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叔的新婚妻子哭着拉住白叔,见状拉不住了,就马上往阳台奔去,想把男子拉上来。白叔愤怒的喊着你他妈这个贱女人!用力的往她后背踹了一脚。结果她飞速往阳台飞去,撞了一下阳台的栏杆,前身往前倾,脚往上扬,就像杠杆一样,翻下了阳台。
我抬头看见白叔的妻子的身影的轮廓渐渐变大,我就紧紧地闭上了眼。没过几秒,就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一股浓烈的腥味扑鼻而来。我睁开眼,白夫人就躺在离我两米左右的位置上。脑浆迸裂。从前美丽的脸庞早已消逝。现在连个完整的脸都没有了。我往我身上望了一下,全是一点一点飞溅状的血迹,密密麻麻的。之前蓝色的制服现如今弄得像迷彩服一样。
楼下的人越聚越多。看见脑浆四溅的白夫人,都被吓的尖叫起来。
我也很害怕,但我是这个小区的保安,所以我不能走。抬头继续往上看,没多久,伴随着雨声,伴随着尖叫声,那个男的也落了下来,头朝地重重的砸在了坚厚的水泥地板上。我不敢在看那具男的尸体了,肯定不比白夫人好看到哪儿去。
我直接飞奔上楼,想让白叔平静下来。
现如今我也在深深的自责,原本我可以有时间救白叔的,但我居然忘了电梯。十七层楼我蹭蹭蹭的往上爬。到了第十层,我又一次听到楼底尖叫声响起。然后就是一声沉闷的响声。我没管那么多,继续爬着楼。爬到连我的脚都没知觉了,却还一直在动。
白叔家门是开着的,我进去后,一个人都没有,我走到阳台往下望去,看到楼底有三具脑浆四溅的尸体。我胃里瞬间翻江倒海,跑到厕所里拼命的呕。我今天没吃什么东西,所以一直在干呕,感觉要把那三包烟里的尼古丁都要呕出来似的。
我不知道我从一楼到十楼的这段时间里,白叔历经了多少内心的折磨,最后选择了自杀。
但我知道他一定生不如死,不然怎么选择去死呢。
我辞了工作,物业经理看着我满身是血的拿着辞职信。连忙点头,又多发了几个月的工资给我。
今晚去哪?又去见雨薇?今天没心情。我想去一个热闹人多的地方埋葬自己的孤独和恐惧。
光怪陆离,人头涌动,音乐震耳欲聋。舞厅再合适不过了。蓝色绿色的灯光把人照得像一个个妖精似的。他们甩动这头,舞步凌乱,我就混在他们中,拼命的哭着。哭了很久才停下来。
我感觉到有人在拍我肩膀。转过身,看到雨薇在一蹦一跳的在对我笑。没想到在这也可以碰见她。我说你怎么今天不上班。结果声音完全被音乐吞没。她对着我的耳朵大喊你在说什么。我就大喊你今天怎么不上班。她喊道今天我生日,请假出来玩。我点点头。然后她又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就喊着你说什么。她就把嘴贴到我耳朵,喊了四个字。
我!喜!欢!你!
我好久都没这样的感觉了。温暖、感动,就好像在冰天雪地里行走着,发现一户袅袅炊烟的农家一样。
我和雨薇从舞厅出来后,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我打着伞送她回去,一路上我们说了好多。让我心里的负担减轻了好多。
当送到她家楼底时,雨已经小了很多。我跟她道了别,她说回家小心。我点点头,给了她一个拥抱,就离开了。我走了几步,转头一望,她已经不见了,应该还在楼梯口吧。
刚上楼梯后我就开始找钥匙,这是我的习惯。但今天我也许是忘了带钥匙了,怎么找也找不到。没过一会就走到了门口。我还一直低头找。无意间看了一下房门。就停住了。用手轻轻一推门。一道黑色的间隙就慢慢扩大了。
门居然开着。
我拿出弹簧刀,走进了房子里。路灯发出的光透过玻璃照亮了整个房间,昏黄昏黄的。我看都有一个人正站在客厅,是个男的,好像是……对,就是那个通缉犯。
他正愤怒地盯着我,说你为什么要杀了她。我很不解的问,谁?他就指着厕所的方向。我往那个方向看去,看到厕所的门是开着的,那个女尸正躺在里面。我透过门只看到了两只脚。
我转头看着通缉犯说,这是个误会,我不是故意的。我听到我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颤抖。他像一只愤怒的公牛般向我冲来,我身子往旁边一闪,就躲了过去,手中的刀在他脖子上划了一下。他就捂着脖子倒在地上抽搐了,血不断从他指缝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地板。
我跑出了房子,关上了门。然后在无人的大街上拼命的跑着。也不知跑了多久才停了下来。想着还是去自首吧,我虽然杀了两个人,但有一个是通缉犯,我应该会被减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