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杜明(我已经不干净了续)(四)适合晚上一个人在被窝里阅读。一定会给你带来独特的视觉冲击与心灵上的碰撞
九早晨醒来时,发现妈已经坐在我的面前。看见我睁开眼,妈像孩子似的笑了。
杜明,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睡觉时喜欢缩成一团,像小猫一样。
妈。你怎么起这么早?
妈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我,小小的,是一只布鞋。
终于找到了,怕你看不到,所以早早拿给你看。
我接了过来,很小的布鞋,还没有我的手掌大。是自己做的那种,看起来是很久以前的,布面已经发黑,边缘也已经裂了口子,不变的只有鞋面上鞋带打着的蝴蝶结,是一个死结。
这是你哥哥的鞋。那天找到你时,你昏睡在湖边,手里只拿着这只鞋。
哥是怎么淹死的。
谁也不知道,你高烧七天,等你醒来时什么也不记得了。我们也在湖里捞了七天,到了第八天你哥的尸体就自己漂到了岸边。你哥什么都好,就是自己不会系鞋带,每次都打上死结。这只鞋我怎么也舍不得扔,可是又不想看着它,一看见它就想起你哥的死,还有把你送给别人,总是让人伤心。
妈,你觉得我是扫把星吗?
呵,你是妈的心头肉,什么扫把星。
可是我发现我回来就发生很多事情。
孩子,事情发生与你回不回来无关的,该来的始终要来的。
妈,你埋怨过我吗?
有呀,都是你们两个小畜生害了我这一辈子呀。
我和妈都笑了。妈站起身向屋外走着,她突然回头对我说。
杜明,就算真的是扫把星有什么不好?想让谁死,谁就死,只要自己活着多好。
吃早饭的时候,我告诉妈杜兰昨天晚上没有回家睡觉。妈没有任何反应,我问妈不用去找她吗?妈摇了摇头,那孩子命贱,不用管她。我说还是去小学校问问吧。妈古怪地一笑,问有什么用,过些日子自然会知道的。吃过了早饭,妈把我叫到她的屋子,拿出一个红布包。打开以后,里面有点钱,还有一些纸张。妈一样样告诉我,哪些是土地证明,哪些是村子打的白条。我问妈为什么让我看这些,妈说会有用的。
下午的时候公安局里的人是村长领到我家的。当警察向妈妈亮出逮捕令时,妈没有一点慌乱。放下手里正洗着的碗筷,把手轻轻在身子上的围裙上蹭了蹭,对着镜子仔细地梳了一下头发。然后向警察平举出双手,走出了门口,她才转身对我说。
杜明,锅里还有饭和菜,今天晚上你自己热着吃吧。
当所有人都离开后,只剩下村长和我留在房间里,村长像不认识我一样盯着我,我看着他也不动声色。许久,村长才叹了口气。
杜泽,你为什么回来?
怎么了?
你还在装傻!
村长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杜泽,你毁了你妈这一辈子。
为什么这么说我。
就因为你七岁时的一句话,你妈这二十年里没有高兴过。现在又是因为你,你妈可能得在监狱里过下半辈子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杜泽,你想不起你七岁以前的事算你幸运。如果我知道你是在装假,我就一拳打死你。
村长十分激动,走上前便抓住了我的衣领,他举起了拳头。
就是因为你七岁时的一句话,让你妈一直受你爸的气。我知道你是医生,这次也是你向公安局举报的吧。你想报复你三表姑,可是现在连你妈也跟着一起进去了。
那又怎么样?
如果你不是我的……我一定……
我看见村长的眼睛里有东西慢慢向外渗透,他的手越来越没有力。最后他的手从我衣领上滑落,他蹲在地上无声地哭着,而我却发现原来整件事并不是只由我一个人操控着。</p><p>村长离开以后,齐小红就跑过来找我。她的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她跑到我面前说我妈被公安局抓走了。便又大哭了起来。我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肩。齐小红哭了一会才停止了哽咽,她抬起头看着我。
杜泽,公安局说我妈涉嫌出售毒药,还宣传迷信。她会不会坐牢呀?
我不知道。我妈妈也被抓走了。
为什么?
公安局说我妈妈涉嫌谋杀。
什么?
说她把我爸毒死了。
杜泽,我们怎么办?
没办法。
杜泽,我只有我妈一个亲人了,如果我妈坐牢,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怎么办?
