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保办案历来是雷厉风行,分秒必争。他得到花美妮提供的线索后,又马不停蹄地来到张寡妇家。张寡妇四十左右,无儿无女,孤身一人住在村西头,孙权保与小梁推门入屋时,张寡妇正将一袋东西往床下塞。小梁眼尖手快,伸手夺过来向地上一倒,几个大西瓜骨碌碌地滚出来。孙权保一看便问西瓜从何而来?张寡妇做贼心虚,只得承认是昨夜偷来的,但不承认劳怀春是她害死的。这时,小梁又从床下找出一双湿淋淋的布鞋,孙权保将鞋拿到手中一看,鞋底还粘有泥沙,尺寸大小与土龙潭边留下的印痕一样。他厉声问道:“这双鞋可是你昨晚穿的?它的印痕为何留在土龙潭边?你还不坦白交待!”
纸终究包不住火,张寡妇一听孙权保掌握得这么清楚,她只得低下头,再不敢隐瞒,如实地交待了劳怀春的死因。
原来,张寡妇是个风骚女人,她有个姘头叫禹花吉。昨天晚上,两人饮酒作乐后,因天气闷热烦躁而感到口渴,禹花吉便谋划了一个讹诈劳怀春西瓜的诡计,叫张寡妇去勾引劳怀春,待劳怀春上钩后故意大喊大叫,他好去捉奸,胁迫劳怀春拿西瓜作为赔偿。岂料张寡妇情不自禁,与劳怀春假戏真做起来。劳怀春对张寡妇早就有心勾搭,只因年龄悬殊而迟迟未敢下手,现在张寡妇自愿送到床上来,哪有坐怀不乱的道理,几句调情挑逗之后即宽衣解带干起那种勾当。不料劳怀春过于激动,兴奋得气喘如牛,心跳如鼓,还没完事就突然气绝身亡。张寡妇一见劳怀春伏在她身上断了气,吓得惊叫起来。正在田里忙于盗瓜的禹花吉闻声跑来,还以为他的诡计得逞,没想到劳怀春竟贪欢猝死,一时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他与张寡妇一阵恐慌之后,便合谋将劳怀春坠尸灭迹。禹花吉先将劳怀春的一双解放鞋扔到河边草丛里,以转移线索,造成劳怀春死于河里的假象,然后用两条塑料袋把劳怀春装进去捆绑好,扛到土龙潭边又绑上一块石头,而后坠入土龙潭底。完事之后,他两人一不做二不休,每人扛了一大袋西瓜回家。
孙权保听了张寡妇的交待,又找到禹花吉审问,两人口供基本吻合。按说,土龙潭坠尸案可以结案了,但是,劳怀春到底死于何故?孙权保办了大半辈子的人命案,从没遇到过这种死人的案例。为了查清真相,他叫小梁把禹花吉与张寡妇押到局里去,自己又来到案发现场。这时,劳怀春的遗体已被抬到瓜棚里,劳庆安正在准备丧事。孙权保问他父亲生前可有什么疾病,劳庆安说患有心脏病,前不久在县医院治疗过。法医老邱听后建议将劳怀春遗体运往县里解剖,经有关专家解剖证实,劳怀春是在性交时,由于太兴奋、太刺激而导致心脏病突发死亡。
劳怀春的死因终于查清了,土龙潭坠尸案就此告破,盗瓜贼理所当然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是劳怀春的猝死应由谁负责呢?
案情披露后,民风淳朴的大山村村民们面对这桩罕见的“绯闻”,纷纷议论说:“劳怀春人老心花,他的死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