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箬认为是自己害死了父亲,就连母亲也这样认为,所以母亲自父亲死后,一直处于精神崩溃中,每至雷雨夜母亲总会无缘无故地打骂她。她为了给母亲治病,从大一起,就半工半读,艰难地读完四年大学……
安箬咬着手臂,这一刻,她又想起了父亲临终的情景。
她告诉自己不能哭,可又要提醒自己不能忘了痛,所以只好咬自己的手臂,时时刻刻提醒自己那段抹不去的屈辱。
深深的齿印,映着丝丝血印,这样的安箬让秋白羽见了心痛。
他怎么都没想到,当初那般无情绝然的女人,此刻脆弱的如同一只无家可归的雏鸡。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她那般绝然地要与自己分手?
这是十年来一直困惑秋白羽的问题。
“箬箬!”
秋白羽靠近她,发现她在发抖,面色苍白的如同纸片人,忙将西装脱下,披在她肩头。
又是一道轰鸣声,安箬惊慌地扑进秋白羽怀里,死死咬住秋白羽的肩头。
那么用力,仿若要将他连皮带骨的撕个粉碎。是的她想将他撕个粉碎,倘若时光能倒流,她宁愿那年夏天没有遇见过他,也就不会害死父亲,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那年夏天,安箬已升入高二,进入高中生涯最紧张重要的环节。她文科好,相比数学就弱了点。秋白羽是隔壁班的理科尖子,在学校组织一场春游时,两班合车时遇上。
秋白羽有晕车的毛病,那日,他坐在大巴车的后面,一张俊脸苍白苍白,本来位置就少,有好几个同学挤不上,都转去别的车了,安箬刚好是最后一个。她安静地坐在秋白羽身旁,见他面色不好,主动拿水给他。
秋白羽因为胃里难受的紧,显少说话,多数时候都是闭眼靠在椅上,可是车子开到一半路程时,秋白羽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
安箬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么个大帅哥旁边没人,原来这晕车的毛病可不是盖的,秋白羽大吐一场,那气味不是一般的难闻。
秋白羽本以为安箬会就此离去,他也少了面对她的尴尬,没想到安箬没有离去,反倒跟老师要了晕车药给他服下。
这事后,秋白羽对安箬印象颇深,总找机会与她遇上,有时在操场,有时在饭堂……机会多了,难免就成了有意,两人渐渐混熟,从此成双入对的出现。
在秋白羽的帮助下,安箬数学成绩有了大步提高,眼看毕业来临,安箬开始为未来担忧。
秋白羽根本就没把高考放在心上,因为他父母一早就说要送他出国留学。
两人各怀心事。
那样紧张的时候,初恋还是悄然无声的来临。安箬想若没有发生那些事,她大学毕业后就会如约嫁给秋白羽,毕竟他们是那么深爱着对方。可是后来……爸爸死了,孩子没了,秋白羽走了,母亲疯了,她的世界崩溃了。
“不要叫我!”
安箬终于清醒,倏然间推开秋白羽,朝雨地里跑去。
秋白羽跟了上去,这样她让他如何放心。
“箬箬,不管你是怎么想我的,我要个解释,纵是将我打入十万层地狱,我也要知道为什么?”
秋白羽追上她道。
安箬捂着耳朵死命摇头。她此是一身雨水,轻薄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将她完美的曲线勾勒了出来。
秋白羽瞧着过往的路人,忙将她拥入怀里,挡住她露现的春光:“对不起箬箬!”
安箬苦笑,试着挣了挣,却怎么都挣不开。
突然腰上一暖,已被秋白羽打横抱起扔进车里。
安箬拍打着车门:“秋白羽,你到底想干吗!”
秋白羽不理她,将油门一踩到底,将她带到本市最有名的高档小区,随后车子拐了几拐驶进一幢别墅前。
车子刚停稳,安箬就迫不急待地下车。哪知手腕一紧,已被秋白羽攥住,直接拖进了别墅。
别墅很大,里面家舍全置着防尘布,似乎许久没人住。
安箬一直知道秋白羽家有背景,只是从来不知他家是干什么的?凭什么可以让市长的秘书亲自出马跟父亲这样的草民谈判。
安箬被秋白羽推进屋,脚步一个踉跄,瞬进跌进沙发,她反射性地站起,起身时发现沙发上濡了水印,这才想起自己此时如何的狼狈不堪,忙用手护住自己的三点春光,羞赧的说:“有没有干净点的衣服!”
秋白羽见她这么快就想通,嘴角牵牵,从衣橱里拿了件T恤扔给她:“穿这个!”
安箬接过T恤不再跟他僵持,再僵持就显得她太矫情。
纵是恨他她也要生存下去,千万不能生病,不然下个月母亲的疗养费打哪来?她没有资本娇情,她背负的东西太多,到现在,她连伤害父亲的那个人的手指都没碰过,她如何甘心。
安箬攥紧T恤进了洗浴间,出来时已是一身清爽。
秋白羽有
不过两人都是成年人,再说十年前,两人就已偷尝禁果,虽然那时两人十分青涩,但食髓知味的感觉,让两人一发不可收拾。
也为此让安箬悔不当初。
毕业那年,她发现自己怀孕了,便急着去找秋白羽。
安箬想,不管怎样孩子也有秋白羽一份,可是她找遍了秋白羽的所有住处都不见踪影,听秋白羽的保姆说,秋白羽出国去了。
她的世界完全崩溃,眼看大学报名的时间将至,她瞒着母亲,找了个黑诊所将孩子坠了掉。
那个时候,她有多绝望,绝望到希望自己就这么躺在手术台上随着孩子而去,可是她不能,她还有生病的母亲要照顾,她连死都没资格。她拖着虚弱的身子回到家,没想到秋白羽竟站在她家门口。
她冲过去狠狠给了他一巴掌,咬牙切齿地冲着他说:“秋白羽你混蛋!是我瞎了狗眼!赔了心赔了身不逄,最后连我爸的命都赔给了你,你走,我不要再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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