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不能控制!
五点钟的时候,赵奕可的意识刚有些模糊,斜倚在沙发里,昏昏欲睡。
忽然,从母亲房间那扇没关严的门里传出一种声音,若有若无,赵奕可一下子精神起来,仔细听着……
那声音像是吃东西,很有力的咀嚼,“咯吱……咯吱……”
赵奕可猛然起身,奔到母亲房间,打开灯,光瞬间灌满了房间,她看见了。
母亲僵直的坐着,面无表情,又是直挺挺的一个直角。不同的是,这次她在吃东西,吃的是自己的手,左手!
那只手已经血肉迷糊,赵奕可再也控制不住,所有的情绪一拥而上,把她狠狠击倒在地,她爬着扑到母亲面前,哭和尖叫混在一起,从喉咙里喷涌而出……
那一瞬间,赵奕可只有一个念头,杀了所有人,包括自己!
六点左右,赵奕可带着母亲到了医院,一阵忙碌过后,总算暂时踏实下来。
她坐在母亲床前,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心里竟然升起了一阵阵的厌倦,那种心力交瘁的感觉,让她把目光投向了窗外,天已经亮了。
手机响了,赵奕可心里一紧,接了起来……
是警察打来的,又是一个让她吃惊的消息,谷越卿失踪了!
赵奕可放下电话,她有一种越来越强烈的感觉,虞嘉源就是死在谷越卿手里。
但现在她提供不了任何线索,谷越卿对她来说,几乎成了一个陌生人,陌生的仇人!
上午,母亲的检查结果出来了,除了身体的虚弱和失语,神经间歇性的痉挛外,脑部完全正常。
经过前一夜的各种反常行为,赵奕可一度以为,母亲的脑子出了问题,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了。
但那些行为怎么解释?赵奕可觉得头疼,所有的不正常,自己所有的不幸,全是因为他们!
不知不觉中,赵奕可咬紧了牙,目露凶光……
能杀一个,就不在乎第二个。
还是用两年前的办法,除掉谷越卿!
她决定了!
但是,当她抬头望向身穿病号服的母亲时,母亲的头不知什么时候歪向了自己这边,眼睁着,有泪在眼眶。
而且,她诧异地发现,母亲右手的食指僵直地指向自己的身后……
赵奕可回过头,母亲的衣服叠放在墙边的木桌上,是什么意思?
她走向木桌,用眼神询问母亲……
母亲眨眨眼睛,表示她猜对了。赵奕可拿起上衣,摸了摸,在左侧的衣袋里,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拿出来,赵奕可一惊,是一个ZIPPO打火机。
这个打火机,是虞嘉源送给赵奕可的,当时两个人认识不久。
但后来,赵奕可就不再用了,放在了衣柜最下层的抽屉里,可能是因为心虚吧。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ZIPPO到了母亲手里。
难道母亲想暗示那件事?!
从前赵奕可心里有什么事,都会在母亲昏睡时,自言自语般说给她听,也算是种释放,也许那时候,她根本就是醒着的?
赵奕可觉得整间病房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因为那件事是她做的,杀虞嘉源的妻子,用ZIPPO!
7、
赵奕可和谷越卿不同。
她不想做谁的永远,只想做唯一。
虞嘉源有妻子,感情最开始,赵奕可能容忍,但后来,就不行了。
赵奕可努力过,努力让虞嘉源离婚,但行不通。她也意识到了,如果逼男人逼得太紧,会适得其反。
既然不想失去,那就要不惜一切代价,得到!
虞嘉源的妻子在城北开着一家花店,赵奕可隔几天就会去一次,买一束君影草,慢慢的,就熟悉了。
摸清楚一个人的习惯,必须这样。
虞嘉源的妻子抽烟,用着一个精巧的ZIPPO,她曾经两次笑着对赵奕可说:“我生日的时候,老公送的。”
那表情,在赵奕可看来,就是挑衅。
熟悉以后,赵奕可总会在花店坐上一会儿,虞嘉源的妻子去准备君影草的时候,她会把早已准备好的小塑料瓶取出来,把那只ZIPPO打开,拔出内胆,把小瓶子里的液体滴入到ZIPPO的棉芯里,然后盖好。
小瓶里的液体是稀释了的氰化钾,如果不稀释,那种带着杏仁味儿的东西,十秒钟就能要人的命。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
那段时间里,赵奕可躺在床上,想象着虞嘉源的妻子点燃ZIPPO,里面的液体随着火焰挥发,一点点进入她的身体……
那女人喉咙紧缩的样子,竟然让赵奕可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