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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呼啸,寒气沁骨,时当乾隆二十三年的隆冬季节,河北保定府的大街上行人稀少车马零落,在这滴水成冰的天气里除了迫于生计的生意人和一些行色匆匆的商旅外,很少有人愿意出门。眼看天色已逐渐暗了下去,街上的商铺也纷纷准备打烊关门,此时忽见一儒生牵着匹瘦马从街东头慢慢走了过来,这儒生约莫二十五六岁,青衫棉褂神情洒脱,只面上隐隐有一丝疲态,想来是因为赶了远路的缘故,逢人便停下脚步向其打听周旺福的住址。说起周旺福这名字在保定府可谓是声名显赫无人不晓,周家本是保定大户,祖辈三代皆经商贩卖布匹,历年生意蒸蒸日上,到了周旺福持家时已是家业庞大婢仆众多,上上下下数十口人,乃是保定数一数二的富豪,周围数百里之内所有布庄的货皆由其供给,真可谓是财源滚滚日进斗金,兼之因富而贵,就连官府见了他也会让其三分。按说这周宅应是路人皆知,可不料那儒生连问了数人,这些人一听是周旺福三字,脸色皆不由为之一变,不是摇头说不知便是避而不答匆匆离去,着实让这儒生感到疑惑。难道诺大一个保定府居然没人知道这首富的所居之出?
眼见前面有个小面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在上门板准备打烊,这儒生急忙赶了几步来到店前,对老者躬身作揖道:“敢问老丈,周旺福周宅所在何处?”那老者忽听有人问话,慢慢抬起头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方才对他道:“老朽看客官您满面风尘,想必是从外地来的。却不知找周家有何事?”这儒生听罢心中不由有些奇怪,想我找周家与你何事,可听这老者发问也不好不答,于是便回道:“在下是他的远方亲戚,路经此地特来探望,还望老丈指点。”老者双眉紧蹙将他看了片刻,对他道:“沿此前行数百步,至拐角处右拐,见到门口挂白灯笼的的大院即是。”儒生听罢又喜又疑,喜的是终于知道周宅地址,疑的却是此时接近年关,家家皆挂红灯,哪有挂白色灯笼的,想必是这老者年岁大说糊涂了。他急忙向老者拱手致谢,转身便欲离开,忽听那老者在身后喃喃自语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可这个亲只怕不好投啊。”儒生闻听心中大奇,正欲张口相询,却见老者已转身回到店中将店门紧紧关闭起来。
他原来便知周旺福一共娶了六房姨太太,这四嫂便是第四房姨太,算来还不足三十,怎么年纪轻轻的就忽然染疾身亡了呢?想至此处他不禁问道:“不知四嫂所得何疾?”周旺福听罢脸色忽一变,瞬间又恢复正常,摇摇手勉强道:“唉,此事说来话长,为兄也不想再提,免得伤心。”陈道江见他满面戚容,怕问下去又挑起他心事,当即点点头也不再多言,坐下便吃了起来。他赶了一天的路腹中早已饥肠辘辘,何况这周家的厨子也非同寻常,虽都是素菜却样样精致可口,因此风卷残云狼吞虎咽,不消片刻便已一扫而光。周旺福待他吃完,又命人将他带至一间清净客房歇息。陈道江早已疲惫不堪,匆匆洗了把脸倒头就睡,不一会便入了黑甜乡。不想这觉睡至半夜,正迷糊间他忽听一阵奇怪的声音将他惊醒,仔细听去似乎有人在房中低声嗓泣,陈道江心中一惊,当即便将双眼睁开,却见一片冷清月光从窗外透进,房中并无半分人影。他竖起双耳仔细聆听,可房中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外一片静谧,没有一丝声响,回想起来那嗓泣声却像是余音未了,兀自让他不寒而栗。
