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太的回答让我们无可奈何,眼前明明就没有她老人家的孙女,可她莫名其妙的动作和言语却像是真真切切的拉着她孙女的手,抚摸着孙女的头发一样。
我连忙安慰着金老太,顺着她的话,轻声的说道:“是的,我们看到了,您的孙女真乖,看这小脸蛋,真可爱。”
金老太听到我的话,脸上浮现出一丝的笑意,变得慈祥起来,悬空一把抱起她不存在的孙女,嘴里呢喃着像是在对话。
我决定改变下我的思路。
我重新坐到金老太的身边,带着笑,问道:“老太太,您孙女叫什么名儿呀?”
“李雨童。”金老太含笑说道。
“挺好的名字,孙女多大啦?她的父母呢?”我继续问道。
“童童今年八月份就满七岁了。”
金老太没有回答我最后的一句话,于是我又重复了一遍。
“童童是个没人要的苦命孩子,我的儿子也不要她了,她的妈妈也不要她了,他们都死了,都死了,童童是我一手带大的。”金老太叹了一口气,悲从中来。
我点点头,孤寡老人带大一个孩子确实不容易。
虽然,我并不确定金老太真的有个孙女。
话到这里,在我看来这肯定是金老太的的精神出现了问题,或许失去了儿子儿媳,可能也失去了孙女,孤独一人,缺乏关爱与交流,难免精神异常,所以对我们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按理以往面对这样的情况,我们都会对当事者提出严肃的批评教育,情节严重的还会进行拘留,但针对金老太这样的特殊情况,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对于一个精神异常、时好时坏的孤寡老人,还能说什么呢?
正当我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金老太又做出了一个让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动作。
金老太弯着腰以一个托扶着小孩子学走路的姿势,颤颤巍巍的沿着墙,嘴里不断的念叨着慢点走之类的提醒话,向朝里的卧室走去。
我好奇的跟着金老太,从客厅的门口走到卧室门口,接下来发生的这一幕仍与在客厅里发生的一样怪异。
金老太虚空的弯曲着手成抓握状,左右均匀的摇摆着,我闭上眼想象着这个画面,如果金老太的手真抓着她的小孙女,这应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动作?可无论我怎么想,也想不出来,翻来覆去的是一个老人家逗着一个小孩子练习挥手的场景。
我睁开眼,此刻金老太已经坐到了床沿,双手各伸出几根手指,在床面上空轻微的晃动,似乎无视门外的我,嘴里唠叨着我听不清楚的话。悬空的拍打,捶打,揉捏,金老太这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似乎在习惯性的做着这些让我看来不可思议的不正常的动作。
看到这里,我一瞬间豁然开朗,这一套动作不就是按摩推拿吗?
十多分钟后,金老太停止了动作,显得有些气喘吁吁,抹了一把自己的额头,带着强笑的脸上掩盖不住隐隐的沉重。
看到这一切,我的内心里很好奇,金老太到底是精神出现了分裂还是?
后面的那个想法我不敢表露,我深知在科学化的年代,这实在只能是乡野怪谈里的故事情节。
我离开了金老太的家,走出这片破旧的老居民楼的院子,我深呼吸了一口,空气很清新。
我和沈洋坐回车里,沈洋按耐不住,递给我一支烟,对我问道:“老大,你觉得这个金老太正常么?”
我点起烟,深吸了一口吐出来。
“你觉得呢?”我反问到。
沈洋是我的助手,去年的六月份从警校毕业,回到家乡进入了我们所里,还没有转正,算是一名实习民警,小伙子热血方刚,志气远大,只是有些心浮气躁。
沈洋想了想,肯定的回答我道:“这老太太绝对就是精神不正常!明明屋子里只有我们三个,老人家偏偏说还有自己的孙女。”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我一直相信,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事物只有相对论,没有绝对论。
2.溺水女童
正准备回所里,突然接到了新的通知,有饭后散步的群众报案说老城区的河道垃圾拦截网旁发现了一具女童尸体,已经被附近的河道清理工打捞上来,要求我带人立刻前往现场勘察。
虽然我们不是刑警,但往往许多命案我们是第一个知晓并到达现场初步勘察的,如果是他杀或者出现恶劣性质的谋杀事件,那么案子将会提交到刑侦队。
我灭了烟,对沈洋说有了新案子,马上开车出发。
天色还没有完全的暗淡下来,几分钟后,我们到达现场。案发点围绕了大批的群众在围观,我和沈洋分开众人走进现场,只见有一名治安队员正维护着秩序。
河道边的路灯已经亮起,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小女孩,尸身较为干净,身穿白色卡通小短袖,下身着枚红色长裤,脚上穿着一双凉鞋,平躺在河道边的水泥地上。尸身已经开始膨胀,张开的嘴里还有些许污物,我仔细的翻看着尸身,外表无明显伤痕,也无捆绑及刀伤口,初步验证是溺水致死,但也不排除他杀可能。
我很清楚的知道,这里可能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因为这一带常有群众饭后在河道边遛狗散步,在河道走上马路的绿化带,还有一排的烧烤摊及歌舞厅通宵营业。如果是蓄意谋杀,凶手按理是不会傻到在此附近抛尸的,何况这里还有一道河面垃圾的拦截网,每隔几天便有清理工进行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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