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一层(上)是最新的恐怖鬼故事,为你带来视觉与心灵上的享受,希望大家喜欢。
俺每周五天都在那栋大楼进出,睡眼惺松地上班,筋疲力尽地下班,和别人一样。这栋楼---“长风大厦”号称是全浦东最智能化的大楼,设备最高级,管理最先进……。反正能用的好词儿都被媒体给用上了。但在俺看来,除了厕所的马桶能自动喷喷水之外,实在没啥可夸的。就说这电梯,速度比瘸了三条腿的绿毛乌龟还慢,上班坐它准迟到,下班坐它人挤人,难受。连续三个月俺在电梯里遭罪,后来终于想通了,还是应该发扬毛主席“自力更生,天天向上”的思想---走安全楼梯。走安全楼梯很有好处,一是俺的办公室在10楼,每天走上走下可以锻炼身体,减减俺的将军肚。二来便于掌握时间,时间紧就快爬俩步,时间宽裕则能哼哼小曲儿,美---。于是俺开始天天爬楼梯,最初几天挺累人,渐渐也习惯了,倒成了一种乐趣。
这天,俺在办公室加班。
老鬼子土田到夜总会找他的小情人鬼混去了,却要俺留下整理那些狗屁资料,但愿他精尽而亡!!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晚上9点多,俺整理完资料,骂骂咧咧地上了锁,推开通向安全楼梯的门,开始俺每天的例行锻炼---走楼梯。
今天楼道里的灯显然是出了毛病。忽明忽暗。俺越往下走,灯的明暗转换速度也似乎加快了。嘿,还他妈的智能大楼,狗屁。俺一心一意地考虑着等会儿去味千拉面吃面呢,还是去“大食代”点套餐,全然没注意自己已经下了几层楼梯。但俺的腿开始酸起来了,俺回过了神,觉得应该已经到了一楼了,但定睛看时,却吃了一惊,---“地下一层”????虽然灯忽明忽暗,但俺的眼力一向很好的,肯定没错------在俺面前的钢制拉门上用鲜红的油漆写着“地下一层”四个大字。“有某搞错?”俺自言自语。长风大厦当然是有个地下车库,但明明是写成“B1”的,而且去地下车库应该走另一个通道,安全楼梯不直通车库的呀。也许是最近刚搞的工程,而俺没注意吧。俺这么推敲着,便转过身开始往楼上走,俺低着头走了十几级台阶,忽然发现今天的台阶好象也和平日不一样,长风大厦的台阶打过蜡,淡黄色,但现在这台阶是普通的水泥台阶,很破旧的样子,泛着青色。大概是灯光的关系吧?俺摇着头,走到上面那个楼层,刚打算拉门把手,猛一抬头,不禁惊叫了一声“哟!”,同样的钢制拉门上用同样鲜红的颜色写着同样的四个大字“地下一层”!俺揉了揉眼睛,凑近了仔细看看,真的,“地下一层”。
“见他妈的鬼了?”俺骂了一句,但在昏黄的灯光下,俺的骂声显然底气不足。俺急匆匆地又往上跑了一层,结果发现真见鬼了,---还是“地下一层”!“有人吗?”俺鸡毛子嚷了一嗓子,声音开始有些发颤。然后俺听到一种回声“有~~~人~~~~吗~~~~?”“有~~~~人~~~~~吗?”这里似乎并不是很空旷的地方啊。为什么……。?
俺只喊了一声,回声却始终在响“有~~~~~人~~~~~吗?”,突然,那声音变得古怪起来,变成一种既象男人又象女人的音色。渐渐地,声音尖利起来,而且加了两个字“来~~~~啊~~~~。”“来~~~~~~啊~~~~。”是从门的那一边传过来的。“靠!”俺大骂着,拼命向楼上跑,一层接着一层……
……总是那四个血红的大字“地下一层”
俺不知跑了几层,反正绝对是大大超过了俺平时的运动量,终于俺气喘嘘嘘得瘫软在那条该死的楼道里。灯忽然变成了紫色,颜色还在不断加深,光线越来越暗,俺觉得自己被幽闭了起来,所有的一切都在变暗,变小,俺觉得整个世界只剩下了这条楼道,而整个世界上的人也只剩下了俺一个。俺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似乎楼梯和过道都在随着俺的心跳而颤抖。“来~~~~啊~~~~~!”从那钢制拉门的另一边又传来了那种尖细的、古怪的叫声。
然后,俺看到拉门上的字“地下一层”变得模糊起来,俺睁大了眼睛:那不是俺的眼睛出了毛病,而是---字在溶化---溶化成一道道血红的液体,滴落了下去。
俺知道自己没有做梦,俺也知道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俺咬牙切齿得骂了一句:狗屁---,他妈的狗屁---。
俺只是个普通的公司职员,从没干过杀人放火的勾当,甚至也没存心要害过任何人(除了希望俺的老板精尽而亡之外)!这该死的门能把俺怎样?这该死的鬼叫声又能把俺怎样?“横竖是好不了了,拼一拼吧”
俺从来就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
俺的手摸到了门把手上,冰凉……
俺深吸了一口气,拉开了门……
门外空荡荡地,一股冷风把俺吹得打了个寒战。俺定了定神,看着四周。奇怪!这是个地下车库,但肯定不是长风大厦的车库,结构和布局都不一样。车库很暗,灯都关着,不知从那里洒下了几缕淡青色的光束,借着这冷森森的光束俺可以看到有几辆车孤零零的停在那里,而且是上海牌照!那叫声随着俺拉开门而突然停止了。死一般的寂静。
俺犹豫着,但终于开始往前走,俺的潜意识告诉俺“往前走,不能回头,一回头,也许……”