陈道江惊疑片刻,以为自己在做梦罢了,翻个身便欲又睡,不料双眼刚刚闭上,那声音居然又来了,这次听来却更像是一个重病垂危之人呻*不绝。陈道江大惊失色,一翻身便从被中坐起,下得床来四处探看,想看看这声音究竟是来自何处。不想待走至墙边一听不由得浑身颤抖面色煞白,那声音分明却是从墙壁中发出一般。陈道江瞬间只觉冷汗直冒脊背发凉,盯着墙壁慢慢转身,忽一个箭步便跳上了床,用被子将头蒙起,躲在里面浑身哆嗦不停。耳听得那声音忽远忽近虚无飘渺,呜呜咽咽不绝于耳,他只恨不得将双耳堵上免受这煎熬。恍惚间又觉得黑暗中似乎有一双眼睛正紧紧盯着他,让他逐渐觉得透不过气来,可却不敢睁开双眼,唯恐见到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如此不知熬了多久,外面的怪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微,终于慢慢听不见了,四周又归于一片静寂。陈道江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战战兢兢将头从被子里钻出,悄悄将双眼睁开一条缝,想要窥视一番。不料一睁眼就见头顶一双赤红的血眼正紧盯着自己,眶中一对黑色的瞳仁极为细小,更显得这双赤眼有说不出来的邪恶和恐怖。陈道江不由骇得大叫一声,将被子一掀便从床上直直坐起,双眼痴痴瞪向上方,就见头顶梁上红光一闪瞬间即消失不见了。
陈道江汗透衣裳,浑身颤抖,坐在床上也不敢再睡,一直捱到天光放亮雄鸡高唱才算缓过神来,匆匆穿好衣裤便让仆人带他去见周旺福,想将昨晚之事告诉他。不料到了堂前,仆人道周老爷正在祭拜,让他先在偏厅稍候片刻。陈道江无可奈何,只好坐在那里饮茶等候。过了小半个时辰才见周旺福缓缓踱步而出,一见陈道江便惊问道:“贤弟,为何你面色如此难看,莫非昨晚没有休息好?”陈道江惊魂未定心中本就惶恐不安,听他问起只好苦笑道:“承蒙兄长厚待,小弟不胜感激,只不过昨晚却是……”说到这里,他数次欲言又止。周旺福见他这幅模样有些吃惊,急忙问道:“贤弟何出此言,莫非为兄有招待不周之处,又或是下人怠慢了你不成?”陈道江急忙摆摆手道:“皆非如此。只不过小弟昨晚遇见一件诡异之事,以致于后半夜未敢再睡,故才是这幅疲惫样子。”接着便将昨晚之事一一如实告知。
周旺福听罢面色不由为之一变,皱起眉沉吟片刻,喃喃自语道:“居然还有此事?”随即道:“不妨,贤弟稍坐片刻,为兄去去就来。”说毕又转身进了堂中。陈道江莫名其妙,不知他到底要做什么,只好仍在原地等候。不多时又见周旺福出来,满面笑容对他道:“我刚才进去请上仙占了一卦,卦相大吉,贤弟这次恐是遇见正仙了,日后大富大贵指日可待。”陈道江闻听此言只一头雾水,问他道:“哪里来的大仙?”周旺福正色道:“此乃我家镇宅护家上仙,贤弟自是不知。”陈道江更是一头雾水,见他说得一本正经,只好唯唯点头。周旺福又道:“贤弟在我这多住些时候,也能多沾点仙气。再说你十数年没回过保定,今日也该到处去逛逛,为兄还要处理丧事,恕我不能多陪了。”陈道江经昨夜之事心中实在有些忐忑,觉得出去转转也不错,于是便答应了。当下周旺福命人取出一百两银票交给他,说是零花钱,陈道江推脱不过,只好装入怀中,再三道谢方才出门。此时日上三竿,街上商家都已开门,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他信步由缰走马观花,只觉物是人非与小时记忆大不相同,不由一边摇头感慨一边四处闲逛。不知不觉间又来到昨晚问路的小面馆外,抬眼看去那老者正在里面擦桌抹凳,陈道江想起昨日他那番言语,心中不由一动,便进了店中找了张桌子坐下了。