你还有我,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用手支起齐小红的下巴,让她看着我的眼睛。我低头亲吻住齐小红的嘴唇,堵住了她要说的话,齐小红的嘴里发出吱呜的声音,我抱起她走进了我的房间。
我们一起倒在了床上,齐小红有些挣扎。我左手按住了她的双手,右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嘴唇继续吻着她的唇。齐小红闭上了眼睛,身体不住地扭动。齐小红的双脚无意识地蹬踏着她身下的被子,我们彼此的呼吸都开始变得越来越沉重。就当我的右手将她的衬衣解开向上推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自己嘴唇的疼痛,嘴里一片甜腥。
我坐起身,揉着被齐小红咬破的嘴唇。齐小红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任凭自己的双乳暴露在阳光下。
杜泽,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想做。
齐小红的眼泪顺着眼角滑向耳边,她歪过头,也许是不想让我看见她的泪水。
杜泽,为什么现在和你在一起,我感觉不到一点温暖。
对不起。我有些歉意地帮她拉下了衬衣。然后背对着她,仰头望着天花板,不再看她。
过了一会,我听见齐小红深深地叹了口气,她的手攀在我的手臂上一片冰凉。
杜……我冷。
我回过头,看见齐小红已经脱掉了上衣。如冰雕一般的双乳一起一伏,她依然歪着头咬着自己的嘴唇,眼睛闭得紧紧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我扳过她的脸,轻轻舔着她脸颊上的泪水,咸咸的。我的手轻轻环住她的腰,当手顺着她的后背向上抚摸时,我感觉到她背上一条如蛇爬行般的伤疤。
小红……
不许说话,抱紧我。
齐小红猛地睁开眼,她盯着我的眼睛,手紧紧地抱住我的腰,我不再说话,只是慢慢俯下身子……
杜泽,杜泽,你闯祸了!
怎么了?哥。
你把妈的事情告诉了爸,爸刚才和妈在吵架呢,而且爸还打了妈呢。
怎么会这样?哥,你不是说只要我告诉爸那件事,我就不会挨打了吗?
唉,大人的事情谁又能说清呢,不过杜泽你就惨了。
我听见妈好像说不要你了,要把你送给别人家。
啊!我不要。我不要离开家。我以后再也不淘气了,以后再也不让爸妈生气了。
杜泽你跟我说又有什么用呀,我也不希望你走。可是妈和爸那么讨厌你,他们一定会把你送走的。
哥,那我怎么办?
杜泽,这一次你一定要听我的话,我才能救你呀。
嗯,哥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听你的,我不要被送走。
那好,我们去小湖边吧。
……</p><p>十
醒来时发现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开始感觉有些发冷,却不愿把自己露在外面的身体收回到被子里。肚子很饿,却没有一点力气爬起来。放弃了一切希望,直接等待着阳光从窗前消失。我再次睡去了。
村子这几天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就在妈被抓走的第二天,杜兰的尸体也在后山的石场被发现了。我没有去现场,只是在村子卫生所里看到了她的尸体。杜兰是被人掐死的,尸体的双手还保持着向上举的样子,杜兰的脸充满了疑惑,也许她到死也不明白这事情是为什么发生的。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抚平杜兰睁大的双眼,发现杜兰上衣口袋有一大块隆起,掏了掏才发现是一大把野杏,已经被砸得稀烂。放一颗在嘴里,是泥土的腥味,让人做呕。
村子里的人都来看热闹。可是没有人敢走上前,那是因为我的原因。我已经听见了有人小声地说着扫把星这个词,我回过头看,村民都下意识地向后缩着。只有村长老婆,那个叫王破嘴的女人胜利一般站在人群前面,大声说着活该,一家扫把星,活该报应。我冲她笑了笑,然后走过去,一拳打在她肚子上。王破嘴没有叫一声便跪在了地上,我抓着她的头发向前拖着。没有一个人出来拦我,我就像拖着一滩烂泥一样把王破嘴拖到了杜兰的床前。王破嘴想挣扎着起来,我又一脚踩在她的屁股上,王破嘴的头一下子撞在了铁床的护栏上,我看见她的门牙从嘴里喷落,等警察到的时候,我依然笑呵呵地坐在杜兰的床上,看着王破嘴捂着流着鲜血的嘴满地打滚。
走出病房,我看见村长站在门口抽烟,他看着我被警察带出医院没有一点反应。就这样我因打人被公安拘留七天。
三天后还是村长把我从公安局领出来的,我们并肩走时,他不看我一眼。
有好消息还有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对于现在来说,还有什么好坏之分吗?
那好吧,先告诉你。杀你妹妹的凶手已经抓住了,是小学的张老师,他已经承认因为与你妹妹……
好了,我知道了。这个算是好消息,那坏的是什么?
