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不会。大部分上了年岁的人身体的某些部位都会有这样的疙瘩，但血液会照样流通。不过年龄太大或血脂稠的人，可能就会受影响。”法医把管钟遗体左臂的疙瘩用两个指头往上掬了掬，若有所思。
“不影响血液流通，那药水也就会顺畅通过吧？”雷警官问。
“那是自然。我也是在考虑药水的问题。”法医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迅速找到了头部通往颅脑的血管，并用手很慢地揣摸血管进入颅脑的部位。
法医感到这地方的血管有些异样，手指按着，似有微小的气泡在滑动。他果断地打开颅脑，发现管钟颅脑血管内竟有一段空气串。正是这些空气串进入脑部血管，造成血栓，进而导致脑部窒息，最终夺去了他的生命。
管钟死因已经明了，是血管内进去空气。那么这血管内是怎么进去空气的呢？
九、恶毒女人心
乐素美今天起得很早，把前夫的遗体火化、安葬一下，这事也便了结了。儿子管明也请了假。他今天算是主角，父子一场，虽没养育之恩，但有生育之情。给生父送行一下，也算尽了孝道，不至于让外人议论。此后，父亲这个称呼，怕就很少再提及了。
有人敲门。乐素美打开门，吃了一惊，接着便有些怒气：“雷警官，您又来干什么？我们马上要去火葬场！”
“不错，我们就是来接你的，请吧！”雷警官和小王指了指楼下的警车。
乐素美被带到了医院太平间。法医给她讲了管钟颅脑内血管里空气泡的情况，要她自己交待。
乐素美起初想耍赖，但看法医在跟前，知道隐瞒不过，支吾了一下，还是交待了作案经过。原来那晚给管钟挂吊瓶时，她拔开输液管和尼龙针头的接口，把注有空气的注射器套在尼龙针头处，给管钟进行了静脉注射。
“他是你前夫，你们已经离婚多年，又没任何瓜葛、纠纷，你为什么还要害他？”雷警官开始对她审问。
“我，我……”乐素美支吾着，不愿说下去。
“你是不是为了虚荣心，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雷警官单刀直入。
这时候，乐素美的儿子管明也赶来了。
看到儿子，乐素美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她交待了作案的原因。
原来儿子恋上了一个干部家庭出身的女孩后，乐素美很满意。攀龙附凤，是很多中国人的向往。可是两人正要订婚时，出了个问题。
一天晚上看电视，女孩家人看到了正在受表彰的交通协管员管钟。女孩说这就是管明的父亲。女孩家人的脸色变了，此前闺女提到过男友的父亲，他们没在意。这门婚事他们本就不同意，但拗不过女儿。现在这弄出个当交通协官员的劳模公公，人人都知道了，闺女订婚后，岂不笑掉亲戚朋友的大牙！于是，家人向女儿晓以利害。
儿子失恋后，情绪很沮丧。而儿子工作的圈子里，几乎尽是有背景家庭的子女，这以后再找对象……乐素美渐渐把怒火撒到了管钟身上：你干你的交通协管员呗，干吗还要当啥子劳模，出头露面、丢人现眼的！可这事她也无法向管钟直接说。
儿子失恋不久，又谈了一个女孩，家里据说比原先那个还有背景。这个可不能再出意外，乐素美手心捏了一把汗。然而“怕处有鬼，痒处有虱”，媒体上竟又报道了管钟帮人蹬回三轮车的好人好事。
乐素美看到这个消息，肺都气炸了，心里怒骂道：“管钟呀管钟，你这是成心坏你儿子的好事啊！”
不行，儿子这次的婚事，无论如何不能再黄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和管钟一起生活多年，她深知管钟的秉性，劝是劝不过来的；而她那种攀龙附凤的虚荣思想，管钟也肯定是看不惯的。
那么，怎么办呢？
恰在这时，管钟生了病。管钟生病后，她有些幸灾乐祸，这要是大病那才好呢，省得……然而管钟得的只是一个感冒，一个比较严重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