那老者见有客人来了,急忙上前招呼,待一见是陈道江,不由一愣,随即笑道:“客官可找到周府了?”陈道江拱拱手道:“正是,多亏老丈指点,今日专来道谢。”随即摸出几两散碎银子放在桌上道:“这是在下的一些谢意,还望老丈收下。”老者老者呵呵一笑,急忙摇手谢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陈道江执意不肯,非要让老者收下,老者推辞不过只好收了。陈道江这才问道:“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老丈不吝赐教。”老者道:“客官尽管说,小老儿当言无不尽。”陈道江道:“昨日临别之际,老丈所言投亲不易,不知究竟何意?”老者听罢当即敛起笑容,踌躇再三方道:“既承客官相问,小老儿也不敢不说。客官可知昨日你先前所问之人为何纷纷都说不知?”陈道江满面疑惑摇了摇头。老者接着道:“客官昨晚在周府可见丧事?”陈道江点点头道:“正是,我四嫂前几日不幸病故了。”心中暗想这生老病死乃寻常之事,有何忌讳可言?老者道叹口气道:“实不相瞒,这已是周府今年第六起丧事了。”陈道江闻言大惊,急忙问道:“今年第六起丧事?”老者道:“正是。从正月算起已是第六起了,因此满城都说他家邪得厉害。”陈道江满面惊骇,半响问道:“此话怎讲?”老者道:“若是年老体弱者病死或是意外而亡,倒也不奇怪。可奇怪的这六人有男有女有主有仆,岁数皆不过三十,况且平日身强体壮,却往往都在一夜暴亡,这就奇怪了。”陈道江面色煞白,喃喃道:“还有此事?”又问老者道:“如此怪事确不正常,只是官府没有去验尸么?”老者道:“死者家属都心存疑虑,岂有不验之理。只是每具尸体除了面色灰暗之外并无可异之处,因此也查找不出什么可疑的。”陈道江低头半响道:“此事当真有些怪异。”
陈道江一听周府果然有妖,心中大骇,急向天玄道:“不知这妖物究竟是何物,道长可有降妖之术?”天玄淡淡道:“不可说,这不是你所能知道的。”陈道江心中焦急,大声道:“至亲骨肉,焉有见死不救之理?还望道长援手救我兄长一家。”说毕噗通一声便跪在天玄面前。天玄不再说话,将双眼闭起有如老僧入定,对他不理不睬。陈道江口中不住乞求,磕头如捣蒜,如此良久天玄方睁眼道:“小郎君倒是个至情之人。也罢,看在你的面上我就破例随你走一趟,只恐你那兄长尚在梦中不知醒悟呢。”陈道江闻言大喜,只是心中也有些疑惑,为何保定府人人皆知周家有妖,兄长自己却不知?莫非真被妖物迷失了心窍不成?只是此刻无及细想,只口中不住道谢。却听天玄转头向小道童吩咐道:“将托天钵及镇妖剑带上,这就随为师去周府。”小道童恭恭敬敬应了一声便去了后院,不多时即见他拿了一个硕大的黑色包裹出来,当下陈道江在前带路,师徒二人紧随其后向周府而去。
不多时三人便来到周府门口,远远便见一人站在门前。待走近一看,居然是周旺福周大老爷,只是他此刻面色铁青一言不发。陈道江心中诧异,正待发话,却见周旺福挥一挥手,随即从门内涌出十多个家丁来,一字排开站在门口,那架势似乎是要将他们拒之门外。周旺福看着陈道江缓缓道:“贤弟,我好心待你,你却为何却如此对我?”陈道江闻言大惊,急忙道:“兄长好端端的何出此言?”周旺福指着陈道江身后的天玄大声道:“这妖道不是你引来害我的么?”那天玄闻听此言却面无表情不发一言,只陈道江笑道:“兄长如此说来可冤枉小弟了。这道长是小弟专程请来给兄长府邸消灾的。”周旺福双目倒竖喝道:“休得胡说。我这府邸有何灾患?”陈道江上前两步小声道:“昨晚的怪事我已告诉兄长,可兄长却不以为意,反而说是吉兆。小弟心中却着实有些不安,后来在街上偶然听人说起兄长府邸这一年来已经故去六人,况且个个皆是死状怪异,这些事情莫非兄长不觉诡异?这位天玄道长正是小弟请来替兄长消灾的,兄长不妨先让他进去看看再说,若是无怪异之处岂不更好?”
