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脑海中立即闪过一系列狰狞的镜头,全是以前看的日本鬼片里面那些青面人走动的样子。我说:“怎么个不翼而飞法?”
黄文斌用筷子捣了捣碟子里的菜,我不知道他是真吃得下去还是装出来的,反正我是吃不下去了。
他摇摇头,“不翼而飞,就是内脏统统不见了,但是尸体发现时根本没有解剖痕迹。”
“还有这种事?”
“事情已经报上去了,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黄文斌猛然看着我,“你不要到处乱说啊,本来消息还封锁着的。”
“知道知道,那你也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吧。”
“事情有什么进展就告诉我,这故事写出来肯定有意思。”说着,我忽然想到什么,不怀好意地冲黄文斌一笑,“这样吧,你再答应我一件事。”
黄文斌像打量陌生人一样盯着我的脸看了两三秒钟,我一直笑眯眯地望着他,他说:“你该不是想看看那三具尸体吧?”
“聪明。”
“不行不行,让人知道了我要受处分的。”
“这种事情,撒个谎就过去了。”我说,“我又不是去盗尸。”
夜里一点多的时候,我和黄文斌来到了医院的解剖室里。我是第一次来这么阴冷的地方,难免有些心魂悸动,黄文斌倒是一脸坦然地走在我身边,时不时看我一眼。他那眼神带着几分诡秘看得我毛毛躁躁,我不时觉得四周有什么东西在向我涌来。
实际上四周什么东西也没有,通往解剖室的廊道非常干净,只是有些狭窄,灯光亮起来之后不会有谁觉得恐怖。
我们到了。屋内的光比廊道要亮得多,三具尸体停在中央,都用白布封盖着,在灯光下看上去犹如三条雪糕。黄文斌带着我走近,他说:“你要有准备啊,挺恶心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有些踟蹰。
“你还看不看?”他又问。
我心说哎呀有什么呀两眼一闭纵身一跳死了算了,“看!”
他把白布往下一拉。
我晕!
那像什么样子!
尽管我已经把尸体的画面想象到了一种极致的扭曲,或者说是一种最大限度的震慑,但是看到三具尸体其中一具的时候我仍旧一阵眩晕。
尸体并没有完全烧焦,从燃烧程度上来看,更像是被烟雾熏死的。虽然脸部已经很难辨认,但是身体的部分还是比较完整。
被烧过的尸体自喉部到小腹全部被切开,切割的皮肉分向两端,显然为了更清楚地看到内部情况,黄文斌和那几个老医生把肚子整个儿拉开看了一遍。
我完全从我的反应猜测到他们当时的表情,是我的话我立即就会对尸体骂一句:妈妈的,你们的内脏呢!
内脏的确全都不在了。
可以想象一下,如果这是人干的话,一个人在你面前如同剖鱼一样活生生地将另一个人的内脏一一取出来,最后丢一具空壳给你,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怎么样,怪事吧?”我们顺着廊道往回走,黄文斌说。
“你估计是怎么搞的?”
“暂时还不明确,我们怀疑尸体里面有什么东西。”黄文斌说,“因为生命探测器探测到他们时他们还活着。”
我和黄文斌下楼,他眉头紧蹙沉默不语,我什么也没说,脑子里又闪过刚才那几具尸体的样子,这才发现自己手心都出汗了。
那天夜里,直到从医院出来,我都还没有缓过劲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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