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水沟我要洗澡

 
臭水沟我要洗澡
2017-06-20 18:38:25 /故事大全 /被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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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桥下的这条依然叫河的臭水沟蜿蜒环绕,沟通汇聚这个城市的各种污浊和垃圾,以水或者液体的形式流动着。水上清洁工每天在这河里收获丰腴,对他来说垃圾真是世界上最复杂最丰富的东西,或黑或白或硬或软,五花八门,种类繁多,应有尽有。照理,城市在快速文明进步,可河里的垃圾也不示弱,愈来愈多。或许这发黑的河,臭味相投,正好做垃圾的温柔乡。这黑色的血管不正好洋溢城市黑色的血液。该白的白去,该黑的黑去。

一天,习惯以百无聊赖的态度打捞垃圾的清洁工意外的捞上一件东西。他一开始以为是一条狗或者一头猪的身体,反正是被扔掉的什么东西,仔细看吓了一大跳,那不是东西,是一个六七岁小孩的身体。他开始既惊慌又激动,等事情闹明白后又不禁哀叹一声,他怜悯那小孩的同时也怜悯自己,到底是打捞垃圾的,捞上一个小孩子,还是个弱智的。

小孩名字叫东东,是住在这条街北面的张一生的儿子。

(2)

出事的那个天夜晚,正好是东东的生日,张一生和老婆借酒消愁,两个人都喝得酩酊大醉,等他们醒来的时候,东东尸体已经躺在桥上了。东东的身上爬满了各色垃圾碎片,肚子突兀的高高鼓起,一只手紧抓着脸,象要抓掉那些爬在他脸上的垃圾。东东的母亲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发狂的连抓带扒,想弄掉缠绕在东东身体上的污秽。张一生象块木头似的立在他老婆背后,瞪着翻白的眼。孩子已经死去好长时间了。他老婆还没弄掉东东身上的垃圾,张一生却出奇果断的从老婆的忙乱中夺过东东的身体,冲开人群。东东在他母亲的叫喊声中被送往火葬场,走的时候,身体还不住往下滴黑水。

围观者慨叹之余很快转入新的话题——这弱智儿童是怎样跑到河里的。要是个正常的儿童,不用说多半是“失足落水”,可一个弱智儿童就不定是了,没准他是到河里洗澡呢,有人富于想象的说。更有人说该不是被人扔下去的,比如谋财害命,另一个人马上否定,怎么可能,谁会跟一个白痴过不去啊。然而,围观者纷繁的判断在第二天就都被推翻了,因为有人无意在报纸的社会新闻上看到了一则简短的报道。

报道的大概意思是:白痴儿为减轻父母负担投河自尽。

结果,很多人都支持这一富于感情色彩的解释,张一生家的确不容易,夫妻双双下岗,又摊上这么一个毫无指望的儿子,难啊,瞧那孩子最后的模样,还真不象个弱智的呢,难得啊。多情的人不免又慨叹几声,甚至觉得那条发黑发臭的水沟因为弱智儿童的义举,也变得凝重了。

(3)

张一生痴呆的盯着报纸,这报纸是街边卖报的慷慨的送给他的。他老婆早已哭成泪人,现在只能有气无力的抽泣,嘴里颤抖着断断续续的话。他有些麻木,真不想听老婆没完没了的诉说——东东怎么能开门出去呢,他从来都不懂得开门的,也不认得路啊,怎么就走到桥上呢,这可怜的孩子,命太苦了,天生这样的脑子,不到七岁呢,就这么走了,连干净干净的走也不能了,他说他要洗澡啊,他身上脏的。老婆又出声的哭了,她说一合眼就看到她的东东浑身粘满垃圾,哭着说——我要洗澡,我要洗澡。

张一生也老梦见东东。他的梦里是无边的黑暗,黑暗里泛起那条发臭的河,白色垃圾簇拥着小孩的尸体泛浮,尸体向他漂来,越来越近了,小孩突然从垃圾里伸出手拉他,还哀怨的说——我不要,我不要。他不敢把东东在自己梦里说的话告诉老婆,怕她更难过。他想劝她,可自己喉咙却哽住了,说不出话。

生活就象这哽住喉咙的话,难吐难咽啊。下岗的夫妻对着弱智的儿子,实在艰难,实在没指望。张一生觉得东东也许是因弱智被生活抛弃的,而他自己在单位里,在人群里,上下没门,左右无源,也许也是“弱智”的,也因为弱智被生活抛弃着。那天,是儿子的生日,他和老婆相对无语,东东也少了平时的痴呆劲,和他们一起不知所措。后来,他买了酒,从不喝酒的老婆跟着他大饮,借酒消愁啊。后来,东东走了。他记得,东东那天的眼神包藏着很少见的不安。

