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语鬼影
曾经有人问我：你相信鬼神之说吗？我的回答一直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自我有印象以来，奶奶的形象一直是慈爱的，小时候在众多兄弟姐妹中，我觉得奶奶对我格外的好，以至于到现在那些亲切的呼唤还在脑海里回荡。奶奶今年93了，听不见了，人一旦上了年纪身体就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毛病，或许是这副皮囊用久了，藏在皮囊里的灵魂也已经腻了吧。奶奶患上了脑萎缩，也就是老年痴呆。正常的时候很好，发病的时候不认人，骂骂咧咧，仿佛还能看到一些咱们看不到的东西，有时候她会把自己吓得一夜都亮着灯，那时候真觉得奶奶是痴呆症犯了，但是最近奶奶越来越不一样了。
我在外地工作，一般间隔一两个月就回家一趟看看。这次回家的时候奶奶还是格外的开心，虽然听不到我们在讲什么，她依然慈祥的微笑着，就这样我们一家人度过了愉快的晚餐。可是晚餐之后事情就发生了。
我的小外甥跑到客厅去玩，我在厨房清理饭后的一些工作，想把菜刀洗洗，倒是没找到菜刀去哪了。清理完厨房我擦了擦手走到客厅，眼前的一幕吓得我心脏差点跳出来。我看见外甥一个人坐在地上玩耍，奶奶举着菜刀站在他背后，奶奶的身体在发抖，而且嘴里似乎也念念有词，像是在耳语。我想着奶奶的痴呆症又犯了，急忙走过去把菜刀从奶奶手里夺过来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奶奶的眼神空洞，感觉又像很失望的感觉，低着头转身要往外走。我当时很生气，就撤了一下她的衣角，拿起菜刀想要指责她，告诫她以后不准再这样。
只见她猛的一回头，恶狠狠地盯着我，眼球乌黑没有眼白，牙齿咬的吱吱作响，当时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心想这不是我的奶奶，奶奶不会这样对我。可能是出于恐惧，我对她说话的声音就更大了，近乎歇斯底里。这时她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这手！虽然奶奶很瘦手指也很长，但抓我胳膊的这只手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它有多大，它的手指狠狠地压迫着我的皮肤，我感觉像被枯树枝夹住了一样，还明显的感觉到它的指甲嵌入我的深层皮肤，令我火气全消，剩下的只有恐惧。
我大喊一声：你干什么！奶奶跟瞬间清醒了似的，以前的眼神也回来了，只是多了一些歉意，感觉跟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转身走出了客厅。
第二天早上，奶奶去世了，身体蜷缩成一团，屋里的灯还亮着。这一刻我满肚子的内疚，想着昨天还那么大声的斥责她，泪水止不住的涌出来。开始筹办奶奶的身后事了。家里亲戚朋友都来送老太太最后一程，这两天忙的不可开交，白天要接待客人，晚上还要跪着守灵，不过身体倒没觉得多累，就是觉得脖子有点酸，沉沉的。一切似乎都已经结束了似的，但是奶奶去世后的第三天晚上，最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因为白天的忙碌，晚上守灵的我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中仿佛听见家人在吃晚饭，顿时一阵饿意袭来，努力想睁开睡眼去填饱肚子，这时顺手去摸了摸酸痛的脖子，这一摸不要紧，摸到一个类似人手的东西搭在我脖子上，吓得我一下睁开了眼，眼前的一幕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后背发凉，只见一个穿着婚纱的小老太太（之所以说它是小老太太是因为它看上去像老太太，但是只有个布娃娃那么大）双手搭在我肩膀上，咧着涂了口红的大嘴冲着我笑，还有那牙齿，根本不是人类的牙齿，上下两排都是细细尖尖的犬牙，中间还粘着一些不明液体，满脸厚厚的粉底遮不住肆虐的皱纹和血丝，眼珠乌黑瞪的很大很大，吓得我大叫一声一下从地上窜起来，再仔细一瞧，什么也没有。
这时就听见棺材里有声音传出来，像是有人在耳语，就像一些老妇女们在嘀咕别人家的丑事一样，声音很小，但又是真实的存在。我鼓足勇气闭着眼走了过去，努力睁开眼睛，如果知道接下来看到的一幕或许我刚才就没勇气走过去了。我看见刚才抱着我的那个小老太太侧躺在奶奶身边，对着奶奶的耳朵似乎在说些什么。突然它扭头瞪着我，还是刚才的面容，只是这次看上去更凶，然后猛地一下咧开嘴，发出瘆人的笑声。我的腿已经不停使唤身体一下子摊到在地，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爬出那个房间的，爬到客厅我努力站起来，家人还在有说有笑的吃晚饭。
我大喊一声：有鬼，奶奶那屋有鬼……不知道是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叫喊吓着了还是其他原来，本来其乐融融的一家人一下子安静的，停止了所有动作，目光呆滞的坐在那里，那一刻我本感觉时间是静止了，这时姐姐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眼神依然是空洞的，端起一碗饭转身往奶奶那屋走，从我身旁走过的时候我想要拉住她不让她去，可刚伸出手我看到她端的碗里盛的不是饭，而是血。这时恐惧再次袭来，我感觉整个人又要摊到，但是我没有，我咬着牙支撑着身体，慢慢的跟在姐姐后面。姐姐进屋之后我不敢进去，就扒在门框边往屋里看，只见姐姐走到棺材旁边，，呆滞的跪下，把盛满血的碗放在地上，嘴里嘀嘀咕咕小声说着什么，狠狠地磕了三个头，然后举起碗，将血倒在自己头上，血液顺着她的发髻流了她一身，本来就穿浅色衣服的她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眼。我小声的叫了一声：姐。她似乎听见了，头慢慢地往我这边扭过来。
这时我突然醒了，脸朝着卧室门的方向，看见有个人形的黑影一下消失不见了。我猛地坐起来，急忙打开床头的灯，看了看时间凌晨五点多，我这才发现我不在老家，刚才只是一场梦，我终于长呼了一口气。可刚才的黑影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幻觉？还是刚睁开眼一下子没看清楚？我开着灯又躺下来想接着睡，因为不好的睡眠会影响我第二天的工作效率。可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总是出现刚才梦里的片段和那个黑影，我一气之下起床打开电脑，把这件事记录下来。
或许梦里的有些片段不是那么的清晰，我在记录的过程中努力回忆也稍微添加了一些桥梁把整场梦连接在一起。
看完我的这场梦，你相信鬼神之说吗？
本文作者：木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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