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巢/鸠/占
清晨时分,我在校门外的小巷中悠闲地吸着烟。
这里是陈宇回校的必经之路。
十分钟后,朝阳中出现了陈宇的身影。他脸色煞白,双眼之中布满了吓人的血丝。
“昨晚没睡好?”我明知故问。
陈宇打了个冷战,对我说道:“林然,我昨天租的那间房子便宜点儿转租给你怎么样?”
“好。”我应了一声,顺手掏出一把钱,递到了他的手里。
陈宇接过钱,似乎是怕我反悔,数也没数便转身匆匆地走进了校园。
望着他的背影,我笑着捏了捏兜里那张已经干瘪了的面膜:这个东西除了能滋养皮肤外,装神弄鬼的效果也不错。我昨夜不过是戴着它在陈羽出租屋的窗外晃了两下,陈羽就叫得像杀猪似的,不得不一大早匆忙地搬回了学校。
回寝室收拾了一下行李,我便哼着小曲搬进了那栋砖木混建的二层小楼。小楼应该才建好不久,屋内外还散发着一股没有散尽的涂料味。看着这准别墅级的临时住所,我不由心花怒放地给好友秦墨打了电话,邀请他来我的新据点参观。
在沙发上等待秦墨的时候,我感到一阵倦意袭来,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等我睁开眼睛时,四周已是一片昏黑。
“奇怪,难道已经是晚上了?”我皱了皱眉,不相信自己这一觉竟睡了整整一天。我掏出手机,发现手机上显示此时是九点一刻,时间旁边那个刺眼的“AM(上午)”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寂静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咯吱吱”的异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正踩着木地板向我走来。我忙用手机沿着声源照去,微弱的光亮中空无一物,可那让人毛骨悚然的脚步声却仍在向我靠近。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忽然在周围弥漫开来,我惊恐地看到木制地板的接缝处正往外涌着猩红的血浆。那些血浆在地上蔓延着,转眼便把地面变成了一片血海。这时,血海中缓缓地探出一颗高度腐败的头颅,一双流着脓血的漆黑眼洞死死地盯住了我。
我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团败絮,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影在眼前渐渐地成形,却连叫都叫不出来。
突然,它溃烂的嘴角泛起一丝诡异的微笑,只是它腐败的下颌已无法支持这样的动作了。一声关节的脆响声中,它的下巴整个掉了下来,被溃烂的筋肉牵连,挂在胸前苟延残喘地来回晃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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