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低下头，眼泪巴巴地尖利地说：“我去做声音整形了。”
我一下子把住了她的胳膊，语无伦次地冲她大喊：“谁让你去做的！我不是一直不让你去做吗！你知不知道即使是我们也有5%的手术失败率！你在哪里做的？”
“我在三区的一家私人整形室，叫黑王的。爸，我错了。”女儿也知道做了错事，想用诚恳的态度来弥补，只是她那嗓音怎么听怎么像在吵架。
我头疼！我已经很多年没头疼过了。我最心爱的女儿怎么会做这种傻事。
“走，我带你去找他们！”我拉起她的手。
“爸，我去过了，他们已经关门了，而且手术前他们已经说手术失败由我自己负责。”女儿紧拉着我的手，蹲下来，不让我走。
“那种霸王条款你也信！”我从气愤中缓和过来，渐渐忆起了女儿从前的乖巧。可自从我忙于生意，忽略了对她的关心。她现在变成这样的“杀马特”，我也拥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抱着女儿到客厅坐下来：“孩子，我和你说，声音整形是一项没有经过时间验证的新技术，但是有机构证实进行过声音整形人在十年内患喉部疾病的概率比其他人要高15%，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数据可能还会进一步升高。宝贝，不过你不要怕，我听说现在新发明出一种人造发声器，植入你的喉管后，可以通过电子合成进行发声，可以完全取代喉咙的发声作用。”
女儿好像很害怕，一直拥着我的胳膊，眼泪汪汪地看着我：“爸爸，我已经报名参加了“非常女生”比赛，后天就要开赛了，全世界的人都会看我的笑话的。”
我脑海中突然想起了瓜子脸和胖女生，心里一阵苦笑：“没想到，我这是报应不爽啊，转眼间，自己女儿却成了手术的牺牲品。”
“我帮你打电话取消报名吧。”我本想这样和女儿建议，可转念间，我想到了女儿这么多年的叛逆、乖戾，这件事未尝对她不是一件好事，可以让她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和萎靡颓废的生活，将生活走回正途上来。
于是我换了个温柔的口气说：“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去参加比赛，既然是‘非常女生’，我觉得你的经历更能引起大家的共鸣，而且你现在的嗓音是独一无二的，这不是模仿秀，你可以秀出你自己的风采。”
可以看出我的劝慰在女儿的小脑瓜中产生了化学作用，她的眼睛亮了一些：“你是说，我还有可能成功？”
“是的，你永远是最棒的！”
“谢谢爸爸！”她诚心诚意地亲了我一下，而不是平时因为要钱敷衍了事的亲吻。
“乖女儿！”我心满意足地抱着她，陷入了沉思。
四
这天我的整形处迎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两个人都穿着黑色的风衣，戴着黑墨镜，活像从黑衣人电影里走出来的。
实际上，我怀疑他们就是照着那个老电影打扮的。
一个人的脸上有一个伤疤，一个人嘴里叼着雪茄。
虽然我心里挺鄙视地想：“越装的牛逼的人越虚。”可脸上还是挂着一丝职业的笑容：“请问二位大驾光临有什么事？”
其实我从前台已经了解到，这二位虽然看似粗鄙，但是国安局的人，不过为了确认，我还是说：“能否看下二位的证件？”
刀疤脸脸上的刀疤像一只虫子蠕动着：“我们的可公开信息已经发到你的手机里了。”
我低头看了一下，两个人一个叫团客一个叫散客，貌似都是代号，不过信息下面确实附有国安局的认证标签。
“请问我有什么能为二位效劳的。”我确认他们的身份之后，抬头笑着说。毕竟我们这里是正规经过认证的整形所，只归医安局管辖，对国安局我们并不如何敬畏。
“请问您见过这个人没有。”我的桌子上符出了五个旋转的立体人像投影。
其中一个秃头，憨厚的脸。
虽然投影没有身体，但我料定那上面一定是纹了两条龙。
我指了一下那个头像：“恩，这个人是我们的一位顾客，大概两个月前在我们这里接受了声音整形。”
“只有这一个？”
“是的。”
“能把当时的情形向我们描述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