但中古监狱那里,又死了一个……”长风说道。
枷野村子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第十三章黑暗因子
第一回桑德的初步研究
长风没有想道,桑德会主动给他打来电话的,这种情况真的很少,而且桑德的声音显得异常的兴奋。
(他就好象一个人走夜路的时候忽然拣到了一皮包的钞票似的!)
长风推开桑德医学研究室的门,动作有点缓慢。只见桑德正在显微镜上埋头看着什么,显得聚精会神的,在他推开门之后都没看他一眼。
“你来了?”桑德的声音有点麻木不仁的,十分僵硬,那明显就是例行公事似的说了一句话,脑袋仍然没有抬起来。
长风走到一把椅子旁坐下,本来思维还在枷野村子身上的,却突然被桑德杂乱的实验器材弄的吃了一惊。
(怎么乱成这个样子!简直就像个垃圾场,这个家伙,这是怎么了!?)
长风抬头仔细看了一下桑德,才发现他衣衫蓝缕,头发蓬乱,简直有点像街头的乞丐。
“到底是什么呢?到底是什么能量呢?会促使他们重新排列呢……?”桑德忽然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慢慢抬起头来。他一会儿望了望天,一会儿又瞅了瞅地,但显然他不是真的要看天和地的。然后他慢慢走到了长风的跟前,怔怔地看着长风。
“你一直都在秘密地进行着某种研究?”长风似乎看出了什么。
桑德点了点头。
“这也是我上次说的那样,我没有告诉你的原因,因为这件事情真的实在太奇怪了,我不得不保守秘密的……,所以,之前我发现的一些情况并没有告诉你的!”
长风摇了摇头,吐了口气。
“我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的!但是现在我已经知道很多了,你发现了什么,也应该跟我说说了。”
桑德怔怔地盯着长风,好一会儿也没有说话。
长风被他看的有些很不自然。
“干吗!?这么瞅着我!”
“我发现了很奇怪的事情,我一时间理解不了的!”桑德的声音十分僵硬,也充满了疑惑。
“你……你发现什么了?”长风忽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会跟枷野村子……有什么一样的地方吧?)
“你说,如果有一天,你的大脑被换成别人的大脑,比如说,把你的脑子换成我的脑子,我的意思是说,把你的脑子拿出来,把我的脑子放进去,但躯壳还是你的……,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吧?”桑德忽然说道。
长风点了点头。
“我明白!”
“那你说,如果这样的话,你还是你吗?”桑德继续问道。
长风愣了一下。
“我想……我想这种情况不打可能吧?”长风说道。
(这家伙在干什么呢?)
“我的意思是假设,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说是你还仍然是你呢,还是你变成了我,又或者我们合二为一?”桑德又问道,表情已经显得很怪异。
长风被他问的有点迷茫,莫名地看着桑德。
“我想……我想如果真的可以这样的话,那应该是我变成了你,因为毕竟大脑是人体的核心,如果更换了的话,这个人一定就会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
“说的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果一个人内在的东西改变了,那么实际上他已经不是在原来的他了,他的行事,他的为人,甚至他的外型都会随着年深日久而改变的,只不过……,那只不过是一个时间问题的……”桑德透露出一种让长风难难以理解深邃的目光。
“你想要说什么……”长风忍不住问道。
“基因变了……,这样……这样就会导致细胞本质的变化,即便是基因排列顺序改变的,细胞也不会再是原来的细胞的,但是……但是那到底是什么力量能够促使基因排列顺序的改变呢……?”桑德自言自语道。
“你在说什么呢?”长风脱口道。
(好象枷野村子也曾经提到过这些的!)
“你在说什么呢?”长风脱口道。
(好象枷野村子也曾经提到过这些的!)
“你还记得那些毛发吗?还有她们下体的愈合……”桑德向长风问道。
长风点了点头。
“你是说……”
长风忽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桑德也点了点头,
“基因发生了变化,导致细胞有怪异现象的出现,你能明白吗?”
“我不是太明白的,你说基因的排列顺序改变,为什么呢,难倒有病毒,就像癌症那样子的吗?”长风问道。
“如果初步理解的话,你可以先这么理解的,但事实上还是有差别的,你该知道癌症也是细胞病变的,但他的病变扩散是疯狂的,丝毫没有目的的,一直扩散到人体无法承受而死亡,但……但我们现在所接触到的这几例是完全不同的,她们……她们……,我是说那些基因的重组、病变……仿佛是受到某种意志力控制的……,这到底是一种什么能量呢?是什么能量呢……,是什么能力能够促使基因排列顺序的改变呢……”
桑德又陷入了沉思。
“难道不是病毒感染么?”长风忽然问道。
桑德摇了摇头,
“我检查过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病毒……”
长风忽然战栗了一下。
“诅咒!?”
(‘超能力’难道是枷野村子所说的超能力!?)
“什么!?你说什么?‘诅咒’?……”桑德忽然回头吃惊地问道。
“你相信吗?”长风看着桑德问道。
桑德怔了一下,没有说出话来,开始在屋子里来回度着步子,仿佛陷入了一种莫可名状的深渊里。桑德走了几圈以后,忽然转过身来,
“你是听谁说的?”
长风将枷野村子的事情向桑德说了一边。
桑德点了点头,忽然问道
“你相信她所说的?”
长风摊了一下手,不置可否。
“也许是理解错了!”桑德表情显得十分严肃。
“理解错了?”长风说道
(什么意思?)
“所谓的‘诅咒’也许只不过是人为加上去的,只不过这种能力,到现在科学没有去解释的吧,我想应该是这种可能的……”桑德带着推测的语气说道。
长风站了起来,喘了口粗气。
(桑德说的多少有些道理的!)
“照你这样说来,枷野村子是没有撒谎了!也就是说,你相信她所说的,只不过现在还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根据了?”长风问道。
“我再研究研究吧!”桑德没有直接回答长风的话。
长风站在那里有点发呆……
(又死了的那个该怎么解释呢……!)
第二回迷茫的枷野村子
当长风来到中古监狱的时候,他看见枷野村子已经站在中古监狱的大门外。
“你叫我来这里干吗?”枷野村子冰冷地问道。
“我是要你明白,就在这里,就在中古监狱从日本引渡回来两个人,一个是孔利辉,这你应该比我还清楚的,按照你的意思所说的话,他应该是死在你的诅咒之下的,那么另外一个刚刚死掉的也是从日本引渡回来的,你该怎么解释呢?而且我再次详细地告诉你,孔利辉和这个刚刚以同样方式死掉的人是一起偷渡到日本的……”长风加重着语气,说的十分认真。
(我看你怎么解释?诅咒听起来真是难以让人信服!现在我不抓你,只不过忍着一时想弄清楚到底怎么绘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只知道我从小就具备诅咒的能力,我也曾说过,有些地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的,现在我也觉得很奇怪的,你应该直接把我抓到监狱的,给我判一个死刑才对!至少在这片天空下,应该已经再没有我这样充满邪气的人了,即使法律不制裁我,我也会自杀的……”
枷野村子的态度有些无所谓的样子。
“你不能死,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搞清楚的,现在我没有完全相信你,我只是怀疑你有问题,甚至我怀疑你是一个精神病……”长风说道。
枷野村子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告诉我他们在死亡的瞬间看见了什么?”长风突然问道。
枷野村子又是一声冷笑。
“你不是不相信吗?为什么还这样问?”
长风有点说不出话来。
“既然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让我来替你回答吧,原因很简单,你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你所看到的一切,所以你无法解释,所以你不得不相信我。”
枷野村子似乎说道了长风的心理,以至长风仍旧说不出话来。
“干吗要我来中古监狱?”枷野村子说道。
“我以为你不会相信我所说的,所以要你来了解一下另外那个引渡人的死亡情况。你应该先告诉我那些人在死亡的时候到底看见了什么,为什么会死亡的那么恐怖?”
“我很相信你,你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的,还有,你不觉得你可笑吗,你能够随意支配我吗?你有两种选择的,一种就是直接杀了我,一种就是把我送进监狱,要不我很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选择自杀的……”枷野村子的灵魂仿佛已经脱离了肉体。
“你不应该这么不负责的……,先前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其实是无所谓的,但是现在又有人死了,你刚才说了,你也相信的,可是你不是照样也解释不了吗?还有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长风似乎在恳求着枷野村子。
(上帝啊!我到底在干什么!)
枷野村子的身体忽然又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我应该是这个世界最后一个充满邪气的怪物了,不应该还有别人的……,为什么会这样!?”
枷野村子的身体忽然又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我应该是这个世界最后一个充满邪气的怪物了,不应该还有别人的……,为什么会这样!?”
“所以我说你不能死的!一个人不是绝对坏到底的,我以前做过什么并不代表我就不是一个好人,至少我还在想着,如果不弄清楚的话,可能还会有很多的人莫名死亡的,这件事情需要你来帮助解决的,需要你的配合的,你总不会希望有更多的人失去亲人吧……”长风耐着性子说道,有点苦口婆心的。
(这件事情必须弄清楚,我不能让那些人白白死去!我不能!)
“你真是这样想的吗?”枷野村子忽然目光闪动地问道。
长风点了点头,显得异常诚恳。
“如果我没想错的话,这件事情要想弄清楚的话,我们必须到日本去一趟……”枷野村子突然说道。
长风的身子抖了一下。
(她说‘我们’,她竟然说‘我们’!)
长风露出了一丝隐藏很好的喜悦。
(很久没有这种舒服的感觉了!)
“为什么要去日本?”长风不解地问道。
枷野村子叹了口气,
“我真的很恨你,我不该这么愚蠢的,我应该要你在痛苦中折磨的,我还是不要去了!”
枷野村子忽然改了口。
“你应该去的,你能忽然改口,那说明你在犹豫。你是一个好人的,你的本质应该很善良的……”长风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枷野村子打断了!
“别跟我说什么好人不好人的,我不是好人的,他们都是我杀死的,我不是一个好人,你也不是一个好人的,只不过每个人的价值取向不同了,如果我想去的话,那绝对不会是因为你,绝对不是为了帮助你什么的,那是为我自己,我想看看我的父亲枷野太郎原先在日本的一些情况,我想知道那曾具备的超能力,为什么会使诅咒产生,促使人死亡?”枷野村子愤愤地说着。
长风哑口无言。
(那无所谓了,你取你想要的,我取我想要的,也未尝不可!)
“你到底知道多少?”长风忽然问道。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剩下的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还会有人死亡,不应该是这样的!”枷野村子的目光透露出令长风无法理解的神色。
(难道她真的迷茫了!?)
“但……但我刚才问你的,那些人在死亡的那一刻到底看见了什么?”长风放松了一些语气。
(她应该知道这个的!)
