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月吓得一哆嗦,回头一看,竟然就是那个女学生,只见她背着书包,像一头受惊的小鹿一样从一棵树后露出半个身子。李长月吓得“哎呀”一声,连连后退,边退边说:“你、你怎么活了?”
女学生一听,板着脸走了过来,气冲冲地说:“你这个缺德司机,你咒谁死呢?我只不过是犯了癫痫病,就被你狠心地抛在这儿,你还是人吗?你的良心让狗吃啦?”
女学生的一顿责骂,让李长月又愧疚又难堪,他语无伦次地解释说:“大姐,不,妹子,不不,学生妹,我错了……我这不是回来找你了吗?这回我免费把你送到家,只是、只是……”
李长月支吾着还没说出手表的事,却见女学生伸手掏出一块手表,拎着表带在他眼前一晃,说:“你叫李长月吧?这块表上不光有你的名字,还有个叫于芳芳的,看来还是块情侣表……”
李长月一见,激动得连连点头,刚要伸手去接,女学生却猛地一下把手背在了身后,说:“表是我捡的,是你把乘客抛在野外的证据,还给你可以,不过,我要包你的出租车使用三天。你放心,车费照付,用完后表完璧归赵。”说着,女学生又像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一条黄灿灿的金项链,说:“这条项链就是车费,拿着。”
女学生用的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口气,李长月只好迟疑着接过了项链。此时此刻,他有一种被人胁迫的感觉,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看着面前这个外表柔弱的女学生,又想到自己的情侣表被她当成把柄留在兜里,在这寂静无人的清晨,又是荒郊野外,霎时,李长月有了一种冲动,他想上去抢回自己的手表。没想到,女学生好像有第六感觉,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只见她表情阴沉地说:“李长月,你别打鬼主意,我在学校里可是跆拳道黑带,别说你这瘦小干枯的模样儿,就是一个壮汉,也不是我的对手。”说着,好像是为了显示一下自己的功夫,只见她“呀呀”叫了两声,原地跳跃了几下,猛地一抬腿,踢向一棵足有手腕粗细的小树,只听“咔嚓”一声,小树就被踢成了两段儿。这一下,吓得李长月心里禁不住打了个寒噤,立马打消了夺回手表的想法。
女学生做完这一切,也不说话,用手拍打几下身上的枝叶和尘土,随即大步流星地走到出租车前,一把拉开车门,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副驾驶的位子上。而李长月,就像一个被押解的犯人,老老实实地坐到驾驶位上,小心翼翼地问:“去哪儿?”
“去市区,‘六一’幼儿园。”说这话时,女学生的头都没动一下。
3.怪事连连
李长月不知女学生为何不回自己的家而去幼儿园,想问又不敢问,眼下,他只有无条件服从的份了。让他不解的是,车到“六一”幼儿园,女学生却不下车,而是让他把车远远地停在一边,女学生坐在车内,眼都不眨一下地向外张望,好像在等什么人。
此时,正是早晨家长送孩子入园的时间,再看女学生,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个个领着孩子的家长……不大工夫,只见一位三十多岁的戴眼镜的男人,领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走了过来。女学生蓦地浑身颤抖了一下,只见她几乎把脸都贴在了车窗上,嘴里呢喃着:“丹丹,丹丹,我的女儿……”泪水顺着她的脸颊不住地淌下来,一直到那个男人领着小女孩进了幼儿园里面,她还在痴痴地望着。
李长月把这一切看在了眼里,他心里禁不住嘀咕道:这女学生还有个女儿?看她也就十六七的样子,而这女孩就有六七岁,这究竟怎么回事?
过了好久,只见女学生擦了一把脸上的泪,说:“开车,去山城市。”李长月一听,忙说:“哎呀,挺远的,有三个多小时的车程呢……”他的言下之意是你总得让我吃口饭吧,都一宿没睡觉了!