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黄文斌早点查到它,那些日子我们也不用那么费劲了。
夜幕降临后,我去了黄文斌那里。虽然我已经看过了吴涵的尸体,但对于吴岩的尸体我还是充满了好奇,这也意味着我的胃又要翻腾一次。
我和黄文斌来到停放吴岩尸体的地方,亮光还是那么刺眼,我平静地看着黄文斌揭开了白布。
和吴涵一样,吴岩身体前面被切成了两半,里面的内脏全部被掏空。我问黄文斌:“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样惩罚人类的神吗?”
黄文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是个医生。”
我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有些好奇,“黄文斌,假如最后我们查出来,这一切都不是人干的,而是冥冥中的一种力量在操作,你害怕不害怕?”
“吴岩不过犯了小错,平时小偷小摸而已,如果这样就要受到神残忍的处罚,那我们这些人,不是都一样吗?”
我们都没再说下去,我走近一些,带着巨大的勇气观察着吴岩的尸体。赤裸裸的尸体展露在我的视野中,看着看着,我竟然不是那么害怕,反而对死者怀着极大的同情。
“走吧,再看也没用了。”黄文斌说。
就在我准备离开医院的时候,黄文斌让我等等,带我到办公室,从抽屉里抽出了一张旧报纸给我。
报纸上有一则新闻:父母离奇丧命,死后内脏不翼而飞,留下孤儿无人照养。
黄文斌说,“这是我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多年前的一则新闻,我查了很多资料,大部分都只是简略地提了一下,这是最完整的了,当时那对夫妇死亡后解剖时内脏不翼而飞,和现在吴涵的情况是一样的,但是因为无法解释,后来就成了未解之谜,不了了之。”
我读了读新闻,上面说有一对夫妇在一次旅行中被烧死,当时他们露宿河边,第二天起来他们的孩子发现爸妈死在了河岸边的沙土地上,孩子哭着报了案,最后警方赶到,抬走了尸体。新闻里描述的那对夫妇和吴涵是一样的。
读完新闻,我的目光才转移到照片上。
新闻给了那个孩子一个特写。
而这个孩子竟然就是甄言!
我疯狂地敲着甄言的家门,她穿着睡衣便来开门了。
“这么晚了,你来求婚呀?”她抿嘴一笑,丢了双拖鞋给我,“进来吧。”
她刚在沙发上坐下,我就把报纸丢到了她面前。
她拿起报纸一看,脸色立即就变了,“周渺然,你听我解释。”
我平静了一下,说:“你是因为父母的死才故意接近我的?”
她闭了一下眼睛,“是。”
“那你等于是利用我了?”
“不,我……”她没有反驳。
我自顾自地一笑,拿起报纸,看着甄言小时候的照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低下头,“我不该瞒着你,我跟一般人不一样。”
她牵着我的手来到了餐厅,然后在餐桌上放了一根蜡烛,她盯着蜡烛,说:“把灯关了。”
我关灯坐回原位,甄言看着眼前的蜡烛,就在我眨眼的一瞬间,她隔着空气把蜡烛点燃了!
我简直无法相信,这就和电影一样。我小时候是做过类似的幻想,但是长大之后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想法荒唐,可是这种荒唐的事情,却被甄言做到了。
甄言从房间里拿了一个盒子出来,那是一个黑色的盒子,盒面上有一些雕花,她打开盒子,在盒盖的里层,有着和龙源山一样的符文。
“这个盒子从小就跟着我,当我在朋友那里看到和这上面一样的符文后,就问朋友是在哪儿看到的,于是我决定去龙源山。”甄言说,“你还记得我让你帮我找的人吧?”
“记得。”
“那张照片原本就放在这个盒子里,所以我知道,那个孩子一定和我有关系。”甄言放下盒子,“父母死了几年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他们并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我是在很小的时候被养父母领养的,这个盒子,是我亲生父母留给我的,我想只要查明白和这盒子有关的东西,就能查出我的父母,而且刚才你看到了,我可以把蜡烛点燃。”
甄言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脑子是有点混乱的。我仔细想了想,问甄言:“你从小就可以这样?”
她点点头,“小时候不能自由控制,长大之后慢慢可以自由控制,但有的时候也不行,比如情绪失控。”
这时候,我提出了一系列的假设,如果甄言可以隔空点火,那么别的人也许也可以,这样一来,吴涵和吴岩的燃烧也就能够解释了。
“我想让你帮我,一直以来我都不敢告诉别人这件事。”甄言凝视我,“我在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人。”
她困惑焦虑的眼神如同一把刺刀向我扎来,我低头沉思,忽然想到了回N城时自己所作的联想。
如果说有一个人能将古迹符文和奇怪大火联系起来,那这个人不就是甄言吗?
我看着甄言,下定决心地说:“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