村长愣了愣,然后掐倒了手里的烟。
你妈的案子已经正式立案,而且你妈也对在你爸的药里下毒的事供认不讳,你妈很可能会被判有罪的。
我想见我妈。
你妈现在提到法院了,明天我陪你去城里才能见到她。你放心我在法院那边有人,应该能见到你妈。
村长说完这些便转身走了,经过我身边时拍了拍我的肩膀,依然是那么不自然。
对不起,村长,我打伤了你老婆。
最好你打完这次能把她的嘴给封起来,省得我以后再心烦。还有你妈已经告诉我了,向公安局举报的人其实就是她自己,不是你。
再看见妈时,妈又瘦了许多。妈一直微笑着看着我坐在她面前。
傻孩子,干吗打人。
忍不住了呗。
妈想伸手摸我的脸,可是我们相隔的桌子太长,没办法摸到,她的手缓缓停在了半空中。
杜明,妈对不起你。
是我对不起你。妈你为什么做这种傻事?
我也忍不住呗。妈笑了,反而显得有些凄凉。
他癌症都那么重了,不出两个月就得死了,你干吗还往他药里下毒?
因为妈不想让你受委屈,妈总是让你受委屈。现在不想让你再受一点委屈了。
我和妈好久都没有说话,妈开始有些不安地搓着双手。
杜明,妈想告诉你一件事。如果现在不说,我想也许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什么事?
其实妈妈年轻时喜欢的是另一个人,想和他生活一辈子,为他生两个儿子。可是最后我却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了一起,也许是老天故意这样安排的吧。那个人忘了了我,我也不能离开他。我一直在等他来带我走,可是最后你妈妈得到的只是失望。杜明,你别觉得对不起妈。也许你已经知道你七岁时说出过妈的秘密,其实你爸根本就知道我和那个人的关系。他本来就是一直因为这个折磨我,现在想想是那时自己不够大胆。如果早点像现在这样,也许你们兄弟就不会因为分开而死一个了。这都是老天的报应,一边做着罪恶的事,一边还想着继续装成贤妻良母,到头来只能是自己骗自己。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从出生就确定了……
妈,那个人真的那么好?
呵,现在看来,只是一个窝囊废而已。
妈,那你为他受这些罪后悔吗?
我……
狱警打断了我和妈的谈话,我们马上就要分开了。就在妈走出屋子的时候,她回头笑着对我说。
杜明,其实你就是你爸的亲生儿子。
走出屋子,看见村长蹲在墙角,已经是泪流满面了。拍拍他的肩,没有一点不自然了。
回到村子,我便开始收拾东西。现在也应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这个家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用,我在屋子里转了转。还是很陌生,没办法想像这是我出生、长大到七岁的地方。关好窗户,锁好大门,把钥匙放在门框的缝隙中。走出院子便不再回头看一房子一眼。
齐小红的家门也是紧锁着,我在外面喊着齐小红的名字,没有人答应我。旁边的一户人家窗户里有头向外探着,我走过去问知道不知道这家的人去了哪。那人只说了一句,不知道已经好几天没有看见他家有人了。然后便关上窗户拉好窗帘,不见了人影。我走到院门前,看着栅栏上的花冠。那花枝枯萎成黑色,花朵也已凋零,挂在那里早没有了一点生气。
从齐小红家再向外走,便是那座坟山。山脚下的小学校没有一个孩子,红旗在风中孤零零地飘着。走到山坡上。那座新坟旁边的花圈纸钱还是像几天前那样散着,供品却早已无影无踪。旁边的小坟前不知道是谁放了一簇鲜花,花朵还没有枯萎,应该只是这几天摘的。我坐在坟前,抚摸着那块小木头墓牌,然后拿出小刀,在与杜鑫两个字平行的旁边,刻下了小小的两个字——杜泽。
哥,为什么我们要来湖边?
因为你笨呀。
哥。妈不让我在湖里玩的,妈不让我碰水。哥,我不下水。
杜泽,你难道忘了我说的话了吗?
可是哥,妈知道我下了水会打我的。
杜泽,你还不明白吗?这只是假装的。你假装落在水里,然后再装病,妈妈一定心疼你,就不会再怪你了。
哥,怎么假装呀?我会淹死的。
杜泽,你怎么这么笨。谁让你真落水了,你不会在湖边把鞋子弄湿吗?杜泽,你看看,鞋带都松掉了,我给你系好吧。
哥!我站不稳了。哥,你快拉住我。
杜泽,你别抓着我……</p><p>十一
杜明……杜明!
嗯?
你怎么天天上班睡觉呀?
