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荣苦笑着看看阴沉的天色,说:“快走吧!但愿老天保佑,保佑我们能在下雨前爬出这片沼泽。”说着,向沼泽中爬去。小丁又回头看看两个重伤员,见他们平静地笑着向自己挥手。小丁别过头,含着泪跟上了张文荣。
5.血战沼泽地
到傍晚时,霍尔带领特战队赶到了沼泽地,经过一阵并不激烈的战斗,打死了两个重伤员。但队员们站在沼泽边,犯起愁了。一个队员指着沼泽中的爬痕,泄气地说:“他们进了沼泽。”
霍尔低头仔细查看,又看看满地的散落物和沼泽边光秃秃的树干,心里明白了。他由衷地感叹道:“我们的对手给我们上了一堂生动的沼泽课。都是一样的士兵,他们还有伤员,他们能爬,我们为什么不能!别忘了,我们是美国陆军特战队。”
说完,霍尔指挥队员把那棵大树炸断,锯成一截截的木块,给队员们绑在身上。霍尔目光炯炯的看着队员们,大声说:“突击手在前,狙击手在后,顺着他们的爬痕前进。注意保持队形。”说完,带着队员进入了沼泽。
这阵枪声和爆炸声惊动了沼泽深处的中国军人,殿后的张文荣和小丁对望一眼,张文荣叹了口气,说:“我们和他们的距离只差半天的时间。”
小丁忍不住问:“难道他们也敢进沼泽?”张文荣点点头,说:“莫忘了,他们是陆军特战队。”说完,把手伸向小丁说,“给我一颗手榴弹,现在,该是咱们给他们制造一点障碍的时候了。”
看着迟疑的小丁,张文荣自嘲地笑笑,说:“好吧,算了,给我一把水壶。”说着,接过小丁递过的水壶,从身上扯下一根线系上,又绑上一块石头,埋入了沼泽中。
小丁奇怪地问:“你这是干什么?”张文荣解释说,这是一枚假诡雷,探雷器检测到金属物,就会发出警报。小丁一听来了兴致,赶紧学着张文荣的样子,把一些铁件埋入了沼泽中。
小丁的好奇心越来越大,终于忍不住诱惑,向张文荣:“为什么不设置一些真的诡雷?”张文荣无奈地笑道:“你不给我手榴弹啊!没有炸药,怎么做真的?”
小丁想了想,说:“给你解开绳子我已经犯了错误,手榴弹是决不能给你了。这样吧,你教我,我来弄。”张文荣点点头,就开始手把手教小丁各种诡雷的制作和各种布雷法。于是,两人分工,小丁做真雷,张文荣做假雷,一路爬一路埋,倒真是给后面的美国陆军特战队制造了不小的麻烦。
渐渐的有伤员爬不动了,主动要求留下来阻击,小丁又劝又鼓劲,伤员干脆扔掉手中的木棍,然后笑着对小丁说:“真的爬不动了!”无奈的小丁只得红着眼睛离开了。
留下的伤员越来越多,身后不时传来阻击的枪声。从距离上,张文荣判断,双方始终保持着半天的路程。天亮的时候,这群泥人终于爬出了沼泽,站在了一片草地上。这时,除了五班长、小丁和张文荣,全队还剩下一个战士、五个伤员。
张文荣攥起双手向小丁摇了摇,小丁带着歉意掏出了绳子。看到张文荣手腕上的勒痕,小丁从怀中掏出一条手巾垫上,然后用绳子轻轻地捆了两圈,没有用五花大绑。
沼泽中又传来几声枪响,张文荣看看周围的环境,说:“我们现在到了峡谷中央,天黑才能走到峡谷的尽头,那时敌人会追上我们。需要有人打阻击了,这里就是最佳地点了。”
正躺在地上休息的五班长说:“我来吧!”小丁急忙说:“不行,我留下。”五班长摇摇头,说:“这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阻击,你枪法不行。”
小丁说:“我有狙击步枪。”五班长说:“这把枪要留给最后一个人,谁拿着它都是神枪手,不能留给敌人。”顿了顿,又说,“关键是,我走不动了。”他扯开身上的被子,只见腹部的伤口已经在爬行中扯开了,露出了肠子,鲜血混着泥水染湿了军衣。
小丁大喊一声:“五班长!”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五班长决然地转过头,看着张文荣说:“告诉我,这场阻击应该怎么打?”
张文荣的眼圈也红了,声音微微哽咽,说:“你开枪时,狙击手会通过枪口的火光和烟气锁定你的位置,所以,只要在草地上燃起几团火堆,他们就不敢前进一步,如果能坚持到天黑,我们就赢了。还有,就是那句老话,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五班长点点头,说:“他们什么时候到?”张文荣算了算,说:“应该在中午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