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鹏口中的重要事情其实和孙陶然有关。
孙陶然有个弟弟叫孙大业,是体校学生,平日里总是惹是生非,经常和同学闹矛盾。不久前,他为了女朋友和同班女生大吵一架。自那之后,孙大业的人生似乎遭到了某种诅咒。他像人们说的那样,喝凉水会噎到,走路会踩到自己的鞋带儿,甚至睡觉从床上掉下来都会摔成手臂粉碎性骨折。
身为姐姐,孙陶然一心想查明自己弟弟到底怎么了。她不惜重金请一些大师来帮助弟弟驱邪,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眼看着孙大业被各种各样的意外折磨得生不如死,孙陶然终于把目标锁定在那个曾经和弟弟吵过架的女生身上,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她的报复,她在用这种方式惩罚孙大业。
于是,孙陶然找到那个女生,跪下来求她放过弟弟。没想到那女生嚣张得很,不但没打算停止,还叫嚣着让孙大业更不好过。跪也跪了,吵也吵了,实在没办法,孙陶然想到了崔鹏,她求他在节目中通报那个女生的所作所为,让舆论逼迫她停手。可崔鹏主持的是一档灵异节目,根本没办法完成她的请求。即便他主持的是一档娱乐节目,这样不利和谐的内容也不能通过主持人的嘴说出去,这是学校电台的规矩。虽然他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可孙陶然像铁了心似的,一门心思要通过这种方式威慑那女生。
“这和我有一毛钱关系吗?”刘隆翻了个白眼。
“有。”崔鹏认真地回答,“我觉得你和孙大业的遭遇很像,都很离奇。意外有多种形式,意料不到的都算在内。你想想,你被飞起的饭桌袭击算不算意外?”
刘隆刚想反驳,手机忽然响了,他指了指崔鹏的口袋:“你先接电话。”
五分钟后,崔鹏挂断电话,脸上带着一丝喜悦:“表妹让你和我去她那里取一样东西,据说是最新的科学发明,她说你拿着那样东西去东山附近的泉水里洗眼睛,就可以解决被四个横死鬼纠缠的问题。”
“东山,那不是火葬场吗?那里有泉水?”刘隆怀疑地说。
崔鹏点头:“表妹说有肯定就有,咱们先去找她。”
找到袁婷婷之后,三人乘出租车来到东山。这时天快黑了,刘隆觉得这里的环境让他毛骨悚然,他小心翼翼地站在崔鹏旁边,一脸紧张地东张西望。
袁婷婷从兜里掏出一个不透光的器皿递给崔鹏,里面似乎还漂浮着什么东西。她说这是她翻遍古书找到的唯一破解方法,刘隆问她瓶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她笑而不语。
三个人顺着羊肠小路上山,转了一圈也没找到袁婷婷说的那口泉眼,就在刘隆开始怀疑那口泉眼根本不存在的时候,他们发现了一口枯井。
“就是这里。”袁婷婷喜出望外,扒在井口向里看,“我爷爷说这是东山的山眼,那些孤魂野鬼每天准时从这里回去。你可以在这里等那四个横死鬼,用你手上的法宝与它们彻底隔离。使用过程很简单,零点的时候用瓶子里的水洗眼睛。从此以后你就看不见它们了,这也是唯一一个可以摆脱‘看见就受到诅咒’的方法。因为你看见了那四个制造意外的横死鬼,所以会受到它们的诅咒发生各种意外。因果循环,亘古不变。”
“你说孤魂野鬼要回到地下去?为什么?”崔鹏问。
“人有人的规矩,鬼有鬼的法则,孤魂野鬼不能在阳间逗留太久,它们需要按时回到地下补充能量。详细的我也不是很明白,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袁婷婷看了看时间,“那个……剩下的事儿你一个人能搞定吧?”
刘隆很想说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害怕,可又不好意思说出口,琢磨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牵强的借口让崔鹏留下来:“好兄弟有难同当,你必须留下。”
崔鹏没有拒绝,他提出先送袁婷婷下山再原路返回。以刘隆对他的了解,崔鹏多半会以这种方式逃跑,所以他和崔鹏一起送袁婷婷下山。路上,刘隆还是忍不住问:“姑娘,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该不会是硫酸吧?”
袁婷婷委屈地撅起嘴:“真是枉费了人家的一番心意。”她话里有话,刘隆当然听得出来,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不是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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