王瑶慢慢贴近了我的脸,她的眼睛故意眯成一条线。
杜明,自你从老家回来,这几个月就一直心不在焉的。说是不是有什么情况没有向我汇报?
你呀,不应该做护士,转行做侦探吧。
少贫嘴。这个是怎么回事?王瑶晃着手里的Mp3。
什么呀?
我问你,这里面有一段录音。那个《很爱很爱你》是谁唱的?
不是你有一天喝醉了,非要在我的Mp3里录的吗?
是吗?没觉得我唱歌这么难听呀。
我戴上Mp3的耳机,不再理她。那段录音里,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闭上眼,能听见山顶的风声、风林里的虫鸣,还有那略带羞涩的沙哑嗓音……
王瑶一把扯下我的耳机,还听,还听,也不怕耳朵听出老茧。有人找你啦。
是谁?
你老家的人,前些日子是个老大爷,现在又来了小村姑。杜明,你还真行。小心过些天就有人领着俩孩子来找你了。
我走下楼的时候看见齐小红站在医院的大树下,她手扶着腰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比起三个月前,她胖了些,脸也红润了许多。等我走到她身边,她才回过头来。
杜泽,你好吗?
还好,你去了哪里?我在找你。
哦。你知道你妈的事了吗?
知道了,上个月村长来找过我。
杜明,为什么会这样?我妈被判了刑,你妈竟然在狱里自杀了。
小红,别去想它了。你现在怎么生活?
我……杜泽,我有了……
突然齐小红把头略微向上抬了抬,然后又低下了头。
楼上那个向外看的女护士认识你吧?
我抬起头看了看站在窗户前假装看风景的王瑶。
她是我女朋友。
哦,我想我应该走了。
小红,你刚才想说什么?
没什么。你知道你妈是怎么死的吗?
她把衣服撕成几条,上吊死的。
杜泽,不……杜明,真不习惯这样叫你,我有一个请求,你能答应我吗?
你说吧。
抱我一下。
我没有犹豫,抱住了她。齐小红的身体在我怀中颤抖着。
真冷……抱紧我,杜明。
我用力抱着齐小红,我们的脸贴在一起,我能感觉到脸上有冰凉的东西滑过。
让我好好地看看你的脸。
不知过了多少个世纪。齐小红从我的肩上抬起头,双手捧起我的脸。她苦笑了几声。
为什么和梦里的那张脸就是一模一样。为什么我就从来分不出来呢?
我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齐小红,齐小红向后退了一步,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痕。
杜明,我去见过你妈。我还记得你妈最后跟我说的话。她告诉我,无论什么时候,当妈还是一眼就可以认出自己的孩子的。我就不行,不过还是很高兴。哪怕是假的……
齐小红转过身跑了出去,我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好久才听见王瑶在楼上叫我的名字。转身上楼的时候,我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衣兜里,那是齐小红的钱包。</p><p>结局
我有一个做法医的朋友,有空就爱找我们医院的同事喝酒。每次在饭桌上总是喜欢谈他工作上的诡异故事。虽然在饭桌上大谈这些血肉模糊的事好像有些影响食欲,但对于我这样不爱喝酒的人来说倒是一个不错的消遣。
那一次他在饭桌上一边喝酒一边十分惋惜地说。
唉,前些日子遇到个案子。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死在马路边,尸检结果是癫痫发作。
她没有带药?
有,她上衣兜里就有,但好像没吃。我们知道一般如果来不及吃药的话,药瓶都会散落在尸体旁边,可是她的药还放在上衣口袋里。
找到了死者家属了吗?
没有身份证,附近也没有认识她的。看样子应该是外来的打工妹一类的。
大家都开始唏嘘感慨,法医放下手里的酒杯。
最惨的还不是这个,我解剖个尸体以后,才发现她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了,你们知道吗,是双胞胎。我还从来没有看过那么小的双胞胎呢。
我问法医,那女孩子长得什么样?
挺漂亮的,只是后背有一条大疤,像蛇一样……
站在电线杆旁边,深夜的风刺入我皮肤。我抑制不住地呕吐,泪水也像没办法止住一样。法医站在我身边拍着我的肩膀。
杜明,你根本没喝酒呀,怎么吐成这样。
我坐在地上,不住地喘着气。突然我指着前面问他。
喂,你看到那里站着个孩子了吗?
法医摇了摇头,哪里有呀。杜明,你真是醉了。
那孩子的脸色是那么的平静。我想大叫,嘴里却什么也叫不出来,只感觉心在慢慢下沉。而那孩子却露出天使般的笑容。
我站在那里,看着弟弟在水面上挣扎。
哥哥,我已经没有了烦恼,没有了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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