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河坑为何又不见展家儿子?”听到这里,曹知县仍是满心疑团,便又狠拍惊堂木。王才便叹道:“当时见河坑没有展青儿子,就觉不妙,等回家一看,果然就见这孩子仍躲在柴房,不过已奄奄一息。他是想告诉我:看刘嫂离开,他刚要下树,就见一个手拎长烟杆的汉子向这边走来,接着抱起展家儿子就……说到这儿,孩子就毒发而死。接着,便遇了衙役要闭城挨家搜查,也就只好把这孩子埋在后园里。”
曹知县听罢,沉吟半晌,又突然喝问:“你儿子如今在哪儿,债主又是哪个?”王才听后,愣怔片刻,就突然一声苦笑,摇摇头,紧接着就听嘎嘣一声响,王才竟咬舌自尽。
审审这帮人
不过很快,王才儿子和那债主就被查到。展青一看债主,头就大了一圈儿:同样是被自己狠狠算计过的一个主儿。不用说,债主这么做,是想一箭双雕啊。可是,那拎长烟杆的汉子又该是谁呢?
思前想后,这天,展青便怀揣一只小枣木匣,悄悄找到曹知县,寒暄一毕,还没等他开口,就见曹知县已急切道:“你不找我,本知县还要传你进县衙呢。”展青微微一怔,刚伸到怀里的手又急忙缩回。曹知县倒没理会,说过就拉了展青的手来分析,可分析来去,满大街的汉子几乎人人都有一根长烟杆,查起来难呀。分析到最后,还是回到王才这件事上,便问展青这些年都结下哪些仇家,曹知县当然是指被他算计过的人,命他列个单子。
展青很听话,当下就一一列出,不过,等列完,他自已还是被大吓一跳,竟有一百人之多。曹知县看过也是一皱眉,好在沉思片刻,就重重地一拍手道:“看来也只有先从这些人身上查起了。”
展青心里就是一阵笑,他也正是这个意思:王才一死,他知道自己一人难对付,即便儿子没在这些人手上,他也想借曹知县之手,好好杀杀他们的气焰。听曹知县这么一说,便慌忙从怀中取出那只小枣木匣,打开,让曹知县看,里面是满满一小木匣金条。
曹知县一见,满脸惊诧:“这是干什么?”展青狡黠一笑:“这些人个个难缠,没真凭实据,恐怕要劳曹大人费神,这些就权作曹大人提神的茶资吧。”曹知县初来乍到,本来就想一心破了这个案子,见推辞不过,也就顺势收了。
接下来,可就热闹了,张三李四王五孙六……凡展青单子上有的,必是挨个过堂挨板子。这时人们才清楚,都说曹知县断案很有一套,原来就是一个打呀!一时间,满城怨声载道。
最惨的还要属北街张三,这也是展青觉得最难对付的主儿。这人混混儿出身。展青在北街有商铺一条街。张三就整天在商铺捣乱诈银子,后来被展青和王才设计害得家徒四壁,仇恨大了。这次一听展青为寻儿子竟拉了自已的名单,肺都气炸。仗着骨头硬,硬说展家儿子他知道,就是不说。
曹知县哪里清楚张三的混混儿脾气,一听,这还得了,打!直打得奄奄一息,张三才承认说了气话。曹知县哪里还肯答应,便再打!再问,张三便只好胡乱开口道:“煮了吃了。”“骨头呢?”“扔了。”“扔哪儿了?”“猪圈。”曹知县就要派人去搜。张三又忙道:“别搜了,我连骨头都吃肚里了……还是快一刀杀了我吧!”……
结果审来审去,拎长烟杆的汉子没查出,儿子没下落,展青却突然发现周围的气氛更加不对了。先是大白天就有人往院里扔砖头,死猫死狗,接着就出了大事,他在北街的商铺一条街夜间突然失了火,半宿不到,整条街的铺子就给烧了个干干净净。展青也就一口鲜血吐到了地上。他知道,这次是彻底失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