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爸妈都在外地打工,不方便照顾我,所以把我托给了四姑。
四姑很疼我,尽管她住在离市集很远的地方,但还是常常带我背着我到走两个多小时的山路上集,自己又千方百计的省钱只为了给我买些好吃的和好玩儿的。
可以说,四姑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而四姑最让我感到好奇的是她的职业——米婆。
今年的暑假,我也在次回到离开了七年的王山村,只想见见我的四姑和那陪伴我童年的山山水水。
到达之后,四姑和乡亲们都赶来接我,时间虽然在他们脸上刻下了痕迹,却依然不减那份情。四姑则是最开心的一个,捂着我的手就一直没松过。 月朗星稀,蟋蟀声也此起彼伏,偶尔从远处传来一两声狗叫。这是独属于乡村的宁静。一个白影从槐树林里一闪而过。
第二天一大早,就听见屋外大门外有人边大声地叫着四姑,很紧急的样子,二虎则汪汪的叫着。在安静的早上显得特别突出,出门一看原来是刘大叔。
“燕儿啊,快叫你姑去李黑子家看看吧,黑子媳妇怕是难产了,人都快虚得没气儿了;可是那孩子也不见生下。”刘大叔急得满头是汗,脚上鞋子也少了一只。怕是这一路上太匆忙。”四姑!四姑!”这样的急事我也不敢怠慢,“四姑,您快出来啊,黑子嫂子难产,您到是快出来啊!”说着我推开门,没人,接着我又在厨房、后院找了个遍,连茅房都找了也不见四姑。怎么回事啊?啊!想起来了,昨晚上,四姑给我说了今天早上去后山采药!
“刘大叔啊,我四姑今天早上去采药了。要不我和你去趟吧,我是学医的,看能不能帮上忙。”“那也只能这样了,燕儿,那就快走吧。”一路上,果然有一只鞋子在泥地里躺着。。
我们到来时,李黑子家门外已近围了老老少少一大拨人了,屋里传来几个老妇人的声音,还有女人虚弱的呻吟。
进了门就看见黑子嫂子躺的床上鲜红一片,人也满头大汗,而那几个老大婶则用充满怀疑的目光上下大量着我。
“哎,姑娘,你进来做甚?快出去。”一个鼻子上长了超大的一颗黑痣的大婶说。
“那个我是我四姑,啊不是,我四姑不在家,我是学医的。”我紧张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啊,原来是司徒四娘的侄孙女,早就听你四姑说起过你,既然你学过医,那你快过来看看这是怎回事啊?虽说是“”但我给人接生几十年了还是头一回遇见这样叻怪事。”说着,黑痣大婶绉了绉粗粗的眉毛,那样子有点滑稽。
我一听这话赶紧瞧了瞧,只见那胎儿并不是头先出来,一双小脚丫直楞楞地在女人的下身露出。这是罕见的~如果不及时地把胎儿接生下来的话,那么孩子随时都有窒息死亡的危险,“大婶,看样子情况不太好啊,得快点把孩子接下来才行。”“哎,这我们都知道,可不管俺们怎么想法子,这孩子就是生不下来。黑子媳妇虚得都晕过去好几次了,哎,真是奇了怪了。俺们才想让司徒四娘来给瞧瞧。”另一个大婶说到。
我也试了试,无论我怎么做,这孩子就是出来不到,后来我又对女人进行了针灸,而那两个大婶则在女人腹部按摩 。眼见得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弱,在我门的努力下,只将孩子的身子以及手臂部分缓缓地拉了出来;好像那孩子的头那边有一双手,和我们一同挣扯着孩子。因为自从我走进了这间屋子,就感觉看有一双眼睛窥视着我。
在我感到这个孩子这个一定没有救的时候,忽然一道金光从门缝中射进来,然后有人走了进来。一看,原来是四姑。四姑此时拿着一把黑纸伞,一个罗盘和一面铜镜,四姑一进门立刻打开了黑纸伞,然后有马上收合了起来。接着便又拿出了几张黄符在女人腹部点燃绕了几圈,把纸灰给女人喂了。
然后不出几秒钟,孩子果然生出来了,是个男孩儿。一摸,还还有气儿,我们都很高兴;到马上我们就又沉默了。为什么这孩子不哭呀?如果不哭的孩子一定是哪里有什么病,有或许有什么‘脏东西`给孩子‘封嘴了。就在我们几人愣住的同时,只见四姑撑开孩子的嘴,接着马上孩子就哇哇的哭了起来。
此时的女人也有了精神,连忙叫我们把孩子抱给她看看。看着这白白胖胖的孩子,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喜悦感;这孩子的命毕竟是来之不易的。
黑子哥更是对我们(尤其是四姑)连连道谢,脸上充满着初为人父的自豪感。
在回去的路上,我问四姑为什么就在那么关键的时刻出现,四姑也不说话,只是笑了笑。然后我又问四姑这次是不是‘赃东西`搞得鬼,四姑捏紧了手中的纸伞,“没错,这是‘寒魄`搞的鬼。”
因为我从小在农村长大,所以就明白这‘寒魄‘是个什么东西。寒魄即是因冻死的人意念的魂魄,是三魂六魄之外的可有可无的魄,因为其生前对温暖有着强烈的渴望,所以它跟着魂灵投胎后眷恋母体内的温暖;才不愿意出来。哦,原来这孩子身上有寒魄,难怪四姑带了黑纸伞(吸收的阳光最多,是寒魄喜欢的)。
“可是我仍觉得此事有些怪异,为什么那孩子口中有无比巨大的怨气,这绝不是寒魄的原因。”四姑看了看手中的纸伞说到。
回到家后,没想到一会儿的时间,黑子就急慌慌地跑来告诉我们说孩子快不行了,让四姑给瞧瞧去。于是乎我们又以百米冲次的速度跑到了黑子家。
“这孩子没救了。快些准备后事吧,造孽啊。”四姑抱着孩子叹了口气说。随后黑子的脸马上阴沉了下来,紧接着是沉默地抽着旱烟,而黑子媳妇儿则嚎啕大哭起来。四姑说救不活那就一定救不活了。过了一会儿,孩子果然没气儿了。
我们再一次离开了黑子家,身后黑子媳妇儿的哭声在静谧的村庄显得格外凄惨。可我听见这哭声中还混合了令人头皮发麻般诡异的笑声,可能是幻听吧。
自从黑子家事情发生后的几天,我的心里总感觉怪怪的,总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在我又一次得见了黑子时,已经是一个月后了。此时的黑子瘦得已经是皮包骨头了,和之前的壮实简直就是两个人,可见失去孩子对他的打击是多么地大。黑子见了我打了个招呼就匆匆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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