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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刘氏被这眼神瞧得心神巨乱,如同患了失心疯一般,拔出剪刀,一股鲜血溅了满脸,也不管不顾,当下又是一剪刀,竟然下手狠毒,剪刀穿过男婴身体,刺进木中,徐刘氏连连使力都不能拔出,过了片刻,男婴才吞下一口气,瞪着双眼,似乎十分不舍的黯然离去。
徐刘氏握着剪刀,眼中满是疯狂,口中吼道:“让你这小贱人发骚,让你这小贱人和我作对!”说完一用力,咔嚓一声拔出剪刀,提起男婴尸体,从天灵之处一剪剪下,生生将那皮肉分开,满屋回荡着撕裂皮肉的骇人声音。
徐刘氏嫉妒小雪貌美,而徐财厚私自将小雪纳妾更是触动了徐刘氏不可逾越的底线,这才从心底爆发出一股近乎癫狂的报复之意,待将男婴尸首之上寸寸皮肤剥的一干二净,这才恢复了一些理智,只听身后房门吱呀一声,原来是徐财厚推门进来,眼见眼前血腥一幕,双退立时不住发软,瘫坐在地上。
徐刘氏发泄了一腔怒火,此时已经平静了下来,盯着地上的徐财厚骂道:“你这窝囊废,还不去给我弄一盆火炭来!”
徐财厚虽然平时欺软怕硬,但也做过不少丧尽天良的恶毒之事,只是没见过如此血腥一幕,更加上连日来的担惊受怕,早就昏了头脑,听徐刘氏这一声训斥,忙连滚带爬的去寻了一盆炭火,放在院中,而徐刘氏不知从哪里寻来一块油布,将男婴尸首胡乱一卷,这便出门随手一丢,将尸身丢进炭火之中,只见那火焰不一会散出蓝色火苗,更是发出一阵嗤嗤轻响,徐刘氏这才觉得心头一口恶气烟消云散,此时不知夜空何时凝聚了厚重黑云,其中似乎发出无数无声怒吼,却无人知晓。
徐财厚夫妇将这婴儿尸体焚尽,这才草草埋了,这一夜也倒是相安无事,第二天一早,清晨阳光明媚,徐财厚起了个大早,回想起昨夜之事,依旧觉得后背泛凉,心中忐忑。
二人起身用过早饭,却见外面一人焦急的跑了进来,正是每日做饭的厨子,这厨子据说曾在省城里一处有名饭店帮厨,学了点本事,这才回乡伺候眼瞎的老娘,顺便在徐府图口饭吃,只因嘴大,干活的都戏称此人为李大嘴,只见李大嘴面色苍白,满头之上蒙了一层细细的冷汗,一对好似肥肠的大嘴唇此刻还不停微抖。
徐刘氏微微一怒,训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李大嘴被徐刘氏一训,这才定了定神,惊慌道:“老爷、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咱家的羊死了。”
徐财厚一听,怒道:“你是干什么吃的,连只羊都养不好,要从你工钱里扣!”
李大嘴一听,心中连连叫苦,急忙解释,原来这李大嘴做完早饭抽了一袋烟,便想着去圈里寻只羊羔宰了给老爷夫人做点肉食,不想去了圈中一瞧,却见竟有几只羊羔全身血淋淋的横尸在地,且死状急惨,都被拔掉了皮。
李大嘴将此事原原本本的道出,只见徐刘氏沉思片刻,柳眉一竖,怒道:“什么人这么大胆子,竟然敢耍到老娘头上了。”原来徐刘氏听李大嘴说到被剥了皮,心中先是一惊,后又觉定是有人知道了昨夜发生之事,以此来吓唬自己,顿时勃然大怒。
徐刘氏此人仗着自己哥哥是军阀里响当当的人物,平日里便觉高人一头,根本吃不得半点亏,当下喝退李大嘴,找人修书一封送去了自己哥哥刘焕年那里,更是命人日夜在府中巡视,几日下来毫无发现,但府中却连连出现诡异之事,小到鸡狗,大到牛羊,全被剥去了皮毛,惨死在圈中。
这样一来,府中人心惶惶,更有一些风言风语传了出去。
徐刘氏听不得这些话,若是发现便要掌嘴,时日一久,效果甚微,这些风言风语更是如长了腿脚一般,飞也似的传的徐乡人尽皆知。
一日,徐刘氏在院中纳凉,却见徐财厚一副惊魂不定的样子低头闷走,嘴上还不住自言自语道:“完了完了,一定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徐刘氏一听,怒火顿时腾起三丈高,手中茶盏嘭的一声掷在地上,怒道:“你个窝囊废,神神叨叨什么,大老爷们,胆子就和老鼠一样小。”
徐财厚一听,也烧起一阵无名怒火,辩解道:“府中一向没什么事情,就是你这妇道人家,心狠手毒,杀了人还要把婴儿的皮拔下来,这下可好,定是那孩子阴魂不散,来报复了!”说到后来,竟然现出一副惶恐之色,着实让徐刘氏看的更加生气,阴阴道:“你这傻帽,世上哪有鬼,都是别有用心的人吓唬咱们呢!”
徐财厚却是充耳不闻,只是怪罪徐刘氏太过歹毒,徐刘氏越想越气,让身边丫鬟唤来徐二,此时徐二那日被震断的双臂自己寻了郎中接上,早就好了,听说夫人唤自己,连忙跑来听候调遣。
徐刘氏冷哼一声,淡淡道:“徐二,和我走一趟。”
徐二一听,连连点头,心中却不知徐刘氏要干什么,其实此时徐刘氏表面闷不吭声,心中却是升起无名怒火,只觉这发生的一切都与一个人有关,那就是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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