俺觉得自己的皮鞋踏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咚咚”地响着,整个车库只有俺的皮鞋声。一个空旷而又破旧的车库。当俺低下头时,妈的!俺发现自己没有了影子!影子去了哪里?俺还活着吗?俺低声咒骂着,下意识地回过了头……。当俺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回头的时候,俺已经看到了身后发生的事情……
俺身后的地面在扭曲变形,水泥地忽然裂开了一个口子,黄褐色的深层土块被一点点地翻涌了上来,“咖!咖!”有人在笑,一种从轻到响,从沉稳逐渐变得无法控制的狂笑,“谁……谁啊”俺颤抖着叫起来,声音软弱得象个娘们儿。
“我啊……。我啊……。我啊……”
口子越来越大,那叫声越来越响,忽然一只满是皱皮的手从地下探了上来,那是一只腐烂的手,没有指甲,也没有干净的肉……。俺希望自己快一点晕过去,也许晕过去之后,再醒来时会发现俺躺在自己的床上,所有这一切都只是个梦而已。但俺没有晕过去,俺一动不动得僵直在那里,只有眼睛还能发挥功能。
又一只同样的手探了出来,两只手在地面摸索了一阵,便撑住了地面,然后头冒了上来。那确实是个人的头,俺能看到五官的轮廓,但这肯定不是活人的头。
眼睛应该在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了黑色的窟窿,鼻子象布条似地挂在腐烂的嘴巴的前面,脸颊上有几块暗红色的肌肉,悬挂着。然后,这个“人”从地下整个儿得爬了上来,很多蛆雪片般从他腐烂的身躯上掉下来,俺甚至能听到那些蛆在“吱、吱”地叫唤。概括得说,站在俺面前的,是一具由松软的腐肉、肥大的蛆虫、白森森的骨头组成的人体骨格架。俺浑身颤抖,却毫无办法得看着这具骨架向俺逼近。
那骨架发出的狂笑声充满了车库的每个角落,他缓慢地,一步一步走过来,两条蛆爬出了他的眼眶,有血似的液体随着嘴巴的一张一合而流淌下来。“张力诚……等你很久了……你杀了我们……现在轮到我们杀你了……”骨架突然发出尖叫声,向俺伸出了他的双手,可以看到腐烂的皮肤正在剧烈得蠕动,好象有几万条蠕虫将破皮而出。手靠近了俺的喉咙,浓浓的血腥味……
俺既发不出声音,也挪不动脚步,俺甚至忘了自己的名字不是“张力诚”,完了!!!
然后俺听到了天使般的声音“放过他吧,弟弟,他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一个好听的,柔软的,年轻女人的声音。
那个骨架象是被人按了遥控器的终止键,他停了下来,一动不动,但手仍举在离俺的小喉咙三寸远的地方。俺觉得眼前闪过一道白色的影子,接着便看到一个披散着乌黑长发的女子站在俺的面前,她有一张苍白但秀丽的面孔、一双痛苦而悲伤的眼睛、一身灰白相间的毛衣。
如果是在酒吧里而不是在这个鬼地方见到她,也许俺会立即喜欢上她脱俗的气质、文弱的身姿,也许俺会请她喝一杯咖啡,然后……俺开始胡思乱想。那少女审视了俺一会儿,然后说:不要害怕,我们不想伤害无辜的人。
俺张开嘴巴,打算说点啥,可惜,只发出了“哦,哦”的类似鸡叫的声音。
她继续用毫无变化的声调说下去:我和我的弟弟是被人谋杀的,尸体埋在这个车库的水泥地里,很长很长的时间。对了,今年是几几年?“2……200……2001年”俺总算恢复了一大半语言能力,主要是因为看到了这位美女使俺壮了胆子,俺这人一向好色的!
“原来……已经过去整整8年了”她的眼神变得茫然若失。“在黑暗的地下,没有时间,什么也没有……”然后她看着我说: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可以吗?
“当……当然”俺回答得非常干脆,在这种场合,谁他妈的敢说个“不”字?“明天,你去东丽大楼的地下车库,就在这里,把我们的尸骨挖掘出来,然后通知警察,告诉他们我的名字是李芸,我弟弟的名字是李其,谋杀我们的人叫张力诚。当真相大白的时候,我和弟弟才能获得解脱。”“知道了”俺尽量保持镇定。“不过,我能知道更多些情况吗?”
“没有时间了,天要亮了……”
“但……但是……为什么是我??为什么选我?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啊”俺真是疯了,居然向鬼魂提这种傻问题?“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命运的安排吧……”那女孩忽然对我笑了一笑,那是纯洁而又可爱的笑容,“要是她活着,该多好”俺痴呆呆得看着她。那具骨架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向洞口,然后瞬间即逝了。
然后,女孩也转过身向洞口飘去……
俺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的后脑勺……
她的后脑勺上有一个血淋淋的伤口,鲜血不断地流出来,浸湿了她的整个后背,还能看到有脑酱在她的脑内侧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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