“我的父亲……看来他也不是诅咒的源体,那么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枷野村子似乎没有听到长风的问话。
“我……”长风刚要重复一下自己的话,只见枷野村子慢慢转过头望着自己。
“在那一瞬间,有黑暗的因子侵入到他们的身体里,导致他们的死亡,我只知道这些了,如果想弄明白的话,就到日本去一趟吧……”
“你是说去日本的‘本户市’和‘永动山’吗?”长风忍不住说道。
(应该是这里了!孔利辉的背景资料里曾经提到过这些地方!)
“不!主要是去‘尸村’!”枷野村子说的斩钉截铁,且寒若冰霜!
长风的身子,再次抖动了一下。
第三回去日本
‘尸村’这个隐隐约约的,让长风说不清楚却似乎又能感受的到的东西终于来了。
(我一直说不出的那种感觉似乎真的马上就要来了,是‘尸村’吗,为什么觉得应该来的,似乎终于来了呢!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长风的头在冒着汗,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怎么会觉得这么压抑,这么热呢,就好象是在90度的高温里!)
长风伸手扯了扯衣服领子,觉得松快了许多。然后他把电话拿了出来,拨通了桑德家里的录音电话,
“桑德我是长风,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最近我可能会去趟日本,这边的事情由你跟浅良全权负责,到那边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我的感觉非常不好……,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如果有什么安排的话,我会给你们打电话,还有……还有就是……就是枷野村子会跟我一起过去,如果你有什么额外的发现,立即通知我……”
长风挂断了电话后,有一种留完了遗言的解脱。
(枷野村子这个女人行事太古怪了!让人琢磨不透……,看来她此行的目的也是因为自己搞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具备那种能力的,如果真的就按照她所说的那样话,那么在以前,她应该一直是以为自己已经是最后的源体了,也就是说以前她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她的父亲那个叫枷野太郎的日本男人为什么会具备那种诅咒的能力!)
长风点了支烟,抬头望去,见枷野村子已经站在不远处。
“走吧!”枷野村子拎着一个不大不小箱子说道“我已经把机票买好了,从洛城到日本大概只有两个半小时的时间,是直接飞往本户市的,我们可能会在那里逗留一天,然后去永动山一带……”
长风有但吃惊地看着枷野村子,
“我……我没有想到会这么快的,更没想到,你会……会这么痛快地跟我去日本!”长风吞了口唾液说道。
“不是我跟着你去日本,是你跟着我去日本的!”枷野村子爱搭不理地说道,转身走了出去。
长风匆忙跟了上去
“在日本你是不是有什么朋友……”枷野村子问道,
长风摇了摇头。
“没有!”
“我也没有……”枷野村子说道。
长风觉得有点无奈,想要问的又一时间说不出来
……
第十四章在日本
第一回飞抵日本
长风不知道自己在飞机上是怎么睡着的,只觉得面对着枷野村子这样一个冰冷的女人,他只能去睡觉的,机窗外有几片白云从机身旁缓缓地移过去,时间很快,当长风睁开眼睛的时候,飞机已经抵达日本本户市的机场,长风侧目望去,只见枷野村子仍然如一尊雕像那样冰冷地坐在那里。
“到了!”长风说道。
枷野村子点了一下头,跟长风一起走下了飞机。
长风实在没有想到枷野村子还会一些日语。
所以在进兵馆住宿的时候,一切事情都是由枷野村子全权处理的。只是他们住的是两个房间,长风很知道枷野村子当然不可能跟自己住在一起的。
走廊里,侧身走过两个令人感到有点恶心的日本男人之后,长风和枷野村子站在了各自的房间前。长风看见那两个日本男人一直在瞄着枷野村子。
(枷野村子的确是一个很美的女人,只是有点过于冰冷了!)
“你……你为什么不自己来日本呢?”在进自己房间的时候长风忽然向枷野村子问道。
“你不会这么笨吧,在我还没想自杀死亡之前,你觉得你会放走我,让我一个人去日本吗?”枷野村子说完,推门入房。
长风点了自己点了一下头。
(不错!我宁愿把你抓起来,也不会让你单独行动的,在你自己想自杀之前!)
长风也推门入房。
这一夜长风始终无法入睡。
(不知道在另一个房间的枷野村子正在干什么?)
长风坐了起来,倒了一杯水,喝了下去,觉得周身舒服了很多。然后长风将耳朵贴到了墙上,似乎想听听那边的枷野村子会有什么响动,或者只是想知道她在那边正在干什么……
(我这种行为是不是很……)
长风慌忙将贴在墙上的耳朵拉了回来。有一种羞愧之感涌上身体。但不知道为什么,长风似乎就在这一个瞬间的行为中,好象真的听见枷野村子的房间类传来了什么声音。
(那是什么声音,很压抑的!难道是我听错了?)
长风有点愕然。
于是他又把耳朵贴到了房间的墙壁上,那种刺激人神经的压抑呼吸再一次传到了长风的耳朵里。
(怎么会这样!?出事了?)
长风慌忙冲出了自己的房间,来到枷野村子的门前。只听见屋子里传来咚咚的声音,似乎有人在剧烈地踢着床。
长风慢慢地伸出手来,将门缓缓推开。
一刹那间,映入眼帘的情景让长风吃了一惊。
只见先前在走廊里见到的那两个日本男人正趴在枷野村子的床上,将枷野村子压在那里,疯狂地蹂躏着她,而枷野村子的嘴上被堵上了东西。
这一刻,长风楞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当年的那一情景忽然涌上了心头,长风只觉得脑袋有点发晕。
长风的身子晃了一下,然后他再次抬眼望去,只见在痛苦中挣扎的枷野村子正用一种无法理解的目光在看着他,就像当年的那种眼神一模一样……
长风吐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猛地冲了进去
“放开她!”
长风一把抓住其中一个男人将他拽像了一旁,那两个男人在一刹那间吃了一惊。但只见只有长风一个人,忽然胆子大了起来,两个人几哩哇啦地不知道喊着些什么,冲上去,将长风按到了在那里。
这一刻长风似乎忘记了所有的事情,在警局的几年里,长风由原先的体弱多病,早已经锻炼了出来。是以,他很快一个翻身就站到了一侧,伸出手来,一拳一个,将两个日本人打的晕晕呼呼的,然后上去又揣了几脚,将那两个男人一手一个提着走出了房间,扔到了地上。
“滚……!”长风像头豹子一样吼了一声。
两个日本男人吓的屁滚尿流地跑了出去……
长风回身将枷野村子的门关上,吐了口气,后背倚到了走廊的墙上。
(我在干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总知应该已经到了下半夜,长风才从走廊里慢慢走进了自己的屋子。
第二回枷野村子的矛盾
长风始终无法入睡!
“砰砰……”响了几下敲们声,把长风吓了一跳。
长风将门来开,只见枷野村子一袭睡衣地站在门外,脸色稍微好了点,目光闪动。
“可以帮我个忙吗?”枷野村子说道。
长风点了一下头,显得手足无措。
“我那房间的热水器坏了,可以帮我修一下吗?”枷野村子似乎在请求道。
长风又点了下头,然后跟着枷野村子来到她的房间。
只见刚才凌乱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长风径直走到了洗手间里,检查起洗手间的热水器来。
枷野村子就站在他的身后,似乎在看着什么。
长风的身子忽然抖了一下。
(热水器根本没有坏!)
长风慢慢转过了头,只见枷野村子目光闪动地望着自己,但却看不出那深邃的目光中到底包含着什么!
“你……,热水器没有坏!”
枷野村子“恩”了一声,令长风依然感到有些不知所措,无话可说。
“刚才---刚才谢谢你!“枷野村子说了一句让长风有点想不到的话来.
“啊---啊没---没什么!“长风显得很尴尬.
“我想……我想我该回去了!”长风向门外走去。
(天!我这是怎么了?)
长风木木的走了出去。
枷野村子也是木木地站在那里,有点发呆!
“我只是想跟你说声谢谢……”枷野村子忽然对着长风的背影说道。
“没……没什么,是我该做的!”长风似乎找回了某种自尊。
(我想我真的不是一个坏人!)
“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喊我……”长风平静地说道。
枷野村子依然有些发呆的站在那里,看着长风将门缓缓关上!她不知道自己的脸上是一种什么古怪的表情,也许她真的不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会发生这样让她感到有点矛盾的事情。
长风再一次倒在了自己的床上,看了看钟,已经是下半夜了!
长风扯上了被子。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入睡的,只感觉日本的天空似乎更加黑暗和压抑。在黑漆漆的夜里,长风仿佛又看见了枷野村子那冰冷的面孔……,露出无法理解的笑容!……
第三回永动山
不知道什么时候,只觉得忽然的黑暗,又一阵忽然的光明,天就亮了。
长风走出房间的时候,只见枷野村子早已经站在那里了,气色要比以前好的多了,他们相互之间没有打招呼,就一起走了出去。
“我们今天去永动山?”长风似问非问地说着。精神有点恍惚。
“恩!我以前来过日本的,很多东西已经很熟悉了!”枷野村子的语气多少温和了一点。
“你以前来过日本!?”长风感到有点意外,接着问道“因为你父亲的事情?”
“你没有想到吧,其实我一直都跟日本这边有交往的,所以才会知道这么多的,包括关于尸村的一些事情的,其实我一直以来都是没有完全搞清楚关于我父亲枷野太郎的很多事情的,所以……,我一直都在关注这方面的一些东西的,只不过时间长了,我有点麻木了……”
“那么说来,你是查了,但是没有完全查清楚的?”长风问道。
枷野村子点了点头、。
“那……那为什么会这个样子?”长风继续问道。
{她的态度要比以前温和许多了)
“时间太久了,人都死光了……”枷野村子怅然若失地说道。
长风感到有些意外。
{都死了?)
“为什么……,你是说……说什么人都死光了?”长风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发现有的时候,你真的很笨!我是说他们那个年代的人啊,住在永动山一带的,都死的差不多了,不过……不过那个叫尸村的地方我也一直没有完全了解透的……”枷野村子说道。
长风望了她一眼,发现枷野村子脸上的气色比之以前多了几分隐秘的愉悦。
{其实她本来应该是一个很善良的人的!现在她竟然显得很愿意跟我合作!)
“那么……那么你都了解到些什么呢?”
长风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我来日本的时候,只不过是想查一下我父亲枷野太郎的真正背景的,以及为什么他会具备那种诅咒的超能力,那时候我一直都以为到了日本后我会很容易就查清楚的,可是等我到了日本后,我才发现,我完全错了。你知道吗,在二战之前的时候,日本的永动山一带是一个和平安详的地域,而我的父亲年轻的时候就生活在那里的一个村子里的……。那个时候不叫‘尸村’的,具体叫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
枷野村子眼波流动,随着自己的叙述,仿佛她自己就生活在那种青山绿水自得其乐的乡村里,
“这是以前我在永动山打听到的,可惜我只打听到了这么多关于我父亲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就在那一带,很少人知道关于那个村子的事情的,知道的也很不愿意谈起的!就像我刚才所说的那样,那个时代的人有太多已经下落不名了,所以很难找的,但我后来打听道一点关于那个我父亲曾经住的村子为什么叫尸村的原因……”
长风哦了一声。
“据说之所以叫‘尸村’是因为死了很多人的缘故,在我父亲那一批村里人被征兵走了之后不久,那个村子里忽然发生了十分怪异的事情,村子里的人,都一个一个地怪异地死去了……”
长风吃了一惊。
“为什么会这样?”
