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又说:“就这样,我便在家闲着了,也懒得去理朝事,更懒得出门,终日在家看看闲书,偶尔动动笔墨,消遣时光而已……”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敲门声炸响,仆人在门外叫喊:“老爷。西陲边防长官本;奥德姆将军有急事求见。”
安先生闻讯赶紧去开了门;但见一位衣衫破烂,一副郎当模样的军官随仆人站在门外。安先生邀他进屋,并命仆人上了咖啡,又取来水与之盥浴,这才问将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见我在此,似乎有话却不便说出。安先生又说:“他不算外人,但说无妨。”
他这才急急的说:“安大人……大事不好了!赶快上朝去面见皇帝吧,西方民主国的大军都已经打到城外来了。”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城里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安先生一脸的愕色。
“哎!”本.奥徳姆将军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安大人虽身在都中,但早已经是离职在家的人,岂能知晓这朝中内幕——现在的朝政已经被两个骗子把持,弄得是乌烟瘴气。自从西方民主国的大军入侵边塞以来,我不知向朝廷上表过多少回,但朝廷终究是置之不理。我军在既无兵援,又无粮食补给的情况下只能节节败退,损伤惨重,溃不成军。我好不容易才混进城来,本想将其战况上表皇帝,但却不得入宫。对此,我连续拜访了好几位当朝大臣,可他们都没一个愿意见我,好不容易才有一位朝中老臣找到我,偷偷告诉我他说:‘皇帝听信了两个骗子的谗言,说什么西方民主国已派遣汤米;弗兰克斯大使携团前来我帝国朝贡。皇宫这些日正在筹备迎接盛宴呢,这种情况下谁还敢去说出实情,岂不是触犯《谎言法》了吗?对此我想,只有前史部大臣安大人,久闻此人刚正不阿,你不妨去找他看看……’”
“岂有此理!这群帝国的蛀虫,国家早晚毁在他们手里!……”安先生已是气得暴跳如雷。他将手啪的一声拍在几案上,直身起来,粗声叫来了仆人,换上朝服,就要进宫去。这时我却要求一同前往,对于我此行的目的,莫非是为了看看那愚蠢无知的皇帝以及两个诡异可恶的骗子都是些什么嘴脸。但是他却不情愿,可是我执意要去,他也就无可奈何,只好同意了。
出了房门,见其天色,大约已是拂晓时分。我们就近雇用了一辆马车,驱车直奔皇宫而去。当我们下得车来时,只见眼前一座巍峨高大的宫殿,其殿门上书“新装宫”几个大字;真是雕琢精良,但却无暇瞻仰,安先生说正是早朝时间,我只得随了他直扑“议政殿”而去。至“议政殿”门前,安先生唤了门子进去回话,然后我俩就在门外等候,没过多时,从里边传来话说:“宣前史部大臣安徒生及东方社会主义人士万青上殿进见。”
走进殿来,只见诸多大臣垂手待立,正在探讨如何接待西方朝贡使臣的若干建议。皇帝高高坐于大殿之上:其人眼大眉粗,鼻似土丘,嘴宽唇厚,满把的络腮胡子犹如湖滨的芦苇丛,身材魁梧,而赤身裸体,叉着两腿目无羞耻地端坐在大殿之上。他此时正在裁断各路大臣所提议的各项建议。
突然听得一个声音说:“西方原本富强之国,此次前来向我帝国朝贡实属首例,我国应当以最高的礼仪接待才是。”
回头看去,恰好是两个骗子站在那里,虽然素昧平生,但我却一眼就能认出是他们来。两人都衣着华贵:一个生得尖嘴猴腮,眉撇眼斜,一副尖酸的模样;一个鹰鼻沟眼,颧骨高突,满脸都透着阴气。
我俩来至大殿前,参见了皇帝;皇帝便问安大人有何要事上奏?安先生说:“陛下。现在西方民主国的大军都已经攻至城下,你却听信于两个骗子谗言,在宫中大摆筵宴,寻欢着乐,城里城外毫无防备,边关将领多次上表却视而不见,如此下去,国将不国也!”
皇帝脸上显见怒色,但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责叱,一个骗子就近前说:“安大人。您早已经是辞官隐退之人了,今儿何故有空上朝来妖言惑众,干涉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