(4)

没想到有人来“慰问”,而且人还不少。张一生本想尽快的把过去忘掉,可来劝说、安慰的人们却有那么多的感慨需要表达,需要诉说。他一遍一遍的给不同的慰问者应有的一再重复的反馈,艰难的支撑着。后来,连领导级别的慰问者也在他们家出现了,并且表示很关心,很重视,要尽一切办法解决各种苦难。

到底是死了一个人,就算是弱智的。张一生不知道是为儿子慨叹,还是为自己慨叹。

可怜的孩子,这孩子多有心啊,多好的孩子,他有灵也会保佑你们夫妻生活幸福的。慰问者深情的劝慰他和他老婆。老婆在不断的安慰中渐渐从悲伤中解开来,而张一生却相反,慰问者的劝解使他愈发痛苦,愈发不安。

(5)

几天后,张一生上街时,卖报的又慷慨的塞给他一张报纸,说有你的消息啊,恭喜啊。

那报道的大概意思是:白痴儿投河自尽有后文,其父自愿到某某弱智儿童养育院做服务工作,并有什么在领导关心下,重视下之类的描述。

张一生对着这则“超前报道”发愣,他实在不想再接触“弱智”这样的字眼,可事实上,他还得继续在这样的字眼里不能自拔。说实话,叫他干别的都行,可实在不愿意到什么弱智儿童养育院工作。可领导说这是千方百计才联系到,并且是因才施用的。张一生经不住老婆的再三劝说,只好答应上岗。上岗的第一天,那些痴呆的孩子见到他时,居然争先恐后的朝他冲过来,用搭拉的声音叫喊——爸爸,我要洗澡,爸爸,我要洗澡。张一生霎时呆若木鸡,脸色苍白。他觉得那些孩子身上处处都有东东的影子,处处都使他痛苦,使他透不过气。他觉得自己的神经被“我要洗澡”纠成一团。

那天晚上,张一生从桥上经过,他不由自主的借着不太明亮的路灯往桥下张望,突然觉得有人拉他的手,接着一个小孩的声音搭拉的说:我要洗澡。他身上一阵发冷,甩掉那只手狂奔。回到家里,张一生瘫倒了。他老婆已经逐渐摆脱丧子的悲伤,微笑着问他怎么了。他摇了摇头,后来终于忍不住向老婆说起刚才遇到的事。她老婆想了想,笑了。都是那些乞丐的恶作剧,瞧你吓的,要真是东东,自己孩子怕什么,我还巴不得能再见他一面呢。张一生狐疑的说:是吗。他知道那些乞丐孩子常常是被背后的人物掌握着的,可真是乞丐孩子吗。

第二天,张一生病倒了,发烧,说胡话。有一次醒来的时候,他老婆舒了口气,边喂他喝药边说:“唉,没见你病成这样的,没完没了的说胡话……”他老婆沉默了很久才继续说,“也是,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东东那天是怎么开门的,而且,我更不明白,我比你早醒来,我看到门锁的严严实实,可是,可是那锁,只能从里头锁。东东出去的时候是怎么锁上的啊……唉,这孩子……梦到他的时候,他还是那句话……”张一生接着他老婆的话说,我要洗澡。

(6)

这天,人们发现张一生来到东东出事的桥边,仔细的端详了好一会儿,接着,开始很认真甚至很虔诚的脱衣服。过路的熟人问他,老张,做什么呢?他用平常寒暄的语气说——我要洗澡。附近的人们都把视线移到他身上,走路的也停下脚步。张一生浑身脱得精光,一纵身就跳进那条发黑的臭水沟里,他背后是一片“咦”声。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张一生似乎没理会这些,在河里严谨认真的洗澡,从头到脸,到身体,到脚,一丝不苟,围绕他的黑色的水和其他各种颜色的泛浮物忙碌的发出翻腾的声音。时间过得不快不慢,围观的人有些躁,他们想快点弄清楚发生什么事,弄清楚臭水沟里的人在干嘛。什么?洗澡?终于,张一生在人们的焦灼中爬上岸,他仔细的穿上衣服,如释重担朝着围观者笑着打招呼,说不好意思,让一让,从围观者迅速闪出的路走出去,回家。围观的人们还是没弄明白什么,相互询问,大家都莫名其妙。最后,人们的眼光只好重新投向臭水沟,寻找答案。

那臭水沟似乎还激动不以,黑波粼粼,垃圾浮泛,仿佛也在叫喊:我要洗澡,我要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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