{会不会跟案子有关呢?)
“我也想知道的,当时我的世界一直是一片灰暗的,这样我查的不是很尽力的,后来我实在查不下去了,因为我去了那个村子,什么都没有,我想这个世界上这个村子应该可以说已经完全消失了,我还查下去有什么意义呢,再说我的父亲他们都已经死了,我的家族都死的差不多了,只有我还活着,我应该是这个世界唯一可以诅咒别人的怪人了……,于是我就离开了日本,回到了洛城……,像我这样的人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我应该去另外一个世界的……,但在我死之前,我必须满足我妈妈的愿望,让他跟我的父亲葬在一起,这仅仅是一个做为女人最基本的愿望的,所以我努力去寻找我父亲的尸骨,同时给他们下了死亡的诅咒……”
说到这里,长风忽然看见,枷野村子的眼里忽然又透露出那种可怕的充满邪恶和愤恨的目光了。
说到这里,长风忽然看见,枷野村子的眼里忽然又透露出那种可怕的充满邪恶和愤恨的目光了。
“可是当你听我说到了另外一个并不是你诅咒的人也以同样方式死亡后,你改变了自己的主义!”长风本来想说“你改变了自杀的主义!”但想自己现在忽然觉得其实她本质应该是不坏的,只是经历造成的,又觉得似乎她已经开始转变了,没有将这句可能催生她去自杀的语言说出来。
“没什么!你可以那样说的!我是一把不能自杀的!”枷野村子突然说道。
长风吃了一惊。
“你……你知道我想什么?”
“当然!但是这个能力只是在你离我很近的时候,才可能发挥出来的!”枷野村子说道。
长风浑身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因为他忽然想了起来,小虫曾经也能知道他的心里在想着什么!
{天!他既然能知道我心里想什么,那就说明她真的具备那种怪异的能力,那么也就是说她真的能够诅咒别人,掌握别人的生死!?)
长风表情已经显得非常的不自然。他跟着枷野村子上了一辆破旧的公交车。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就跟永动山这一带有关系呢?为什么这么直接就要去那里?”长风有点不解释。
“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一定跟那里有关系的!你难道忘了,你曾叫我去中古监狱去吗!在那里,我想事先你一定跟那里通过电话了吧,不然那里的看守狱警不会那么痛快把一些资料拿给我看的……”枷野村子一边望着车外的片片山野一边淡然地说道。
长风默然点了一下头,因为在叫枷野村子到中古监狱之前,他的确是跟那里联系过了,但实在没有想到枷野村子会那么大胆地直接进去查问,看来这个女人在那个时候已经很在意这些事情了。
长风回顾了一下车子里,吃惊地发现,车子里除司机外竟然只有他跟枷野村子两个人。
{看来愿意去那一带的人真的不多!)
长风通过车前的后视镜忽然看见了司机的那张脸。
他吓了一跳。只见司机的那张脸坑坑洼洼的,像蟾蜍的皮一样,但那双眼睛却显得敏锐有神,而且长风完全看的出他似乎在偷听他跟枷野村子的谈话。
长风将头转了过来,再跟枷野村子说话的时候,已经将声音压的十分底
“你说的……说的,在他们死亡的瞬间看见什么……什么黑暗因子的……,我曾经记得在你床下藏这的时候,看见过有黑糊糊的,看不清楚的朦胧的东西……”
枷野村子忽然震了一下,回头望向长风
“你说什么……你说你也看见了!?”
长风点了点头。
“没道理的!只有被下了诅咒的人才能看见的,我是具备那种能力的,但我没有给你下过诅咒的,当时我只想你被孤立的,而且我告诉你,实际上我也不知道在死亡的那一瞬间他们到底都看见了什么,我只知道有黑暗的因子进入他们的身体,无孔不入……”
长风感到了一阵毛骨悚然!
{我被下了诅咒了!?)
“没道理的!没道理的!……,我在你的身上为什么看不出有一点会死亡的征兆的,你应该会看见黑暗因子的……”枷野村子莫名地说道。
“你说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长风尽量镇定自己问道。
“被下了诅咒的人,能够看见黑暗因子的,死亡的怨气会从他们的身上慢慢溢出来的,这些我完全能够看的出来的,你说你能够看见黑暗因子,可是我看不到你身上有什么怨气溢出来……,为什么会这么奇怪……”枷野村子极度迷惑不解。
长风咽了口唾液。
(看来她真的不是在撒谎!连她自己有很多东西都搞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会事?)
长风无意中环顾四周,只见他们的车子已经渐渐进入了一片片人迹罕见的山野之地……,他又侧目望去,不禁吃了一惊,只见车前后视镜里,司机那双古怪的眼神依然望向他们。
(这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呢?)
长风收回了目光,看见枷野村子的表情渐渐变的严肃起来。
“马上就要到‘永动山’了,为什么那个被引渡回来的人也会以同样的方式死亡呢?难道还有跟我同样的具备这种能力的人活在世上?不可能的,没道理的,难道我的父亲也不是真正的源体么?”枷野村子自言自语地说道。
长风咳嗽了一声,似乎想要枷野村子小点声说话,但他发现自己想要释放的那种默契,枷野村子是根本就感应不到的。
“我有很奇怪的感觉的,这件事情一定跟尸村有着极大的关系的,而这种感觉现在变的的越来越强烈……!”枷野村子继续说道。
长风听的有些木然。
(只希望快点搞清楚了,那个什么尸村不知道跟枷野太郎究竟有什么瓜葛!)
长风看见车子东弯西拐的在凹凸不平的山涧里前进着,周围的山涧里,也开始渐渐出现了零星的日本那种古式建筑了。
(看来还有些人住在这里了!)
车子继续向前开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长风又开始看见有拉煤的车子从路上缓缓而过。
(是了!我曾看过孔利辉的背景资料介绍过的!现在看来,他们当时的那一伙人极有可能就是在这里附近的煤矿干过苦力的……)
“‘尸村’就在这永动山一带的,那种感觉真的很强烈的,为什么会这样?”枷野村子淡淡地接着说下去“一定跟‘尸村’有关系的!”
枷野村子的话让长风感到有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我也有一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长风脱口道。
“我以前来过这一带的,这里的人知道尸村的很少,又或者应该说他们很不愿意提起那里的,尸村又为什么会叫做‘尸村’呢?”
长风看着枷野村子那种自言自语的方式,好象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就站在她身旁似的。
“我们先到‘永动山’边缘地带的旅馆找个地方住下来,打听一下情况,然后看看可能的话,我们再到‘尸村’那里调查一下,或者在那里呆一段时间,我的这次的感觉跟上次有些不同,还有什么东西……应该还有什么东西在跟诅咒有着密切的联系的……我想是的!”枷野村子说道。
长风没有想到枷野村子竟然会把事情想的这么精锐细致,好象早已经安排好了似的,又或者说,枷野村子就好象受过额外训练的警察一样。
(那可能是这件事情给她的触动实在太大了吧!)
长风擦了一下额头细微的汗珠,忽然听到,枷野村子说了句
“到了!永动山!”
第十五章去尸村
第一回永动山一带
长风跟着枷野村子慢慢走下了那辆破旧的公交车。
(这样的破车,这种地方,看来真的是很少有人来,咦!怎么又是这么奇怪的感觉呢?)
长风的肩头抖了一下,在下车的那一瞬间,他回头望去,忍不住又是心头一震。公交车司机那张恐怖的脸和怪异的眼神再一次进入到长风的眼迹。
(为什么这个人总是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呢?难道是因为很少有人到这里吗?)
长风吐了口气,向永动山望去,只见,所谓的‘永动山’只不过是一个山体群,一片接着一片的,连绵起伏的,是一个很庞大的区域,因为快要到秋天了,山体开始渐渐发黄了。长风知道那是因为季节变换,植物逐渐变色的原因。
可能是因为人烟稀少,所以这一片山体给人一种很幽静的感觉,好象一个沉睡的老人一般。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十分深邃的莫名……
然后长风又往近处看了看,有几处日本老式建筑坐落在那里,显得孤苦伶仃的……,应该很少有人住在那里的。
然后长风又听见了汽车的轰鸣声,一辆满载煤块的大汽车从他们身后缓缓地开了出去。
(看来,那些煤矿就应该在周围的某处的!日本是一个本土资源不多的国家,估计在这种地方有煤,那应该是很珍贵的,但看来量是很少的,只要人工就可以挖的差不多了!孔利辉他们那一伙人大概就在这种地方干了,想来,收入应该不少的!)
“我们就在前面找个地方先住下,然后打听一下情况!”
枷野村子指了一桩房子说道。
长风点了一下头,跟着她走了过去。
“我以前曾在这里住过一次,那时这里只有两个人,一个老爷爷,一个老婆婆,是夫妻两个人,都快六十多岁的人了,他们人比较古怪一些,你可能不太会习惯的!”枷野村子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
“恩!那没什么的,老人都是那样的!”长风说着,已经跟枷野村子来到那桩房子的跟前。
枷野村子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屋子里才传来挪动脚步的声音。
一个老太太拄着根拐杖慢慢挪了出来,来到门前,向外望来。
长风吓了一跳,只见老太太那长皱巴巴的脸上,一双极度忧郁的眼睛正狠狠地盯着他们。
老头子叹了口气,转身欲走。
川夏拉住了他
“可不可以告诉我,林家住在多少号?”
“大熊家的下一栋别墅!”老头子头也不回地说道。
“那就是18号!?”川夏怔了怔,松开了身,老头子拿着相机一步一步地走进了屋子里。
……
川夏站在17号那栋别墅前,有些犹豫,他侧目望去,那边就是18号。她看了一下手表,已经6点多钟!
(我该先去17号,还是先去18号?)
天色已经变的昏暗,西首一阵风吹来,忽然有几片落叶缓缓而下,在川夏的面前慢慢地落了下去,川夏的眼神不自觉的跟着树叶游动着,然后树叶落到了18号的住宅前,川夏的眼神也落在了那里。
她的脚步不自觉地挪了过去,然后她就站在了18号住宅的门前。
整桩住宅没有一点灯光,死寂沉沉的,门上已经上了封条。川夏知道,就在这桩房子里,前段时间发生了一个惨剧,一家八口,老小算在内,就在这里,全被杀光。想到这里,川夏忽然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阵寒意掠过背脊,不知道是因为天色真的变的很黑了,还是因为自己的感觉原因造成视觉上的效果,总觉得面前的这桩宅子已经成为浓缩的一个黑影,大熊手中的那把血斧子,仿佛依旧在那里闪着寒光,划过她的眼迹……
川夏抖了一下,向四周望了几望,因为已经很晚了,四周真的已经就黑了下来,也变的寂静起来……
她慢慢向宅子走了过去,脚下踩着几片树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单调异常。
(不管怎么样,我相信这里一定有问题!)
