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涛马上站起身，跟着张老师出了教室。
“校长有问我去哪里了吗？”
“问了！”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不知道，不过可能是去看师母了。”
“校长说了什么？”
“他知道师母去世了，也知道你经常去墓地看她。”
张老师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你，对了，张一驰去哪里了？”
“他已经被抓到校长室了。”
“郭成明怎么没去？”
“是张一驰打的郭成明，他是受害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张老师脸上愁云密布：“张一驰为什么要打郭成明呢？”
“郭成明站在桌子上说，要宣布一个关于张一驰的秘密，张一驰不让他说，把他从桌子上拽下来，然后两个人就打起来了……”
张老师额头一滴冷汗落下：“那，那郭成明没有说出秘密吧！”
“还没来得及说。”
“哦，那就好！”
黄涛一脸的不明所以，为什么张老师的口气会这样奇怪？“对了，张老师，李天齐今天晚上没有来上晚自习。”
张老师的脸瞬间罩上一层冰霜，冻结了刚才如释重负的表情。他屏住呼吸：“我知道了。”
3、父与子
张一驰从校长室出来，大部分学生都已经走了，夜里十点，寒风正浓。
走廊灯发出昏黄的光，墙壁和地面像是笼罩了一层土黄的浓雾，让人感觉有些不真实。
楼梯拐角是一抹厚重的黑，吞噬了向下延伸的楼梯。张一驰的脚步慢了下来，忽然有些不敢迈步，他怕有人或者其它东西隐匿在黑暗里，窥视着他。
“还不下来？”一个声音缓缓地，盘旋着从黑暗中升起。
张一驰心尖猛的一跳，使得他的身体都震动了一下，险些站不稳。几秒钟后，他的脑子开始运转，辨识出了这个声音。
“检查写完了？”那个声音继续问。
“写完了。”
“那好。走，回家。”
两个细高的影子，一前一后，被黑暗包裹着，离开。
这是一间低矮的平房，窗口挂着廉价的粉色薄窗帘，根本不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