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痕迹检验来看,”黄峰解答说,“是何素兰用嘴咬门闩时留下的。”
“哦!”王雷说道,”那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王队,”一直沉默未语的丁海说道,“依我看,这是一起强奸杀人案。作案的经过可能是这样的:乐中生提出要与何素兰发生性关系。遭到拒绝后便将何素兰的衣服扒光,用胸罩堵住嘴不让她喊叫,而后捆绑在长凳上欲行强奸,何素兰挣扎反抗,背着长凳跑到门边。用嘴去咬开门闩,企图逃走。乐中生情急之下用带来库房防身的尖刀将何素兰杀死,这一切都是在一时冲动下所为,事后发现闯了大祸,便上吊畏罪自杀了。”
“精彩!”王雷说道,“不过我要问你一个关键性的问题,那就是,那对白金‘紫金虾须镯’又是谁拿走了呢?还有。何素兰的嘴既然被胸罩堵住,又怎么能咬门闩呢?”
“这……”丁海被问得答不上话来,想了一想问道:“那么,你是如何推论这桩怪案的呢?”“我的推论是,”王雷不假思索地答道,“罪犯伙同何素兰合谋杀死了乐中生。”
“这怎么可能呢?!”黄峰惊道,“如果说,是何素兰伙同罪犯杀死了自己的未婚夫,那她又是怎么死的?”
“问得好!”王雷胸有成竹地说。“问题的结症就在这里。根据范琛提供的情况推理,事情可能是这样:何素兰先爱上乐中生,而后又爱上了那个罪犯,但那个罪犯并不爱何素兰,或者那个罪犯早就另有所爱。为了偷盗那对‘紫金虾须镯’。他假装与何素兰暗中相爱,并密谋通过乐中生守护库房之机,杀死乐中生,盗走‘紫金虾须镯’,而后将何素兰杀人灭口,以绝后患。”
“王队,”丁海满头雾水地说道,“虽然你的推论可以解释‘紫金虾须镯’被盗这一疑点,但我还是要问,那么罪犯是怎么杀死何素兰的?何素兰又是怎样把库房的门闩上的呢?”
“他们的作案全过程是这样的,”王雷不紧不慢地说道,“罪犯与何素兰合计好,先让她与乐中生和好如初,而后让何素兰以送宵夜为由进入库房,然后罪犯也借故来到库房内,因为罪犯与乐中生是熟人,所以乐对罪犯的到来并不提防。罪犯来到库房之后,趁乐中生不备,用绳子勒住乐的脖子,何素兰抱住乐的双脚,将乐勒死后悬挂在吊灯下。接着,狡猾的罪犯为了杜绝后患,假称为了伪造强奸现场,让何素兰脱光衣服,而后捆绑在条凳上,让何素兰待他出库房之后,背着长凳用嘴把门闩上,以造成密室杀人假象,然后来到窗前,隔着窗子用胸罩堵住她的嘴。一切妥当之后,罪犯拿出尖刀,隔着窗子的铁栏剌向何素兰的胸部,就这样,罪犯顺利地杀死了乐中生和何素兰,盗走了价值二十万元的‘紫金虾须镯’。好了,现在我们到外面的窗子下去看看有没有他的脚印!”
王雷与助手们来到库房外的窗子下面,果然发现有男人的模糊脚印,经痕迹检验员的辨认鉴定,那是软底拖鞋的印迹。顺着印迹追踪到库房与住宅楼连接的围墙下,侦查人员发现,那儿有一堆黄土被踩踏。分析罪犯就是从这里翻墙进入库房,作案后又翻墙逃离现场的。
“好了!”全部勘查工作结束后,王雷胸有成竹地说道,“案情已经清楚,罪犯就在范琛和宗元浪两人当中。丁海、黄峰立即将他们控制起来!一会我要到营业大厅揭开这个案子的谜底。”说完,匆匆返回了库房,再度察看了现场。
二十分钟之后,全体侦查人员集中在营业大厅里,王雷用威严的目光扫视了范琛、宗元浪一眼,而后语气威严地说道:“本案经过我们三个多小时的勘查取证,我们有充分的理由认为——杀死乐中生和何素兰的凶手就在你们两人中间!在你们分开之后,你们都有进入库房杀死乐中生和何素兰的时间。那么会是谁呢?”王雷稍稍停顿了一下,而后用手一指,“就是你——宗元浪!”宗元浪一听,立即跳了起来:“你……凭什么说是我杀死了他们?”
“把他的鞋子脱下来!”王雷向部下喊道。丁海、黄峰便一拥而上,脱下宗元浪的皮鞋交给王雷。王雷拎起皮鞋一看,立即说道:“就凭你的鞋底粘上了库房围墙内的黄土!”
宗元浪一听,立即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