川夏虽然努力在鼓励着自己,但毕竟还是有点恐惧,是以在靠近那扇门的时候,呼吸有点急促。她伸手拉了拉那门,才看出来,那门虽然上了封条,但没有上锁,只轻轻一拉,那封条便被撕开了。门应手而开,一阵潮湿的空气迎面扑来,让川夏忽然感到窒息异常,其间似乎夹杂着一股腐臭的腥味,川夏几欲呕吐……
她用手扶着自己的腹部,弯下腰来,好一会才清醒过来,那一瞬间,感觉好似进入到另一个世界。
(也许真的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川夏直起了腰,看见自己面前开启的仿佛不是一个房门,而是一个洞,幽暗无底的洞,而在这种黑暗中,正有一只苍白的手突然伸出来……
川夏打了个冷战,只觉得空气中仿佛有许多看不见的小虫子正在钻进自己的身体。
(惨剧就发生在这幢房子里!)
她回头望了一眼,好像害怕周围有人似的,但又似乎隐隐地希望真的就有人在这里,这样自己也许就不会感到有点心虚。
川夏本来是想用针孔摄像机的,但因为光线实在太暗,那针孔摄像机又不是很先进,便放弃了打算摄录的想法,将针孔设想机收了起来,拿出了手电,借着手电微弱的光芒走进了18号住宅。
屋子里早已经凌乱不堪,纸屑满地,首先是客厅,川夏走进去那一刻,虽然不停地鼓励着自己,但后背还是出了冷汗。
手电的光芒虽然微弱,但要想看清楚屋子里的事物,并不难,可出了光芒所涉及的范围以外,便是漆黑的一片,这就让川夏觉得很不舒服。
就在客厅的地面上,川夏看见地面上有粉笔画过的人形图案,形状有点凌乱。
(看来是两个人重叠在一起的,这一定是当时警方留下的!)
川夏看见,地面上还有一些暗淡的痕迹。
(血液留下的吗!?)
川夏扰着那个图案转了一圈,努力在想像着,当时画家大雄会是一副什么样子……
(一定很凶残了,穷凶极恶!又或者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不可能的!?)
她又向客厅里走去。
(这两个图案这么大,一定不是孩子的!)
川夏走进了卧室。那卧室的窗子竟然还是开的,有冷风鱼灌而入,让川夏多少感到有点冷。她回顾了一下四周,胆寒地望了一眼那卧室。
(算了!算了!真是快受不了了,还是出去吧!)
川夏吐了口气,转过身来,就在这时候,一声极厉的怪叫忽然破空传来。把川夏惊出了一身冷汗。
(天!那是什么?小孩的叫声!?)
刹那间,川夏的大脑变的一片空白。双手不停地颤抖起来。
(天!?怎么绘事?怎么会有小孩子的哭声!)
川夏的眼睛像木偶一样慢慢转动着,身体缓缓移动着。
(什么东西?不会真是个小孩子吧!?要是我在这个时候转身……)
忽然那声音又传来,仿佛就在川夏的身后,川夏实在无法忍受,猛地转过身来,只见一只猫儿在窗台一闪而过。川夏吐了口气,随即恍然大悟。
(小时候曾经听奶奶说过,猫在发情期的时候,叫起来很难听的,有时候就像小孩子在哭叫的……)
川夏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慢慢走进了卧室,向那窗子靠近,想看看那只猫是不是还在。她探头出窗,只见窗外风高月明,星光满天,有两只黑猫的影子在大树旁一闪没入黑暗中。
川夏又手拍了拍胸脯。
长风吓了一跳,只见老太太那长皱巴巴的脸上,一双极度忧郁的眼睛正狠狠地盯着他们。
枷野村子说了句日语后,那老太太的表情才有一点改观,缓缓地移动着自己的肢体,将门打开。
老太太的声音十分的沙哑,跟枷野村子说了几句含糊不清的话,然后慢慢走了进去,枷野村子跟了进去,长风跟在枷野村子的后面。
“老奶奶的耳朵有点背,跟她说话有时候会很费劲!”枷野村子一边向里边走一边说道。
他们被老太太带到一个屋子里,长风看见那里正好有两个房间,正好他一个,枷野村子一个。
老太太把他们带进房间后,就慢慢又挪了回去,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不要钱吗?”长风问道。
“这里住的人很少的,所以他们不是很在乎的,当然住的人都会过意不去的,走的时候都会给老人留下点东西的。因为这一带有煤矿,也经常会有工人来这里让老人弄点小菜,喝上一盅的,走的时候就会扔点钱给老人的……”枷野村子解释道。
长风点了点头,进了自己的房间。
(真不知道在这种地方我们能打听到什么!?)
长风没有想到,他进到自己屋子里没有一会的工夫,枷野村子竟然拿了些点心走了进来。
“这是老奶奶给的,你吃点吧!”说完,枷野村子就走了出去。
长风有点发愣。
(她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因为确实是有点饿了,长风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虽说日本的点心有点不适应,但他依旧吃的很香。
……
下午的时候,枷野村子又来到了长风的房间。
“刚才我打电话给本户市的档案局,向以前曾有过交往的朋友要来了一些简单的情况,但是意义不大,跟我以前曾知道的一些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长风没有想到枷野村子在这件事情上会如此的用心,因此还是有点意外的感觉。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枷野村子的说法。
“那个村子之所以被叫做‘尸村’是因为曾经发生过一件令人非常震惊的事情……”枷野村子说道。
长风将目光集中到了她的脸上。
(是什么事情会如此令人感到镇静?)
“就在几十年前,那个村子还是一个有着上百人居住的祥和安逸的地方,但就在一夜之间,这一百多人都十分诡异地死掉了,过了很久以后才被人发现,因为事情很诡异,也没有人能够解释为什么,便有人传说‘尸村’闹了一场瘟疫,所以人都死光了……”枷野村子继续说着。
长风感到了极度的震惊。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算闹瘟疫,也不可能死的这么快啊,那也太不可理解!)
“不可能的,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的,瘟疫不可能流传的这么快的,怎么可能会一夜之间就让全村的人都死了的!”
长风说的很坚决!
枷野村子也点了点头,目光中透露出某种让长风无法理解的神色,让长风觉得枷野村子想的要比他多的多。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这件事情给很多人都造成了恐惧,很多人都不敢谈及这件事情,怕沾染上邪气!带来厄运!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总觉得……”
“总觉得什么……”长风忍不住问道。
“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好象跟我的父亲枷野太郎有很大的关系的!”
枷野村子的目光望着并不存在的某处说道。
“哎--------!”忽然在他们的身后传来一声极长的叹息之声,似乎充满了无限的感伤。
枷野村子和长风都吃了一惊,一齐回头望去,只见那个房东老太太,从他们的门外缓缓地走过,背影婆娑的。
长风跟枷野村子对望了一眼。
“怎么?他能听动我们的谈话?”长风脱口道
枷野村子不置可否。
“这个老太太一直都这样古怪的!”
长风点了一下头。
“你不是说还有一个老爷爷,是她的老伴吗?”
“不知道!前一次来的时候看到了,现在我也不知道的!”
枷野村子说道,然后又似乎想要转开话题,好一会脸色变的稍微温和了一点
“上次真的很感谢你!”
长风怔了一下,依然有点尴尬。
“没……没什么!啊,对了,我们明天是不是要去尸村?”
枷野村子点了点头
“而且,我们可能还要在那里住段时间的!因为我总觉得这件事情跟我的关系很大,也许只有我才能揭开这个秘的!”
枷野村子的最后一句话,让长风感到一丝极度的不安,他点了点头。
第二回午夜哭声
长风的身心已经感到了极度的疲惫。
(明天就要去那个什么‘尸村’的地方看看去了,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更不知道枷野村子
的感觉是不是那么灵验的,有些事情连她自己都已经搞不明白了,如果没想错的话,那个地方一定是有问题的,算了!明天再说吧,我还是早点睡吧!)
长风关了灯,望窗外幽幽的黑暗,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她这个时候睡没睡?)
……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一阵阵凄然古怪的哭声将长风从睡梦中慢慢地唤醒,就好象有一双无形的手,将他从深渊中慢慢拉了上来。
(这是什么,谁在哭!?)
长风从床上坐了起来。屋子里很黑,什么也看不见。
那一阵阵凄然的哭声在房间里四处回荡着,沙哑低沉的,让人感到十分的不舒服。长风下地,来到了窗子的跟前,向外望去,只见黑漆漆的夜色中,皑皑群山犹如一只只巨大的怪兽,加上摇曳的树木,张牙舞爪的,令人不寒而栗……
(恩!?那是什么!?)
长风忽然吃了一惊,只见房子外边的路上似乎有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在那里莫名地游荡着。
(是谁呢?)
过了一会,那个黑影慢慢消失了,但哭却声依然。
(看来,哭声并不是这个黑影发出来的!)
那哭声最终也渐渐消失了。
突然响起来敲门声,很轻微的!
长风打开台灯,过去将门打开,只见枷野村子站在门外。
“你还没睡?”枷野村子问道。
长风不知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把枷野村子让了进来。
(天!她只穿了那么一层睡衣,而我也只穿着内衣!)
长风觉得脸上有点发烧。
“刚才你有听到哭声没有?”枷野村子显得很平静地问道。
长风点了点头。
“刚才你有听到哭声没有?”枷野村子显得很平静地问道。
长风点了点头。
“是老奶奶的哭声,刚才我过去了,原来老奶奶的老伴不久前失踪了!”枷野村子说道。
长风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
“一直没有找吗?”
“她一个老人家,又去那里找!连走路都走不动了!”枷野村子的眼中透露出一丝怜悯。
长风没有想到枷野村子会有原先的冰冷变的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恩---!可是,她可以报警的!”长风说道。
“是的!我也是这样说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报警,而且很奇怪,我觉得她好象是知道自己老伴的下落的!”枷野村子说道。
“怎么会这样?”
长风说道。
(哦!这里每一件事情都显得那么……那么有点古怪!)
“这个老奶奶真……真是有点与众不同!”成风又补充了一句。
枷野村子点了点头。
“哦!对了,我刚才看见房子的外边有一个很奇怪的人影!”长风忽然想起来刚才看到的一幕。
枷野村子点了点头,倒是没太在意。
“这里偶尔也会有人路过的,我想!”
她慢慢站了起来,一阵女人的幽香慢慢散开,让长风觉得很舒服,他没有想到,在枷野村子这个曾经十分冰冷的女人身上也会散发出这么浓重的女人味!
