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计员今天早上到了你的公司,他们发现你们的账本有点异常。他们还不知道具体的缺额是多少,但他们知道大于200万美元。”
普里查德倒抽一口气:“你难道不相信这是自杀?”
“看起来是这样的。”罗宾诺冷笑着说。
“但他不可能……呃……我是说,你……你难道……不相信……”
“说得对,伙计。我们不相信是自杀。”
普里查德的手紧紧抓住了吧台边沿。他的脖子后面好像有虫子在爬,令他浑身汗毛直竖。然后,他努力直起身子。
“不!”罗宾诺继续说,在一片鸦雀无声中,他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这不是自杀。我们发现有一块沙砾从外面堵住了车库门下的缝隙。缝隙被堵住了,汽车所排出的尾气也就无法从车库内散发出去。在这种情况下,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曼宁必死无疑。而曼宁自己不可能用沙砾堵住门缝。”他稍作停顿,然后继续说:“你和他一起回的家,不是吗?”
普里查德挤出了点尴尬的笑:“哦,警官。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我想不起来。”
罗宾诺脸上的表情还是冷冷的:“有人看见你和曼宁一起回家。不要说你不记得。”
“好吧,警官先生。就算我承认昨晚和曼宁一起回家,但是我喝醉了。我和曼宁昨晚都喝了很多酒。就像你说的,我也许和曼宁一起回家了,但昨晚所发生的一切我一点也不记得了。你问福斯特老伯,昨晚我醉倒的时候,是他把我弄到了后屋的床上。”
他转过身,想让福斯特老伯给他作证。那只跳舞的老鼠还在东倒西歪地表演,但福斯特老伯不在吧台后面。
然后,普里查德看见福斯特老伯正弯着腰,在昨晚他和曼宁坐的角落里摆弄着什么。“福斯特老伯在那边,你可以问他我是否喝醉了。”
对于普里查德的话,福斯特老伯好像没有听见。他已把桌子从墙边移开,用一根撬杆在撬一块厚木板。
“你在做什么?”罗宾诺警官问道,“普里查德真的像他说的喝醉了吗?”
福斯特老伯头也不抬地说道:“没错,他是喝醉了。就像他说的一样,他醉倒了,我把他扶到了后屋的床上。但是—”福斯特猛力拉起一块木板,木板发出了刺耳的嘎吱声。“他从曼宁家回来后,是完全清醒的。”
普里查德疯狂地咆哮道:“你在撒谎,你这个老糊涂!”酒吧里的顾客都在纳闷儿:福斯特到底在做什么呢?
福斯特仍然没有抬头。他把手伸进刚从地板上撬开的一个洞里,一阵摸索。“我原本不肯定,直到发现了这只从洞里钻出来的跳舞的老鼠。普里查德昨晚喝的威士忌似乎与曼宁喝的一样多,但他没有醉。我想他是假装的。今天早上我发现了证据。”
普里查德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吓唬住的。“你的证据在哪里?你这个老混蛋!”
福斯特站起来。他把一团脏乎乎的棉花和乱七八糟的头发伸到警官的鼻子底下。“是老鼠喝醉了。知道这是苏格兰威士忌的味道吧?”
罗宾诺点点头。
“普里查德把酒倒进了老鼠洞。不妨过来好好闻一闻这个安乐窝的味道,普里查德。”
普里查德猛地转过身来。老鼠没有逃跑,还在跳舞。他一把抓住它,把它狠狠地摔在地面上。老鼠的双腿一阵痉挛,然后一滴血从它的鼻子里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