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素白的影子忽然落在大刘前方十米处,在空中一荡一荡的。
“你的胆子可真大,这条小巷到了晚上你也敢走。”那影子的话仿佛隔了很远传了过来,“没有发现这里都没人住了吗?”
大刘极为淡定。他没有注意到两边的房子里门和窗户已经被扒了,门口荒草都长了一尺多高,在乌云遮挡的月光下,他身边那个已经荒废的小院里,通往破旧门框里的是一个藏着不为人知的恐怖地带。
“那你又是谁?”大刘问。
“当然是鬼。没看到我的脚不点地吗?”
“既然你是鬼,那就让我看看你的鬼样子。”大刘仍然淡定地回答。
那白影子“唰”的一下飘了过来,一个长发的女鬼慢慢抬起头,两只骷髅爪子从长发中间拨开了,露出了一张五官严重扭曲的脸。两只眼窝里黑洞洞的,没有眼珠。
“吐吐你的鬼舌头。”大刘面无表情地说。
那女鬼怔了怔,又慢慢地从嘴巴里露出一条带有血腥味的长舌头,足足垂过了腰。
“好,”大刘继续说,“那你再说句鬼话听听!”
女鬼疑惑地飘近了一步:“鬼话?你到底是干嘛的,怎么不怕我?”
“唉,”大刘摇头叹了口气,“无聊透顶。”
女鬼更加疑惑:“什么无聊?”
大刘:“你吓人就吓人吧,糊弄我个瞎子干什么。满口大葱和大蒜的味呛死人了。亏你还是个女同志,出来这么不注意卫生。”
懂 你
星期天张宁在家里大扫除,她把家里打扫得很彻底,也把母亲那张遗像从柜顶上拿了下来,伤心地叹了口气,轻轻地拂掉了上面的灰尘。遗像里的母亲很美,是年轻时特意在照相馆照的,站在一棵塑料的梅花树前,微笑中露出洁白的牙齿,双眸含情地看着张宁。张宁越看心里越难受,干脆把遗像摆在桌子上。
不一会儿张宁的父亲就从外面回来了,给宝贝女儿带了她最爱吃的羊肉串。
她的父亲看到桌子上的遗像,长叹了口气。
张宁突然惊叫一声,她看到两行晶莹的液体顺着母亲的遗照流了出来。母亲脸上的微笑不见了,直勾勾地盯着张宁。
短暂的恐惧过后,张宁心里一酸,轻轻擦着照片上流出的水,哽咽地说:“爸,妈哭了……”
父亲长长叹了口气,摸着张宁的后脑勺,对遗照轻声说:“红芝啊,孩子都这么大了,以后看到羊肉串能不能别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