“那……那我先回去了!”枷野村子说道。
“明天早点起来,别晚了!希望能在明天天黑亮之前赶到‘尸村’那里!”她又补充到。
长风点了一下头,目送着枷野村子缓缓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啊!对了!”枷野村子忽然像想起什么事情一样突然转过身来。
长风恩了一声,以为她要说什么,但看她哽咽了一下什么也没说说。
“恩!没什么事……没什么了!”枷野村子又转过身慢慢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长风有点不知所措。
(她…………)
第三回尸途迷情
天刚蒙蒙亮,枷野村子就和长风拿好行李出发了。因为都是山路不是很好走的,所以在枷野村子看来他们步行的话,能在下午赶到尸村,那已经是很快的了。
“你说你曾经去过‘尸村’一次的?”长风一边跟在枷野村子的后边一边问道。
枷野村子在前面点了点头。
“当然!我有的时候总觉得你会经常问一些废话!”
长风笑了一下。一边努力往前走一边向四周望去,开始发现他们正在渐渐进入永动山古怪的迷林当中。
“那一次,你在那里有什么体会?”长风又问道。
“那一次……,没什么感觉,你不知道我是怎么去的,我是搭乘了一下这一带的山区防火直升机!”
“直升飞机!?”
“是的,只是顺便搭乘一下的,在那里的上空盘旋了几周,直升机是无法降落在那里的,然后就离开了!”枷野村子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一张图纸拿了出来。
“如果没有那一次给我留下点印象的话,我想就算弄来这张图纸,我也无法找到那里的……”她一边认真地看着那张有铅笔画的简略图纸,一边说道。
“图纸!?你怎么搞到的?”长风忍不住问道。
“老奶奶画的!”枷野村子随口接着说道,“她在这里住了那么长的时间,对这一带很熟悉的!”
“那么说,有些情况你是不是也是从她的嘴里打听到的?”长风似乎在想着什么问道。
“你真不简单,这都能看的出来!”枷野村子似乎在嘲讽着长风,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向前边的山林指了指。
“往这边走!”
长风回头望了一眼,目光迷离,然后他才跟了上去。
“我在想,那个老太太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长风一边呼呼喘着气一边往前走。
“也许吧!”枷野村子随口应着。
“还有!那些村民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呢?这么难走!”长风继续问着,同时向四周的山林不停地望着。
“我想以前应该不是这个样子的,应该是有一条很通畅的路,只不过时间长了,没人走了,早就被植物覆盖,变的荒芜了……”枷野村子也是呼呼地喘着。
长风点了点头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然后他又回头向身后望去,走过的路似乎再也无法找的到了。
他转过了头继续向前走去,忽然间觉得自己的脊背发凉,那种感觉真的好奇怪。
(为什么感觉这么奇怪呢,好象有一双眼睛在不知名的地方正在望着我们呢!)
长风加快了脚步跟上了枷野村子。他抬头向四周望着,发现山林越来越迷,怪石嶙峋,且雾气蒙蒙的,显得十分诡异。
(孔利辉那群笨蛋,真是鬼迷心窍了,这种地方也随便敢穿越!估计是遭受了不少的折磨!)
前面的天色很压抑,仿佛就是在一片朦胧的灰色当中,而且枷野村子和长风都看到,死树枯叶渐渐多了起来,雾气四处飘散着,让人真的说不清楚前边到底会怎么样。
枷野村子看了看手表,
“已经走了将近三个多小时了!休息一下吧!”
他们找一块干燥的地方,席地而坐。枷野村子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些食物和水。
长风一边吃着,一边向四处望去。只觉得他们好象深陷在井里,四周全是黑压压的树木跟说不清楚的雾气,只有上边的天空给人一种明亮的快感。
他喝了一口水,无意中侧目望了枷野村子一眼,身子抖了一下。
只见枷野村子迷离地望着他,那种眼神让长风根本就猜不透。长风慌忙将眼睛望向别处,装做什么也没有看见的样子。
“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枷野村子忽然问道,语气温柔了许多。
长风恩了一声,
“什么……,你说什么?”长风依旧望着别处随口说着。
“没什么,走吧!”枷野村子说道,然后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了起来。
长风站了起来,跟在枷野村子的身后继续向前走去。
他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抬头望去,身子一震。
(多么漂亮的背影!)
枷野村子在前面吃力的走着,美丽漂亮的身段就在长风的视线中舞动着,有淡淡的女人香随着空气溢散着。
让长风有些魂不守舍。
(就像八年前那一次我开车跟在她的身后一样!)
一股热流忽然冲遍了长风的全身,长风的手在颤抖着。
(间歇性阳痿,天不会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枷野村子忽然停下了脚步,慢慢转过了身子,目光古怪地望着长风,长风躲过她的眼神望向别处。
“怎么……怎么不走了?”长风闪烁其辞地说着。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吗?”枷野村子突然说道。
“什么……什么这样那样的,你说什么呢?”
“你怎么这么笨呢,你离的我这么近,我根本就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的!”枷野村子淡然地说着。
长风沉默,额头参出了冷汗。
“你的那种病,为什么只会在看见我的时候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就是因为我是我母亲的女儿,而你的病完全是由于我母亲给你的惊吓造成的……”枷野村子的语气依然平淡。
长风已经手足无措。
“也许……也许我母亲也有错误的,她不该把一个孩子的行为太当会事,以至于造成他一生的痛苦,不过……不过……”
长风抬起头来望着枷野村子,似乎在等着她不过下面说的是什么。
“不过……不过……,也许能治好的,我想,也许只有我能消除你的这个症结的……”枷野村子向四处望着,似乎也不知道自己在说着什么。
长风将头低了下去。
(天!为什么会这么强烈!难道真的如她所说,就因为她是当年那个被我偷看女人的女儿吗!)
长风闭上了眼睛,努力的压抑着那股强烈的欲望。
忽然一只温柔的手打上了他的面庞,令长风呼吸急促了起来。他慢慢睁开眼睛,只见枷野村子早已经一丝不挂地站在他的面前,一阵体香扑面而来.
有汗水从枷野村子的脖子上缓缓流了下来,一直滑过她的胸,她的乳房.
长风咽了一口唾液,闭上了眼睛,不可遏止地将自己的唇吻向了枷野村子的乳房……
眼前的事物不知道在怎么样的朦胧中变淡的,四周的寂静中留下的只有枷野村子呻吟的声音……,枷野村子没有让长风进入到她的身体。
世界在在颤抖慢慢消沉了.
长风完全找回了男人的自尊!
不知道什么时候,当长风爬起来的时候,枷野村子早已经站在了那里。
“该走了!”枷野村子的声音又变的冰冷了一些。
长风收拾了一下,穿好衣服,跟着枷野村子走了出去。
这一次他们的话,忽然变的少了很多,长风的脑袋一直有点晕.
不知道走了多远,他们已经感到了极度的疲惫,枷野村子才开始说话。
“照着现在的速度走下去的话,天黑前,我们一定等够赶到尸村的!”
长风点了点头。
“你的损失补偿,我已经给你了!我的呢?”枷野村子忽然冰冷地补充道。
长风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第十六章尸村魂冤
第一回靠近尸村
前面的雾气越来越浓,苦树死枝也越来越多,走起来越来越困难。长风和枷野村子走的越来越吃力,每行进几步,都要停下来喘几口气。
长风走过去扶住了枷野村子一起往前走去.
“估计应该很近了!”枷野村子看了看手表接着说道“应该再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可以到尸村了!”
长风点了点头,心里异常的压抑。
(我需要付出什么才能给她一些安慰和拟补呢!难道……难道……要她做我一辈子的女人!?)
枷野村子忽然转头望向她,目光显得不可琢磨。
长风将眼睛望向别处,忽然心头一震。
“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人跟着我们呢!”长风脱口道。
枷野村子也向四处望了望,没有太大的反应.
“走吧!没多远了!”枷野村子说道,他们走了出去。
长风扶着枷野村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着,他由扶着她的胳膊慢慢滑了下去,最后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枷野村子只是莫名地望了他几眼,并没有松开手.
不知道又吃力地走了多长时间,枷野村子身上的体香仍然一阵一阵的冲进长风的身体里,长风只觉得浑身受用.
(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强烈,难道真的好了吗!为什么我这么大的欲望!我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我的找回来了吗,那种感觉!)
在转过一棵巨大的枯树之后,长风一把将枷野村子搂了过来,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这一刻枷野村子的身子终于软了下来,像一堆棉花那样,脑子完全是一片空白……
长风就像在揉一团棉花一样,仿佛就是想要把这团花吃下去。双手撕扯着,再次将枷野村子的衣服脱的精光……
(我以前根本就不可能这样的!真的好了!?)
长风的脑子里也开始渐渐趋向空白,狠不得用自己的唇烫遍枷野村子身上的每一村肌肤……
(我真的明白了,我的症结就在你的身上的,还有你的母亲……)
枷野村子的脸色渐渐变的潮红,有两只手紧紧地搂住了长风的肩膀,药着他的耳朵……,但她始终都没有让长风真正进入她的身体!
尸村的迷林中再一次回荡着枷野村子无尽的呻吟声……
一双忧郁的眼睛在迷林的暗处渐渐沉了下去……
长风完了时候,枷野村子依然躺在他的怀里,双手搂着长风的脖子。
“我一直以为我会那样一直冰冷下去的……”
枷野村子将头靠在长风的胸膛,吐气如兰地说着。
长风看了她一眼,微笑了一下,过去又吻住了她的唇。
“我也一直以为你真的就那么恨男人的,原来你也这样温柔的,比我想象的要好的多……”
枷野村子露出了不曾有的微笑,忽然又皱起眉头,用手摸着长风的脸颊,
“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我就把你杀了!”
长风的身子微微地抖了一下。
“如果有一天我是为了救你而背叛了你,你会怎么样?”长风低头问去。
“我不管!只要你背叛了我,我就杀了你!”枷野村子眼神迷离地说着。
长风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然后他抬头向前面的一片林子望去,忽然吃了一惊讶。
“你看!”长风说道。
枷野村子循声望去,也震了一下。
一片死林,一片朦胧的迷雾,一片若隐若现的村庄……
第二回尸村
长风和枷野村子穿上衣服,互相扶持着,慢慢地走了过去……
那一片朦胧的迷雾缓缓地向四处飘散着,慢慢向上升去,如同无数正在升入天空的幽灵,围绕着整个村庄,旋转着升上去,村庄里的房屋若引若现的,虚无缥缈,似有似无……,让人心寒的微风缓缓滑过那些枯枝……
长风这一生永远也不会想到他会看到这种无法猜透的景象,枷野村子也是惊愕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这里简直就像是一个人间地狱,几十年前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是不是真的要住在这种地方!?”长风目不转睛地盯着尸村说道。
枷野村子点了点头。
“当然!”
