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华在古镇的最后一天,决心逛遍古镇,于是邀请素馨做向导,在风景如画的古镇,他们的脚步留在了山水间。一天的行程,累的素馨只喊:“累,我从来没走过这么多的路,只在船上,胳膊有力气,脚力实在不行。”看着气喘吁吁的素馨,啸华拿出手帕要替她抹去额头的汗水。“不用,我自己有。”那是一条四四方方的小丝巾,上面绣着一朵盛开的出水芙蓉,碧绿色的伞盖,粉嫩的花骨朵,还有两条金黄色的小鱼在水里嬉戏,巧夺天工的手工,很富有诗意的丝帕,啸华看得出神。“喜欢啊。送你一条,家里很多呐,没事我就绣着玩。”“那你知道送人手帕代表什么吗?”“以前是定情之物,现在是司空见惯的稀松平常吧。”啸华含蓄的笑笑。
这次生意谈得很顺利,心情也舒畅,按照日程安排,啸华满载而归。
回家的他无法抹去素馨的身影,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子,不畏世俗,过着清贫快乐的日子,世间少有,怎么可以帮她一把呢?
终于想到了把素馨的手帕拿到县城贩卖,如果生意好,可以让素馨在古镇那边组织货源,古镇的女子都会刺绣的手工,货源应该没问题,她也就不用每日里摇橹辛苦了,主意拿定,啸华再次返回古镇。
找到素馨家的时候已是傍晚,古镇上空袅袅炊烟飘荡,饭菜的香气弥漫着青石板的小街,夹在兴趣浓浓的游人之中,啸华希望这次他的到来对素馨是个良好的开端。
啸华抬起的手停在了半空,房子里面传出嘤嘤的哭泣,还有好像皮带抽在人身的回声,一个男人嘴里叫嚣着,“让你偷人,不要脸的贱货,不下蛋的鸡,要你何用。”
门突然开了,伤痕累累的素馨冲出来。啸华看到屋子里面的男人佝偻着身子象一只煮熟的大虾,慢慢捡拾着身边的垃圾,面前的垃圾堆积的像小山,他在给垃圾分类。身后边各色的袋子围绕着他,他的双手干枯,满手开裂着很深的口子,里面被灰垢填满。脏兮兮的让人看一眼就要呕吐。
素馨一路狂奔,啸华尾随其后,七拐八拐的跑了大约三四里地,来到了一条大河边,素馨毫不犹豫的一头扎进了流动的河水里,啸华紧接着跳下去,捞起了她,抱着水淋淋的素馨送到了医院。过后啸华时时后怕,那是一条奔流不息的大河,已是深秋季节,虽然在南方,河水也有些刺骨,这是自己碰到了,如果自己没来呢?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躺在病床上的素馨精神憔悴低糜,不愿与人讲话,眼里有了雾气,慢慢地流下了无法表达的忧伤,啸华开导她:“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看看世间凄惨的故事比她多多了,还有多少人残志坚的榜样,要珍惜生命。我这次来就想帮你,你绣的丝帕很美,可不可以我带代你销售,如果销路好,我们做长期的合作伙伴。”听着啸华的开导,那些泪水慢慢被她用手背擦干,脸上流露出希望活下去的神情。
时间是医治一切伤痛的良药,不管你是身体的,还是精神的。痊愈的素馨再次回到了那个让她感到窒息的家。但这次她对未来是满怀憧憬的,她听从了啸华的意见,做丝帕生意。啸华带走了她绣的一百三十条丝帕,条条手帕都是她精心的刺绣,要么绣着栩栩如生的小动物,要么是鲜艳美丽的花儿。这一针针一线线带走了多少寂寞,悲伤和无聊的时间,啸华感叹的同时又增添了敬佩。
没想到那些丝帕在啸华的家乡受到了少女的喜爱,销售一空。啸华让素馨再组织货源,要了两千条,也很好。啸华加大了力度,向素馨定了一万条。
不知是啸华所在的县城小了,还是物质到了一定程度达到了饱和,后来的丝帕不是很好销了有些积压。
由于啸华为了帮素馨,每条丝帕的底价很高。也或许他老婆听到了什么,一直在盘问关于丝帕的买卖到底是怎么样的,又因为他不只做这一项生意,资金回笼不畅导致资金周转短缺,啸华有些吃不消了,迟迟没有给素馨打款,他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