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遇大雪,天寒地冻,刘老头儿子外出打工已经有两年没回家了,每日他都在村东头的高岗旁盼着儿子的身影出现。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刘老头身体日渐消瘦,而且病情越来越重。这日,村民突然跑来向村长报告说刘老头冻死路边了,这一下可把乡里乡社传的沸沸扬扬,大家都去观看了,可没有一人为刘老头收尸入葬。
道路不通,村长打电话报告给乡里一时间也没个音讯,刘老头平日没半个亲朋好友,有谁又愿意多管闲事,把一个不相干的人埋葬在自己家里坟地里呢,时间久了,大家开始渐渐忘去了。来年开春,处处一幅欣欣然景象。
张大胆在隔壁村子帮忙,晚上喝多了酒,朋友留他不住,他嚷着非要回去。走到半道时,抬头看到明月当空,却不知从那飘来一阵乌云遮住了月亮,他小声的咒骂了一声,一阵冷风吹过,他身上打了个激灵。
这时黑夜中传来一阵唏嘘声,张大胆又紧了紧腰上的裤带,口中嘿笑一声,对着脚下的坟包道:“你这老鬼今日有的口福,能喝到爷爷这神水。”
张大胆得意向前走了几步,忽然酒劲上涌,一时间竟有些站不住脚,一屁股坐了下去,迷迷糊糊间,他远远地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绕他平日胆大,心中也不以为意,随口便应声到。
那声音好像有什么魔法儿,使得张大胆不自主地想前走去,张大胆想看清喊他那人相貌,可不知何时起了大雾,他越是着急却越看不见,脚步不自主地也向前走快了。
前面是一个高岗儿,上面已经站了好多人,从那吆喝中张大胆就已经猜到牌九开桌,人人神情投入,他走过去时也没人向他这个刚来的人看一眼。他蹭着身体向前挤了过去,定神一看“好家伙,庄家通赔。”他这赌瘾上来连亲爹娘也不认的,不断的连连搓手,跟着大家伙叫好。
这时,那庄家突然向张大胆看了过来,只见他枯瘦如柴,肌肤灰沉,一对眸子死气沉沉的冰冷,对他说到:“这位朋友时新来的吧,要不也玩两手?”
张大胆把手中的牌九往桌子上一摔,兴奋的怪骂一声:“老子今天要杀的你血本无归,哈哈哈……”
他心中嘀咕一闪而过,想到:这庄家老头,输了这么钱也不在乎,怎得还和那死去的刘老头有些相似。”
东方天空露出一肚鱼白,张大胆的家人已经找疯了,这天早晨他媳妇刚把房门打开,就开到倒在院子里的张大胆,他媳妇焦急地走了过去,口中关心的说到:“大胆,天这么冷,你怎么在外面睡着了,还有,你这些天跑哪去了?”
他媳妇一边摇着张大胆的身体,一边问他话,张大胆也被摇醒了,举手拍了拍自己的头,应声回答到:“我昨天晚上喝多了酒,路上遇到几个朋友一块玩了一会。”
他媳妇看他安好无事,心中的大石头也算是放下了,接着问到:“那你这出去三天,也不说给家里捎个信,这把我们娘俩急坏了。”
张大胆喃喃自语道:“三天……三天,不是昨天晚上的事吗?”他想了一会,觉得浑身发凉,也不再去多想,有些兴奋的跑到他媳妇跟前高兴的说到:“媳妇儿,昨天我和几个人赌钱,赢了不少钱,这下我们发财了。”说话他就伸手向怀里掏去。
他媳妇虽然不让他赌,但听说他赢了钱,眼中也不由的向他看来,只见张大胆的脸色已经变的惨白,一阵冷风吹过,卷起漫天的冥币与纸元宝。
次日,张大胆就病了,这病势来得凶猛,原来体魄强壮张大胆现在已经瘦得皮包骨头,吃喝拉撒全在床上,他媳妇刘巧儿进城几次为他取药打针都不见好转。
刘巧儿又裹了裹身上单薄的衣服,看着怀中熟睡的孩子,她真想坐这大哭,为了跟家里的男人治病,她已经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如果现在的这些药再没效果,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