声音有点发木。
“至少我要查清楚,诅咒是怎么产生的!”枷野村子依然面无表情地补充道。
长风点了点头,拉着枷野村子的手慢慢走过去……
一幢幢的房屋,早已经是残垣断壁,孤苦伶仃的,犹如被人遗弃的老人,早已经是风烛残年,在迷雾和枯树中沉寂地躺在那里,风吹过的时候,才能稍微显露出点痛苦的表情……
长风和枷野村子踩着沙沙作响的树叶慢慢走进了尸村。
实在太寂静了,长风和枷野村子似乎能够听到相互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长风的手握紧了枷野村子的手,慢慢向前走着,灰白色的蜘蛛网挂的到处都是,简直就是一个蜘蛛的世界,特别是几棵枯树上,更是多的是,长风得不停地用手哗啦着那些令人讨厌的蜘蛛网。
(这里是不可能有人的!)
那些宅屋静静地注视着长风和枷野村子在村子里想前走着,他们看见了一棵巨大的枯树,上边有几根皮带,看来就好象是人故意放上去的,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了.
(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枷野村子突然在寂静中尖叫了一声,把长风也吓了一跳,低头望去,只见一副骷髅凄然地躺在那里。黑洞洞的骷髅眼向上望着,仿佛死的很冤!
长风回头望着枷野村子忍不住想笑
“你也有这么害怕的时候!?”
枷野村子白了她一眼,他们牵着手,转过身刚要往前走,突然全部怔在了那里!
一阵莫大的恐惧将长风和枷野村子完全笼罩了起来,他们惊愕地睁大了眼睛,谁也说不出话来,之前他们永远想象不到,就在一转身之一瞬间,就在他们的身后,会突然出现这么一幅让人震惊的一幕。
一个大坑,很大很大,在长风的印象里大概就像小木屋的那片湖那么大的坑,但是不是很深的,倒着成片的骷髅,塞在淤泥里,有的只露出上半截身子,有的是一只骷髅手伸在外边,有的是骷髅头露在外边,有的是下肢体露在外边,其他部分淤积在干燥的已经裂纹的泥土里,姿势千奇百怪,各式各样,不尽相同……
但都给人一种完全相同的感觉,就是他们似乎在挣扎,就在死亡的那一瞬间,他们在痛苦的挣扎……
长风跟枷野村子都能感受到一种巨大的怨气笼罩着整个大坑!
“我的天!这里到底曾经发生了什么!?”长风怔怔地说着
(天!?)
他们沿着大坑的周围,木木地走了出去,长风和枷野村子的眼睛都无法离开那个大坑……
长风的手在抖
(孔利辉他们一定也看到这个令人头皮发麻的情景了……)
“是村民!应该是这里的村民的!”枷野村子十分肯定地说着。
“我能十分强烈地感受到那股怨气,跟我想要的那种十分相似,这么强烈,应该就在这里周围某处的……!”枷野村子说道,表情凝重。
长风点了点头,
“我也感觉到了!”
“你也能感觉到!?”枷野村子有些吃惊。
“是的!也许我们不一样的!”长风说道。
枷野村子似是而非的点了点头。
“我没有跟你真正做爱,你不可能有我这种感觉的!诅咒,只有通过血液、做爱和遗传才能真正具备的,我所感受的跟你一定不一样的!你该明白我为什么没有让你真正进入我的身体!”枷野村子说道。
“恩!”长风点了点头。
“你不是说上次你曾坐直升机在这里盘旋过么,难道没有看见这个大坑么?”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这里林子和房屋比较乱的缘故,飞机又飞的那么快,再说我只是搭乘一下,没看的太仔细……”枷野村子说道。
他们沿着那个大坑,转了一圈,才慢慢的离开,向另外一片区域走了过去。
“一定是有原因的,太熟悉了,感觉有些亲切……”枷野村子说道。
长风的身体有些寒意
“你真的觉得有必要在这里住下吗?”
(也许这件事情跟枷野太郎有着某种关系的!)
“是的!跟你想的一样,这件事情,我觉得好象跟我的父亲有关系的!多呆一些时间,也许我会想到点什么的……”
长风跟枷野村子看了好几幢房子,都是灰蒙蒙的,最后选了一间还可以。
“我们就先在这里住下吧!”枷野村子说道。
长风耸了一下肩膀,有点无奈。
(这也许是我住过的最糟糕的地方了!)
枷野村子瞅了他一眼,
“如果你不想住的话,可以走的!”
长风不置可否。
枷野村子看了看天色,四周已经开始昏暗了下来。
想起刚才的那一片垂死挣扎的骷髅,长风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这些骷髅怎么会那么古怪地死在那里?又为什么显得那么的痛苦呢?)
枷野村子和长风将手电打开,慢慢走进了那间他们决定要住进去的房子。
枷野村子和长风将手电打开,慢慢走进了那间他们决定要住进去的房子。
潮湿的冷气在房间里四处溢散着,冲鼻难闻,房子里已经凌乱不堪,但却寂静异常,连只老鼠都看不见,好象所有活的生物在这里都无法生存似的。
房子很简单的,只有两个房间,一个好象是用来睡觉的,一个似乎是厨房的……,长风跟枷野村子简单收拾了一下,将包裹放了下来,打开,铺在了地上,在房子的周围又捡了些树枝枯木,就在这个破陋的无门无窗的地方生了一摊火。
“我真不知道这样我们能够查到什么?”长风一边往火堆中加着木头,一边说道。
“我只是有一种感觉的,这种感觉很奇怪的,好象是命中安排的,我觉得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的……”枷野村子一边说着,一边将头靠在了长风的肩膀上。
“你知道吗,像我们这种人,本来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我本打算把事情弄清楚以后,就自杀,离开这个世界的,但是……但是我没想到,没想到会这样……”
枷野村子用双手抱住了长风的胳膊。
“我也没有想到,你……你是那么的冰冷,怎么可能会对我……对我突然好了呢!有点令人不可思议的……”长风又向火堆里扔了几根柴火。
“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的,也许这就是一份孽缘吧……”枷野村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火堆说道。
长风伸出了手来搂住了枷野村子的肩膀。
“是缘分,不是孽缘!”
枷野村子笑了笑,那笑中似乎隐藏着令长风感到一丝不安的因子。
“你喜欢我吗?”
枷野村子突然问道。
长风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热意,然后他转过头望着枷野村子的眼睛,只见她眼波流动,与先前的冰冷判若两人,美丽的令人神魂颠倒。
长风点了一下头。
“喜欢!”
他用两只手捧住枷野村子的脸颊,只觉得面前的这个美人如仙子一般,他含住枷野村子的唇吻了下去……
枷野村子将他慢慢推开,
“你知道不知道,我是一个邪气和诅咒缠身的女人,你跟我在一起可能会有很多的痛苦要忍受的……”
“那又有什么!我其实早已经厌烦了这个世界的!真的有些累了,我想过一些平常人的生活了……”长风不假思索地说道。
让枷野村子有一阵悸动。
“那……那以后你跟我在一起,可能永远都不能跟我……跟我有真正意义上的做爱,还有,我们以后可能会很少见人的……”
枷野村子目光莹莹地望着长风,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长风微笑了一下,
“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有一种莫名的悸动,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的,但现在我明白了,也许这本来就是老天安排好的,我们本来就应该在一起的,我看见别的女人根本就没什么感觉的,我喜欢你……”
长风将枷野村子拥在了怀里,慢慢压向扑好的地毯。忽然长风的身子一震,一阵寒意袭身而来,他抬头向窗外的黑漆漆的夜望去。
“怎么了!?”枷野村子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跟你所说的完全不一样的,我总觉得在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长风表情变的异常严肃。
枷野村子也坐了起来,向窗外望几眼。
“为什么我没有这种感觉呢!”
“这也许跟我当了这么长时间的警察有关系吧,我总觉得好象有人在跟着我们……”长风忧郁地说着。
“应该不会的!怎么会有人跟着我们呢!”枷野村子拉住长风的肩膀轻声说道,长风顺势倒了下去。
在碳火逐渐消失的劈啪声中,尸村的夜变的更加黑暗了和寂静了……
第三回魂冤如梦
不知道什么时候,夜似乎不在是夜,但天也未明,这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啊,长风实在说不清楚,他好似飘在空气中一样,四处游荡着,轻飘飘的,仿佛有一双手在托着她……
眼前渐渐清晰了起来,长风吃惊地看见,尸村不再是苦树死枝灰暗一片,而是枝叶繁茂,绿油油的一片,充满了生气,但却十分的压抑,因为他看见了很多的人,都穿着粗布衣服,他们在扬着手,再喊着什么,正在往一起聚拢,越来越多……,在他们的后面是一个沼泽地,很大!
(是村民!?)
就在人群的前面,有几个人举起一个挣扎的女人,只听见那个女人张着嘴,似乎在大喊着什么,但发出的声音却十分的沙哑,到最后竟然成那种让人听起来十分不舒服的“呵啦、呵啦”声音。长风觉得这个女人多少有点像枷野村子,但同时长风也有一种感觉,那肯定不是枷野村子!
(哑巴!那个女人是哑巴!?)
而这种声音也让长风感到十分的熟悉。
(这不就是他们死亡的时候发出的那种古怪的声音吗!?)
长风感到十分吃惊,他想冲过去救那个女人,但无奈,身子如空气一般,根本就不听自己的使唤……
长风侧目望去,又吃了一惊,只见枷野村子竟然也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长风看见枷野村子向自己摇摆着手,嘴中似乎在说着什么,但什么也听不见,长风也向她挥动着手臂,喊着枷野村子的名字,但枷野村子似乎也听不见他在说着什么……
然后他们看见,这些村民把那个女人用皮带勒住脖子吊到了一棵大树上,女人蹬着腿,没一会,全身就软了下来……
(天!不就是村子里的那棵大树吗!还有那些用来吊着这个女人的皮带!)
不知道是什么力量,长风觉得自己的视线靠近了许多,然后他看清楚了女人的脸。
(好清纯美丽的一张脸!)
长风在心中,不禁赞叹这个女人的美丽,只可惜她已经被吊死了。
忽然,长风看见这张清纯美丽的脸开始极度扭曲变形,最后竟然完全看不出是一张人脸了,且充满了‘怨气’双眼上翻,舌头卷缩着……
(怎么会这样!?是皮带勒的吗!)
长风感到了极度的恐惧,他侧目望去,只见枷野村子面色惨白地站在那里,看不出来在想着什么。
然后长风又看见那些村民喊着什么,把那个已经僵硬的女人从树上放了下来,抬了起来,扔进了那一片沼泽地里了。
(哦!是了,原来那根本不是一个大坑的,原先只不过是一大片沼泽地的!)