周旺福道:“哪个斯人闲来多嘴胡说八道?人之生死皆有定命,这六人不过是福禄享尽寿终正寝罢了,寻常人家哪家不死人,不过是我周家家大业大人口众多,赶巧而已,你可休要听这些流言蜚语。”陈道江正待上前劝说,却听身后天玄道长走上前来作了个揖道:“周老爷多虑了,贫道来此特为拜见上仙,还请周老爷给个方便。”周旺福闻听此言不由面色大变,一双小眼盯着天玄滴溜乱转,半响方道:“你这老道怎知我府中有护宅上仙?”天玄微微一笑道:“贫道自知。”周旺福将脸一板道:“不成。上仙方才以明示我,有个妖道要来我府中,想必他所说的妖道就是你,万万不能放你进去。”天玄摇摇头自语道:“此即所谓执迷不悟啊。”陈道江见状在旁大急,眼见众家丁站在身后面上俱是疑惑之色,当即对他们道:“你们难道也不知大祸即在眼前么?”那十余家丁本就对周府之事心存疑惧,眼瞅着不到一年时间连主带仆死了六个,又听外人道府中有妖,均深恐延祸至己,可却又不敢跑,所以每天都是心存忐忑战战兢兢,唯恐哪天就轮到自己,此刻见陈道江带着天玄来周府,心中本就有些欣喜,可周旺福却命他们站在门口阻拦陈道江和天玄,着实是不情不愿,可又不能不从命,此刻一听都觉陈道江所言均觉甚合己意,确是巴不得想放他们进去,可以仆逆主又是大罪,一时均是左右为难踌躇万分。
僵持片刻之后其中一胆大之仆小声对周旺福道:“老爷,小人也觉府中之事有些古怪,不如让这位道长进去看看。”周旺福闻言大怒,暴跳如雷道:“你们这些狗奴才莫非要逆主犯上不成,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陈道江见此情形也无可奈何,却见天玄上前摇摇头道:“病入膏肓,尚能一救否?”言毕随手一指,周旺福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双目一闭就此人事不知。陈道江见状大惊,天玄却转头对他笑道:“不妨事,送他去房间睡两个时辰便好。”陈道江急忙对众家丁道:“快送周老爷回房中休息。”待家丁们手忙脚乱的将周旺福抬进房中,天玄这才对陈道江道:“你快带贫道去昨晚你住的房间。”当下陈道江在前带路,天玄随后紧跟,很快便到了那房间门口。陈道江伸手轻轻推开房门,只见房中摆放皆和昨日一样,并无半分异常。天玄进得门内,四处打量一番,转头问道:“你昨晚所听之声可在房内?”陈道江道:“正是,那声音像是这墙中所出。”他手指东墙,想起昨晚之事,心中仍是后怕不已。天玄走至墙前,将手贴在墙上,闭起双眼不发一言。陈道江也不敢说话,片刻方见天玄睁开双眼道:“果然如此。”陈道江小心翼翼的问道:“道长,这墙中可有古怪?”天玄并不回答,转身对门外道:“将我托天钵拿来。”门外等候的小道童随声将包裹打开,只见里面有一个黑漆漆的小钵,花纹古朴毫不起眼,不知是哪年哪代的古物,除此之外还有一把青色的小剑,剑鞘也是破旧不堪。天玄接过小钵,对道童道:“你修为尚不够,暂且在门外等候。”小道童恭恭敬敬的转身而出,陈道江正待随小道童一起出去,却听天玄道:“先生暂且先留下,以助老道一臂之力。”陈道江心中大奇,问道:“在下只是一介书生,既无修行法术也非方外之人,如何能相助道长?”天玄笑道:“此物修为多年有些本事,老道欲要降服它还有些费力。您头顶灵光三尺福荫深厚,且有神灵护佑,他不敢侵你,正有事半功倍之效。”陈道江闻听将信将疑,可是事已至此也不能推脱,虽心中忐忑不安也只能留了下来。
