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狐狸幻成的女子不这么想。先是挠痒,然后用香腮贴丁脸,丁还是忍住了。后又伸出粉红的舌头吻丁。狐女粉香脂腻,肌滑如脂。
这下丁子美忍不住了。
张目一看,不过是刚过开苞之年的少女而已。
那少女盯着丁笑,丁子美道:"在下早知汝已修成白日狐。速速给我滚出去,不要打扰在下做功课,要不然在下拳头可不长眼!快滚。"
女子只是嗤之以鼻地笑。
丁开始狂燥起来,一伸腿,用力把女子踢入地下。女子起身,拍了拍衣裳,大声道:"说这说那都要讲个在下,真是块朽木头,这么粗鲁,汝不是男人,汝还是读书人,汝是个榆木脑袋。我这次走,我再也不来,再不到你这来了。"
丁子美弯腰作揖:"那老夫谢谢您的大恩大德,老夫感激您的深情厚谊,如果你不来,老夫对您没齿难忘,您走好别摔倒!不送慢走您呢!敢不敢说永世不悔。"
"咄!真乃书呆子。不说永世,汝就是焚香磕头口呼玉真仙我都不来了。我要是来我就嫁妻。"
"滚远些,谁复娶狐作妾,在下宁可鳏死。"
"又是老夫又是在下。咦!好大的酸腐之味。我也说个则个。吾去矣。"
过了几天,丁子美晚饭过后在洗澡,狐女又来了,她说:"闲来无事,吾正好路过,来看看汝沐浴,以观男女有何不同。"子美不应。
女子蹲在他身旁,用手指滑过他肌肤,说:"汝背之上,污垢三十层矣。啊啊,还是和你讲人话好了。你背上污垢十寸啦。有点夸大其词。来呀,让妾身来伺侯官人您呢。好否?"丁心动,胯间刬水有声。女格格格地笑,假以手掩面,然后摊开手,左手捏住丁左脸,右手轻声拍打丁右脸:"妾还是黄花闺人,哪里来的狂徒,真真是污人家小女儿的耳目耶。哎呦不活了啦,妾要投缳老匹夫休得拉我。"
丁想,我是一个学道的人,怎可以有欲望。明知她为狐还动心?看来必须专一,因此握掌成拳,用力一下打过去,女子倒地,痛得双手捂住鼻子满地扑腾打滚。哀鸣不已。然后冲出澡堂。
从此也没再来。
丁家虽现在稍有钱,儿女们也都请了保姆。但是苦于无贤内助。又重金嘱托冰人遍觅佳遇。
这天,有个做媒的老太前来。说有个家资百万的卞姓大户,有一女儿,容貌无双,年仅十八。子美是读书人,相信媒妁之言,有夸大之处。于是唤来一女眷去探访,得知所言非虚后,便央求姑母和独居的寡嫂分别前往卞宅探个究竟。
"真仙中人也。"两人见后称道。于是两人欣喜而归,盛赞其色。说吾两妇见之人多矣,可谓阅人无数,未见有如此女之艳者。卞宁真是妙女也。
子美高兴不已,即日下聘,召来亲故满堂,参加婚礼,亲朋听说有如此仙色,都希冀见上一面。等看了以后,都言为下凡仙女。
入房。
合卺。
刚看时艳绝,细一看,非他人,乃是那日的狐女也。丁大骇不已,叩首请饶命。女笑。
"我对你没什么害处,只是试探你学道意志坚不坚。看你意志坚定,但是学道要有妙块,不是打打坐,做做梦就可成道,我前来是循循善诱,与你登仙籍,不知道可不可以?”
媒人在旁边也劝说::“姻缘自有天定,新郎无更拘泥。”
丁子美大怒不已,提起扊盂丢过去,媪与女破窗而走。丁趿鞋跑出去追赶,已失所在。于是命令家春点燃火炬满院搜寻,看见在茅厕中。
众人大声嚷嚷。用石子共击厕中人,厕中人提裤大叫,仆俯在地。上前一看,原来是子美的侄儿媳和寡嫂。全身都是秽物,伤痕遍体。丁子美连连道歉,寡嫂和侄媳愤怒不已。
第二天,丁叫上姑母同往卞家,哪有什么卞宅,哪有什么仙女卞宁。只是有几株楸树和梧桐错落其间。另有古墓八九座。
从此以后,狐狸再也没来找丁子美。
4)
宛邱牧李路,有一个刚刚及笄的女儿,长得很标致。可是突然被狐狸所迷惑。李路和夫人俩都是焦虑不已。可眼下又无办法。
听说有个叫天一的女道长善长捉狐除魅。这天恰逢李前往京城述职。李夫人筵请天一道长,告诉她小女儿为狐所寐。之所以选这天,是因为李路不信这个。
天一道长口吐狂言:“这有何难,小菜一碟耳,不过是要让夫人破费数十贯钱罢了。贫道今夜即为夫人除之,务使这个小妖狐吃个大苦。”
夫人喜,厚款而去。
鸡鸣晡时,天一道人偕二女道童负鼓囊,款款移来,设坛于园。
李夫人率众婢妇躲在屏后细细观看。
女道刚走了几脚禹步,忽然狂风大作,飞尘迷漫遮天,什么都看不清。但是焟烛却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