女人被扔进沼泽地里后,身子忽然站了起来,那些村民在一刹那间似乎被吓了一跳,全都后退了几步,眼睁睁地看着女人僵直的身体,渐渐地沉了下去,慢慢没过头顶,最后是手,一只僵硬的手,露在外边,缓缓地没了下去,一直到最后的一根手指,就在这一刻,那根手指忽然弯曲了一下,把在场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纷纷散开了,那根手指最后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个小孩子忽然从树林中拼命地跑到了出来,冲着沼泽地喊着什么,但没有声音。
长风能够感觉的到那女人一定就是这个小孩子的妈妈,根据口型也可以判断出来,那小孩子在喊着妈妈……
几个村民猛地追上去,抓住了那个小孩子,小孩子挣扎着,咬了村民一口,一群村民围上去,用木棍和树枝抽打着小孩子的头部,最后那个小孩子的脸被打的血肉模糊的,满是鲜血,但小孩子似乎很顽强,他挣扎着,拼命地跑进了树林子里,一大帮村民追了上去……
长风急了一头汗,想动又动不了,想喊又喊不出来……
(怎么会这样,妈的!怎么会这样!?)
“啊-----”长风终于叫了出来……
第十七章大结局
第一回枯木吊尸
长风猛地坐了起来,惊了一身冷汗,他抬头,只觉得天已经微亮了,侧目望去,见枷野村子也如同自己一样惊恐地坐了起来,面色惨然,也是满头大汗……
“刚才我做了一梦……”枷野村子望着长风眼色迷茫地说道。
“我也做了一梦,我还看见了你……”长风说着,盯着枷野村子,仿佛在等待着他心里的某种预感变成现实。
“我也看见你了……,我还看见了那么多的村民,还有一个女人,被村民吊死在那棵大树上……”枷野村子的的目光跟长风的目光完全交织在了一起,他们的心思完全想到了一处。
“我们做的是同一个梦!”长风和枷野村子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句话。
天空仿佛暗了很多,似乎有很多的黑云从远方慢慢飘了过来,莫大的恐惧突然笼罩了整个空间……
“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会事?我怎么可能做同一个梦?”长风的语言已经非常的压抑。
枷野村子摇了摇头,面色惨白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感觉到了那股‘怨气’越来越重,已经压的我有点喘不过气来!这里……这里怨气实在太重了,天,我们应该出去,我们应该到那个沼泽地看看……”
枷野村子扭头望着长风又接着说道:“在梦里你是不是听不见我说的话?”
长风点了点头
“你也听不到我说的话吧?”
枷野村子也点了点头,
“当时,我使劲摇摆我的手,是要你看那个被吊死女人的手……!”
“为什么?”长风不解。
“因为……因为我看见那个女人的手上竟然也带着一枚玻璃戒指,跟我父亲手指的那一枚玻璃戒指一模一样!而且这个女人跟我长的也很有点像!”这时候枷野村子的眼睛就像幽暗的洞,透露着一股诡异的冷气。
“为什么?”长风的双眼也瞪的老大。
(难道他们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但我能感觉的到,这件事情似乎跟我的父亲枷野太郎有很大的关系!”
枷野村子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又伸手将长风拉了起来。
“走!我们去那棵大树那里看看!”
长风点了一下头。
他们两个人收拾了一下,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但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就在他们底着头走出那幢房屋的时候,就在他们的前面,一棵枯树上吊着一个东西。
长风跟枷野村子同时抬头,同时吃了一惊,枷野村子叫了出来,显然吃惊的程度要比长风大很多。
“老爷爷,是那个老爷爷!?”
他们看见,就在他们房子前面的一棵枯树上吊着一个人,一个花甲的老头子。他的脖子被皮带紧紧地勒住,挂在那可树上,显然已经死去很长时间了。
长风慢慢走了过去,只见那个老人面色还可以,倒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可怕。
“是那个房东老爷爷吧!”长风对枷野村子说道。
枷野村子点了点头。
“昨天这里还好好的,现在就挂了这么一个人!?”长风狐疑地望着枷野村子。
“你干吗!?你怀疑我做的啊!?”枷野村子白了他一眼。
“我不是那个意思,根据我当警察的经历来看,这个老头子并不是被吊死的,他显然是在死了之后才被人用皮带吊在这里的!”
长风说的非常肯定,让枷野村子不得不相信他所说的。
“有人!一定有人,有人在跟着我们,一定有人在跟着我们,而且很可能就在我们的周围!”长风一边说着一边向四周的环境打量着,但他所能看见的只有若隐若现的村庄和苦死的树木。
“这里的怨气实在太重了,连树木都死了!”枷野村子一边望着那些枯树一边又接着说道:“看来好象真的是有人在暗地里的,走!去那棵大枯树那里再看看去!”
长风跟枷野村子一起跑到了沼泽地那棵大枯树那里,触目的情景让长风跟枷野村子都怔住了。
只见那个房东老太太也同样被皮带紧紧地勒着脖子就吊死在了那棵大枯树上,她面部扭曲,双眼翻白,显然是被勒死的。
只见那个房东老太太也同样被皮带紧紧地勒着脖子就吊死在了那棵大枯树上,她面部扭曲,双眼翻白,显然是被勒死的。
长风跟枷野村子呆呆地站在那里,仿佛空气已经凝结住了,世界已经窒息,压迫着他们的胸口,喘不过来气……
第二回尸行人
长风谨慎地走了过去,观察了一下老太太还有点温软的尸体。
“她才是被真正勒死的,而且刚死了不长时间……”长风说道。
“谁干的!?是谁干的,出来——,你给我出来——!”枷野村子忽然疯了似地喊了起来,让长风感到有些吃惊。
四周没任何声音,回答她的只有死一样的寂静。
枷野村子的身体忽然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我感觉到了……我感觉到了!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跟我很相似的人,就在这里,就在这里……”枷野村子忽然回头对长风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远处的林子里传来一个男人的怪叫声,听来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长风猛地冲了出去,循声追了过去。
林子很密,雾气异常的浓,长风追进去的时候,什么也没有看见。
(那个人是谁?为什么发出一声那么古怪的叫声!?)
长风转过身,忽然吃了一惊,枷野村子并不在他的身后。
(天!?)
“村子!?”长风喊了一声,但没有任何回音。一种极度怪异的感觉猛然间冲上了长风的心头。
(她上哪儿去了!?)
“村子……村子……”长风一边喊着,一边往回走,却发现自己身处浓雾当中,到处都是枯树,根本找不到来时的路。
(妈的!?混蛋!难道我被耍了!还是……)
“村子……村子……”长风一边喊着,一边开始胡乱往前走。
这一刻,长风似乎有些慌了,因为他知道,有人在暗处,而自己自己在明处,更何况又是在这种古怪的地方……
“妈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妈的,出来,你给我出来……”长风气急败坏起来,“枷野村子——,你在哪儿——”
长风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但就在这个时候他真的想哭,想大哭!
“这到底是怎么会事,妈的——,这到底是怎么会事——?”长风几近哭腔地咒骂着,往前乱走,忽然之间长风的脑袋嗡了一下。
(那是什么!?血!?)
长风看见,就在地上往外延伸出去,有零星的鲜血,长风用手粘了一点闻了闻。
(人血!?)
长风沿着鲜血一点一点地走了出去,那条零星的血线一直向某处延伸着。
长风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开始异常的紧张了起来。
(谁的血!?)
长风小心翼翼地沿着血线往前走着。
终于看到了那个村庄就在自己的前面,而那血线也一直延伸到村子里,没入浓雾。
长风完全被莫名的怪异感觉笼罩住了,他低着头沿着血线一直走进了村庄,少倾,猛一抬头,长风倒抽了一口冷气,惨叫了一声,坐倒了地上。
他看见,就在面前的那棵沼泽旁的大枯树上,枷野村子被皮带紧紧地勒住脖子吊在那里,脸上和身上插了好几把尖刀,鲜血染红了她身上的白衣,在地面上也积了一滩鲜血。而他的身后背景就是那些成片的骷髅肢体。
(多么怪异的画面!?)
“出来!妈的,出来,到底是谁干的!……”长风大哭大吼了起来,用两只手狠命地捶着地面,将自己的头埋向了地面……
过了好一会,长风慢慢将头抬了起来,忽然又吃了一惊,只见自己的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一个人,赫然就是那个开公交车的满脸疤痕的司机。
“是你!?”
长风暴跳了起来,伸手指着那人说道。
那人依然用那种怪异的眼神盯着长风。
“妈的,是你干的!”长风似乎想要去掏手枪,却发现自己的手枪根本就没有带在自己的身上。
那人面无表情,声音僵硬
“你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长风楞了一下,没想到这个怪人竟然说出这么句话来。
“几十年前,就在这个村子里,有一个女性孤儿,她长的非常的漂亮,像仙子一样,很多人都很喜欢她,可惜的是,她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那人根本不管长风愿意不愿意听,就径直讲了下去“她的喉头只会发出一种可怜的‘呵啦’声,但这并不能遮盖住她的美丽,那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吸引了很多人,后来有一个小伙子看上了她,因为这个女孩子早已经对小伙子有所爱慕,所以他们就私下里来往起来,因为村子里封建劣习比较多,在女孩子出嫁之前是不可以私自来往的,所以他们只好以这种方式互相倾诉爱慕之心,在交往一段时间后,小伙子意外地发现,原来这个女孩子有一种超乎想象的能力,可以用自己的意识来控制客体事物的变化以及预言的能力,这在现代社会是无法理解的,也许是科学还没有到能够解释的程度吧,就像你会在电视新闻上看到有人能用手将鸡蛋吸住一样。起初小伙子还不是很相信,但后来他不得不被亲眼所见信服了。有一次小伙子被一块锋利的石头滑破了胳膊,女孩子竟然握住他的手,闭上眼睛,用手抚过他的伤口,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小伙子已经觉得伤口舒服了很多,没想到的是,三天后,小伙子的伤口就好了。女孩用手语告诉他,从她生下来就具备了这种能力,不仅仅对人,对动物也可以的!于是他们经常在一起到山林中寻找那些受伤的小兽,为它们诊治伤口,使他们获得重生,这样小伙子跟哑巴女孩子就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了,互换了私定终身的玻璃戒指,小伙子还为女孩子用木头雕刻了一个木雕,跟她有点相似!”怪人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挂在树上的枷野村子,又接着说道,“到后来,他们终于在一处没有人的林子里偷食了禁果……,也为以后埋下了冤孽。”说到这里,怪人忽然流露出了一丝额外的凄然,
“正在小伙子沉浸在恋爱的幸福中时,忽然有一天,女孩子对他说,这里,就在这个村子里要发生一件大事,但她却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并要小伙子快点离开,小伙子怎么可能舍得她离去,无论她怎么要求,小伙子死活都不肯离去。果然,没有几天,就发生一件不小的事情……”
说到这里,那个怪人忽然盯着长风
“这件事情的背景,你也应该知道的!”
长风颤了一下。
“什么事情!?”