天玄又从袖中摸出一张朱笔黄符,贴在东面墙上,自己盘膝面墙而坐,回头示意让陈道江与他并肩坐下,对他道:“你将托天钵放在手掌上,待会无论所见何状皆不要怕,有老道在定保你无恙。”陈道江心中惶恐,连忙依言将托天钵举起。天玄也不再多言,闭目念起咒来。说来奇怪,这咒还未念数句,忽听面前墙壁中传来一阵“喀喇”“喀喇”之声不绝,与此同时还伴着若有若无的呻*声,如同陈道江前晚所听一样。陈道江心中大骇,急忙向前面墙壁看去,只见墙中忽有一处向外慢慢膨起,似有物正不断撞击,眼见得墙皮掉的到处都是,那天玄却只管念咒,对眼前的一切恍若不知。陈道江正惊骇间,又听“轰隆”数声,原来是墙壁上被撑开了一个碗口大小的破洞,洞中伸出一只白森森的手掌来,只是这手掌只有骨头没有血肉,指节修长白得渗人。陈道江见此情形骇得差点叫了出来,耳听彭彭之声不绝且越来越响,墙上的裂纹也随之增多,洞口附近的砖块更是摇摇欲坠,似乎那墙中之物马上要破墙而出,他这一颗心也提到了咽喉上,坐在地上只不住大口喘气,脑中一片混沌,实不知如何是好。此时忽见天玄伸出三指向自己掌中托天钵画了数下,那钵中忽然出现了一个鸡蛋般大小的火球,烈焰腾腾光华耀眼。陈道江虽觉得那火球在自己掌中,却感觉不到烫手,心中不由暗暗称奇,还未来得及细看,又听轰隆之声大作,面前墙壁上已破开一个大洞,洞中居然跳出一个骷髅来,全身骨架雪白,唯独眼窝处两团赤红,目光森森盯着自己,说不出的狰狞可怕。
那骷髅出得墙来,一跃而上便欲扑上来,眼见那双利爪堪堪及身,可走至近前却又像被烫到一般急忙缩了回去,如是者再三始终不敢近前,只围着二人不住打转,将陈道江骇得胆战心惊,一时额头汗如雨下。天玄双目紧闭口中越念越急,忽低诧一声,只见那钵中火球忽的腾起约有一尺高,明亮耀眼让人不能逼视,陈道江刚将头低下,却听轰的一声满室雪亮,随即便见那骷髅便倒了下去一动不动,而那火球也不知去了何处,天玄从地下一跃而起,抢过陈道江手中之钵,一把将其倒扣在骷髅头上,转头对陈道江道:“他的元神被我定住了,快带我去堂上供奉之处。”陈道江满脸迷惘尚未回过神来,见天玄面带喜色,心中也松了一口气,急忙从地下站起道:“随我来。”说着便打开房门带着天玄向大堂走去。两人来至堂上,却见大堂旁边的一间厢房门口挂着条红色布帘,陈道江挑开布帘闯了进去,发现正对面是一张供桌,桌上供着一个神牌,排位上书写着七个大字:镇宅护家上仙之位。天玄站在身后,指着神牌对他道:“灭门之祸,孽皆由此而生。”语毕掌中一翻,赫然是那把镇妖短剑,向梁上一挥手,却见一道青光势若奔雷急如闪电直奔而上,随即便见一物从梁上坠落掉在陈道江脚下。陈道江定睛一看不由“啊”的大叫一声,向后退了数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原来此物居然是条身长一尺余的血色赤蛇,浑身鲜血淋漓似受重伤,兀自扭着脑袋用一双赤红小眼盯着二人,目中怨毒之意甚浓。天玄指着那条蛇道:“周家的上仙即是这条赤蛇。此物生性狠毒,惯于吸食生人精血,人若被其所害其骸骨往往被其利用,作为吸食其余人精血的工具,往往事半而功倍,如此恶性循环,害人无数。周家六人死因皆如此,如若老道所料不错,除了刚才那具骸骨和尚未下葬的尸体,其余四具定然已不在棺中,而在别的房屋墙中。”