“第二次世界大战,你该知道的!”怪人继续说道,“日本在二次世界大战的末期应该说已经是穷途末路了,但却还在做着垂死的挣扎,到处征兵,日本的男人被武士道的精神影响着,都去参加了战争,都死的差不多了,就连这样偏僻的小山村也受到了波及,因为兵员不够,到处抓人,征兵,逼于无奈,村子里的年轻日本男人都被迫去了战场,当然小伙子也在其内,在他走的时候,他甚至都来不及跟女孩子说声再见,就匆匆在女孩子的视线中消失了……”怪人叹了口气“也许小伙子永远也想不到的,就在他走了之后的两个月,女孩子意外地发现自己已经怀有身孕。在那个时代,在这种封建陋习严重的村子,出现这样的事情是非常严重的,特别是这种未婚先孕的。但女孩子实在是想要这个孩子的,因为她深深地知道,这个孩子是她跟小伙子爱的结晶,再没有询问小伙子的意见后,她绝对不能自己私下将孩子做掉的,于是她就一直等,不管怎么样,一直要等到小伙子回来再说,可惜的是,小伙子再也没有回来。而女孩子的肚子也越来越大,最后被村民发现了,首先发现她怀孕的是一对夫妇,他们不但没有帮助这个善良的女孩子,还将事情到处散布,以至最后村民全都知道了。按着村里的封建习惯,这样的‘荡妇’会给村里带来厄运的,村子里最后决定要将这个‘贱货’处死,以惩戒女人们不要做淫荡的妇人,更不要勾引男人,谁勾引了男人就应该有这样的下场。于是准备将女孩子勒死在村头。哪知道,女孩子为了肚中的孩子能够生存下来,就连夜偷着跑到了迷林山野当中……”怪人一边说着一边流下了眼泪“就在一个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夜晚,在一个黑洞里,女人自己将孩子生了下来,虽然条件很艰苦,甚至连吃的都没有,但抱着自己的生下的孩子,看着孩子忽闪着大眼睛,女人高兴的哭了起来不停地说着‘太郎,这是我们的孩子,太郎这是我们的孩子……’”怪人用袖子擦了一下眼睛,“后来,女人就带着这个孩子在山洞里住了下来,只希望有一天小伙子,也就是她的丈夫能够回来,可惜的是她等了6—7年,他的丈夫也没有回来,可悲的是,她在一次采野果子的时候被村民抓住了。那些村民将她抓回了村子,为了惩戒这样的‘荡妇’一些村婆竟然用刚针将她的下阴缝合,用头发塞到她的口中,她呵啦呵啦地叫着,因为她知道她还有一个孩子在山上,无奈就在当天晚上她已经被村民用皮带勒住了脖子,吊到了村子里一片沼泽地旁的一棵大树上,在村民们兴奋的吆喝声中,她含恨离开了这个世界……,那一刻是晚上9点13分,但却有一股无法磨去的怨气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以至于在她被扔进沼泽的时候也愤然地对待着整个村子和村民,在没入沼泽的最后时刻,她的手指抖了一下,我知道她的意思的,那是告诉那个站在树林里的孩子,一定要把她的戒指摘下来,留给他的父亲,只有这样他的父亲才会知道一切的……”
长风看见怪人的手中已经拿着那枚玻璃戒指。
“就是这枚戒指!”怪人说道,“现在你该知道我是谁了!我就是那个后来被村民追打着逃到树林里的孩子……”
长风完全愕然地怔在了那里。
“那个小伙子,那个不负责的男人就是枷野太郎,那个美丽可怜的女人就是我的妈妈,叫深田由美子。”怪人的语气已经变的很冰冷,眼中露出了邪恶的神色。
“可……可你为什么要杀枷野村子!?”长风问道。
“你是猪吗!”
怪人骂了一句,说道:“我的妈妈,用自己怪异的能力将自己的怨气诅咒放到了村里的每个人的身上,让他们在一天夜里自己走进了沼泽地,痛苦地死去,那一刻也是9点13分,后来死的人太多,以至太重的怨气笼罩着整个尸村久久不能散去。可她的愤恨已经不可遏止,就连我的父亲枷野太郎也通过跟她的接触具备了这种怪异的能力,然而,我的母亲才是诅咒真正的源体,所有的怨气都受到了她的影响和诅咒,这个时候这个能力已经不在善良,而变成了邪恶的诅咒,诅咒那么愚昧的人们,诅咒那么些淫男荡妇,让他们同样遭受跟她,也就是我母亲同样的命运。”怪人望了一眼长风“为了能够找到我的父亲,我一直努力学习你们中国的语言,希望有一天能够到你们那里将我的父亲找到,可惜的是我经过调查后来才知道,我的父亲早已经死了……”
来才知道,我的父亲早已经死了……”
长风不敢再问,只好等着怪人继续说下去。
“更没有令我想到的是,我的父亲这个不负责的男人,这个混蛋将我的母亲一个人扔在这里,他自己竟然在战争恶劣的环境下又娶了一个异国女人,还生了两个孩子,一个就是枷野村子,另一个是他的哥哥,你说这样的男人可不可恨!?”怪人忽然撕肝裂肺地喊了起来。
“这是什么破东西!”怪人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那枚玻璃戒指狠狠地扔了出去。
“我恨啊,他竟然在那里娶妻生子,过着享受的生活,把我跟我的母亲扔在这里,让我的母亲含恨而死,我怎么办,我怎么办,我怎么发泄,妈的!我怎么发泄!?这个臭娘们,枷野村子因为诅咒遗传的原因竟然跟我的母亲有几分相象,但她是另一个女人生的!我不杀她那是不可能的,我恨,我很恨,我恨这些不负责的人,我跟恨我的父亲,我不允许别人跟我有同样诅咒的能力,因为这是我母亲留下给我的唯一的东西,所以枷野村子必须得死,只有她死了,我才会觉得舒服,我才能够把这份怨恨发泄出去……”
“可你……你,那两个……个老人!?”长风声音颤抖。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其实他们早就应该死了的,死的这么晚已经很便宜他们了,他们就是当年发现我母亲怀孕并到处宣扬的恶毒夫妇!”怪人瞪着眼睛狠狠地说着。
长风退了一步,颤声道:
“你不该杀枷野村子的,她跟你没什么瓜葛的,而且,看到几分像你母亲的人,难道就不能勾起几分你的回忆吗?”
“废话,我的父亲有没有考虑过我和母亲的痛苦,有没有!?我干吗要去顾及这些!”怪人吼道。
“也许……也许他根本就不会想到会出现这种结果的!他的离去也是迫于战争的原因……”长风说道。
“放屁!他自己做的事情他不知道吗!?”怪人不知道从那里提出了一个油桶。
他忽然呵呵地笑了起来,让长风感到阴森森的。
“我要去找我的母亲,我要去找我的母亲……,嘿嘿,我不能让他们在另一个世界过的那么没意思的,少了我他们一定不会很开心的,我要去……我要去……”
怪人一边胡言乱语地说着,一边拧开油桐往自己的身上倒着汽油,“蓬!”地一声,怪人打开了手中一支打火机,一边邪恶地看着长风一边后退着
“让诅咒消失吧,嘿嘿……,嘿嘿……,我只有我有这个诅咒的能力,也只有我有权利终结它,嘿嘿……”怪人一边说着,忽然眼睛一亮,看着长风,
“对了!你也不能活着的,你是不是把这个娘们给上了啊……,是不是?”他一边举着火机一边靠近长风。另外一只手提着汽油桶。
长风愕然,禁不住后退了一步,
“我没有跟她发生任何关系!?”长风急促地说道。
怪人冷笑了一声。
“其实最痛苦的是孤独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就像我一样,我一直这样生活着,我早就不像活了,只不过是因为心愿没了罢了,我不会杀你的,不会诅咒你的,更不会让你有机会在死亡的瞬间看见有无数黑暗因子侵袭你的躯体,我要让你也尝到那种孤独的生活,那种孤独的滋味,让你活在痛苦中,活在痛苦的回忆之中,呵呵,你慢慢会知道的,这种诅咒是无法消除的,根本没有什么方法的,就想那群想去寻找宝藏的蠢货,当他们被下了诅咒的时候,就注定他们要死亡的,你!呵呵,必须孤独地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终生孤独!……,你会明白的,因为人活着本来就是一种痛苦的……!”
怪人一边说着,一边邪恶地冷笑着,将打火机靠近了自己。
“蓬”地一声,一个火人突然出现在了长风的面前,炽烈地燃烧着,竟然没有半点痛苦地吼叫声…………
第三回尾声
长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幸运地被森林巡逻直升机发现的。但真的就被发现了,而且很幸运地在之后的几个小时里被救了出去。
(要是没有枷野村子带路,我自己是不可能走出这里的山林的,即便有这种可能,还没走出,就得先饿死了……)
……
回国的飞机在蔚蓝色的天空稳健地飞驰着,长风望了望窗外,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悲哀,只觉得怪人的话在他的心头久久不能磨去。
(他们都死得差不多了……,但实际上我是不是真的那么痛苦呢,错了,他说错了,我根本已不在痛苦的,因为混乱的痛苦之后,已经是无边的麻木了……,这个时候根本就感觉不到痛苦了……,痛苦是什么呢?)
……
长风拿出钥匙要开门的时候,手忽然抖了一下。
(这里曾经住过两个女人,现在她们都不在了!)
钥匙插了进去……
(这一切到底是什么导致的呢!?是封建愚昧的思想吗?是人类的悲哀战争吗?是人与人之间的爱恨情仇吗?……,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也许只是一个变质的“诅咒”吧!只希望这样的诅咒不再延续下去……)
门开了,长风走了进去……
一群老鼠突然在屋子里的地上蹦来跳去的,显得肆无忌惮……
(妈的!该死!)
长风咒骂着吓了一跳,只见屋子里凌乱不堪的,令人心寒……
长风慌忙开始收拾了起来……
(我是不是还要住在这里呢!?)
就在这个时候,长风忽然感觉身后传来异常的吱吱声,他忙转过头望去,吃惊地看见,那些老鼠都死在了地上,有的还在挣扎着,乱踢着腿,尖叫着,痛苦异常,没一会的工夫就全部都不动了。
(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长风俯下身去,用手翻过一只老鼠,长风忽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见老鼠的死状十分的恐怖,让他不禁想起了那些死去的人恐怖的一瞬间。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事!?为什么它们也会这么恐怖的死亡!?难道……难道跟我有关系!?)
长风的胸口忽然一震。长风看了看手表指针正好指向9点13分!枷野村子的话仿佛回荡在他的耳旁!
(为什么你也能看见黑暗因子,但我却看不出你的身上有‘怨气’溢出来!?诅咒,通过做爱、遗传和血液才能够遗传的!)
也就在这一刻长风的身子如同雷击,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它们是死在我的诅咒之下的!?)
一个模糊的影象掠过长风的大脑,长风用手将自己的肩膀上的衣服拨开,露出了那块被小虫狠狠咬了之后留下的‘伤疤’!
(血液遗传!?)
长风的大脑轰了一声……
诅咒!?源体!?血液传染…………
……
长风失踪了……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那里!
有人说他自杀了,也有人说他去了日本就再也没回来,还有人说他疯了,也有人说他去了一个很远的叫做‘尸村’的地方……,带着一个木雕……
总之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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