陈道江听罢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急忙向天玄作揖道:“还请道长除恶务尽,救我兄长全家于水火。”天玄笑道:“无须先生多言,待我将这妖孽除了,这就随去将余下的骸骨拔出。”说毕用手中小剑向赤蛇一指,那蛇头忽落了下来,半截身子在地下扭动几下再也不动了。天玄道:“你带几个家丁拿上锄头随我来。”陈道江出去吩咐一声,带着几个家丁拿着家什随天玄来到院中,天玄四处望望边走边看,不多时便指出四间房屋,命家丁将东墙挖开。陈道江心有余悸,害怕会有骷髅伤人,天玄笑道:“无须担心,骷髅本是傀儡,元凶既除,便是无害,应早日重新入棺安葬才是。”家丁依言将各墙打破,果然起出四具骸骨。待这一切完毕,周旺福已然醒来,正在床上发怒谩骂,陈道江已赶至房中将方才之事源源本本告知了他,周旺福仍是不信,陈道江无奈之下只好命家仆将那赤蛇的尸体拿来,周旺福一见之下脸色煞白,半响无语。陈道江便问他这“上仙”来历,周旺福道正月间一日午间他正在房中歇息,忽听梁上响动不绝,睁眼一看居然有一赤蛇盘在梁上,正冲着他摆头吐信,他心中大骇,本想叫人将其赶走,可忽然听到有人声从梁上发出,道“我本是你宅中护家上仙,你家能有今日荣华富贵全靠我多年护佑,今日酒醉偶露真身被你看见,你这肉眼凡胎不识真仙,莫非还想赶我不成?”周旺福心中大惊,一时半信半疑,急忙翻身下床焚香祷告起来,那赤蛇在梁上摇头摆尾将他盯了片刻,忽红光一闪便不见了。
周旺福在床上惊叹良久,也未对任何人说起此事。待晚上睡觉之时他又做了一个怪梦,梦中一个红衣男子自称是周家的护家大仙,并道若是听他所言,定让周旺福家业兴旺财源滚滚。随之告诉他何日布匹要涨价,让他提早囤积。梦醒之后周旺福大感怪异,便依言囤积了一批货物,到了大仙所说那日果然布匹价格暴涨,让他大赚了一笔。周旺福心花怒放,自此对大仙深信不疑言听计从,生意果然是蒸蒸日上。可自那之后家中也白事不断,开始周旺福也没多想,可后来接二连三的死人他不由也心存疑虑,便在大仙牌位前焚香祷告。夜里做梦却见大仙怒容满面对他道这几人都是命数尽了,让他不要多疑。周旺福心中惧怕,自此也不敢再疑有他,直至天玄来之前,他正在房中祭拜,忽听梁上有人急促道:“你兄弟现在带了一个妖道前来与我为难,你千万不可让他们进屋,否则你这千秋家业定然不保,将来家破人亡钱财散尽,连我也护佑不了你了。”周旺福一听大急,这才在门外拼命阻拦。时至今日他才如大梦初醒,心中不由后怕不已,拉着陈道江的手不住道谢。陈道江笑道:“兄长不必谢我,还是多谢一下天玄道长。”周旺福拍一拍额头道:“我倒忘了这事了。”吩咐下人将天玄道长请来,要厚礼相谢。不料下人回报说天玄道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周旺福又命人备上一份厚礼,亲自送至明月观,可天玄却不见他,只命道童传话说希望他多做善事广积厚德,周旺福唯唯应允,无奈之下只好打道回府。当晚便杀鸡宰羊感谢陈道江的救命之恩,兄弟二人把酒言欢,席中陈道江又频频叮嘱他一定要发善心做善事,千万不能为富不仁。周旺福点头受教,二人只絮叨道半夜方才休息。第二日陈道江便收拾行囊重踏征程,周旺福直送他至城外才依依不舍的告辞,自此以后果然一心向善富而仁义,在保定颇有声誉,而陈道江数年之后便中了举人,官至三品,果然应了当年天玄道长之言,直至九十才无疾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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